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賈珩:這家裡真是沒法待了……(求月票!)

    神京,榮國府

    正是四月的仲春時節,天氣暖和,百花盛開,一隻只蝴蝶在花叢中往來翩躚,馥郁香氣在庭院中隨風浮動。文師閣 m.wenshige.com

    廂房之內,道道日光慵懶地照耀在立柜上,將立柜上的青花瓷倒映在牆面上,賈珩輕輕挽着平兒的纖纖素手。

    這會兒,平兒卻有幾許害羞,不時偏轉過頭,偷偷看向屏風方向,似擔心着鴛鴦會過來。

    賈珩目中含着笑意看向平兒,輕聲道:「你們一塊兒長大,其實,讓她瞧見,倒也沒什麼的。」

    平兒豐麗玉頰酡紅如醺,溫婉眉眼之中似現出一些慌亂之色,柔聲道:「大爺,等晚些我再尋大爺吧。」

    賈珩也沒有再做其他,今個兒本來就是來找鴛鴦的,不好在鴛鴦屋裏對平兒太過親昵,也是對鴛鴦的不尊重。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那等會兒平兒在外面幫着看着點兒人。」

    平兒:「???」

    讓她幫着望風是吧?這是人幹的事兒?

    不大一會兒,就聽外間響起一道熟悉的訝異之聲,打趣說道:「這大白天的,天還沒黑呢,就拉拉扯扯的。」

    平兒這會兒連忙鬆開,轉頭看向那着水綠色小襖的少女,一時間,心頭有些莫名的慌亂,顫聲說道:「鴛鴦。」

    「都去說過了,我這才不在一會兒,平姐姐就勾引我男人了。」鴛鴦似是冷笑一聲,然後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看兩人的意思,也是一早兒就有了私情。

    平兒聞言,一時間心頭又急又羞,張嘴結舌幾下,似乎想要解釋,但沒有來得及開口。

    賈珩抬眸看向鴛鴦,伸手相擁住身形纖細苗條的少女,柔聲說道:「鴛鴦,鳳嫂子先前說平兒年歲也不小了,就說將平兒託付給我,別的倒也沒有什麼。」

    鴛鴦這會兒被賈珩擁着纖麗嬌軀,尤其是當着平兒的面,頓時覺得芳心嬌羞不勝,嗔怪說道:「大爺。」

    這會兒,平兒紅了一張白淨、豐潤的臉蛋兒,垂下螓首,低聲道:「珩大爺先忙,我在外面等着了。」

    她原來就是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如今還是將相處空間讓給鴛鴦和那人才好,等奶奶她在一起伺候着就是了。

    待平兒離去之後,鴛鴦收回送着平兒背影的目光,轉過臉來,定定看向那少年,沒好氣道:「平兒也與大爺有了夫妻之事吧。」

    她看着那眉梢眼角和步態都與往日不大一樣,應是經了人事。

    以往少女也不會看這些,但自己經了人事以後,倒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賈珩默然了下,溫聲道:「在南省的時候,也是難免的,她畢竟年歲也大了,如不跟個人,以後也難辦,我想她是個性情和平的,你一個人平常連個說話都沒有,就想給你做個伴兒。」

    倒沒有提及鳳姐的事兒,只能讓鴛鴦自己去發現了。

    鴛鴦:「」

    合着原來是為了我不孤單?可真是太貼心了。

    而後,鴛鴦抬起一張秀美、明麗的玉顏,抬起清眸看向那少年,似有些瞎弄說道:「大爺,晚一些我去尋你罷,這還白天呢,不定還有什麼人過來。」

    萬一再有什麼丫鬟過來尋她,她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賈珩點了點頭,拉過少女的手擁入懷裏,低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會留意的。」

