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四百七十一章 鳳姐:好個璉二,竟讓她……

    內廠衙門,偏廳

    賈璉抱着賈珩的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珩兄弟,我並非走私主謀,只是聽着父命行事,罪過要輕一些才是,如今怎麼也遇赦不赦?」

    按理大老爺不該和他判罰結果一樣,總要有個主從犯。詞字閣 www.cizige.com

    賈珩給那胖內監使了個眼色,其等領着人全部退去,一時間廳中只剩下賈珩、賈璉、平兒與鳳姐幾人。

    賈珩嘆道:「朝廷聖旨已下,豈能改易?璉二哥早知如今,何必當初?至於大老爺那邊兒原是要判死的,如果不是爵位折抵,留下一條命根本不容易。」

    賈璉道:「珩兄弟,你去宮裏幫我求求恩典,哥哥不會讓你白忙活,平兒是個善解人意的,到你房裏伺候你。」

    平兒這時並未離去,剛剛提着盛滿酒菜的食盒進來,聞言,容色倏變,一張眉眼如畫的臉頰「騰」地紅成一團雲霞。

    鳳姐忍不住啐罵道:「什麼下流東西,珩兄弟就是不幫你,平兒也是他的!」

    賈璉:「???」

    平兒不是鳳兒的陪房丫鬟嗎?怎麼就成了珩兄弟的,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莫非

    賈璉目光眯了眯,不由看向鳳姐,再瞧了一眼賈珩,心頭咯噔一下,難道鳳兒和他?

    不,不可能,鳳兒夙來是潔身自好的。

    但如果是,他發現自己似乎沒有那般憤怒?甚至還有一些隱隱的興奮?

    這當然不是覺醒了什麼綠帽奴心理,而是賈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或許他可能有救了?

    賈珩皺了皺眉,凝眸看向賈璉,低聲道:「璉二哥趁着還有時間,和鳳嫂子話別吧,她給你準備了一些酒菜,你先用着。」

    賈璉再次揚起臉看向賈珩,桃花眼中淌下淚來,道:「珩兄弟,我這一去貴州,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遇赦不赦,連個盼頭也在沒有,鳳兒她們該怎麼辦才好?」

    賈珩搖了搖頭,斟酌着言辭。

    畢竟總不能說,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最終還是不知如何勸解,只得轉頭看向鳳姐,此刻鳳姐從平兒手裏接過食盒子,伸出手來開始擺着酒菜,道:「鳳嫂子,你勸勸璉二哥。」

    許是酒菜的香氣,勾起了賈璉肚子的的饞蟲,這時鬆開賈珩的腿。

    賈珩也不再多言,出了偏廳,平兒也隨之出了偏廳,二人立身在廊檐下,眺望着內廠衙門高高的圍牆。

    「平兒」

    「珩大爺。」

    「你先說。」賈珩點了點頭,看向平兒,此刻少女因是探望賈璉,着裝素雅許多,上着鴨卵青底子五彩秋菊紋樣緞面對襟比甲,內穿松花色鑲邊灰色方口立領偏襟長襖,下着淡青色百褶裙。

