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九百章 賈珩: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求月票!)

    大觀園,稻香村

    冬夜之中,橘黃燈火明亮彤彤,因里廂俱有屏風遮擋,倒也不見人影倒映在窗扉上。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李紈端起酒盅,又是輕輕喝了一口,問道:「珩兄弟,蘭哥兒先前你說學點兒武會好一些?」

    賈珩默然片刻,朗聲道:「強身健體,其實嫂子也別太有壓力,咱們家總歸有個讀書人,蘭哥兒,我也需他將來能幫着我。」

    李紈聞言,心頭欣然,輕笑說道:「他如能成長起來,成為子鈺你的幫手,也沒讓我白養活他一場。」

    賈珩點了點頭,道:「嫂子,這些年也太難了一些。」

    就這般,兩人說着話一直到戌時時分,天色漆黑一團,不見星辰,而賈珩仍未見着曹氏過來。

    賈珩看向那因酒意上涌,酡顏薰染欲醉的少婦,溫聲說道:「嫂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李紈抬起一張酡紅如霞的玉顏,粉唇微吐清辭,說道:「子鈺,那我送送你。」

    賈珩道:「嫂子留步,夜深雪化,道路泥濘」

    但這時李紈已經起身,卻是酒意上涌,一時間就覺得有些暈,嬌軀向着一旁晃了晃,似要栽倒在地。

    賈珩連忙近前攙扶着麗人的胳膊,關切說道:「嫂子你沒事兒吧?」

    而這時李紈身形踉蹌了下,口中「哎呦」一聲,腳下似是一個不穩,一下子倒在賈珩肩頭,淡淡的酒氣混合着淡淡的脂粉香氣,浮於鼻端,讓賈珩凝了凝眉,目光也有幾分恍惚。

    賈珩連忙定了定神,伸手相扶着,忽覺幾如蘭草馥郁的芳香氣息飄蕩而來,因為混合着酒氣,愈發撩人心弦。

    怪不得人常言,酒為色之媒。

    賈珩暗暗思忖道。

    李紈那張溫寧柔美的臉蛋兒已然滾燙如火,檀口微微,原本溫婉如水的聲線顫抖不已,一手扶着光潔如玉的額頭,似是呵氣如蘭道:「子鈺,我…我不勝酒力,這會兒頭有些暈。」

    賈珩輕聲道:「那先至屋裏床上歇歇吧,素雲、碧月過來,攙扶一下你家奶奶。」

    但喚了半晌,卻不見絲毫回應從廳堂中傳來,分明不知何時,廳外候着的丫鬟,早已不見蹤影。

    而隔着一道青檐上覆着皚皚白雪的花牆,一方四四方方的院落中,廂房之內燈火明亮,人影憧憧,獸頭熏籠中的檀香混合着冰綃,青煙裊裊升起,散發着馥郁的清香。

    僅僅是這樣的環境,就是曹氏以及李紋和李綺在江南的李家不能體驗過的富貴,更不用說平常的錦衣玉食。

    可以說,整個大觀園的確給這些女孩兒提供了一個優越的生活環境。

    曹氏拉着素雲的胳膊,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別去了,在府中早些歇着罷。」

    素雲面色愣怔了下,對着曹氏,輕聲說道:「曹嬸子,剛剛珩大爺好像在喚我和碧月了呢。」

    「這麼晚了,我們都睡了,誰理他在喚着。」曹氏細長的眸子中見着一縷有趣,輕笑了下,低聲說道。

    而素雲也反應過來,與目光含羞的碧月對視一眼,兩人低聲道:「那我們先睡下了。」

    她們兩個可是知道,奶奶夜深人靜之時做的那些勾當,有時候偷偷傾聽,似乎聽着珩大爺的名字?