    其實,回來之後就是與鴛鴦敘敘舊。

    人與人的感情,往往需要經營維護,朋友如是,夫妻亦然。

    在南省的時候,鳳紈、釵黛、妙岫都不少相處,而京中的這些還沒有怎麼在一塊兒。

    一碗水得端平。

    鴛鴦聞言,芳心驚顫,左右看了一眼,垂下攥成麻花辮的秀美螓首,臉頰不經意間浮上兩朵酡紅紅暈,幾是聲若蚊蠅說道:「我要不伺候大爺吧。」

    賈珩「嗯」了一聲,笑道:「那我正好也和你說說話。」

    這個時候都有圖冊,而鴛鴦也是與他在一起沒少鬧着的,並非完全不諳情事,否則也不會撞破秦司棋與表兄潘又安的情事之時,會是那般模樣。

    兩人說着前往裏廂,鴛鴦還放下了金鈎上的帘子,方才紅着一張粉膩臉蛋兒湊近而來。

    賈珩凝眸看着那垂下螓首的少女,目光在那生着幾顆小雀斑的鴨蛋兒流連盤桓片刻,沒話找話道:「你家兄長,最近在家裏怎麼說?沒有說讓你到我那兒的事兒吧。」

    先前就已經給金家攤牌了,金家已經知道鴛鴦是自己的小老婆。

    那鴨蛋臉面的少女,素手握起,玉頰羞紅如霞,柔聲道:「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安心伺候老太太。」

    說着,抿了抿粉唇。

    賈珩臉上神色不由異樣了下,只覺陽春三月的春風溫暖濕潤,就連軒窗中的不時刮來的風,都有些讓人醺然欲醉,不知何往。

    春風十里,不如你。

    只是這陣陣溫煦春風在嬌羞之中,多少還有些生澀,不時讓賈珩眉頭微皺。

    賈珩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肩頭,垂眸看向那少女紅潤如霞的臉蛋兒,低聲道:「鴛鴦是個知冷知熱的,好了。」

    鴛鴦抬起美眸,那張豐潤的臉蛋兒滾燙如火,目中恍若蒙起層層水霧,沁潤着思念之情。

    過了一會兒,賈珩拉過鴛鴦的素手,擁在懷裏,感受到陣陣異樣,低聲說道:「這樣許久不見,聚少離多的,苦了你了。」

    論身高,鴛鴦在賈府一眾丫鬟中個頭兒最為高挑,肌膚白膩,除卻臉蛋兒上有幾個小雀斑,清晰可見。

    鴛鴦顫聲道:「大爺在外忙的都是國家大事,我十天半月見不上一次也沒什麼的,再說上次去江南,也不是沒有天天黏在一塊兒的。」

    賈珩輕輕撫着鴛鴦的腰肢,劍眉挑了挑,目光深深幾許,低聲道:「是啊,真是天天在一塊兒,也沒什麼意思了。」

    真就是盤靚條順不粘人。

    鴛鴦那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上玫紅氣暈團團,就連幾顆如星子的小雀斑都蒙上一層紅暈,唇瓣微微,似是輕哼一聲,應着賈珩所言。

    而少女兩彎翠羽黛眉之下,明眸微微閉着,攥成辮子的一縷秀髮輕輕拂掃着賈珩的面頰,似有幾許俏皮和明麗之意。

    賈珩低聲喚了一句,說道:「鴛鴦。」

    也不知多久,直到傍晚的晚霞穿過軒窗倒映在少女玫紅的臉蛋兒上,在汗津津上晶瑩靡靡。

    鴛鴦明眸虛眯,聲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貝齒咬着粉唇,低聲道:「夫君,天色好像不早了。」

    賈珩抬眸看去,卻見晚霞漫天,的確已是暮色垂降時分,傍晚的確靜謐難言。

    「是啊,等會兒你還要伺候老太太是吧?」賈珩低聲說道。

    鴛鴦輕輕「嗯」了一聲。

    暗道,等會兒還要告個假才是,不然這樣去見老太太,真真是羞死人了。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兒。

