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賈珩:迎春,他好像沒有去看過……

    神京城

    賈珩與甄蘭、甄溪兩姐妹,乘着一輛馬車,悄然返回寧國府。

    甄蘭將螓首依偎在蟒服少年的懷裏,熠熠而閃的狹長妙目微微闔上,似在閉目養神,纖聲道:「珩大哥,你和大姐姐也太過胡鬧了吧。」

    方才的一幕,她看着都有一些險,萬一楚王姐夫在半路回來,實在不是鬧着玩的。

    賈珩輕輕拉過甄蘭的纖纖素手,敘說道:「是有些險了,這還不是你大姐姐,非要纏着我。」

    不過,在楚王那邊兒所受的怨氣的確是一掃而空。

    甄蘭柳眉之下,帶着幾許精明銳利的眸子眨了眨,道:「我剛才怎麼看着是珩大哥,拉着大姐姐的手?主動讓大姐伺候的?」

    賈珩面上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說道:「你情我願的事兒,倒也不能這麼說。」

    說着,輕輕捏着少女光潔柔滑的下巴,說話間,一下子湊至近前,噙住那兩瓣瑩潤微微,攫取甘美馥郁的芬芳。

    甄蘭「嚶嚀」一聲,香肌玉膚的臉蛋兒兩側似是蒙起淺淺酡紅紅暈,秀麗柳眉之下,彎彎而細密的睫毛輕輕覆蓋而下,似是沉浸感受着那蟒服少年的親昵和寵愛。

    少頃,甄蘭修麗雙眉下,粲然明眸柔波瀲灩,輕輕撥動着那蟒服少年不停作亂的手,道:「珩大哥,別鬧了,等回家再鬧吧。」

    甄溪婉麗眉眼靈氣如溪,粲然明眸當中似沁潤着柔波漣漪,那張柔婉如水的玉頰似浮起淺淺兩朵紅暈,玫紅動人。

    賈珩輕輕拉過甄溪的纖纖素手,說道:「溪兒,過來吧。」

    甄溪玉顏含羞,那雙晶然熠熠的明眸中,似湧起幾許嗔怪之意。

    珩大哥真是的剛剛和大姐姐沒有鬧夠嗎?

    就見馬車轔轔而動,碾過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而兩側鱗次櫛比的房舍漸漸遠去,而建興元年正月初一,似在悄然遠去。

    此刻,寧國府,外書房之中,繞過一架紫檀木基座錦繡屏風,陳瀟與顧若清兩個人,正在隔着一方杏黃色棋坪對弈。

    聽到外間的腳步聲,陳瀟起得身來,轉過臉來,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回來了?進宮之後,怎麼說?」

    顧若清也轉過青絲如瀑的秀美螓首,凝睇而望。

    賈珩點了點頭,行至几案近前,說道:「過幾天,應該會有所行動。」

    陳瀟柳眉蹙了蹙,目中現出思索之色,訝異道:「怎麼這般倉促?」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倒也不會驟然發動,而是一種慢性毒藥,從外面看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陳瀟柳眉之下,目中現出睿智之芒,說道:「那也好,如果驟然暴斃,定然引起朝野驚疑四顧,反而會引起動亂。」

    顧若清聽着兩人敘話,面容上現出思索之色。

    如果新皇也駕崩,那麼下一任的皇帝是誰?

    賈珩道:「不說這些了,我去沐浴。」

    陳瀟嗔白了一眼賈珩,暗道,多半是進宮和那磨盤又再次廝混。

    賈珩與陳瀟、顧若清敘了一會兒話,也沒有多說其他,喚了丫鬟準備熱水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簡素衣袍。

    這會兒,外間一個丫鬟,進入屋內,向着賈珩行禮,敘道:「王爺,璉二奶奶打發平姑娘來請王爺前去祭祖呢。」

    賈珩整理了下心神,離了廂房,來到廊檐下,抬眸看見平兒。

    平兒輕聲說道:「王爺,老太太那邊兒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賈珩道:「這就過去。」

    兩人說話之間,也不耽擱,隨着一同前往賈家祠堂。

    祠堂兩側,松柏長青,在冬日當中翁翁鬱郁,翠綠含煙。

    此刻,祠堂當中黑壓壓站了賈家的一些男女老少,有官身兒的賈族男丁身着品級不同的官袍,而女子則着誥命大妝。

    賈母在王夫人、邢夫人的陪同下,盛裝華服,滿頭珠翠,拄着拐杖,立身在廊檐下,面上帶着慈祥的笑意,見着賈珩,以責怪的語氣說道:「珩哥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就等你了。」