    廂房之中,賈珩看向已是微微閉上的眼眸的李紈,說道:「嫂子,她們兩個也不知去哪兒了,許是先睡着了。」

    他總覺得這裏有些不尋常。

    而此刻被那少年攙扶着的花信少婦,半邊兒豐腴、柔軟的身子幾乎搭在那少年身上,畢竟平常很少飲酒,方才一時情切,就有些暈暈乎乎。

    而花信少婦只覺胸腔中的一顆芳心「砰砰」跳個不停,而秀雅、端麗的臉蛋兒紅若丹霞,明媚無端。

    那精美雲髻之上的碧玉珠釵的瓔珞尾飾,更是無意識帶着幾許顫抖,聲線已經微微發着顫兒,似是呢喃說道:「子鈺,扶我坐下就好。」

    賈珩道:「嫂子先到床上歇息吧。」

    他其實還好,並未受得酒意影響太多,這會兒頭腦還算清醒,不過看李紈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

    賈珩說話間,攙扶着李紈來到床榻上,床榻佈置很是素雅,蘭色帷幔以紅繩金鈎束起,一邊兒將李紈放下,一邊說道:「這會兒,碧雲和素月也不知去哪兒了,嫂子先躺這兒歇歇,等喚着她們兩個。」

    其實他已有些想離開了,再待下去,可能會出事兒。

    李紈半靠在床榻上,秀眉之下美眸閃了閃,將那少年的容貌落在眼底,擰了擰秀眉,低聲說道:「子鈺,麻煩你了。」

    賈珩從茶壺中拿起一個茶盅,說道:「嫂子平常不怎麼飲酒,今兒個是真有些喝多了。」

    李紈躺在床上,柳葉細妹之下,醉眼迷離之間,恍恍惚惚看向那少年,輕聲道:「子鈺,今天我真真…是有些喝多了。」

    賈珩將茶盅遞將過去,溫聲道:「嫂子喝口茶,壓壓酒意,這茶溫剛剛好。」

    李紈點了點頭,心頭湧起一股暖流,看向那體貼入微的少年,柔聲道:「多謝子鈺。」

    說着,作勢伸手接去,伸手晃動,卻有些不穩,茶盅「嘭」地落在地上,打落在裙裳之上。

    賈珩面色頓了頓,問道:「沒燙着吧?」

    說着,拿着一方手帕遞將過去,道:「擦擦罷。」

    李紈拿過手帕,凝眸看向那少年,一時間忽覺鼻頭髮酸,柔媚瀲灩的美眸之中晶瑩閃爍,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來。

    賈珩看向那嫣然明媚的秀麗玉容,擰眉問道:「嫂子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

    得,現在更不好告辭離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了李紈。

    李紈拿着手帕擦着眼淚,淚光點點的美眸看向那少年,聲音哽咽道:「我沒事兒,只是心裏高興,蘭哥兒有珩兄弟這樣的族叔在,我心裏真的替他高興。」

    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其他的男人這般關切着她,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她的命怎麼就這般苦

    賈珩默然片刻,看向那淚眼朦朧的麗人,寬慰說道:「紈大嫂這些年帶着蘭哥兒,孤兒寡母的,的確比較難着,嫂子凡事要往寬處想,府上還有老太太掛念着。」

    李紈聞言,心頭卻愈發委屈不勝,輕輕抽泣道:「子鈺」

    賈珩默然片刻,道:「嫂子如是心裏有苦,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就是了,這兒原也沒有旁人。」

    李紈卻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淚,輕聲道:「不哭了,這般夜深人靜,終究不大…不大好。」

    如是外人聽到,還以為是珩兄弟欺負了她呢。

    念及此處,花信少婦芳心微微一顫,只覺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意不受控制地湧上心頭。

    賈珩聞言,面色默然了下,寬慰道:「記得頭一次見紈大嫂之時,眉眼郁色愁結,藏着許多心事。」

    李紈似也被少年之語勾起了往日記憶,淚痕尤在的臉蛋兒微微抬起,目中見着幾許恍惚,柔聲道:「那時候,我去柳條胡同兒時尋着子鈺,那時子鈺已見着不凡的氣度,後來一見果然非池中之物,現在年歲輕輕,更是一等武侯了。」