    等到傍晚時分,賈珩離了鴛鴦所在的屋子準備返回寧國府,行至漆綠綿長的迴廊,恰恰碰到寶玉正在欄杆上坐着,眺望着蔚藍的天穹。

    寶玉正坐在庭院中唉聲嘆氣,時而望天,時而看向庭院中那株花盤飽滿的月季花出神。

    自從賈珩以及釵黛等人登舟船返回,寶玉想要去見見寶釵和黛玉,但在大觀園門口盤桓許久,都被人攔下。

    為此寶玉心頭苦惱,只覺一團鬱郁之氣在心頭盤旋不散。

    賈珩問道:「寶玉,沒有到學堂里讀書,在這兒做什麼呢?」

    說來,在臨行之前,元春讓他回京以後,好好督促寶玉讀書,他這個當姐夫的也不能不盡心。

    寶玉聞聽那低沉帶着幾許威嚴的聲音,激靈靈打了一個哆嗦,輕聲說道:「珩大哥,今個兒學堂里放了假,我在這兒四下轉轉。」

    說着,連忙站起來。

    賈珩道:「寶玉,最近讀了一些什麼書?」

    忽而有了一種迅哥兒面對閏土喚着老爺的既視感。

    寶玉此刻有種過年之時,面臨長輩提問死亡問題的感覺。

    寶玉整容斂色,規規矩矩回道:「《大學》、《論語》、《中庸》都讀了一些。」

    賈珩點了點頭,道:「好好讀書,在南省時,你大姐姐還說讓你參加今年的縣府兩試,爭取進學做生員。」

    寶玉年齡真是不小了。

    寶玉問道:「大姐姐她在南省還好嗎?」

    賈珩輕聲道:「這會兒也沒什麼,倒是挺好的。」

    寶玉目光略微失神,感慨說道:「大姐姐有好幾年都未曾回來了。」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道:「南省那邊兒倒是一堆事兒。」

    就在兩人對話之時,賈政立身在月亮門洞兒前,手捋頜下幾綹鬍鬚,目光欣然地看着那一幕。

    直到路過的下人見到賈政,喚了一聲道:「老爺。」

    賈珩循聲望去,快行幾步,說道:「二老爺。」

    昨天返回之時,因為急着與家眷團聚,倒是沒有見到在衙門做事的賈政。

    賈政看向賈珩,臉上喜色都快掩藏不住,道:「子鈺在考較寶玉的功課?」

    寶玉這會兒只覺雙鬼拍門,稍稍一縮脖子,朝着賈政行了一禮,低聲說道:「老爺。」

    正如原着之中,寶玉是不喊賈政為爹的,只以老爺相稱。


    賈政點了點頭,問道:「方才你珩大哥都給你說了什麼?」

    寶玉道:「剛剛問讀了什麼書,還說了進學的事兒。」

    賈政冷笑一聲,道:「你能讀些什麼書,左右不過是讀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進學?都多大了,和蘭哥兒一塊兒進學?」

    賈珩點了點頭,寬慰道:「二老爺,寶玉好好讀書,還是有希望的。」

    賈政擺了擺手,說道:「不提他了,子鈺,到夢坡齋書房敘話。」

    賈珩道:「我也正有話要和二老爺說。」

    倒也不僅僅是外放的事兒,還有近來的政治氣候,也需要給賈政說一說,以防為有心人當了槍使。

    夢坡齋,書房之中

    賈政與賈珩分賓主落座,小廝奉上香茗,然後徐徐而退。

    賈珩道:「前日與老太太說的轉任磨勘一事,老爺可得知了?」

    賈政點了點頭,說道:「在通政司也有兩三年。」

    賈珩道:「政老爺有什麼想法?」

    賈政目中不乏憧憬,說道:「昨日聖上在朝堂中提及要推行新政,子鈺以為我是否也該外放府縣,為一方父母官兒?」

    以他四品通政,外派地方可為大府知府,也可為一省布政副使。

    顯然,京中也被這股氣氛感染,督撫封疆可入閣部,那尋常官員如做出一番政績,也能得以提拔。

    賈珩道:「新政在地方上錯綜複雜,政老爺先前未得在地方上任官兒的機會,貿然前往地方。」

    賈政心下微動,問道:「那依子鈺之意呢?」

    賈珩道:「一則是繼續留京,謀求調任一部侍郎,二則是前往地方為一省按察使,督察省務,前者倒是能繼續在京中為官,在老太太膝下盡孝,二則是可得磨勘才具,來日或為督撫封疆,調任閣部也有可能。」