    平兒心頭微羞,道:「大爺先說吧。」

    賈珩道:「璉二哥方才慌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平兒:「???」

    賈珩目光轉而看向遠處,徐徐道:「縱是討了你,也不會因着這個緣故,你不是貨物,隨意可以給來給去。」

    想起平兒的結局,最終應是賣給了富商,不得不令人唏噓。

    平兒心頭一震,明眸定定看向賈珩,顫聲道:「珩大爺」

    賈珩笑了笑道:「想來這時候,我縱是討你,以你的品格,你也不會離着鳳嫂子跟前兒的吧?」

    「大爺,我」平兒抿了抿粉唇,垂下了螓首。

    賈珩輕笑了笑,道:「好了,不用說,我都知道。」

    平兒「嗯」的一聲音,心頭有陣陣暖流涌過。

    另一邊兒,賈璉已是抱着鳳姐的胳膊,面帶感激道:「好鳳兒,我的好鳳兒,難為你想着我。」

    再對比大老爺,大太太現在也沒見着探望,如今的他何其有幸。

    雙手拿起筷子,夾着肉菜大快朵頤。

    「這時候倒是記得我的好,以往去哪兒了?」見着賈璉狼吞虎咽,鳳姐柳梢眉倒立,冷聲道:「還有你方才胡唚什麼,什麼平兒給珩兄弟。」

    也不知為何,發現悲傷過了勁兒,再回頭看自家丈夫,似沒有多少前幾天的心如絞痛,反而自己都平靜的讓自己心慌。

    鳳姐說着,將酒杯遞給賈璉。

    賈璉正吃着葷菜,接過酒杯,頓時一飲而盡,兩側凹陷的臉頰浮起淺淺紅暈,往日奕奕神采似都回復了幾分。

    賈璉風捲殘雲着,鳳姐給賈璉斟着酒,連吃了四五杯水酒。

    賈璉臉頰、眼窩都是泛起紅暈來,但看着手中的鐐銬,忽而放下酒杯,緊緊抓住鳳姐的手,聲音中帶着哭腔:「鳳兒,你得救救我才是啊。」

    「現在爵位沒了,什麼都沒了,我自身都難保,怎麼救你?」鳳姐心頭一陣煩躁,冷冰冰說道。

    賈璉急聲道:「你去求求珩兄弟,他一定有辦法的,只要他想法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方才他說的什麼,你沒聽見?聖旨既下,上哪兒求恩典?」鳳姐冷笑說着,打開了賈璉的手,旋即面色發苦,嘆道:「現在誰也救不了你。」

    賈璉臉色漸漸黯淡下來,似頹然地接受了這現實,過了會兒,忽將灼灼目光看向鳳姐,問道:「那我流放之後,鳳兒你怎麼辦?」

    鳳姐遞過去斟滿的酒盅,冷哼一聲,道:「還能怎麼着,伺候老太太而已。」

    不然呢?

    或許等老太太百年之後,她能回着娘家,再行改嫁吧?

    也可能像珠大嫂一樣守着活寡?

    可她膝下也沒有哥兒,連姐兒也沒有。

    想到此處,竟覺一陣悲從中來,不等賈璉接過酒盅,一口飲盡,因喝得急了,「咳咳」不停。

    賈璉嘆了一口氣,將一雙惺忪的醉眼看向鳳姐,留意着神色,道:「鳳兒,若我一直回不來,你就再尋個好人家改嫁過日子罷。」

    鳳姐剛剛將酒水一飲而盡,正自沉浸在一種難言的情緒中,這下就有被戳破心事,柳梢眉倒豎,惱怒道:「扯你娘的臊!你也不用試探,沒有老太太的口風,我上哪兒改嫁?丟的是賈家的人!」

    賈璉拉過鳳姐的手,道:「我這哪是試探?我這輩子大抵是回不來了,不能讓你苦熬着,我要不給你出個招兒?」

    鳳姐聞言,丹鳳眼眯了眯,低聲道:「什麼招數?」

    賈璉眼珠左右轉了轉,附在鳳姐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鳳姐霎那間,一張原因飲酒而坨紅的瓜子臉紅潤如霞,怒道:「這種混賬話,虧你說的出來!下流種子,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摸狗戲雞,你看錯了人!」

    好個璉二,竟讓她偷小叔子!


    賈璉道:「鳳兒,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你以為他屋裏那二尤是擺設?只怕尤大嫂也早早爬了他的床。」

    「給你戴一頂綠帽子,你還眼巴巴求着?」鳳姐冷笑一聲,咬牙切齒道。

    她怎麼就找了這個胡球曩的下流東西!

    ??賈璉苦笑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你若大能成就了好事,借着人家的勢,將來也好救我一救,如有個一男半女,為我傳承香火,我這輩子也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說到最後,悲從中來,也不知道流放的地方,有沒有大姑娘小媳婦兒,清秀的小廝也行啊。

    事實上,賈璉還真不太在乎這個,紅樓原著中對已是「爛褲襠」的尤二姐如是說道:「誰人無錯,知錯必改就好。」

    「閉上你嚼蛆的嘴!」鳳姐怒斥說着。

    只覺一顆心徹底冰冷死寂,想起往日之事來,這人偷姨娘,偷下人老婆,甚至想謀害自己,如今更為了自己苟活,想將她推到旁人床上,任由操弄。

    她怎麼攤上了這麼個東西!

    賈璉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言,只是低頭吃菜,喝着悶酒。

    但凡有一點活路,他能想着這麼一招?

    夫妻二人被冰冷的氣氛籠罩着。

    過了會兒,鳳姐聲音平靜喚道:「平兒,將給二爺準備的衣裳拿來。」

    不多時,平兒從廊檐下走進來,手中拿着布包,內里正是遞好的衣裳,春夏秋冬各有兩件。

    「這個荷包里有五十兩銀子,你到了那邊兒,也省着點兒花。」鳳姐拿過包袱,又從懷裏遞給賈璉一個荷包,輕聲說道。

    賈璉覷見鳳姐臉上一片平靜,心頭卻有些發虛。

    鳳姐深深看了一眼賈璉,道:「你自己在外,多多保重罷。」

    賈璉抬眸看向鳳姐,喚道:「鳳兒。」

    鳳姐嘆了一口氣,再不多言,道:「平兒,我們回去吧。」

    此刻,賈珩正在與那胖內監隨意敘着話,不多時,就見着鳳姐與平兒一前一後從偏廳過來。

    「鳳嫂子。」賈珩喚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鳳姐此刻的神態似乎不正常,或者說平靜的詭異。

