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咱大夏最英武的將軍啊,能遠遠看他一眼,我們就知足了!」
「不說了,要是晚了怕是連個背影都看不到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那人說了一句便低頭離開了。
人人都崇尚英雄,這麼多年來李裕的那些事跡早就被編成了話本子,在百姓中口口流傳。
只是他生活中低調的過了頭,以至於好多百姓甚至都沒見過他的樣子。
這當朝丞相和當朝太尉碰到了一起。
文臣之首和武將之首的爭鬥,那可是難得一見的趣事。
墨卿與心想,也罷,來都來了,便過去看一看,承蒙李裕照顧多年若是能還了這份恩情也是極好的。
於墨卿與而言李裕本已脫離了魔衛,那就跟魔域再無瓜葛,便是連同她這個魔主不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他偏偏念着以往的情分,將她救了下來,給了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去處。
這便是恩,有恩要還的。
墨卿與心裏頭記的很清楚。
輪椅壓過不算平整的地面,連帶着周邊的行人都不自覺的為她讓出一條道路來。
身周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前頭擋着的人群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分開了一般,墨卿與走的暢通無阻。
「不曾想,當朝太尉竟也是貪圖銀兩之人!」
一聲高喝從當鋪裏頭傳來。
墨卿與掃了一眼那李氏當鋪的匾額,字跡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字跡遒勁有力,頗有風骨,她愣了愣,才恍然想起這似乎正是出自於自己的手。
「胡言亂語!」又是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拍碎了。
「到底是什麼人在瀆貨無厭,你讓你家主子親自來同本官說!」
李裕的聲音又高了幾度。
還不等墨卿與進門,就見一小廝打扮的男子被李裕手底下的人捆了起來,丟到了門外。
李裕的手下見到墨卿與出現在這裏,顯然也是愣了一瞬,旋即抱拳道:「四小姐。」
墨卿與「嗯」了一聲,展開摺扇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這……」手底下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中一個當先進去找了李裕出來。
李裕一出門就見到了墨卿與連忙讓人把她請了進去。
李裕剛要行禮,就聽見墨卿與一擺手道:「在外面不必整這些虛禮——我且問你,這人是魏雋的人?還是那常荼的人?」
在外面總要擔心墨卿與的身份敗露,任誰都不會相信李大將軍會對一個小女子行這般大的禮。
李裕及時收了動作,坐到一邊,脊背僵直,表情也不太自然。
「應當是常荼的人。」
外邊的人都在傳這小廝是丞相府的人,但李裕自有一套辨明對方身份的辦法。
這多半又是常荼那小人在作妖,弄了個自己人,然後非要嫁禍到丞相頭上。
官場上的事就是這樣,剪不斷理還亂。
「可是因為我先前做的事情?」墨卿與抿了抿唇,她做事向來隨心所欲,倒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給李裕帶來麻煩的話,她多少還是有些自責的。
李裕搖搖頭道:「並非,我同那常荼向來不對付,我被陛下帶走的那些時候,這常荼可沒少惦記我們李家的產業。」
「——罷了,這些事情還是讓我來解決吧……你好生休養,莫要讓這些事情驚擾了才是。」
李裕並沒有問過為何墨卿與先前說要離開了,這會兒還在這。
他是一個懂得分寸的人。
墨卿與不說他便不問,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墨卿與也覺得他這一點着實令人欣慰,遂點了點頭道:「行罷,你若是沒法子了,再來尋我,左不過是麻煩了些。」
李裕笑了笑,道:「自然。」
既然沒有她的什麼事情,墨卿與便準備離開了。
剛出門,墨卿與就低聲同姜思道:「去常府瞧瞧。」
姜思一看天色,猶豫道:「主子這還是青天白日……」
換言之,想要搞事情,還是等月黑風高的時候才最合適。
墨卿與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本座還需要偷偷摸摸?」
什麼時候她活的這般憋屈了?
曾幾何時,連那向來神神秘秘的鬼帝都被她想打就打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
墨卿與摺扇一合,扇骨拍上了姜思的手,道:「廢話恁多。」
姜思癟癟嘴,委委屈屈的。
還不是這幾年墨卿與辦事都是晚上出門,導致她都形成了這個習慣嘛!
