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朝點到為止,不再跟徐寧說這些讓人不愉快的殘酷現實:「寧娘,你昨有對奇怪母女嘛?那位大娘特意找到我,跟我說她知道小貴子的身世。愛字閣 m.aizige.com」
徐寧驚愕不已:「這麼巧?小貴子是被誰支使來找我爹的啊?那位大娘曉得嗎?」
霍雲朝搖了搖頭說:「不曉得。我昨夜歸家時就把小貴子的身世說給跟徐爹聽。徐爹說他另有打算,讓我暫時不要插手。」
他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要不是小貴子的出現讓徐寧心情不愉快,他才懶得管。
徐寧知道她爹心裏有數便沒再多問,另起話題:「相公,你今日還要去種紅薯嗎?」
霍雲朝抱起餓得哼哼唧唧的胖閨女,送到徐寧的懷中:「不去了,我今兒要待在家裏,給自己放一天假。按我放出去的傳言,我這會兒應該待在窯子呢。」
昨日無償出演抓馬戲劇,今日他罷演了!
徐寧說:「那我今兒個也不出門了。」
她許久沒能跟霍雲朝從早到晚地膩歪一整天,最忙的時候也就早上見一面,夜裏醒來時看她家相公的睡顏。
霍雲朝特意給徐寧墊了枕頭,下床見到地上的本子,大喇喇地攤開送到徐寧的面前:「寧娘,你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等你歇好了,咱們繼續?」
「相公!」
徐寧頭一次看到畫風如此直白露骨的春宮圖,羞得她閉上眼不敢看,面紅耳赤。
霍雲朝搞惡作劇成功,樂得他捧腹大笑:「哈哈哈~~~」
小福寶感受到雙親的快活氣氛,她蹬着兩隻小短腿,給她爹吶喊助威。
霍雲朝抱起歡快蹬腿的胖閨女,樂呵呵逗她:「爹爹的小福寶欸!讓爹爹親香親香!」
小福寶被逗得笑出聲來,引來霍雲朝的驚呼:「哎喲!我家小福寶笑聲真好聽!再來再來!」
秋雲聽到屋裏傳來的歡聲笑語,懸着的心才放下來,跟周長興說:「我這下可算放心了。」
周長興說:「我讓你不要瞎操心了吧。侯爺向來是走一步算三步的人,他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夫人的事情。」
秋雲聽了也不反駁:「對,是我胡思亂想。」
她沒反駁丈夫,不代表她百分百認同丈夫的說法。
逛窯子的男人能有幾個忍住不消費的?
墮落之地去過一次,必定會去第二次,第三次,保不齊哪天就管不住自己了呢?
私心裏,秋雲是真的希望徐寧發一次飈,明令禁止霍雲朝不要再去逛窯子,她的丈夫周長興也不會再有去逛窯子的機會。
說白了,比起擔心霍雲朝逛窯子變心,秋雲更怕周長興抵禦不住美色誘惑,墮入深淵。
秋雲至今尚未跟周長興生下一子半女,她自認家庭地位不夠牢靠,無法像徐寧那樣相信枕邊人不變心、不背叛。
平樂村里關於霍雲朝跟徐寧吵架,負氣去逛窯子的流言滿天飛。
霍雲朝昨日夜半歸家,今日閉門不出。
流言蜚語的主角不出現,好事者就盯上徐屠戶、霍天祥和馬大娘等關係密切的家人朋友。
作為導火索的小貴子跪在徐屠戶的面前,連磕好幾個響頭:「姑姥爺,求求你收養我吧!請你給我一條生路!」
徐屠戶沒勸阻小貴子,唉聲嘆氣說:「小貴子,不是我不想收養,而是我不能收養你。我女婿不是一般人,他是皇帝陛下親封的平樂侯。他說了,我要是敢收養你啊,他就要帶着我閨女和孫女另立門戶,要跟我分家!這哪成呢?」
聽到徐屠戶這麼說,小貴子登時渾身僵硬如鐵,他不知該如何接話茬。
徐屠戶注意到這一細節,本就緊蹙的眉頭皺得更深,他又曝出一劑猛料:「我那侯爺女婿脾氣越發見長,昨日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我閨女吵架。吵就吵了,他竟然,竟然跑去逛窯子!氣煞我也!偏偏我拿他沒辦法,唉。」
小貴子抬頭與徐屠戶對視,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擺:「姑姥爺,求你領我去見侯爺,我,我求求他。」
徐屠戶注意到小貴子的心防鬆動,趕緊又添了把火:「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這哪能怪你呢?要怪就怪我這當爹的沒本事,女婿不聽我的話,閨女又靠不上我。我只怪我自己。」
「姑姥爺,領我去見侯爺,侯爺打我罵完都成!姑姥爺,求求你領我去見侯爺!讓我見一見侯爺!」小貴子說罷又要磕頭。
「小貴子,你這麼想見我那侯爺女婿,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去見他的。」徐屠戶雙手握住小貴子的雙肩,他不再偽裝,用他銳利洞察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貴子。
小貴子下意識地躲避徐屠戶的注視,他用力咬了下唇,「小貴子不會害侯爺的。侯爺身邊有人保護,小貴子沒那麼蠢。」
徐屠戶驟然抓緊小貴子的肩膀,以他足以掌控一百多斤肥豬的力道,足以將小貴子的骨頭捏碎。
小貴子疼得額頭滿是細汗,終於吐出實情:「啊!姑姥爺,我說!我全說!我娘沒死!也沒改嫁!我娘被我爺和叔伯賣進窯子去了!我想求求侯爺救我娘!只要侯爺救我娘,讓我一輩子給侯爺做牛做馬都行。」
徐屠戶早已知曉真相,他要看的是小貴子如何應對:「小貴子,你不是說你娘改嫁了嗎?你村裏的人也跟我說你娘改嫁了。」
小貴子痛哭流涕:「不,不是!我娘沒改嫁!我娘捨不得我啊!我娘是被我爺和叔伯賣進窯子去了!我在窯子裏見到我娘了!我看到我娘了!我想救我娘,可我救不了她」
徐屠戶鬆開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涕淚橫流的小貴子:「小貴子,你老實告訴我,是誰支使你來攔我認親的?」
「我不認得那個人是誰。我只想救我娘,那人跟我說侯爺能救我娘,又說讓我找姑姥爺求助,我就來了。」
小貴子不敢再有所隱瞞,和盤托出:「姑姥爺,那人蒙着臉,我不曉得他的長相,我之所以認得您是他給了我一張畫像,裏頭就有您一家子。那天人很多,我又問了別人才確認駕牛車的是姑姥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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