    當時,那少年言談舉止就已頗見風骨,如今更是朝堂赫赫有名的重臣,上佐君王,權勢赫赫。

    賈珩對上那少婦的柔潤如水的眸光,輕笑說道:「人生際遇,倒也頗為玄奇,將來等蘭哥兒高中,為官作宰,再給嫂子請個誥命。」

    李紈瞥了一眼那少年,似嗔似喜說道:「等那時候,我也垂垂老矣為一老嫗,也不知還有什麼意趣可言,還不如現在我都是年華逝去,老的不成樣子。」

    本來是想說着遠不如可卿,但花信少婦心頭似乎隱隱覺得這個時候提及秦可卿多有不妥,而臨時改口說着自己。

    當然,李紈這話已有幾許撒嬌的意味,但也能說是花信少婦酒後,心神不似往日拘謹,言談之間就少了幾分顧忌。

    賈珩抬眸看向嬌笑低語的李紈,低聲道:「嫂子正值青春芳齡,何言及老?」

    李紈聞言,抿了抿粉唇,砰砰跳個不停的芳心難免湧起一抹喜意,珠圓玉潤的聲音中蘊着嬌俏,說道:「我年歲也不小了,這都快成老太婆了。」

    這話愈發有着幾分男女調笑、撒嬌的意味,只是比之《水滸傳》,還是沒有珠釵落地,捏着腳背的露骨。

    賈珩面色頓了頓,自然察覺到一些苗頭,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見夜色愈發漆黑,似是伸手不見五指,幾近戌時,藉口離去,說道:「嫂子,天色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其實他並不怎麼困,但再留下去感覺多半要出事,再說孤男寡女,又是酒後說笑,李紈還是一個寡婦。

    李紈道:「天色不早了,那我送送珩兄弟,」

    賈珩連忙推辭道:「不用了,嫂子好好歇息,等會兒尋着素雲和碧月兩個,讓她們打些熱水,明個兒嫂子可要好好說說她們兩個,這主子還沒睡呢,她們兩個倒先一步睡了。」

    李紈臉頰微紅,輕輕柔柔道:「我給你拿個燈籠吧,這積雪剛剛化開,外面視線多有不清。」

    許是因為她今天高興,只當是喝醉了酒,說話也就沒有多少顧忌。

    「嫂子喝醉了,別送了。」賈珩卻推拒了下,輕聲道。

    「我這會兒好一些了。」李紈說着,起得身來,就要相送,剛剛起來,又覺天旋地轉,身形再次踉蹌,向着一旁摔倒。

    「哎。」賈珩凝眉說着,連忙拉過李紈的手。

    這一次就沒有方才那般幸運,賈珩被李紈一下子帶倒在床榻上,而二人臉朝臉,相距咫尺之間。

    李紈此刻眸光盈盈,定定看向那劍眉朗目的少年,此刻四目相對,呼吸相聞,彼此的酒氣扑打在對方臉上。

    賈珩默然片刻,正要開口說話。

    他這點兒定力還是有的。


    忽而,李紈瑩潤的唇瓣抿了抿,神情似有些恍惚,螓首稍稍湊近了一些,鬼使神差一般。

    賈珩愣怔了下,分明是唇上一軟,心頭微動。

    而李紈借着一股酒意鬼使神差地做完,方是醒覺,已是羞得難以自已,她究竟在做什麼?她真是失心瘋了,不,這是夢,這一切都是夢境。

    賈珩擰了擰眉,面色疑惑,低聲道:「紈大嫂,你這是何意?」

    李紈:「???」

    李紈連忙閉上眼眸,根本不應着,只是均勻地呼吸聲響起,在這一刻格外靜謐。

    她醉了,剛才是夢,她要睡覺,已經睡着了。

    看向借酒醉「裝死」的少婦,賈珩默然片刻,湊到近前,狠狠噙住了那兩瓣桃紅。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做些什麼,事後更為尷尬。

    李紈如遭雷殛,鼻翼中頓時輕哼一聲,不多時,就覺得溫熱氣息扑打在臉上,剛要說些什麼,忽而是那人翻身而起,還未多想,就已見道道溫熱氣息扑打在臉上,剛要說話,暗影如暮色一般自天穹垂落,而檀口受得侵襲。

