魂導列車從大陸中部地區的史萊克城到東部沿海地區的東海城,大概需要行駛一天一夜的時間。
吃過午飯之後,鬱南淵依靠在沙發上,用右手手腕支撐着下巴,望向窗外。窗外的景物不斷變換,日落月升,夜幕也隨之降臨。
古月整個人都依偎在鬱南淵的身上,眼眸微微閉合,長長的睫毛搭落在眼瞼處。她今天罕見地沒有修煉,對於鬱南淵更是表現出了遠勝以往的依戀。
鬱南淵側目輕撫着古月的面頰,溫柔地幫其梳理着耳鬢間的髮絲。
和古月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的內心總是感覺格外的寧靜。
包廂內柔和的暖色調燈光落下,照耀在古月吹彈可破的嬌顏上,瑩潤如玉。
感受到鬱南淵灼熱的目光,古月若有所感地睜開了眼眸。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二人的眼眸中都清晰地倒映着對方的面容。
不同於以往的嬌羞,古月這一次卻是主動仰起頭,和鬱南淵的面容貼近。
反應過來之後,鬱南淵漸漸開始掌控了主導地位。
透過車窗,正好可以看到彼此相擁的二人,這一幕異常溫馨。
此時的古月才有了些許實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至少把握住當下的是她,而不是娜兒。
無論娜兒的底氣是什麼,她都絕對不會輸。
…
…
東海學院,院長辦公室。
郁朕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處理着一些文件。
全大陸魂師學院的放假時間基本上都相差不多。臨近假期,這位東海學院院長着實有些忙碌。
不只是有高級部學員結業上的安排,還有招收新生的事情。
不過郁朕自從凝聚魂核突破了魂聖境界,一年的時間過去,他看上去反而顯得更加年輕了。
因為魂核自行吸收的天地元力會潛移默化地滋養魂師的身體,在生命層次上就已經和普通人有了本質上的區別。
正在這時,東海學院中級部教導主任龍恆旭來到辦公室的門口敲響了房門。
「院長。」
「什麼事?」郁朕抬起頭看着走到辦公桌前的龍恆旭,疑惑地問道。
龍恆旭連忙從儲物魂導器中取出了一份文件,恭敬地放到了郁朕的辦公桌上。
「院長,這是我為下學期中級部的招生工作做出的一些安排,請您過目。」
「恆旭,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郁朕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即直接在文件的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署名。
「中級部那邊的招生工作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中級部的招生工作可是我們學院的重中之重。」
「院長,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龍恆旭志得意滿地連連保證,說到這裏,他臉上的表情突然又變得嚴肅起來。
「院長,我還有個建議。」
「說說看。」郁朕停在了手頭上的工作,饒有興趣地說道。
龍恆旭正色道:「院長,我們東海學院這些年在天海聯盟內的地位水漲船高,歸根結底是因為當年南淵他們在天海聯盟大比上擊敗了史萊克代表隊,從此打響了名聲。再就是,後來他們七人又一次性全部都考入了史萊克學院,這在咱們天海聯盟幾乎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們全部到場,南淵假期如果回來東海城的話,您不妨讓他幫忙宣傳一下。我是這樣想的,是不是可以安排幾場公開的斗魂比賽?」
「恆旭,你這個建議不錯。」郁朕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不得不說,他被龍恆旭的這番話打動了。
當初他集中全東海學院最好的資源來培養零班眾人,就是希望零班眾人能夠給學院增光添彩,從而讓在未來的招生中招收到更多的人才。
「這樣吧,南淵不久前和我聯繫過,他這兩天應該就會回東海城一趟。到時候我親自和他說一下。」
「爺爺,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了,我已經回來了。」兩道身影推門而入,正是剛剛返回東海城的鬱南淵和古月。
鬱南淵牽着古月的手,面含溫和笑意地上前。
「好久不見,龍主任。」
「南淵,我和院長剛剛才聊到你們,沒想到你們就到了。」龍恆旭親切地拍了拍鬱南淵的肩膀。
當年除了舞長空之外,另一個會參與零班教學工作的就是龍恆旭。他們也算得上是比較熟悉了。
在郁朕和龍恆旭的注視下,古月的面色卻是明顯不太自然。還是鬱南淵捏了捏她的手,她才走到鬱南淵的身邊。
「郁院長。」
郁朕雖然有些意外自己孫子和古月之間關係的進展,但也沒有感到太過驚訝,笑眯眯地起身招呼道。
「古月,不用多禮,你和南淵先坐下再說。恆旭,你也坐。」
鬱南淵和古月坐在了辦公室右側的沙發上,龍恆旭坐在另一邊。
郁朕表現得相當熱情,親自給古月倒了一杯沏好的醇香紅茶,就連龍恆旭這次都沾了古月的光。
古月是拘謹,龍恆旭則是受寵若驚,只有鬱南淵最為隨意。
「爺爺,龍主任之前說的安排幾場公開的斗魂比賽我看沒什麼問題。正好古月和小言要完成期末考核的任務,每經過一座城市,就需要挑戰至少一名魂力修為高她們五級以上的魂師。您出面幫忙尋常合適的對手就行。」
「嗯,伱們的期末考核我都聽小言說過了,我來給你們安排。」郁朕滿面笑容地微微頷首,隨後話音一轉道。
「對了,南淵你不需要參加考核嗎?」
「我的考核任務已經完成了。」鬱南淵淡然一笑。
「不過爺爺如果您要我幫忙宣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你們。」
「好,其他的一些細節我來和恆旭商量,時間就定在明天。一路上坐了這麼久的魂導列車,你先帶古月去休息吧。」郁朕早就從許小言那裏聽說過了鬱南淵在史萊克學院內的一些事跡。