    按察使不像地方的親民官兒,需要面對的庶務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蒙蔽,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按察使都能成為封疆大吏,因為不一定上面有人,但有他在中樞,或許就有可能。

    賈政聞言,點了點頭,朗聲道:「我願往地方為一省。」

    或許賈珩話語中的「閣部」兩字,太過有吸引力,讓賈政心頭有些起心動念。

    凡男人,哪有一個不想出入廟堂,外為封疆的。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老爺到了地方之後,還是謹言慎言,另外,再選派幾個幕僚,以為籌劃地方事務,等過個三年,有了政績再調任也就順理成章了。」

    賈政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年,道:「子鈺說的是。」

    可以說,自己的仕途是子鈺一手促成。

    而後,賈珩又與賈政說了一會兒話,沒有在府中多待,而是返回寧國府。

    此刻,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後院廳堂中,咸寧公主正與秦可卿坐在一起敘話,周圍尤氏三姝在一旁等候。

    而李嬋月則是與宋妍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女嬰,臉上現出新奇之色,似乎頗為喜歡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女嬰。

    宋妍伸出小手捏了捏那嬰兒粉嘟嘟的臉蛋兒,只覺觸碰之下,肌膚柔嫩不勝,暗道怪不得珩大哥他喜歡摸她的臉蛋兒,念及此處,芳心微羞,眉眼明麗,柔聲道:「嬋月姐姐,她看起來真像珩大哥呀。」

    這邊兒不僅有一個,那長公主府上也有一個。

    珩大哥都有兩個孩子了呀,還是兒女雙全。

    她這一過門兒就是小媽了,嗯,她將來也會有珩大哥的孩子罷。

    少女接近及笄之齡,原就是胡思亂想的年紀。

    李嬋月端詳片刻,也輕聲道:「妍兒妹妹,她這眉眼倒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她什麼時候也能給小賈先生生一個?

    就在這時,外間的嬤嬤稟告說道:「大爺回來了。」

    這邊兒,幾人正在有說有笑,循聲而望那從外間舉步而進的蟒服少年,臉上多是現出一抹思量之色。

    雅若這會兒顯然也過來了,正坐在李嬋月身旁,那雙略有幾許英氣、嬌憨的粗眉之下,宛如黑葡萄的眼眸骨碌碌轉動,透着一股水靈和清澈。

    抬眸看向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臉上欣喜莫名,脆生生喚道:「珩大哥。」

    草原姑娘終究比正穩坐釣魚台的秦可卿與咸寧公主要直白、熾烈許多,這會兒近前而去,一下子就抱起了賈珩的腰。

    大庭廣眾,賈珩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將張開的雙手緩緩放下,抱起那臉頰紅撲撲的少女的後背,笑道:「雅若,這麼想我呢?」

    秦可卿此刻與咸寧公主隔着一方漆木小几而坐,麗人黛眉蹙了蹙,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那少年。

    賈珩輕輕鬆開雅若的手,其實倒也能感受到雅若的一些思念情緒以及其他的心思。

    這是專門過來抱着他,給秦可卿與咸寧公主看。

    這大概就是小姑娘一些簡單的小心機。

    賈珩握住雅若的纖纖素手,面帶微笑地看向那羞紅了一張粉膩臉蛋兒的少女,打趣道:「好了,這麼多人都看着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雅若宛如蘋果的臉蛋兒紅撲撲的,聲音嬌俏中透一股明媚,問道:「珩大哥,昨天回來怎麼沒有找我呀?」

    顯然在少女的眼中,周圍那些女人都視而不見,此時此刻,眼裏只有賈珩。

    「昨天不是有一堆事兒。」賈珩抬眸看向儼然旁若無人的少女,問道:「你爹爹最近回來了嗎?」

    「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去了西北。」雅若那張豐麗、雍美玉頰羞紅如霞,嬌俏說道。