    繼而是恣睢而蠻橫的掠奪,直到身前大片雪白肌膚乍現,雪人變幻。

    李紈妍美明媚的玉頰酡紅如霞,瓊鼻中無意識地膩哼一聲,雙手輕輕推拒着,但很快就淹沒在驚濤駭浪中。

    如久旱逢甘霖,兩隻纖纖素手緊緊摟着賈珩的肩頭。

    賈珩都有些為李紈的反應稍稍愣怔了下,目光閃了閃,心頭嘆了一口氣。

    李紈真是喝醉了,或者說在將醉未醉之間,某種情緒放大到了極致。

    其實,賈珩根本沒有想過,在他不在神京的不知多少個夜晚,李紈閉上眼眸之後的人影輪廓已經逐漸清晰,而非一朝一夕。

    賈珩思忖着,低聲道:「紈大嫂」

    李紈似徹底酒意籠罩,美眸緊闔,口中無意識地喃喃道:「這一切都是夢,是夢,夢醒之後,什麼都沒有。」

    分明花信少婦為自己剛剛的舉動陷入一種內疚神明摻雜着恐懼的情緒,而心神陷入一片茫然失措之態。

    賈珩沒有理着夢囈,而是湊到花信少婦鵝膩秀頸,細膩香嫩的肌膚,在掌下陣陣顫慄。

    在寧國府或者說大戶人家,並不是由當家太太親自餵養孩子,而是請着奶嬤嬤,比如寶玉的奶嬤嬤李嬤嬤,就是餵養着寶玉長大,在原著中曾因為酥酪茶一事攆走了茜雪。

    雖然賈府有着奶嬤嬤,但縱然如此,李紈仍有些不同凡俗。

    賈珩忽而想起會芳園中的那棵榆錢樹,待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微風吹拂樹蔭,想來與桃花樹定然相應成趣。

    李紈此刻如遭雷殛,貝齒咬着粉唇,秀氣而挺直的瓊鼻鼻翼,已然發出一聲聲輕哼,正在這時,耳畔傳來那少年的聲音,道:「紈大嫂,這些年,拉扯着蘭兒長大,真是苦了你了。」

    李紈心頭大羞,但不敢應着,只是將螓首轉到一旁,任由襦裙滑落。

    李紈嬌軀一顫,美眸恢復了幾分清明,帶着祈求的語氣說道:「子鈺…」

    後半截的話還未出口,就已被根深蒂固地堵了回去。

    頃刻之間,李紈秀眉蹙了蹙,顫聲道:「子鈺」

    剛開口就是一驚,分明聲音已帶着幾許酥膩和嬌俏,將螓首埋在一側的被窩裏,臉頰酡紅,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賈珩眉頭微凝了幾分,目光緊了緊,心頭卻是想起了在金陵的李守中,好像是在六月份與其相見的一幕場景,心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李守中的確是一個古板的人。

    其實,後世一些對紅樓夢的評價也沒有說錯,封建禮教的確害人,他現在也算是反禮教,反壓迫吧?

    還有那曹氏,果然沒有安着正經心思,素雲和碧月應該是被她故意喚走了。

    窗外,冬月寒風,刺骨如刀,風聲喧囂,呼嘯而過廊檐的鴟吻以及檐瓦上的皚皚白雪,打着旋兒,雪粉落在那杏黃色的「稻香村」三個大字上,旗杆發出一聲聲頗具韻律的沙沙之音。

    而庭院西南角種植着十幾棵紅杏樹,因在冬季,天氣正是寒冷,原本在原著中噴火如霞的紅杏花還未徹底盛開,但在顫慄搖曳之中蘊藏着勃勃生機,似乎在百花盛開的春天,已有幾許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意韻。

    廂房之中,曹氏吹熄了燈火,見未聽到庭院中的門聲吱呀,心頭暗笑不停。

    而許久許久之後,賈珩看向蘭心蕙質的麗人,其已鬢髮散亂,臉頰氣暈玫紅,嬌軀綿軟如蠶的麗人,輕輕嘆了一口氣。

    先前仗着酒意親他那一下,幾乎就是罪魁禍首了,他如果置之不理,那李紈真是沒臉見人了。

    聽着那少年嘆氣,李紈原本正渺渺然不知歸處,芳心微震,睜開一線美眸,旋即,顫聲道:「是我不守婦道。」

    她是豬油蒙了心,竟是在酒醉之時勾引着子鈺,如果將來騎木驢、浸豬籠,也是沖她一人來就好。

    賈珩默然片刻,輕輕撫着李紈圓潤肩頭,輕聲道:「其實也不怪你,這些年孀居,嘔心瀝血地為着族裏培養着一個讀書種子,也是有功的,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到最後,也覺得自己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完全不成樣子,面上也有些一些古怪。

    嗯,怎麼有一種「李小紈,這是最後一次了」的感覺?

