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賓館的前台經理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酒店對顧客信息是予以嚴厲保密的。書神屋 m.shushenwu.com我們歡迎你們也入駐我們酒店,我們同樣會對你們的信息進行嚴格保密。」
帶頭的客人,高瘦,有點陰,身穿黑色夾克,冷聲道:「我們誰要住你們酒店?我們要檢查你們酒店,你們這段時間的進口牛肉都合乎標準嗎?還有你們的收費是不是偏高了?叫你們老總出來!」
前台經理也是見過場面的,以前也碰到過一些敲詐勒索的人,他以為這些人大有可能也是,就鎮定地道:「請問,你們是政府執法人員嗎?」「要看證件是不是?」黑色夾克真從口袋裏掏出了證件,他身邊的幾人也一起掏出了證件,並說:「我們是商貿局的,這位還是我們省商貿廳的領導!」
前台經理一看真是執法人員,語氣也軟下來了。並不是酒店裏真有什麼嚴重的問題,而是這幫爺很會雞蛋裏挑骨頭,總可以給你找出一下麻煩來。
酒店老總也叮囑過他們,不管是哪個層級的執法人員,都不要跟他們直接衝突,首先要好生招待,再有酒店管理層出面來見面。
前台經理就笑着道:「麻煩各位領導移步,到我們休息室喝點咖啡,我們總經理馬上就來。」市商貿局的人衝着前台經理沒好氣地斥道:「你這種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旁邊還有顧客和服務員,前台經理臉上一陣發青,很沒面子,但他就是這個崗位,受氣了也不能發作,仍舊陪着笑臉,說:「剛才不好意思了。請隨我來,我們這裏的土耳其咖啡很不錯的,請各位領導先喝一口。」
肖靜宇回到了安縣之後,身體狀況暫時又恢復如常了,下午還參加了全區性的會議,並沒有感到異常。李海燕一直陪在旁邊,觀察着領導的狀況,晚上她也沒有回自己的青年幹部宿舍去,而是在安縣國際大酒店開了一個房間,正好在肖靜宇的隔壁,可以陪同自己的領導。
當然晚上,肖靜宇也沒什麼事情。
蕭崢也每天給李海燕打電話,詢問肖書.記的情況,幾天下來,發現沒事,他也才稍稍放心了下來。
「難道真的是腸胃炎嗎?」蕭崢問道。李海燕道:「也真是不清楚,這個周末,肖書.記在杭城預約了一位資深專家,去檢查一遍。」蕭崢道:「是要全面檢查一下,到時候需要我一起去嗎?」李海燕道:「暫時不用了,肖書.記說這兩天她的身體狀況沒問題。我到時候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蕭崢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周末,我可以安排出時間陪你們一起去的。」李海燕道:「肖書.記的意思是,要是被人看到你經常和肖書.記在一起,恐怕有些幹部就會風言風語。」這種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蕭崢就說:「那好吧,反正電話隨時保持聯繫吧。」
海南島,陽光普照,海風、椰樹,空氣是熟悉的海鹽味道。
安如意是凌晨時分才回到海南的。隨後,她就躺到久違已久的公主床上補覺。這一覺睡得也真夠沉、真夠死的,直到午11點才醒過來。
保姆告知說:「安董請你到海灘涼棚用餐,給你接風。」安如意就穿上了一條海邊長裙子,飄飄然前往了海灘。
安四方果然已經在海灘的餐桌旁等她了,跟安縣的土菜不同,酒店裏的是豐盛的西餐,魚子醬、龍蝦、檸檬牛肉、鮮果色拉和紅酒等等,一應俱全。
安如意笑着道:「老爸,你這是要大放血啊!」安四方卻說:「女兒在外面打拼,難得回來,我不破點費,你說像樣嗎?」安如意笑着在椅子上坐下來:「不像樣。我真的是餓了,我要先來點龍蝦肉了。」
安四方忙道:「快吃、快吃。」安四方可好久沒有看到女兒的胃口這麼好了。
見女兒夾起了一塊龍蝦肉,沾了醬汁,塞入嘴裏,嚼了起來,看着就開心。安四方笑看着女兒,道:「來,如意,我敬你一杯酒。」安四方端起了高檔紅酒,來敬女兒。
安如意也端起來,略微撒嬌地道:「謝謝爸爸。」兩人喝了一口酒,吃了一會兒西餐。安四方才道:「這次,『師傅』從安縣回來之後,把情況也跟我說了。從他說的話里,我聽出來,我們在綠水村所選的山頭有些特殊。」安如意放下了刀叉,道:「是的,『師傅』一直說,這塊地方的山體,很重,山不高,卻向下有一股強大吸力,甚至可以跟五嶽相比。他說的有點玄妙,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安四方點了點頭,道:「我是擔心下面有礦產。」