    賈珩輕輕說着,緩緩落座下來,端起丫鬟奉上的一杯香茗,呷了一口道:「可卿,吩咐後廚做些晚飯。」

    「已經吩咐過了。」秦可卿細秀的柳眉挑了挑,那雙愈見柔婉、瑩潤的鳳眸,眸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低聲道:「夫君,我剛剛和雅若說,讓她在大觀園住幾天。」

    賈珩放下茶盅,問道:「這還沒過門兒呢,急着搬過來做什麼?」

    雅若急聲說道:「珩大哥,我們已經賜婚了呀,再說,自從爹爹和兄長去了朵甘思,我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

    宋妍看向那蒙古族少女,明眸眨了眨,眸光既有些害羞,又有幾許古怪。

    或許這就是蒙古族的女孩兒,對感情的表達更直白熾烈一些。

    咸寧公主柳眉之下,清眸瑩瑩閃爍,柔聲說道:「先生,我也陪着秦姐姐住幾天。」

    賈珩:「???」

    這家裏真是沒法待了,難道咸寧要和可卿…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總感覺可能會開啟軍備競賽。

    宋妍那肖似宋皇后的恬美玉顏上現出一絲好奇,抿了抿粉唇,明眸偷偷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

    珩大哥身邊兒的女孩子,真是什麼性情的都有,五光十色,千嬌百媚的。

    珩大哥見一個愛一個,真的喜歡她嗎?而不是圖一時新鮮?

    宋妍玉顏怔怔,攥着手帕,芳心深處不禁有些亂糟糟的。

    其實,這也是不可避免的問題,縱然是多情的帝王都無法做到面面俱到,何況宋妍還是這樣的戀愛腦?

    畢竟是活生生的人,獨立的個體,難免會有一些小情緒。

    雅若這會兒幾乎不離賈珩身旁,一雙靈動如水的明眸不錯眼珠地看着那蟒服少年,目中滿是純真的歡喜和甜蜜。

    或者說在這個都是花枝招展女人的府中,僅僅與賈珩在一塊兒,才能找到一些安全感。

    對賈珩而言,這位蒙古族的少女只是諸多紅顏知己中的一個,但對雅若而言,賈珩就是她的全部。

    畢竟,蒙古族的女孩兒,對男人的喝酒家暴都能忍受,現在碰到這麼一個世間無雙的英雄,自然視為如意郎君。

    直到秦可卿喚着丫鬟準備晚飯,廳堂中一眾鶯鶯燕燕的氣氛,也漸漸喧鬧起來。

    今天顯然是寧國府的一眾正妻專場,都是賜婚的誥命夫人,或者公主、郡主。

    賈珩落座下來,在丫鬟的侍奉下,洗了洗手,與一眾妻妾一起用飯。

    用罷飯菜,眾人品茗敘話。

    秦可卿道:「夫君,前段時間沒有趕上清明節,這幾天沒事兒,去祭祀一下祖宗。」

    賈珩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

    秦可卿轉過螓首,將一雙晶然美眸瞥向雅若,低聲說道:「等過幾天,該將婚事辦就辦了罷,還有那位樂安郡主的婚事,也一併辦了吧。」

    賈珩輕聲道:「那我抽時間尋尋吉日,不過這是宮中賜婚,還有宗室之女,可能會告祭太廟。」

    去年是咸寧與嬋月,今年是瀟瀟和雅若?

    其實,他倒不想這麼急着辦婚禮,現在京中的政治氣候詭異的平靜,似在平靜中醞釀着一場風波。

    不遠處,尤三姐在一旁拉了拉尤二姐的手,那塗抹丹紅眼影的美眸目光瑩瑩而視,似在以目示意。

    這才是真的後來居上。

    尤二姐眉眼卻有些羞,偷偷瞧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心頭卻暗暗嘆了一口氣。

    來府上一晃也有兩三年了,就這樣眼巴巴地等着,不如,聽了三妹的安排算了?

    尤二姐這般想着,忽而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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