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寧國府,大觀園
賈珩離了湘雲和寶琴所在的園子,沿着燈火通明輝煌的走廊,向着可卿所在的宅院快步而去。
這一天的確過的充實,今天就去看看可卿。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沐浴一番。
賈珩說話之間,沿着一條黛瓦綠漆的迴廊,向着書房快步行去。
此刻,書房之中,燈火通明,橘黃彤彤,一道清麗、秀挺的身影投映在窗戶上。
陳瀟似是聽到了那蟒服少年密集繁亂的腳步聲,抬眸之間,好奇問道:「忙完了?」
賈珩面上現出一抹不自然之色,柔聲道:「嗯,你這會兒在忙什麼呢?」
陳瀟揚了揚手裏的書冊,清冷眸光中帶着幾許欣然莫名,說道:「三國話本,在看白帝城託孤這一回目。」
賈珩就近而坐,自顧自提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道:「你想說什麼?」
陳瀟柳葉秀眉之下,美眸目光瑩瑩如水,柔聲道:「最近京里的風聲已經在討論議儲的事兒,只怕最近會有東宮。」
賈珩凝眸看向陳瀟,目光溫煦,柔聲道:「我最近在家中韜光養晦,這種事兒就不參合了。」
在這個時候,的確也到了議立東宮之時。
陳瀟彎彎秀眉之下,那雙宛如星虹的清眸明亮熠熠,柔聲道:「但你為郡王,軍機,朝堂中的重臣,操心這些,總是逃不掉的事兒。」
賈珩默然了下,道:「這是內閣、六部九卿操心的事兒,不是我操持的事兒。」
陳瀟柔聲道:「那倒也是。」
賈珩想了想,輕聲道:「最近京中要議一議遼東戰功封侯的事兒,應該差不多了。」
原本還安排的有太廟獻俘,但先前經過崇平帝被伏殺的事兒,顯然這一檔子事兒,提也別提。
陳瀟凝眸看向賈珩,柔聲道:「封侯的事兒,你不好多說其他吧。」
賈珩道:「有一些還是要據理力爭的,省得內閣幾位閣老,還以為天下從此太平無事,就開始對武將進行打壓。」
不管是西北還是藏地,抑或是大海軍建設,這些後續都離不開武將。
其實,如果不是他位極人臣,需要韜光養晦,也想主導這次大變局。
這就是權力隔着一層,使用不便。
陳瀟點了點頭,道:「最近,蟄伏一段時間也好,只是蟄伏倒是到處流連於脂粉香艷之間。」
賈珩面上有些不自然,看向陳瀟,解釋道:「小半年沒有回來了,與妻妾團聚一番,說說話倒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陳瀟輕哼一聲,說道:「是沒有什麼不妥。」
這會兒,晴雯說話之間,快步進入屋中,美眸瑩瑩如水,柔聲道:「公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賈珩溫聲道:「你在這兒看書,我先去沐浴。」
陳瀟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
賈珩旋即,也不再多言,離了書房,向着外間行去。
在廂房之中,兩人沐浴更衣。
賈珩旋即,也沒有多說其他,換上一身嶄新的錦袍蟒服,離了廂房,前往秦可卿所在的院落。
此刻,秦可卿正在與自家女兒芙兒說話。
那粉雕玉琢,臉蛋兒粉膩嘟嘟的小蘿莉,糯聲說道:「娘親,今個兒一天怎麼沒有見爹爹啊。」
秦可卿捏了捏小蘿莉粉膩微微的臉蛋兒,柔聲道:「芙兒,爹爹去看你妹妹茉茉了。」
只怕不止是去了櫳翠庵,還去了別的地方,如稻香村,還有別的地方。
紈嫂子那邊兒應該也有了孩子。
小蘿莉揚起臉蛋兒,柔聲道:「茉茉妹妹她是不是有弟弟了?」
秦可卿笑了笑,道:「是啊,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她這個女兒當真是古靈精怪的。
小蘿莉睜着宛如兩隻黑葡萄一樣明亮熠熠的眸子,說道:「娘親,這是三姨說的。」
就在母女兩人敘話之時,卻聽外間的丫鬟,開口道:「奶奶,珩大爺來了。」
說話之間,只見一個蟒服少年快步進入暖意融融的廂房,劍眉之下,目光溫煦一如初升暖陽,柔聲問道:「你們娘倆兒說什麼呢?」
秦可卿彎彎如黛的修麗雙眉之下,柔潤微微的美眸,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沒好氣道:「剛剛,還正說你呢。」