安如意睜大眼睛:「稀有礦場?」安四方點點頭:「是啊,這也不是沒可能。關鍵是,在國內和在國外完全不同,在國外你買下了山,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向下挖掘不管挖到什麼也是你的。可在國內,個人或者企業對資源都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我們儘管徵用了山頭,可下面的東西就不是我們的了,而是國家的。」
安如意在米國和國內都呆過,這個道理,她也不難理解。安如意點了點頭,有些犯難地道:「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辦?」
安四方道:「如意,這也正是這次我讓你回來的原因。我初步考慮了下,我們有兩種選擇:第一種選擇,就是將我們發現的這個情況告知鎮政府、縣政府,那樣的話,政府和地質部門可能就會介入,我們的項目建成時間肯定會推後;
第二種選擇,就是年後一上來,我們繼續施工,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反正『師傅』說了,儘管那裏打樁很困難,山體也很重,但說不定也僅僅意味着這是一個『貴地』而已,他肯定只要我們將酒店建起來,對事業肯定沒影響,而且會蒸蒸日上。」
隨後,安四方望着白色桌邊對面的安如意道:「如意,要是這一切都讓你來決定,你會怎麼選擇?」
安四方也是要趁機考考女兒的決斷力。
安如意也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問道:「真的由我來決定?」安四方道:「當然是真的,這個項目,我說過了,由你全權負責。」
安如意道:「要真是由我選擇,那我兩樣都不選。我會建設和挖掘一起搞。」安四方有些吃驚:「建設和挖掘一起搞?這怎麼行?要是下面真是礦產資源,怎麼辦?比如是金礦呢?」
安如意道:「金礦又如何?要真是金礦,那也總是需要開採的,當地政府如果看到我們工作做在前面,他們又沒有那樣的設備和工藝,說不定就會選擇優先跟我們合作?這樣豈不是多了一項生意了?」
安四方不得不承認,女兒的思維是比現在的自己活啊,跟年輕時候的自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安四方糾結的事情,女兒的一句話就解除了,安四方笑笑,又端起了酒杯說:「如意,這一切都由你做主。」
安如意看到父親還真的說話算話,也很愉快地端起了酒杯:「謝謝爸爸信任。春節期間,我就好好休息一下。等放假結束,我立刻趕赴安縣,加快推動項目的建設。」安四方道:「好!」
距離春節已經越來越近,過節的各項安排也在加快進行。
市.委組.織部.長柳慶偉見縫插針,跟市.委譚書.記約了半小時的匯報時間。
在譚書.記的辦公桌對面坐下來,柳慶偉就匯報道:「譚書.記,省.委組.織部的公開選拔工作將在年初就進行;這次的公開選拔,省.委要求市.委也聯動進行,時間上可以稍微靠後一點,但也必須在一個月內一起完成。所以,我要請譚書.記在百忙之也要看看我們的方案。這就是我們的初步方案。」
譚震點點頭,接過了柳慶偉遞上來的方案,點上一支煙,翻看了起來。途微眯着眼睛,避開煙熏,時不時在煙灰缸上彈掉煙灰,然後抬起了頭來,看着柳慶偉道:「慶偉同志,我們這個方案,對報名條件要求這麼寬鬆嗎?」
柳慶偉有些奇怪,問道:「譚書.記,是指哪個方面?」譚震抬頭略有不滿地看看柳慶偉,仿佛在責怪他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哪個方面?你看,報名條件里,公開選拔副縣處級幹部,只要擔任鄉科級正職半年以上就可以了?以前可都是一兩年以上的,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柳慶偉解釋道:「譚書.記,這個,我們部里也商量過,是參照了省里條件斟酌的。這次省里公選副廳級幹部的任職條件,要求擔任正處半年以上就可以,所以我們考慮是不是可以跟省里保持一致?」
譚震抿了抿嘴巴,嘆了一口氣,道:「慶偉同志,你說要跟省里保持一致呢,也不是沒有道理。緊跟上面嘛,也不會有什麼大錯。可我們在制定鏡州的公選方案的時候,還是要充分考慮鏡州實際。省里是因為嚴重缺乏年輕幹部,現在都有些斷檔了,所以他們是沒辦法。可我們鏡州呢?我們缺少有經驗的幹部。這是根本區別。所以,我覺得這個報名條件,得改一改,至少擔任鄉科級一年以上,甚至兩年以上才可以報名。你們再去修改一下。」
柳慶偉想了想,要是攔到正科一年以上,很多年輕幹部都沒希望,比如安縣天荒鎮的鎮長蕭崢就沒有資格報名。
其實,柳慶偉蠻看好蕭崢,心裏是希望他能參加這次公選。要是他能上副處,他就考慮下一步將他弄到自己的班子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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