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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西斯星區,漫遊港
今天,美味又營養餐館前方的廣場排隊處難得地在末尾少了大約二十英尺排隊的民眾。
儘管沒有任何人會願意讓出自己領取神聖熱水的排隊順位,但總有孩子過多的家庭處於永遠的人手不足狀態,其中最為自己孩子未來打算的人就在今天不得不為了自家孩子去求一份額外的神賜福祉而遺憾缺席。
之所以會有這種罕見的現象,是因為今天據說高貴憐憫的聖餐之地的大師們應漫遊港的國教邀請——此地的一百多個國教分支教派最終在漫長的打為異端、驚懼、質疑、驗證、辯論、謾罵、拉扯、鬥爭與暗殺之後達成了他們內部的停戰協議。
最終由漫遊港大教堂牽頭,隆重地朝此地派出了儀仗和誠意都十足的牧師使者行列,來向這座來歷依舊神秘但毫無疑問地其效果已被證明在虛空之中庇護下了許許多多帝國子民靈魂,避免他們失落於未知的黑暗與異形的世界上的餐館和它對面的燈牌店鋪的所有者,古老的卡洛西尼行商浪人王朝發出邀請,邀請他們派出代表在今日一同前往建立於中央堡壘的大教堂,並在那裏開展有關神聖帝皇榮光的宣講活動。
此次活動還將比較雙方的佈道與收攏迷失靈魂的情況,以便在這個偏遠之地決定誰擁有優先級最高的釋經權——沒錯,國教是國教,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和同為「忠誠」的對手有多少條爆彈槍。
於是卡洛西尼王朝方面派遣了信心滿滿而且鬥志昂揚的黑色聖堂傑拉托斯牧師兄弟與前帝國之拳的、現在非常穩重又榮辱不驚的利凱文牧師兄弟前去「宣講一下我等偉大之主是如何為此地帶來了庇護榮耀之光」,並順便讓門口的洛肯與托嘉頓在聊天時候「不經意地」提到「據說誰去聽兩位帝皇的死亡天使的佈道就有可能額外獲得一打人造雞蛋和一份即將建造的學校的推薦表。」
佩圖拉博BC對國教的行動評價為,「很顯然,因為我們這兒為凡人們所提供的東西在越過亞空間海洋與銀河邊緣的黑暗時實在過於有效了,那群神棍眼看着相當着急才出此下策。」
而拉彌贊恩則一聽到「我們會送雞蛋」六個字就堅決地認為即使傑拉托斯牧師兄弟當場宣佈對面是異端應該也不會輸掉這場辯經大會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國教方面沒有選擇來對我們發出異端審判的命令,暴力取締我們或是利用暴力機關進行逮捕呢?還有國教在這裏好像可以召喚修女會的戰鬥修女來協助吧?雖然完全不記得細節,但我很肯定,卡利西斯星區國教絕非善類,而這個星區貌似是有我想想嗯,應該不是銀白壽衣對,黑檀聖杯修女會!這裏應該有她們的駐紮。」
拉彌贊恩提到的這個名字讓佩圖拉博BC一邊的長長眉須翹起了大約兩毫米,狗敲了兩下輸入設備,「唔。雖然是黑檀聖杯,不過,區區五十名修女而已。況且這五十名修女的駐地也離漫遊港十萬八千里。根據馬喀度邇傳回的信息,這裏的大審判官對動用修女會的武裝力量干預任何衝突的態度都十分謹慎,這恐怕就是我們沒看到她們的原因之一。」
「好吧,有點遺憾,我還沒有真的見到過一位戰鬥修女會的成員。那為什麼沒有其他的行動?」
「你以為沒有嗎?」佩圖拉博BC對此嗤之以鼻,「好吧,打個比方。」
他操作着自己的座駕的機械手稍稍拉開窗簾,指着外面的景色與人群。
「看到那個年輕的女孩兒沒有?」
「看到了。她好像很仰慕你,我最近是不是在這附近看到她至少五六回了?每次她都羞澀地拿着玫瑰花與信箋。有時候還會給你留下帶着玫瑰花的詩歌。」
「得了吧。」鋼鐵勇士如今有着黑白毛皮的原體再次冷笑起來,「她才不是仰慕我們或者虔誠地每天來這裏給我寫讚美詩,玫瑰花的尖刺里甚至里裝着基因樣本採集器,很精巧的小玩意兒,但技術並不帝國。這女孩是個審判官的手下,一個被派來窺探我們的侍僧特工,雖然對新手來說她做得很不錯了。」
「啊?唉喲,你等下,(低聲)LOGOS,內置記錄儀在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外貌這么正常的凡人侍僧,讓我拍下來紀念一下等下,你怎麼發現的那你還留着她」