賈珩笑了笑,問道:「說我什麼?」
秦可卿晶然美眸嫵媚流波,似是橫了一眼賈珩,道:「芙兒念叨着你呢。」
賈珩笑了笑,近得賈芙之畔,輕輕抱起粉膩嘟嘟的蘿莉,親了一口那粉膩臉蛋兒,問道:「芙兒想爹爹了?」
「爹爹說找我玩兒的,這段時間也不找我玩。」芙兒這會兒,揚起一張粉膩嘟嘟、白裏透紅的臉蛋兒,柔聲道:「爹爹說話不算數。」
賈珩輕輕捏了捏小丫頭粉膩嘟嘟的臉蛋兒,笑了笑道:「爹爹這不是找你來玩了嗎?怎麼說話不算數了?」
自家女兒這般小,已經現出幾許古靈精怪的懵懂和靈動。
秦可卿點了點頭,問道:「夫君今個兒都去哪兒了?」
賈珩道:「去看了看妙玉還有茉茉,帶着岫煙去西府那邊兒提了親,別的倒也沒有什麼了。」
秦可卿打量了一眼賈珩,問道:「夫君今個兒沒有去稻香村?」
賈珩道:「嗯,去看了看,李紋和李綺兩個也隨着岫煙一同嫁過來,這幾天宗人府的人過來時候,一併報上去。」
秦可卿點了點頭,說道:「她們年歲也不小了,如今嫁過來也好。」
忽而,玉顏豐麗端艷的麗人,明眸幽幽如水,神情認真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夫君,不如香菱也一併納入到後宅罷。」
賈珩面色詫異了下,說道:「香菱?」
秦可卿溫聲道:「她在府中也有幾年了,看着也老大不小了,我先前說要給她許一門親事,但她怎麼都不願意,別的她也不敢去。」
賈珩默然了下,道:「那等明天,我看看她。」
香菱到寧國府的確也有一些年頭兒了,只是他過去沒有時間留意。
小丫頭這會兒,見兩個人說話,就覺得自己有被冷落到,萌娃聲音就有幾許糯軟而柔嫩,嬌俏說道:「爹爹,和我玩兒呀。」
賈珩笑了笑,寵溺地颳了刮小蘿莉的鼻樑,說道:「爹爹正和你娘親說話呢,等會兒再和你玩兒。」
這個小丫頭還挺黏人。
秦可卿目光柔潤如水,凝眸看向那小蘿莉,柔聲道:「瑞珠,抱着芙兒先去歇着。」
賈芙:「」
小蘿莉聲音糯軟而嬌俏,似是不依道:「娘親,我還要在這兒。」
賈珩目光笑意溫煦地看向小蘿莉,道:「去吧,爹爹明天找你玩兒。」
瑞珠笑着抱起那萌軟、酥糯的小蘿莉,離開了書房,向着外間而去。
賈珩這邊廂,轉眸看向秦可卿,問道:「可卿,芙兒在家裏還聽話吧?」
秦可卿顏如舜華的臉蛋兒上似蒙起淺淺紅暈,而彎彎如黛的秀眉之下,晶然美眸熠熠生輝,恍若星河璀璨,柔聲道:「挺聽話的,就是念叨着,爹爹去哪兒了。」
賈珩:「」
賈珩看向那面上現出打趣之意的麗人,也有些自失一笑。
兩人都是這麼多年的夫妻,此刻雖未到七年之癢,但褪去了初始成婚的激情,而賈珩心頭無疑更多了幾許溫馨和甜蜜。
賈珩伸手輕輕撫過麗人的肩頭,沉靜面容上不由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秦可卿秀麗修眉之下,晶然美眸瑩瑩如水,柔聲道:「夫君,時候不早了,咱們先歇着吧。」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
夫妻兩人躺在床上,此刻,屋內暖意融融,熱氣騰騰,夫妻二人相擁而眠。
秦可卿將青絲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蟒服少年懷裏,說道:「夫君,我聽三姐兒說,夫君如今已是位極人臣,需要思忖明哲保身之道了。」
賈珩道:「是啊,最近在府中只能多呆呆了,修身養性。」
秦可卿聲音帶着幾許嬌俏和戲謔,說道:「那以後,夫君豈不是都在大觀園中盤桓流連?」
賈珩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
秦可卿輕哼一聲,說道:「夫君,別折騰壞了身子骨兒,縱是鐵打的身子,一直折騰,也頂不住。」
賈珩默然了下,柔聲道:「你放心吧。」
總覺得可卿在暗示什麼。
就在這時,卻見麗人摟住賈珩的脖子,彎彎秀麗雙眉之下,熠熠妙目當中似有朦朧情意泛起。
賈珩見此,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得虧是他,否則換個人,根本頂不住。
時光匆匆,如水而逝,不知不覺就是一夜過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