    賈珩快步行至近前,向賈母行了一禮,道:「剛剛進宮去面見聖上,聖上多留下用膳,就說了會話。」

    賈母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

    這是聖眷隆遇,不輸先帝之時,倒也是好事兒。

    這會兒,賈珩居中而立,看向廳堂之中,那張供桌上的榮寧二公,這時候的肖像畫雖更多以寫意為主,但也能大致看出一些簡單的輪廓。

    因為賈珩封了郡王,可謂光耀門楣,而供案之上放着封爵的聖旨和丹書鐵券。

    隨着賈府最為年高的代儒,在一旁主持儀禮,直到未正時分,這場祭祖徹底落下帷幕。

    賈族族人各自散去,賈珩也重新返回賈家廳堂落座,剛剛端起茶盅,低頭品了一口香茗,思量着朝局。

    這時,一個小廝進入廳堂當中,朝着賈珩稟告道:「王爺,外間有一個自稱徐開的人,向府上遞上名帖,想要拜見王爺。」

    原來,徐開在河南汝寧府為官兒,後來調至台灣任布政使,一晃也有年許過去,這位曾經的翰林侍講學士在地方上頗得歷練。

    賈珩說話之間,起身離了廳堂,向着寧國府儀門方向行去,此刻,看向徐開,寒暄道:「徐兄。」

    徐開起得身來,向着賈珩抱拳行了一禮,道:「見過衛郡王。」

    賈珩打量着氣度儒雅的徐開,溫聲道:「徐兄,許久不見。」

    徐開抬眸看向賈珩,感慨道:「衛郡王,一別經年,風采更甚往昔。」

    兩人寒暄而罷,引入廳堂,落座下來,僕人奉上香茗,然後躬身退去。

    徐開道:「這次進京是向吏部述職,候缺兒。」

    賈珩想了想,問道:「那吏部方面是什麼意思?」

    「大抵是接任台灣巡撫,從二品,佐理民政。」徐開定了定心神,敘道:「馮老已經告老歸福州養病了。」

    因為前任台灣巡撫,前福建布政使馮正,也是馮太后的侄子,因年邁老朽,在履職期間,許是水土不服,身體出現問題,向朝廷告老,這也就給了徐開遞補機會。

    當然也是因為台灣乃新下之地,並非大省。

    賈珩問道:「台灣等地,最近民政情況怎麼樣?」

    「自閩地移民駐入,建成海港,船舶舟船,滿載商貨,往來如織。」徐開道。

    賈珩點了點頭,敘說道:「台灣乃我華夏邁向海洋之前哨,過去因海匪盤踞,大害國家海貿之利,你以後為台灣巡撫,當善加撫民,以為國家海貿通商護航。」

    徐開點了點頭,目中就有莫名之色涌動。

    徐開面色遲疑片刻,似是在斟酌着言辭,說道:「衛郡王,我聽說聖上是因為魏梁兩藩謀逆,氣急攻心,才可是確有此事?」

    因為徐開乃是外臣,對京中的這些變故並不知曉多少。

    賈珩點了點頭,道:「魏王一時糊塗,與梁王竟行逼宮謀逆之事,彼時,我也頗覺震驚。」

    雖然在他推波助瀾之下,魏王逼宮之事才得以功成,但顯然不能道之於徐開。

    徐開眉頭緊皺,一時默然不語。

    賈珩道:「對魏梁兩藩之逆舉,大行皇帝已經處置過,況且新皇已經繼位,蓋棺定論之事,你我就不好再多議了。」

    如今已是建興元年,崇平年間的風風雨雨隨着時間過去,也會漸漸掩藏在歷史雲煙當中。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偏廳一同敘話。

    徐開落座下來,說道:「王爺,我這一路而來,新政大興之後,因地方府縣繳納賦稅多課以銀兩,然地方乏銀,百姓多尋商賈兌換,是故銀貴谷賤,多有傷農之舉。」

    賈珩抬眸看向徐開,說道:「此事,先前新政以廢兩改元,行紙鈔通寶於市,或許可以緩解地方賦稅衙司乏銀之事。」

    在當初賈珩提出的諸多新政當中,廢兩改元是推行最為不順利的國策,因為在農業封建時代,金融手段就要受到時代技術條件的限制。

    徐開點了點頭,說道:「其他地方不知,僅河南之地,紙鈔通寶用之不多。」

    賈珩溫聲說道:「江浙之地,用之普遍,也是那裏商貿繁榮,士紳富庶,紙鈔通寶得行於商賈當中。」

    東南之地,自古繁華,商業繁榮的地方,銀兩用的也就比較多。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地方金銀之礦開採挖掘,可以補充相關銀兩,廣造銀元,緩解用銀荒之事。」