「這個女孩的威脅並不大,而且她背後的主子很有耐心。她也很恪守本分,沒有越過規定的紅線,所以我會留下她看看她和她背後的主人到底想做什麼。我不畏懼敵人,但也無需額外製造。」
「很對,敵人要變得少少的,朋友要搞得多多的。」
狗很自然地點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另一側,「至於有一些時而出沒但既沒有耐心也缺乏對我的尊重和禮貌的蟲子」
他們眼睜睜看着遠處的一個塞滿了貨物的倉庫夾層屋檐外,隱約有個人形似乎從透明的空氣中浮現出來,痛苦地掙扎了幾秒鐘——接着有什麼東西一掠而過,把那個四肢軟軟垂下的隱身者拖回了黑暗中。
雖然非常快,但拉彌贊恩還是認出了那是什麼:那是前星界騎士,現「銀(鋼)色(鐵)顱(勇)骨(士)」的新血副官馬克西姆轉過去的小半張側臉。
「等下,那個不是我之前買回來的」
「那就是我手下的多恩石頭崽子們。我把他們運過來,散佈在了漫遊港和周邊的小行星上,負責暗中的跟蹤、偵聽與清剿行動。——讓黑色聖堂幹這個他們總是忍不住高喊各種口號,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把武器用鏈子鎖在了手腕上!跟隨我前來的奧林匹亞之子們本來就人數嚴重缺乏,天命鋼鐵號即使能夠運轉還是需要留人看守。而鐵環就更別說了,即使是西『懷特瑞斯』這樣的特殊型號也沒必要拿來做這種事。保留每一支軍團的特色就是為了在適當的戰略調配中物盡其用,把好鋼鐵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拿什麼潛行者去啃硬骨頭或者拿重火力軍團冠軍去搞暗殺。」
佩圖拉博BC放下窗簾,用機械臂端起他面前的牛奶杯送到他毛茸茸的嘴邊,「雖然以那本早已不合時宜的阿斯塔特聖典來說,第十連的確是偵察兵,我可不是因為這樣才挑選他們的。因為我們手頭只有他們的體型和裝備最合適進行這種活動,況且我是最近才把他們從天命鋼鐵號的底倉撈回來的,也是時候放出來遛遛檢驗一下訓練成果了。」
「等下,天命鋼鐵號的底倉里還有什麼?不是各種庫存、水箱、燃料和那種垃圾處理裝置嗎?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處理過了?你什麼時候又」
「哦,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從梅德倫加德離開的時候底倉可能有超過六千年沒有好好清理了,所以我讓他們穿上了德西瑪的軍械庫新研發的偵察護甲和武器又下去清掃並盤點底層甲板的貨物做一下新裝備實戰檢驗,順便鍛煉一下他們的體能與日常事務能力——畢竟我是十連長,我有權利決定怎麼把這群鵝卵石砸成鋒利的矛頭或者漂亮的蘸水筆頭。」
狗滿意地喝了口機械臂送到在嘴邊的冰牛奶,舔了舔鼻尖,「啊,該說不說,雖然我當初認為你把他們買下來是一種習慣性的莫名奇妙的冷酷善心,但現在我發現,把多恩的石頭們用鋼鐵加以熔鑄成我的形狀感覺意外還不錯。」
拉彌贊恩嘀咕着,「你現在在旗艦上用着多恩充當的濕件,當着機魂瑪格納·多恩的老師,訓練着一堆多恩的子嗣嗯我不好說,不過多恩的子嗣應該抗壓方面至少是過關的。說到德西瑪賢者,他怎麼不出來和這裏的同行交流一下?莫非他看不上此地流傳的技術?但異形與失落世界的消息在這兒也很多吧。」
「德西瑪是隸屬源還修會的一位獨立賢者。而源還修會與火星嗤嗤,嚴格來說他們不能算是一路的。」佩圖拉博BC對此露出了一種相當有深意的表情,「當年源還修會的成員們離開火星的時候用一種不是很恰當的比喻,或許你能聽懂,他們和火星的關係有那麼一些像是被我的第十九個弟弟克拉克斯放逐的遊牧艦隊,只是源還修會尚沒有被帝國標記為異端。」
「這真是簡單明了的說明,我懂了。博學多才的佩圖拉博寶貝!連克拉克斯的秘辛也知道!既然源還修會和火星不是那麼對付,那難怪德西瑪賢者會在你的旗艦上服務了,我之前還奇怪如果他屬於黑暗機械教,為何看起來在各方面都挺」
