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
冰冷的河水,猶如一支支利箭,對着芙娘母子三人便去,芙娘真身畢露,拼死護着兩個兒子!
就算是死,也不可以讓他們在自己前面。
必須要用盡,最後的力量,守護這他們兩個。
如此殘忍至極的模樣,小白看着也不由得心頭髮毛,畢竟自己剛剛想要殺了她,也不是因為,她對蕭小虞出手重傷她的緣故,現在,看着她如此,卻是心生悔意。
但是,到底要不要阻止饕餮呢?
還是,聽之任之呢?
小虞,要是你知道我此時無動於衷,到時候會不會恨我,覺得我毫無憐愛之心呢?是你的話,會怎麼做呢?
「住手!」
「叮!」一束淡藍色的靈光所形成的的利箭,對着饕餮所在之地便凌厲落下,那利箭不偏不倚的,既傷不到饕餮自身,卻是剛剛可以將他所施展的術法解開。
傾天巨浪陡然落下,潞河上下一片混沌。
饕餮將辟水珠收起,正想要怒號到底是誰人這麼大膽,敢攔住自己報仇的時候,卻是抬頭一看,一片金色的光芒,迎面而來。
小白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股熟悉的氣息,畢竟自己在這龍池中在千百年來,離得自己最近,陪着自己最久的,便是這兩位。
長琴,囚牛。
「切,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長琴小子!」饕餮向來不喜歡長琴,此刻被他打斷,卻也是苦惱,「這是我的事情,你作何出手攔我。」
長琴立在囚牛頭頂,金龍臨天,整個少敦城的百姓只覺得天神降臨,這一切的災難和痛苦,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吧?
囚牛微微擺動自己的身軀,長琴緩緩落在地面,站立在芙娘身邊,看着這一前一後,饕餮和小白兩人。
微微佇立了些許時分,聽着芙娘的呼吸開始漸漸順暢,他才抬頭看着站在對面的小白,「龍子,這一路,可是讓我好找。」
小白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講,卻即便是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大哥自己已經是打不過,加上這麼個讓大哥都臣服的男人,還是老實點,而且,切不可讓蕭小虞看到他,不然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長琴見小白不說話,便也不再多言,倒是轉身看着那不可一世的饕餮,剛剛解開了封印,就如此動怒,將這少敦城搞得洪水泛濫,民不聊生,剛剛卻又是設下術法,想要了這芙娘母子的命,卻是七百年來,絲毫未改這暴戾秉性。
「龍子饕餮,」長琴聲音不緩不急,在囚牛的金光照耀之下,倒是猶如神臨,讓人不可反駁一般,「這七百年,本還以為你會從此修身養性,卻是出乎我等所料,果然,真龍秉性,乃是時間無法改變的呢。」
「你丫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饕餮這爆栗一般的脾氣,哪裏忍得住,「你早就知道我被封印在這裏?」
長琴微笑不語,言下之意便是早就知道。
這下子,饕餮卻是更加暴怒,「長琴太子,身為龍族守護神,卻眼睜睜看着我被覆壓於此去,卻是不肯出手相救,你到底什麼意思?」言語之間,那剛剛有些平復的潞河之水卻是又開始隱隱作動起來,這暗潮湧動,卻是辟水珠受了饕餮的影響而形成。
長琴知道饕餮秉性,故意激怒與他,卻在饕餮想要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囚牛卻是微微扭動身軀,對着饕餮施展靈壓,也不出術法靈力,饕餮卻已經感覺到這大哥的靈力乃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且不是自己被壓了這七百年沒有修行,便是自己這七百年在修行,修為也是比不過囚牛的。…
長琴看饕餮稍微安了心神,這才緩緩開口,「此事還望龍子莫怪,長琴並非無心相救,只是……天下萬物,定數如此,龍子命理有這麼一劫,便是長琴,也不敢壞了這天理輪迴,因果報應。」
饕餮聽這長琴的話,心頭更是不爽快,你丫的,這麼一說,不就是說,我自己活該麼?好吧,就算我是活該,我現在要報仇,你做什麼攔着我?
「龍子不必動怒,」饕餮還沒有開口,長琴卻是接着言語下去,他低頭看着跌坐在河堤邊上的芙娘母子,「這六尾狐狸母子三人,日後還有大機緣,還請龍子暫且放過他們,日後卻有機會再……」
「什麼?哈哈哈……」饕餮哪裏肯聽,「長琴太子,說的簡單,換做是你,被封印個千百年來,我看你有沒有這麼大度,放走這封印你之人?!」
長琴一笑,封印千百年,若是真的有人這麼做,自己豈止不會報復他,反而,會感激不盡,這一生,從失去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是心如死灰,若不是天命在生,自己早就自己將自己封印起來了。
可是,自己沒有學過這樣的術法,這天地之上,也無人能夠將自己束縛起來。
除了,她……
長琴一面苦笑着自己,一面稍微轉身,卻看到對面河岸之上,一隻金錢豹背上,一個白衣女子,悽然而臥。
她!
是她!
紫楚,紫楚?
不可能,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神形俱滅,而且,永世不能往生了?
這麼可能?
長琴看着那昏迷在豹強身上的蕭小虞,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自處,腳步卻是不由得,向前踏去,眼神迷離,連同雙手,也不由得向着她伸了過去。
下一瞬,他已經到了河對面。
她,就在自己咫尺之間,面容,雖然有了些許改變,少了絲冰冷堅毅,卻多了些幼稚甜美,自己以前總是說她太過冰冷,現在的她,卻是當時自己希望的模樣,連同這髮絲散發出來的味道,都和她是一模一樣的,「紫楚……」長琴有些失神,對着蕭小虞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握住。
這嬰如和豹強哪裏知道這長琴有如此瞬間移動的術法,再者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對他做什麼,倒是看着他對着蕭小虞發呆,那神色,仿佛早就認識一般,讓兩人不由得吃驚。
他,那眼中,火辣辣的情意,明明,是愛慕……
「怎麼?」小白搶在長琴的手觸摸到蕭小虞之前,將蕭小虞從豹強背上懶腰抱起,向後退了好幾丈,這才對着長琴一笑,「沒有想到長琴太子,居然,也會對凡間女子動心呢,果然是天界太過清冷的緣故吧。」
小白的話,一字一句都刺中了長琴的心。
凡人?
她,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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