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九百零四章 晉陽:那甄家兩位王妃竟然同時有孕……

    金陵,長公主府

    閣樓之上,軒窗之上懸掛的帷幔隨風輕輕搖晃着,而麗人已是芳心欣喜地轉眸盯着從樓梯上快步而來的嬤嬤。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晉陽長公主目光瑩潤,道:「憐雪,隨本宮下去看看。」

    憐雪忙說道:「殿下不如就在這兒等着吧,仔細別跌倒了。」晉陽長公主聞言,笑了笑,輕聲道:「你不說,本宮還忘了,

    夜色深深,風雨瀟瀟,黛玉所居的院落。

    黛玉上着粉紅立領偏襟襖子,披着粉橙繡梅花對襟褙子,下着硃砂繡花馬面裙,端坐在床榻上,手中正自拿着脖子上的平安符賞玩。

    此刻平安玉符已用一根紅繩兒穿起,系在秀頸上。

    這是一塊兒和田玉凋琢而成的平安玉符,質感細膩、溫潤,借着燈火照耀,瑩光清透,熠熠流輝,而其上影繪的小羊圖桉,線條工巧,栩栩如生,而平安玉符還有一小簇紅色瓔珞穗子,鮮艷如霞。

    這是賈珩尋了刀功了得的宮廷大家,提前摹刻,可以說頗費了一番心思。

    黛玉越看越喜歡,愛不釋手,不知何時,清麗臉蛋兒上已浮起淺淺紅暈,思忖着,「古人言,懷瑾握瑜,君子如珩」

    想着「如珩」二字,她以後將這平安符戴着,想來也如人在身旁,守護平安罷。

    只是在心口,似乎哪裏有些不對?

    「姑娘,還不睡着呢。」紫娟近前,柔聲說着,但眼中卻有一絲促狹笑意,她家姑娘從回來後,就賞玩着這平安符,觀瞧了好一會兒。

    黛玉輕聲道「這就準備睡了。」

    說話間,將平安符就要往自己裏衣中塞着,繡着一朵芙蓉的淺紅小衣下,依稀可見才露尖尖角的小荷。

    「姑娘,晚上睡覺不安生,硌着了反而不好,不如還是取下,明日再戴罷。」紫娟見黛玉望着懷裏揣着,柔聲說道。

    「嗯。」黛玉低聲說着,倒也覺得頗為在理,遂將平安玉符取下,遞給紫娟。

    紫娟轉身取出一塊兒紅色絲帕,將玉符折角包好,放好平安玉符,轉身,輕聲道「珩大爺這般忙,還惦記着姑娘的生兒,剛才聽說,還在外面和人動着手。」

    「珩大哥今個兒是沒少遇着險處。」黛玉柔聲說着,晶澈星眸恍若倒映着高几上的燭火,心頭擔憂。

    她方才想着,那策馬提劍,與人動手,也不知是何等兇險?

    而偏偏他在外出生入死,可家裏卻總是那般不省心。

    紫娟輕輕嘆了一口氣,恰說着黛玉心頭所想,道「珩大爺為着家裏的事兒,里里外外操持,不想家裏還時常不清靜,前不久因大老爺的事兒,還有二老爺的事兒,現在又因着大姑娘的事兒,鬧了一場又一場,也就是珩大爺脾性好,容忍着別人添着亂。」

    相比黛玉以及探春、迎春、湘雲,多少還顧忌着不好背後議論長輩,身為丫鬟的紫娟,言談間就少了忌諱。

    黛玉默然了下,低聲道「珩大哥他的確不容易,許多事情其實都在暗中操持着,還有大姐姐的事兒,說不得也已成竹在胸。」

    雖在背後不好說着長輩是非,可人心頭也有一桿秤。

    「只怕姑娘再過二三年,說不得也有一場風波呢。」紫娟忽而開口道。

    黛玉清麗臉蛋兒不由泛起紅暈,星眸微嗔道「我能有什麼風波,你胡唚什麼呢。」

    好端端的,扯她身上做什麼。

    不過,紫娟的確為黛玉沒少操心,否則,在原着中斷不會黛玉在病倒時,躺在床榻上,流淚說着「你我雖是主僕,但我卻拿你當姐妹,你白替我操了那麼多年的心。」

    紫娟笑了笑道「我也是隨便說說,縱是老太太存了別的想法,老爺還在南邊兒,也不會讓姑娘再說不是還有珩大爺的嗎?」

    黛玉先是想起賈母,罥煙眉蹙了蹙,抿了抿櫻唇。

    她也隱隱知道外祖母的一些想法。

    只是,什麼叫還有珩大爺?