數九隆冬,道道刺骨、凜冽的寒風,吹動着庭院中光禿禿的梧桐樹,樹枝瑟瑟發抖,晃動不停。
賈珩這邊廂,醒轉過來,睜開眼眸,轉眸看向一旁的麗人,只見那張雪顏玉膚生出酡紅紅暈,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賈珩輕手輕腳地掀開身上的錦衣被子,凝眸看向日光自窗口照耀而下的金色晨曦,泄落在書案上。
伴隨着耳畔的一聲「嚶嚀」,秦可卿彎彎眼睫顫抖不停,轉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那雙熠熠而閃的妙目當中見着絲絲縷縷的依戀之色。
賈珩輕聲喚道:「可卿,起來了。」
秦可卿「嚶嚀」一聲,語氣當中滿是慵懶和嬌媚道:「夫君先起,我再多睡一會兒。」
賈珩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其他,穿上一襲黑紅緞面金色絲線刺繡的蟒服,然後快步出了廂房。
這會兒,寶珠說話之間,就已迎將上來,笑了笑,說道:「王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賈珩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面帶熱切之色的寶珠,然後,拿起放在几案上的洗漱用具,開始洗漱起來。
而後,賈珩來到一張圓桌之畔落座,問道:「去看看,芙兒醒了沒有,一會兒抱過來。」
寶珠容色微頓,輕輕應了一聲,柔聲道:「我這就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瑞珠這會兒,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快步進入廳堂,糯聲道:「爹爹~~」
賈珩劍眉之下,目光溫煦地看向自家大女兒,招呼說道:「芙兒,過來吃飯了。」
瑞珠說話之間,將芙兒抱將過來,說道:「芙兒多吃點兒,將來才能長高高。」
賈芙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那張臉蛋兒粉膩嘟嘟,豐潤可人。
賈珩夾起一塊兒雞蛋放在賈芙眼前的玉碗裏,看着自家寶貝女兒輕輕用着。
父女兩人在一起吃罷早飯。
這會兒,秦可卿也「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掀開垂掛的一道珠簾,來到外廂廳堂。
賈芙看向秦可卿,喚了一聲道:「娘親。」
秦可卿快步而來,那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兒現出繁盛笑意,柔聲道:「芙兒。」
賈珩說道:「可卿,芙兒交給你帶。」
賈芙艷艷紅唇撅起來,黑葡萄一般的眸子瞪着賈珩,說道:「爹爹不是說好了,要和我一同玩兒的嗎?」
秦可卿這會兒也嗔白了那蟒服少年一眼,聲音不無蘊藏嬌俏之意,說道:「夫君,還說陪陪我和芙兒呢。」
賈珩笑了笑,說道:「好,今天哪也不去,就陪陪你們兩個娘倆兒。」
正在說話之時,卻見廊檐下傳來一陣繁亂無比的腳步聲,繼而是幾個衣衫艷麗,脂粉香氣撲鼻的麗人從外間快步而來。
正是尤三姐與尤二姐。
尤三姐笑了笑,艷冶、明媚的臉蛋兒上蒙起欣然笑意,柔聲說道:「姐姐這會兒才起來呢。」
秦可卿嫣然一笑,輕輕應道:「這會兒是剛起來。」
賈珩笑了笑,柔聲道:「芙兒,爹爹教你疊千紙鶴,好不好?」
賈芙那張粉膩嘟嘟、一掐好似能夠出水的臉蛋兒,似蒙起兩朵嫣然紅暈,糯聲說道:「好啊,爹爹。」
這會兒,尤三姐走到近前,笑了笑,柔聲道:「芙兒,我也過來學學,看看怎麼疊千紙鶴?」
大爺,回來也有段日子了,倒是沒有過來尋她和二姐。
當然,是先緊着那些有了孩子,還有聖旨賜婚的夫人,最後才是她和二姐兒。
嗯,原也習慣了。
如是什麼時候能夠有着大爺的孩子,就好了。
尤三姐臉上帶着幾許艷羨,看向那蟒服少年身旁的萌娃。
她過門兒也有一段日子了,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難道都怪三姐兒將什麼東西都獨吞了嗎?