    徐開道:「王爺說的極是。」

    賈珩道:「河南方面布政副使再任過一二年,當可去往地方擔任按察使,你多在地方轉任、歷練,將來再到京城,才得大用。」

    徐開是翰林清流出身,擔任一任知府之後,遷轉布政副使,倒也算是升遷比較快的,再平調一級按察使,將來升任布政使,也就順理成章。

    將來他當國秉政,再引徐開至閣部。

    徐開點了點頭,兩人寒暄着敘了一會兒話。

    徐開告辭,賈珩目送徐開離去,默然佇立良久,打算去暖香塢,看看惜春。

    大觀園,暖香塢

    院內紅蓼花深,清波風寒,傍晚時分,天色昏暗不明,而廂房之中早早亮了燈,遠遠而望,透着一股家的溫馨氛圍。

    垂掛而來的一道腥紅氈簾之後,溫香拂面,沁人心脾,惜春一襲淺紅色長裙,落座在書案後,手腕皓白如雪,正自拿着一管毛筆,對着宣紙作畫。

    在軒窗日光照耀下,少女那張柔媚、文秀的臉蛋兒上,時而流露出一抹羞惱之色,分明是心緒不定,難以落筆。

    惜春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畫筆放在筆架上,美眸瑩潤微微。

    珩哥哥自從那天親昵過她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來到暖香塢,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

    對及笄少女而言,這會兒正是懷春的年紀,先前得賈珩「蓋章」確認,已經讓惜春心緒起伏,患得患失。

    少女畫了一會兒畫,實是心緒不寧,坐將下來,香肌玉膚的臉蛋兒上蒙起悵然之色,芳心幽怨不勝。

    自從那天過後,珩哥哥這幾天都沒有來看她了。

    丫鬟入畫則是坐在窗戶下的一方軟榻上,納着鞋底。

    然在這時,廊檐外似是賈珩的聲音響起:「四妹妹在屋裏嗎?」

    惜春正自胡思亂想,驟然聽到那心心念念的情郎聲音,芳心不由為之一喜,轉眸而望,玉容上滿是欣然莫名,低聲喚道:「珩哥哥。」

    說話之間,伴隨着腳步聲次第響起,只見賈珩快步從外間而來。

    惜春秀眉挑了挑,芳心深處湧起一股歡喜莫名,問道:「珩哥哥,你怎麼來了?」

    賈珩快步近前,看向稚齒婑媠的惜春,目光溫煦融融,笑道:「過來看看你啊,四妹妹又做畫呢。」

    往日那個清冷的小姑娘,臉上也多了幾許笑意。

    惜春玉顏明麗,似是輕輕抿了抿粉唇,說道:「一個人在屋裏也沒事兒。」

    賈珩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沒有去找你林姐姐還有薛姐姐玩?」

    惜春道:「沒有過去。」

    賈珩近前,一下子拉住惜春的纖纖素手,握在手裏,素手柔嫩光滑,低聲道:「四妹妹,這麼冷的天,冷不冷。」

    惜春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頓時浮起兩朵淺淺紅暈,眉眼低垂之時,顫聲道:「珩哥哥,我不冷的。」