    他又不好管着她的事兒。

    「你又渾說,珩大哥怎麼能管着我的事?」黛玉嗔惱道。

    紫娟姐姐越說越不像了。

    紫娟道「將來的事兒,誰說的清楚呢。」

    「你」黛玉被說得又羞又惱,氣呼呼扭過俏臉去,攥着手帕,似是真惱了。

    「好了,姑娘,我不說了。」紫娟輕笑了下,轉而道「對了,上次大爺說,等天氣暖和一些,帶着姑娘出去走走呢。」

    黛玉收回紛亂心思,悵然若失道「他和嫂子一同出去走動,我跟着也不大好。」

    紫娟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外間的雪雁說道「寶二爺,你怎麼過來了。」

    此刻,廊檐下,寶玉一身大紅箭袖,頭戴綠抹額,面如滿月,目似朗星,在麝月的相陪下,問道「林妹妹睡了嗎?」

    黛玉在裏間聽着寶玉的聲音,心頭一驚,星眸抬起,看向紫娟。

    「聽着像是二爺的聲音。」紫娟凝了凝秀眉,低聲道「姑娘」

    黛玉遲疑了下,抿了抿櫻唇,低聲道「都這般晚了,就說我睡了,讓寶二哥回去罷。」

    紫娟「嗯」了一聲,然後挑簾出了廂房,看着廊檐下的寶玉,低聲問道「二爺,這過來是?」

    寶玉向着屋裏張望着,道「紫娟姐姐,我來找林妹妹。」

    說着,舉步就向着裏間去,然而紫娟已不經意間,挪動步子,恰恰攔住寶玉去路。

    「二爺,姑娘睡了,姑娘原就睡得淺,這會兒才好容易睡下,二爺有什麼事兒,不妨明天再說吧。」紫娟壓低了聲音,輕聲勸道。

    寶玉滿月臉盤兒頓了頓,先是心底生出異樣,但想着黛玉已睡了,如是驚醒,的確有些不太好,搓了搓手,悻悻然道「今個兒不是林妹妹的生兒?我這準備一些生兒禮,打算給林妹妹送來。」

    府里一應姐妹的生兒禮,原在白日裏送着,但寶玉分明另有主張,打算私下送着黛玉生兒禮,當然寶玉這次也是帶着傷來,許是「苦肉計」更見真摯也說不定。

    「什麼禮?」紫娟凝了凝秀眉,詫異道。

    寶玉連忙從麝月手裏接過錦盒,央求道「好姐姐,這是我讓茗煙從興隆街買了一對兒鐲子,平時見林妹妹手上沒有這個,想着送給林妹妹戴着,你幫我帶給林妹妹。」

    說着,麝月手中接過錦盒,錦盒中自是裝着一對兒翡翠鐲子。m.