    李紈聞言,玉容愕然了下,秀眉之下柔潤盈盈的美眸連忙垂下,芳心劇顫,將螓首埋在一旁的被窩中,心緒複雜。

    什麼叫有功?這是在犒勞着她?

    恍惚之間,心湖中似是閃過一念,最後一次了嗎?

    嗯,她在想着什麼,應該是夢還沒有醒。

    是了,這夢還沒有醒,這定然是夢中夢。

    賈珩伏下身來,湊到李紈耳畔,提醒道:「你嬸子在算計你,她故意支走了素雲和碧月,不過你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什麼事兒來。」

    曹氏那邊兒倒不會有後患,根本不用他擺平,這個「王婆」面都不敢露,甚至事後,她大概也會裝聾作啞。

    比起西門大官人僅僅為縣城豪強,而以他今日之地位權勢,縱是賈母知道,也會裝聾作啞,已有幾分左右為尊者諱的意味。

    李二為玳姬寸心如狂之時,天下也無人提及此事。

    但這個事兒,雖然是李紈挑起,但他還是有責任的。

    李紈雪膚玉顏早已彤紅如霞,彎彎睫毛垂下一叢慌亂之影,閉上眼眸,對賈珩的話並不應着,心湖只是回憶起十多年初次坐船上京,河水滔滔,船隻顛簸來回。

    她其實知曉嬸子想看她出醜,然後看父親的笑話。

    而賈珩見人不應,攤餅子一樣,換了一面,一手抄起豐腴款款的腰肢,看向那雲鬢之間搖曳不停的流蘇,在花信少婦耳畔低聲道:「如今事已至此,再說其他也於事無補。」

    李紈沒有應着賈珩之言,只是心神慌亂莫名,連連閉着美眸,櫻顆貝齒咬着下唇,並不說話,芳心卻有着幾許羞恥,顯然聞所未聞。

    不是,這與禽獸何異?

    賈珩見此,也不再多說其他,深深幾許的目光看向那雲髻上的珠釵,珠光暈影時大時小。

    許久之後,直到丑時時分,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天色不早了,得走了。」賈珩看向將裝死進行到底的李紈,伸手拍了拍渾圓酥翹,輕聲說道。

    李紈膩哼一聲,聲音帶着哭腔,似應未應。

    賈珩凝眸看向已軟成一團爛泥,眉眼滿是羞喜之意的花信少婦,打着雪仗,無奈道:「真得走了,這次就別送了。」

    送着送着,都送到一個被窩了。

    李紈:「」

    花信少婦芳心羞惱不已,剛才真不是故意勾引着還有這無奈語氣是什麼意思?

    只是剛剛這般想着,忽而就覺得心神一動,繼而就有些不自在,汩汩之勢不減。

    賈珩從一旁取過袍服迅速穿着,拿過被子給花信少婦蓋好,然後快速出了稻香村,沿着石徑向着棲遲院行去。

    他肯定不能留宿在稻香村。

    不過明天,可能需和曹氏見上一面,問她究竟意欲何為?

    不提賈珩離去,卻說李紈此刻睜開眼眸,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室內除卻檀香的氣味,還有讓人心慌意亂的氣息。

    此刻李紈早已睡意全無,而酒意也隨着出的淋漓香汗全部散發於外,將鬢角的一縷縷秀髮汗津津的貼在那張緋紅如霞的秀麗玉顏上,團團玫紅氣韻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恍若一朵朵明媚的桃花。

    「唉」

    李紈幽幽嘆了一口氣,素手不由撫着微微發漲的小腹,暗暗啐了一口。

    想起那抵死纏綿和前所未有的充盈,心旌已是搖曳不停,似乎那氣度沉凝的少年的溫言軟語還在耳畔響起,讓人醺然欲醉。

    只是聽着外間的北風呼嘯,忽覺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和悵然,眼角似有眼淚流淌而下。

    當然,絕非屈辱的眼淚,而是說不出的唏噓和悵然。

    先前真是失心瘋了,可瘋了也好,瘋了也好,只瘋着這一次,原就是一場夢罷了。

    花信少婦微微闔上眼眸,芳心一片空寂,拉過厚厚棉被,沉沉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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