說到常府姜思又想到了那個沒事找事的常大小姐,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她擰着眉頭,直到來到了常府外頭,姜思才恍然想起來。
「主子我想來了!」
墨卿與被她一聲喊的,耳朵差點聾了,面無表情的道:「一驚一乍的,怎麼活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姜思鼓了鼓臉,依言將聲音降了下來:「我想起那日常大小姐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墨卿與掃了一眼常府上頭飄着的陰氣,皺着眉頭,隨口應了一聲:「嗯,然後呢?」
「常婉死後她身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姜思回憶着那天的場景,道,「我本以為是我看錯了,但瞧着常府的這狀況,我才想起來,那東西似乎是條攝心鬼,專控人心智。」
「也難怪常婉會對你窮追不捨了。」
墨卿與被她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刻意引誘我殺了她?」
攝心鬼這東西,說是鬼但實際上更像是一種控制人思想的心魔,只不過這東西是個實實在在的外物,天生地養不得,是被那群正兒八經的鬼修出來的東西。
能控人心智,影響人的情緒,以至於失了理智。
這一手跟魔的手段有些相似,但在墨卿與看來屬實低了些。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這攝心鬼很難被人發現。
這東西沒什麼鬼氣,說是法器反倒是更合適。
若非是被姜思瞧見了,墨卿與怕是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
常婉死的時日也不算長,這常府上頭就已經籠了一層厚厚的陰雲,這是要讓常府重複孫府的下場嗎?
墨卿與皺了皺眉頭。
她本不想多管閒事,這事也算是因她而起,但常府的人也算不得什麼好人,說到底也不過個自作自受。
還省的她白費力氣。
本想來弄幾個陣法,擾的裏頭的人不得安生的,眼下看來還省了好大一筆事。
墨卿與一想,便道:「引誘便引誘吧,與我也無甚干係,這常家的也是活該。」
魔的同理心實在是欠奉。
姜思也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唯一讓魔難受的就是這事好像被利用了,這就讓她很不爽了。
渾身都不得勁,姜思悶聲道:「活該是活該,但我怎麼總覺得這像是在借主子的手借刀殺人呢?」
墨卿與頓了頓,一沉吟,眉頭越皺越緊,半晌才慢悠悠的道:「你說得對……」
她又「嘶——」了一聲,摸了摸下巴一臉認真的道:「我確實有些不大爽快了。」
撓了撓下巴,墨卿與又很鬱悶的道:「你為何要提醒我這些——徒增煩惱。」
墨卿與是一個活的很簡單的魔,但同時她又有些斤斤計較。
在某些事情上,她總是執着讓人覺得有些可愛。
例如,明明一個簡單的淨身決就能讓自己乾乾淨淨的,她偏要用最新鮮的花瓣泡個澡;又比如明明對人間界的食物興趣缺缺,但他一日三餐都少不得;再者如果能一文錢買到的東西,她偏不能花出去兩文錢,而實際上她的銀子多的一座山都放不下。
更別說那些其他生活中的小細節了。
若是讓她知道自個被佔了便宜,墨卿與那是勢必要討回來的。
而同時她又是個十分能屈能伸的人,就拿顧延之此人來說,明明是個莫大的仇人,但在自己實力尚且不能弄死對方之前,她還是裝作很好說話的模樣。
又裝又不想裝,滿口胡話,對方愛信不信。
總而言之,她活的簡單又矛盾。
固執又可愛。
墨卿與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有點想殺人了。」
大抵是面對仇人還不能動手的憋屈讓她心裏壓抑了許久。
眼睛裏都隱隱泛起了紅。
她是真的動了殺欲了。
姜思左瞅瞅右瞧瞧,這附近攏共也就自己一個,她有些欲哭無淚的道:「主子,再忍忍吧……」
她委屈啊!怎麼倒霉的事情總讓她一個人可勁碰上。
墨卿與緩了一口氣,聽着挺隨意的道:「我就隨口一說,別怕——你一時半會還是沒事的。」
她說的話實在是不怎麼可信。
尤其是後半句,一時半會是沒事的。
那是不是過了這一時半會就有事了?
姜思嚇的冷汗都出來了,她嗚嗚的哭着:「主子……」
墨卿與嫌她吵,沒好氣的道:「閉嘴!」
「嗝——」姜思突然住嘴打了個哭嗝,淚眼汪汪地瞧着墨卿與。
「你們這是做什麼?」聲音有些熟悉,墨卿與一扭頭,正巧對上了溫如惜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眸。
對方穿了一身簡單的純白色常服手腳處都做了一個收束,是一件很方便動手的衣服。
墨卿與動了動手指。
「沒做什麼。」墨卿與輕咳一聲,總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得勁了。
溫如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着姜思的表情很疑惑:「那姜姑娘又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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