「正常是吧?只是特別熱衷戰爭和武器方面的研究。源還修會就是非常喜歡鑽研這方面的東西,所以我為他提供了軍械庫的職位與不受打擾的研究場所、還有時常可以與我下戰棋的福利,藉助瑪格納的算力與穩定的空間,他的研究有了長足的進步,這也是他一直駐留在這裏而不是投身於最艱難的無盡戰鬥中的原因之一。」
「德西瑪賢者說實話,他的名字其實我有一點點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兒讀到過他的生平或是經歷了。此外我很好奇,你的兒子們是否都會長得像你?」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只是忽然想起來,有些原體的基因種子,據我所知,會讓子嗣們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像他本人?當然,我很肯定阿爾法軍團沒有這種問題。」
狗深褐色的明亮雙眼探究地看着眼前自己的身體,「你最近這樣的思考忽然多了起來。是感應到了什麼還是這裏的環境讓你覺得太過無趣了?」
「因為最近看到的人越來越多的關係,我稍微開動了一下我的你的腦筋,所以思維活躍起來了吧。」
邊牧原體豎起耳朵,「人,紛至沓來的思緒甚至可以影響到這也是好吧,我的兒子們相貌大多會像我,但其中也有一些相當引人注目的巧合,我通常會視為是對我們那位生物學父親所建立的一切的一種黑色幽默的諷刺。」
「比如說?」
「比如說,除了尚托的名字和某個火蜥蜴戰團長的名字讀音顛倒之外,我還有幾個兒子,擔任着戰爭鐵匠,他們分別叫做科爾瓦克斯、卡爾法倫、費洛斯·鐵爪,而還有一個兒子則長得活像是從福格瑞姆的第三軍團抱來的,他叫托拉米諾。」
拉彌贊恩愣了一下,爆發出一陣大笑,「天哪佩佩,我從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強的幽默感!真不錯!希望我回頭有機會能見見他們哈哈哈哈。」
「哦,我想其中有幾個你是見不到了。」狗屈起爪子,撓了撓自己的嘴邊絨毛,「不過有幾個或許你會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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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索爾塔恩終於帶着人手趕到卡蘭-高爾下的教學事故現場的時候,事故與惡魔都已經被某位惱羞成怒的戰爭鐵匠基本處理完畢了。
因為失了面子和里子而忿怒瘋狂到變形(物理)的托拉米諾充分發揮了激烈的情感力量在恐懼之眼內的加成作用——指即使血之心在後來甚至拿到了他的惡魔武器,斧頭與長鞭也沒能阻止他在攻城導彈的近距離密集射擊與這位攻城者大師完全不要命的瘋狂劈砍揮擊下節節敗退,最後被動力長柄闊刃一鏟子鏟飛了半拉腦袋,隨後怒吼着被趕回了帷幕之後的事實。
學生們在一片混亂中已經爬到一側的山洞平台上,帶着一種全新的敬畏心情觀看了恢復成了一萬年前被投入到最艱苦、最極限的前線攻城戰場上形態的這位終結者大師用一種堪稱對自己和敵人的生命同樣冷酷、只為達成破壞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暴烈飽和攻擊將對方連同他的惡魔盔甲與這裏的半個礦洞都轟成了一堆廢墟的貼臉火力與近戰長柄武器的全程教學演示。
「我現在開始覺得托拉米諾教授真的很厲害了。」薩莫寬與他的朋友一邊畫着速寫一邊嘀咕道,「這驅魔手段也太立竿見影又容易學了!這可比記那大段大段的咒文清楚明了得多!我覺得還是這種方式更加適合我。」
+(一種奇怪的幸災樂禍又複雜的心情波動)+
阿奎隆,這位龐大的無皮者之王點了點頭,「砍!殺!」他宣佈,「向教授學習更強更用力的殺!只要殺更多,就會贏的!」
一旁默默聽完了對話的烏列爾已經開始扶着額頭考慮接下來他負責的文化課程上要如何將這兩個學生的腦子再次掰回來了。
他只覺得頭隱隱作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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