    紫娟見狀,心下隱隱覺得不妥,下意識婉拒道「二爺,這太貴重了,再說我們姑娘平日裏也不戴這個的,沉甸甸的,看書寫字都不大方便。」

    寶玉「???」

    什麼叫戴着後,沉甸甸的,看書寫字也不大方便。

    寶玉想了想,壓下心頭一絲驟然而起的煩躁,輕笑道「林妹妹以往過生兒,我也備過禮,沒什麼不妥的,紫娟姐姐,你就幫林妹妹收下吧。」

    說着,就上前拉紫娟的胳膊,然而動作之間,分明牽動了屁股上的傷勢,眉頭緊皺,口中頓時發出一聲輕嘶。

    紫娟見寶玉這般,唯恐爭執起來,忙接過錦盒道「那寶二爺,我就先替姑娘收下了。」

    寶玉這才喜上眉梢,千恩萬謝道「有勞好姐姐了,明天兒我再來看林妹妹。」

    說着,也不多言,與一旁的麝月提着燈籠,一瘸一拐地回自己住處去了。

    紫娟輕輕搖了搖頭,拿着手中的錦盒,只得轉身挑簾去見黛玉。

    黛玉這會子正在床榻上坐着,外間二人對話聲音雖輕,但在這般靜夜,自一字不落響起黛玉耳畔。

    「寶二哥走了?」黛玉看向進得房中的紫娟,星眸熠熠問道。

    「走了,說什麼也要將生兒禮送給姑娘。」紫娟說着,就頗有些無奈地將手中錦盒遞給黛玉。

    黛玉卻並沒有接,心思有些複雜,嘆道「收起來罷。」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妹,在生日時送着禮,總不能不收,傷了情分。

    紫娟將鐲子收起,道「姑娘,時候不早了,也該歇着了。」

    「嗯。」黛玉應了一聲,在紫娟的侍奉下,來到梳妝枱前,去着頭上的釵環首飾,銅鏡中現着一張如春華皎月的臉蛋兒。

    豆蔻年華的少女,已有幾分的動人芳姿。

    然而說來也巧,就在黛玉去着釵環,頭髮披散下時,忽然聽到外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說話聲。

    原來賈珩沒待多久,只與元春說了幾句話,就起身離了元春屋裏歸根到底,還是擔心旁人疑心。

    如是東府還好一些,西府人多眼雜,僕婦嘴碎。

    遂向着東府而去,路過賈母院落附近,想着似乎也應該過來看看黛玉,或是就在院落門口站一會兒,不想見着廂房燈火還亮着,恰好碰到雪雁端着一盆熱水,喚了一聲珩大爺。

    此刻,已近子時,風雨如晦,夜色如墨,凋花軒窗中的燭光透亮而來,萬籟俱寂。

    賈珩點了點頭道「過來看看,這般晚了,林妹妹想來已睡下了吧,我先回去了。」

    他白天其實也沒有空暇過來,也就這麼一會兒。

    這幾天,還要訊問着工部、內務府等相關涉桉吏員,更沒有時間過來看黛玉。

    說着,就提着燈籠,準備離去。


    然在這時,從廂房中挑簾出來一個身形嬌小玲瓏的少女,俏倚門檻,罥煙眉下的秋水明眸瑩瑩如水,喚道「珩大哥。」

    賈珩轉身之間,看向黛玉,輕笑了下,問道「」妹妹這般晚了,怎麼還沒睡呢?」

    「一時睡不着,珩大哥不也是嗎?」黛玉聲音嬌俏,帶着幾分如黃鶯出谷的酥媚、婉轉。

    紫娟也隨之出來,見着賈珩,笑了笑道「珩大爺進來喝杯茶。」

    賈珩點了點頭,與黛玉一同進得廂房,分賓主落座。

    紫娟提着茶壺,給賈珩斟着酥酪茶,熱氣騰騰中,一股甜香浮近鼻翼。

    「珩大哥是去了宮裏?」黛玉星眸熠熠,關切問道。

    賈珩道「嗯,才回來,然後剛剛去大姐姐那邊兒坐了會兒,說了會話兒,天香樓那邊兒,傍晚時候你也瞧見了,想着她也不好受,就去勸勸她。」

    去向什麼的,就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愈是事無不可對人言,愈顯坦蕩。

    黛玉點了點螓首,表示理解,道「大姐姐那邊兒,我原也是想着明天去看看她的。」

    紫娟將酥酪茶遞了過去,也順勢接話道「今個兒前前後後的事兒,又是地動,又是議親的,大爺還要在外面查桉子,喝杯茶解解乏才是。」

    賈珩笑了笑,看了一眼紫娟,贊道「紫娟是個知冷知熱的。」

    紫娟卻被這話說的臉頰微紅,道「大爺說笑了,我們姑娘才是謹細的,平時還說我丟三落四呢。」

    賈珩轉眸看向黛玉,頷首道「有你照顧你們家姑娘,我也放心了。」

    黛玉心頭一顫,什麼叫他也放心了,他放心什麼?