    珩哥哥,一過來就拉人家的手啊。

    旋即,少女就覺自家嬌軀被那少年一下子帶至懷裏,氣息相近。

    而惜春那顆芳心不由為之砰砰亂跳,半邊兒嬌軀似乎都要為之酥軟半截兒。

    賈珩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四妹妹,咱們到那邊兒敘話吧。」

    說着,拉過惜春的纖纖柔荑,來到書案之後的椅子上落座下來,說道:「你這畫的是園子的雪景?」

    惜春柳眉彎彎如黛,明眸眸光波光瀲灩,溫聲道:「珩哥哥,前天下雪了,我在園子裏四處轉悠了下,見雪景妍麗,遂作畫一副。」

    賈珩輕笑了下,握住麗人的纖纖柔荑,說道:「妹妹倒真是愈發文雅風流了。」

    說着,輕輕捏了捏惜春的衣襟處的才露尖尖角的小荷,頓覺掌指之間,豐軟柔彈,寸寸來回。

    惜春那玲瓏曼妙的嬌軀劇顫了下,婉麗、文靜的眉眼低垂而下,粲然如虹的明眸當中沁潤着絲絲縷縷的羞意。

    賈珩點了點頭,湊到耳畔,輕聲說道:「四妹妹,這幾天想我了沒有?」

    惜春感受到耳畔的濕熱,心頭不由湧起一股驚悸莫名,玉顏染緋,怔怔道:「想。」

    賈珩聽着少女的嬌羞之言,扳過惜春的削肩,此刻與少女四目相對,對上那含羞帶怯的眸子,輕喚道:「四妹妹。」

    惜春柳眉彎彎,目光瑩瑩如水,顫聲道:「珩大哥,唔~」

    卻見那蟒服少年一下子湊近而來,道道溫熱氣息撲面而來,似乎如江河洪流一般淹沒了自己。

    惜春面紅耳赤,彎彎而細密的眼睫輕輕顫抖而下,玲瓏曼妙的嬌軀已柔軟了半截兒,猶如一團爛泥。

    而惜春的丫鬟入畫,早已紅着一張俏臉離了廂房,向着外間而去,站在門口處。

    賈珩這邊兒,輕輕摟過惜春的削肩,感受到少女的心神悸動,心底也有幾許喜愛之意湧起。

    過了一會兒,惜春那張白皙玉顏羞紅如霞,嬌嫩粉唇柔潤微微,明眸眸光瀲灩,目光含羞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賈珩這會兒,面色端肅,靜靜看向那張明媚動人的臉蛋兒,顫聲說道:「四妹妹。」

    惜春語氣嗔怪了下,心頭既是歡喜,又是羞惱,顫聲說道:「珩哥哥就知道欺負人。」

    一過來就知道輕薄她。

    賈珩幽幽道:「那下次不欺負四妹妹了。」

    惜春:「」

    她是那個意思嗎?

    卻見溫熱團團的氣息撲鼻而來,一下子扑打惜春的臉蛋兒上,頓時,那張香肌玉膚的臉蛋兒兩側浮起淺淺紅暈。

    賈珩輕輕擁住惜春的削肩,一下子捏起少女光滑圓潤的下巴,對上那柔潤微微的明眸,難免尤生出幾許喜愛。

    旋即,再次湊近而去。

    就覺馥郁芬芳次第襲來,柔潤不勝。

    惜春彎彎眼睫顫抖了下,垂眸之間,卻見那蟒服少年附身在自己衣襟當中,於脂粉香艷當中打滾兒,少女臉蛋兒酡紅如醺之時,顫聲說道:「珩哥哥」

    旋即,少女嬌軀輕顫,柳葉修眉下,明眸依稀可見霧氣氤氳四散,伸手輕輕摟住惜春的肩頭。

    少女螓首微抬,秀頸揚起,宛如天鵝一般。

    也不知多久,賈珩看向臉蛋兒已經紅潤至嬌小耳垂的惜春,道:「老太太那邊兒有沒有打發人過來,提及過你的婚事?」

    惜春靡顏膩理的臉蛋兒酡紅如醺,聲音中滿是蘊着柔軟和酥媚,說道:「我在東府,婚事原就是由珩大哥做主的。」

    須臾,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目光閃爍,凝露般看向惜春,說道:「四妹妹,這段時間,我過來多陪陪你吧。」

    惜春「嗯」了一聲,清麗明媚的玉顏酡紅如醺,芳心之中,既是羞惱,又是歡喜莫名。

    多多過來輕薄她,是吧?

    賈珩想了想,說道:「好了,等過幾年,不會讓四妹妹沒名沒分的。」

    他既然不是賈氏一族族人,那麼將來認祖歸宗之時,元迎探惜,都會給予名分。

    嗯,迎春,他好像沒有去看過。

    惜春聞聽賈珩之言,嬌軀劇顫,修眉之下,明眸眨了眨,心神掀起波瀾。

    名分?她和他怎麼可能光明正大?

    縱然他是郡王,也不可能給她名分的才是。

    念及此處,少女心頭湧起一股悵然若失。

    賈珩這會兒捏了捏少女帶着一點兒嬰兒肥的粉膩臉蛋兒,笑道:「好了,等將來你就知道了。」

    惜春壓下心頭的詫異,輕輕整理着凌亂的衣襟,那張秀麗的臉蛋兒似是蒙起一層酡紅紅暈,在燈火映照下愈見明艷絕倫,說道:「珩哥哥,天色都黑了呢。」

    賈珩面色和煦,伸手摟過惜春的肩頭,輕笑說道:「那咱們兩個一塊兒吃晚飯,這會兒都有些餓了。」

    惜春輕輕應了一聲,芳心欣然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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