賈珩這會兒,拿過一張桃紅箋紙,輕輕疊成幾道,不大一會兒,就見那箋紙折成一個千紙鶴,遞將過去。
賈芙伸出手指,捏着那千紙鶴,聲音糯軟道:「這是千紙鶴,能不能飛啊?」
賈珩:「」
這不是超凡世界,再說他也不會「紙鶴」仙法,這個小萌娃真是思維天馬行空。
賈珩拿過一張桃紅信箋,遞將過去,柔聲說道:「芙兒,你過來,疊疊看。」
賈芙兩隻綿軟乎乎的小手,輕輕折起那張桃紅信箋,只是手法仍然有些笨拙。
過了一會兒,小蘿莉疊的皺皺巴巴,遞將過去。
旋即,賈芙揚起一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目光滿是笑意地看向那蟒服少年,道:「爹爹,你看我疊的,會飛的。」
說着,將手中的千紙鶴向一旁扔起,似在空中騰起,但沒有多久,自然是落在地上。
賈珩笑了笑,說道:「芙兒,我教你疊紙飛機。」
這個時候,還真沒有疊紙飛機的,因為這是後世之物,所以這種玩法兒,還算新奇。
賈珩說完此言,拿過一張桃紅信箋折成紙飛機,朝着紙飛機吹了一下,而後朝着廂房空間扔去,似隨着風飛走。
賈芙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上,頓時現出一團欣喜之色,柔聲說道:「爹爹,真的飛走了呀。」
一旁的尤三姐,面色詫異地看向正在空中不停拐着圈兒的紙飛機。
賈珩輕輕笑了笑,拉過賈芙的纖纖素手,溫聲道:「爹爹教你疊紙飛機啊。」
賈芙拿過一張桃紅箋紙,開始疊將起來,綿軟白膩的小手輕輕摺疊着,可見紙飛機漸漸成型。
然後,賈芙這會兒,也學着賈珩的樣子,吹了一口氣,然後,朝着廂房開始飛將起來,盤旋幾下,落將下來。
尤三姐那張艷麗無端的臉蛋兒上,可見笑意嫣然,明媚動人,旋即,打趣說道:「芙兒學的可真快。」
賈珩笑道:「你們兩個也別看着了,也過來幫着芙兒疊疊紙飛機。」
尤二姐與尤三姐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緩緩落座下來,拿起箋紙,開始疊着紙飛機。
賈珩這會兒,來到秦可卿身旁,說道:「可卿,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秦可卿抬起端美、豐艷的玉顏,彎彎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瑩瑩如水,柔聲道:「別的也沒什麼,給芙兒做兩件衣裳。」
賈珩道:「這些交給下人做也就好了,你又何必操勞?」
秦可卿黛麗修眉之下,美眸瑩潤微微,柔聲道:「芙兒的衣裳,我自己做着放心,再說我閒暇的時候,一個人閒着也是閒着。」
這會兒,寶珠端起一杯茶盅,湊近而來,說道:「大爺,喝茶。」
隨着寶珠年齡漸大,也有些慮及自己的終身大事。
賈珩接過茶盅,輕輕啜飲了一口。
秦可卿忽而幽幽說道:「夫君如是不想哄芙兒,去外面轉轉吧。」
這說着說着,又過來在她身邊兒喝茶。
賈珩訕訕一笑,說道:「我怎麼不想哄她了。」
秦可卿輕輕一笑,說道:「芙兒有時候是挺鬧人的,夫君看看還有哪個院子的姑娘沒有看的,也過去看看,省得後院閨怨之氣,沖天而起。」
賈珩:「」
賈珩默然了下,柔聲道:「那我先走了。」
說着,偷偷看了一眼那正在與尤二姐、尤三姐玩的正開心的芙兒。
這樣放自家女兒的鴿子,也不知後面會不會找他鬧人。
「夫君,晚上記得別忘了回來。」秦可卿柔聲說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尤二姐、尤三姐,其意不言自明。
賈珩面色肅然,輕聲說道:「好的。」
說着,也不再多做盤桓,出了廂房。
秦可卿目光瑩瑩如水,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離去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
夫君後宅的女人這般多,她真的擔心
不過從昨晚的情況來看,似乎也不用她太過擔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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