    這話其實原是平常的關切之言,只是此情此景,似又另有意味。

    「珩大哥這般奔波着,也該多多愛惜自己身子才是。」黛玉抿了抿櫻唇,柔聲道。

    「其實還好,也就這段時日尤為忙碌。」賈珩輕聲說着,問道「等過段時日,天氣好一些,這樁桉子也了解,咱們出去走動,如何?」

    說來,這偌大的神京城,他還真沒有怎麼好好轉過。

    黛玉抿了抿櫻唇,聽着「咱們」,心湖盪起圈圈漣漪,但口中卻輕聲道「珩大哥和嫂子去着就好了。」

    她又何苦去,也打擾人家兩口,念及此處,心頭泛起一股酸澀。

    賈珩道「這兩天和你嫂子走趟娘家,尋岳丈有些事兒,順勢再逛逛,至於帶着妹妹,也是想着你和雲妹妹、三妹妹幾個,都沒怎麼出過門,這春暖花開,正好踏青野炊,放放風箏什麼的,我一個朋友在西山置有別苑,咱們去那邊兒遊園子,妹妹覺得如何?」

    晉陽長公主在西山就置有別墅。

    帶可卿自是不行,作死意味太濃,但帶着幾個年幼的族中堂妹、表妹踏踏青、觀觀景,或是小住一二日,就還好。

    按說,他也該置一座別苑以供炎夏避暑或是別居,這原是神京城中官宦勛貴的風氣。

    只是一時間,並沒有合適的園子,等這幾天托人買座莊園。

    黛玉心頭一動,似乎為賈珩言語中描繪「踏青、野炊、放風箏」所吸引,只是怎麼說着說着,還有雲妹妹和三妹妹?

    嗯,她究竟都在想什麼呀?

    似為了掩飾心緒的一片慌亂,連忙點了點螓首,柔聲道「不耽擱了珩大哥的正事才好。」

    賈珩道「怎麼會耽擱?古人言,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僅是妹妹出去多多走動走動,我也當多出去走走,開闊下視野。」

    如論去的地方多,只怕還是那位遊歷諸國,見識廣博的薛寶琴。

    紫娟笑了笑,輕聲道「我們家姑娘自五六歲來了神京,一晃眼六七年過去了,還真沒有去過旁的地方,如是能去西山踏踏青,對姑娘也很難得。」

    賈珩聞言,打量着黛玉,心頭也有幾分感懷。

    黛玉生在這麼一個小小園子裏,目之所及,皆是寶玉的中秋滿月,怎麼不會為同齡的寶玉而牽動情思,以致淚盡而亡?

    好比身處荒島中的魯濱遜看到了星期五,嗯,這個比方不太合適,但大意無非如此。

    黛玉點了點頭,道「以往在院子裏,嬤嬤總是擔心受不得風,也就不大出去。」

    賈珩道「其實多走動走動才好,對身子骨兒好一些,上回清虛觀打醮,咱們爬山,妹妹就看着中氣不大足,現在應好一些了罷。」

    黛玉星眸凝了凝,微微垂下眸光,看着自己手中的手帕,輕輕嘆了一口氣。

    見黛玉情緒低落,賈珩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妹妹,姑父那邊兒最近可有書信過來?」

    黛玉搖了搖頭道「父親上次來信還是上月了。」

    賈珩道「想來正在路上罷,妹妹過生兒,姑父怎麼也不會忘了的,不久前,京中派了一位閣臣南下,這段時日,揚州的消息可能多一些,我可能會多過來,叨擾妹妹。」

    黛玉聞言,心頭微訝,凝睇含情地看向對面的少年。

    賈珩寬慰道「現在去了一位閣臣,姑父那邊兒反而沒那麼多險處了,南邊兒的錦衣探事也會暗中保護,不會讓姑父有什麼事的。」

    黛玉點了點頭,星眸熠熠流波,感激道「有勞珩大哥了。」

    方才聽珩大哥話里話外的意思,似這幾天會時常過來看她?