    鳳姐丹鳳眼中倒映着神情清絕的蟒服少年,打量片刻,心頭跳起自家丈夫的提議來,心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道:「珩兄弟,已送別了,回去罷。」

    賈珩點了點頭道:「那鳳嫂子保重。」

    說着,不多作盤桓,與鳳姐、平兒連同在外候着的幾個嬤嬤,離了內衛衙門。

    「恭送大人。」那內廠的胖內監,朝着賈珩離去的方向拱手一禮。

    鳳姐上了馬車,坐在車廂中,臉色凝結如冰,目光怔怔出神。

    雖然那下流東西胡言亂語,??但有些話說的不錯,如果她想一直在賈家,或許也是個法子,如果能最終救出他,也能全了夫妻一場的情誼。

    此刻的鳳姐雖然心底隱隱有些被說服,但對賈璉卻愈發心寒。

    有些事兒,自己想着可以,旁人說就不行。

    「奶奶,若是心裏難受,哭出來就是了。」平兒見着鳳姐冷着臉一言不發,心下卻有些慌,連忙拉住了鳳姐的手,關切道。

    鳳姐搖了搖頭,轉眸看向平兒,道:「方才,二爺的話你也聽見了,想讓你跟着珩大爺,我原本也這般想着,等再過段時間,你過去就是了。」

    平兒臉頰微白,道:「奶奶現在正在難處,我怎麼好棄奶奶不管。」

    「正因我在難處,你才應該在人身邊兒幫襯着,現在府里別說是我,就是老太太,你也瞧見了,大老爺沒了爵位,二老爺官兒也保不住,現在都看着東府過日子。」鳳姐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道出了現在榮寧二府的現狀。

    儘管賈珩和賈政說過仕途之事,可終究還沒有見着,也沒人知道賈珩的佈置。

    或者說賈赦失爵之後,榮國府內的男女老少,不約而同地發現,榮國府幾乎成了一個空架子,如果不是賈母尚在,連國公府都住不得了。

    平兒臉色黯然道:「奶奶,大爺不是那般的人。」

    「他不是那般的人,但非親非故的?」鳳姐說着,忽地輕笑道:「你這小蹄子,說人不是那樣的人,你究竟是想過去不想過去?去了可就是姨太太,說不得我見了你也得行禮。」

    平兒道:「奶奶,我還要跟着奶奶一輩子呢。」

    鳳姐心頭一震,嘴上卻冷笑一聲:「嘴巴抹了蜜,竟說好聽的。」

    平兒臉色蒼白,眸光堅定道:「奶奶,我若是有一句虛言,管教不得好死!」

    鳳姐嬌軀劇顫,一時大為感動,連忙道:「好端端的,發什麼毒咒?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

    平兒反而寬慰道:「奶奶不用擔心,現在府里,老太太信着奶奶,斷不會折了奶奶的體面,珩大爺又是個氣量大的,再說我瞧着珩大奶奶也喜和奶奶玩,斷不會讓奶奶吃虧。」

    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憂慮,這下二爺被流放,現在榮國府,落在那些碎嘴的婆子眼中,不定如何笑話。

    鳳姐嘆了一聲,再不說其他。

    她並不擔心自己以後的體面。

    只是守着活寡,連個孩子都沒有,比珠大嫂都不如。

    不提主僕二人敘話,卻說賈珩這時騎着馬,在錦衣府衛士扈從下,向着寧國府返回。

    寧國府,後院

    花廳中,秦可卿正在與尤二姐、尤三姐、惜春玩着麻將。

    惜春自前日見賈珩玩過後,也接受了這項搏戲,這會兒身旁還坐着入畫和晴雯兩個,正給惜春看着牌。

    傲嬌蘿莉清冷小臉上見着思索之色,見着心不在焉的秦可卿打着一個東風,輕聲道:「碰。」

    然後,將裏面的東風拿回來,然後打出一張發財。

    下首的尤三姐輕笑道:「碰,停牌了。」

    說着將牌一蓋,然後笑道:「這把我要自摸,贏你們三個。」

    正說話時,忽地外間一個婆子匆匆進入廳中,道:「夫人,大爺和璉二奶奶、平姑娘回來了。」

    秦可卿聞言,放下麻將牌,盈盈起得身來,秀眉下的美眸,眺望向門口,不多時,就見着去而復返的賈珩與鳳姐挑簾進入廳內。

    「夫君。」秦可卿喚着賈珩,近前拉過鳳姐的胳膊,問道:「嫂子見着人了?」

    鳳姐點了點頭,嘆道:「見着了,明天就走。」

    正在玩着麻將牌的二尤、惜春,也紛紛起身,圍攏過來,問着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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