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的成長程度恐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鬱南淵放心將事情交給了自己爺爺安排,而且他也需要考慮到古月現在的感受,給其一段緩衝的時間。
「爺爺,那我們就先回家了。」
古月這也算是以另外一種身份正式見過他的家長了,一時之間覺得不自在他完全可以理解。
…
…
等到鬱南淵帶着古月回到自己家裏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臨海城市的天空要遠比內陸地區澄淨,金紅色的夕陽將天空都渲染成了相同的顏色。整座東海城就像是籠罩在一層玫瑰金色的海洋之中。
四面透明的魂導電梯向着大樓頂層攀升,身處其中的鬱南淵和古月正好可以看到這副唯美的光景。
眺望遠方,鬱南淵發自內心地感嘆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能夠永遠地留在東海城這邊。雖然偏安一隅,卻也安寧和諧。」
「有些事情總是身不由己的。」古月眉頭微皺,略微低下了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她的雙手攥緊,又緩緩鬆開。
鬱南淵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身邊的古月,他當然知道古月這句話中的深意。
作為銀龍王的半身,古月身上先天就肩負着振興魂獸一族的責任。
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心中的執念驅使着他一直走到了今天,未來他依舊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共通之處,內心深處的共鳴。
鬱南淵對着古月展顏笑道:「那等到我們都不再身不由己的那一天,就一起回到東海城吧。」
「好。」迎着鬱南淵真摯的目光,古月先是一愣,隨後也露出了微笑。
當天晚上,鬱南淵和古月一直沒有離開這套頂樓大平層。就連晚飯也是讓郁朕的私人廚師準備好送上來的。
黑夜再次降臨,鬱南淵沐浴過後,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魂導電視台轉播的一些節目。
浴室那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讓他實在靜不下心來。
就在這個時候,放在桌案上的魂導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鬱南淵看了一眼魂導通訊器的屏幕,隨手按下了接通鍵。
「喂,小言?」
「南淵,你和古月姐回東海城了為什麼都不告訴我?!要不是郁爺爺,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許小言嬌俏的聲音從魂導通訊器的另一邊傳來,語氣中很是不滿。
鬱南淵無奈地說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回到東海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你和古月在東海城這邊的實戰考核又安排在明天,總歸是需要稍微準備一下。反正明天就能見面了,這才沒有告訴你。」
「哼!」許小言仍是有些悶悶不樂,她總感覺鬱南淵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對了,古月姐去哪兒了?」
鬱南淵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許小言已經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起來。
「算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古月姐肯定是去東海傳靈塔那邊了。看來我這次也得要認真一些了。」
「你知道明天的對手了?」鬱南淵心中瞭然。
許小言嘻嘻一笑,用鬱南淵先前的話回懟了過去。
「哼哼!就不告訴你,反正你明天就能知道了。就這樣,掛了。」
許小言剛掛斷魂導通訊器,穿戴整齊的古月就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誰打過來的?」
「別亂想,是小言。」鬱南淵微笑着起身,走到了古月的面前。
古月白了鬱南淵一眼。
「小言說什麼了?」
「她說你在東海傳靈塔。」鬱南淵輕笑一聲,說了一句讓古月摸不着頭腦的話。然後他就這麼拉着古月,向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古月的面頰一陣發燙,一臉警惕地說道:「你要幹嘛?」
「休息啊,就像之前在酒店那樣。」鬱南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之後說不定就沒什麼機會了。」
「不許再那樣。」
鬱南淵不說還好,這一說又讓古月回想起了那天凌晨的場景,瞬間羞紅了臉。不過因為娜兒的步步緊逼,她並沒有拒絕鬱南淵的要求。
而古月越是這樣說,反而給了鬱南淵一種潛意識裏的暗示。
就這樣,當天凌晨,鬱南淵又一次破功了。
水晶落地窗外的天空開始由晦暗轉為明朗,古月面若寒霜地站在床邊,貼身睡裙的腰腹處,留有一大塊印記。
鬱南淵則是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
尷尬確實有,但他這次卻多了幾分底氣。因為這次他夢境中出現的是古月。
看到鬱南淵這樣的表現,古月終於是忍不住咬着紅唇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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