    賈珩說着,轉眸看了一眼天色,溫聲道「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妹妹歇息了,這就回去了,妹妹也不用送,外面挺冷的。」

    這時候都快子夜時分。

    不過,黛玉終究還是送着賈珩到門口,站在廊檐下,柔聲道「珩大哥慢走。」

    卻說寶玉,提着燈籠隨着麝月離了黛玉院落,坐在鋪着軟褥的椅子上,吃着茜雪端來的酥酪茶,抬眸望着門外漆黑如墨的夜色,不知為何,竟有幾分坐立不安,確信不是來自屁股傷勢的不適,而是來自心頭的莫名煩躁。

    心有所感,不由起身,走到門口外,眺望着抄手遊廊上的一串串兒紅燈籠,道「麝月,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原也在床上躺了有近月,靜極思動。

    「哎,二爺,都這般晚了,二爺還要去哪兒?」麝月正在鋪着床上,愈見豐腴、妖嬈的身段兒輕輕扭動着,回頭說道。

    她今天又從圖冊中,學了一些新樣式,準備給自家二爺嘗嘗鮮,也好舒緩一些痛處。

    寶玉凝了凝眉頭,低聲道「我想去看看林妹妹。」

    麝月愣了下,忙道「二爺,都這般晚了,林姑娘也早就睡了。」

    「我就站在廊檐下看一眼。」寶玉執拗說道。

    麝月一邊兒伸手展開被子,一邊兒勸道「二爺這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這時候吵着了林姑娘,反而又再生了氣,又鬧着彆扭。」

    自顧自說着,扭頭看去,卻見寶玉不知何時已離了廂房,心頭一驚,對着從里廂進來的秋紋道「你怎麼也不攔着?」

    秋紋面帶委屈道「我都沒怎麼留意,二爺就走了。」

    「快跟過去看看,別出了什麼事才好,二爺身上還有傷呢。」麝月急聲道。

    然而,這時候寶玉已經獨自一人,提着燈籠,向着黛玉院落快步行去。

    寶黛二人雖不再住在賈母院中,但兩處院落實則離的不遠,只隔着一道花牆,這時,寶玉沿着抄手遊廊,繞過花牆,剛剛走到月亮門洞。

    寶玉面色一愣,分明聽到那廊檐下傳來的小聲說話聲。

    攏目望去,只見廊檐下正在說話的二人,頓時如遭雷殛,愣怔當場。

    林妹妹她不是已經睡了嗎?

    定睛細瞧,忽見那道身影熟悉至極,心頭更是一驚,那是珩大哥?

    他怎麼來看林妹妹?

    就在這時,二人似簡單道了別,而那少年也一副要轉身過來的樣子。

    不知為何,寶玉下意識心頭一慌,連忙將燈籠隱在牆後,自己也向着月亮門洞處的一棵芭蕉躲去,唯恐被瞧見。

    「嘩啦啦」

    芭蕉樹上的水珠,頓時打落至寶玉肩頭,浸濕衣衫,蕉葉覆首,郁郁青青。

    飯糰探書

    直看着那少年從另一條遊廊離了宅院,而黛玉也進得廂房,寶玉才從芭蕉樹下走出,橘黃燈籠暈出的圈圈燭光,映照着一張震驚莫名的滿月臉盤兒。

    不是的!

    定是有什麼事兒,珩大哥才喚醒林妹妹,許是因為林姑父的事兒?

    好像在方才的記憶碎片中,搜尋到一個片段,林妹妹去了頭上釵飾,而頭髮也披散着,似是剛剛起身的樣子。

    念及此處,寶玉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頭漸漸生出一股埋怨。

    這半夜三更的,珩大哥他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天說,非要打擾林妹妹歇息?

    就在這時,從迴廊處來了麝月和秋紋,見到寶玉正在芭蕉樹下,低聲道「二爺,你怎麼在這兒,回去了。」

    寶玉訥訥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被麝月拽着回去。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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