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武是真被氣了個不輕。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居然成了真的。
而且,霍依琳還是這樣的態度?
當然,就算這,他也還沒想着怎麼着霍依琳。
畢竟他當初選擇和霍依琳結婚,為的就是霍家女婿的這個身份。
所以這會,他也只是在那坐着。
直到坐了十幾分鐘後,他才去給兒子做飯了。
一頓飯做好,擺在桌子上,他和霍依琳已經上初三的兒子田小剛這才背着書包回來了。
「怎麼又吃這些?你就不能換個花樣嗎?」
「天天就是這幾樣菜,不知道一樣菜吃多了,人是會吐的嗎?」
看到兒子回來了,田振武正準備招呼兒子洗手吃飯呢,田小剛卻忽然道。
「嗯?」
瞬間,田振武臉色難看了起來。
「吃就吃,不吃就滾。」
隨後更是聲音都陡然提高了不少的道。
他本來這會就處於玻璃心的邊緣呢。
聽什麼都覺得是諷刺。
就更不要說這會兒子說的這一樣菜吃多了會是吐的話了。
或許,在兒子眼裏說的是實話。
但在他這裏,卻已經是諷刺了。
因為自己可不就是那道菜嗎?
「你,你說什麼?」
「你說讓我滾?」
「好啊你,我現在就給我媽打電話,就說你讓我滾!」
但田小剛卻愣住了,隨後就立刻掏出手機道。
他是從小就見慣了他老爸有多慫的。
也知道他老爸是因為什麼才跟他媽結婚的。
所以這會也並不怎麼在意田振武。
「打電話?還給你媽?」
「啪!」
「老子讓你打電話?你再打一個電話試試?」
但田振武卻立刻火從心起,下一刻更是一巴掌就抽在了田小剛的臉上道。
他娘的。
老婆自己沒本事管。
這自己下的崽,自己難道也沒本事管了?
此時的田振武,都快要瘋了。
「嗚嗚,田振武,你,你敢打我?」
田小剛也呆呆的看着自己老爸。
「我去告訴姥爺,我告訴他說你打我。」
然後立刻就朝着外面跑去了。
「哎!」
田振武嘆息一聲,還想再說什麼,卻最終只能鬱悶的坐在家裏,不知道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過也只一會。
大概四十分鐘後,他就接到了霍正陽的電話。
霍正陽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詢問了下為什麼打孩子,在聽到田振武說是孩子不好好吃飯之類的後,也就沒當回事的道:「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孩子多,打也就打了,現在孩子少,還是儘量的以教育為主,不要動不動打孩子。」
「尤其是打臉,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到了霍正陽這層次,他肯定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對女婿怎麼着的。
畢竟田振武這個女婿,除了一直在家裏做飯外,其他方面可是沒任何問題的。
甚至每次他那老宅子那有什麼事,田振武都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這個他還是很滿意的。
「我知道的爸,我也就是一時腦子熱了,要不我現在把他接回來?」
田振武也這才小聲道。
對老丈人,他也很尊重。
「呵呵,沒事,小剛那孩子脾氣也直,你現在接,他也不願意回去,既然他到我這了,就讓他在這待幾天吧,你過陣子再來接。」
但霍正陽卻一笑,隨後又閒聊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只是他的電話剛掛,霍依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相比霍正剛,霍依琳可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的道:「田振武你長本事了啊?你都知道打孩子了?」
「我告訴你,打孩子,是最讓人看不起的那種,你明白嗎?」
隨後更是嚴肅道。
霍依琳因為工作的原因,一直都不怎麼在家。
所以對兒子,那可一直都是當寶貝疙瘩看的。
現在知道了田振武居然在家打孩子,這還能了?
「呵呵,是嗎?」
「打孩子就看不起了?」
「這麼說來,我生的,我還得見他跪着不成?」
田振武也這才臉色不好的道。
「你!」
一句話差點沒把霍依琳給噎死,以至於霍依琳也這才冷聲道:「我懶的跟你廢話,總之,以後孩子不能打。」
這話說完,霍依琳就掛電話了。
「呵呵,不能打?」
「你,打不得,孩子,打不得,那我能打啥呢?」
「我打我自己?」
啪!
田振武也這才冷冷笑了下,隨後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等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了,田振武這才嘟囔了一句真不是個男人,便開了一瓶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喝到了晚上,田振武都把自己喝的不知道吐了幾次了。
和他住同一層的馬偉民才睡醒了。
看了看時間,馬偉民這才到了田振武家門口,敲開了門道:「您好,我忘記拿家裏鑰匙了,能在您這先待會麼?」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卻樂開了花,因為光是聞着田振武那一身的酒味,他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了。
「額。」
田振武也打了個酒嗝,這才站都有些站不穩的道:「忘記拿鑰匙了啊?那,那你進來吧。」
「正好,咱倆一起喝點,我也一個人在家。」
田振武這會,是迫切需要找個人倒一倒心裏的苦水,不然他感覺自己能委屈死。
「好,那就喝點。」
馬偉民笑笑,兩人這才坐下隨意喝了起來。
「馬,馬哥。」
「不瞞你說,我感覺,我感覺我就是個廢物啊。」
等到酒喝了一些,大家也都相互介紹熟悉了,田振武這才一邊看着自己的酒杯,一邊絮叨道。
「啥,啥意思?」
馬偉民明知故問的道。
田振武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清楚的。
不然又怎麼可能會用這種針對人性格的毒計呢?
「哎,我啊...」
田振武嘆息一聲,這才把自己肚子裏的苦水往外倒。
直到倒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都晚上九點多了,田振武這才繼續道:「馬哥,你說我,你說我是不是傻啊?」
「我一個男的,還是大學生,我干點什麼不行?」
「我居然做了這給人洗衣做飯的家庭婦男。」
「我是不是特別給咱們男人丟臉啊?」
「是不是啊?」
「嗚嗚嗚!」
說到這的時候,田振武都嚎啕哭了起來。
他是真委屈到了極致。
「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不過老弟啊,你要是實在心裏難受,就聽哥一句勸,索性離婚吧。」
「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自己逼瘋的!」
「真的,我有個朋友以前就這樣,跟你的情況有點類似,最後他被逼的沒辦法,殺妻了。」
馬偉民也嘆息一聲道。
當然,他這可不是要讓田振武離婚。
離婚不是重點。
殺妻才是。
這才是賈占青給霍依琳設計的。
按照田振武的性格,以及他的家庭地位,引導他殺妻。
「殺妻?」
「殺妻?」
而田振武,也好像魔怔了一樣,一直嘴裏念叨着。
「哎哎,老弟,這話可不敢說了啊。」
「殺妻那是犯法的,我那朋友也就得虧後來自殺了,不然他得坐牢,或許還得槍斃啊。」
但馬偉民卻笑着道。
「不說了啊,我估摸着我找的開鎖的應該快來了,我回了啊。」
隨後又扔下這麼一句,就自己離開了。
有些事點一下就可以了。
但不能一直說。
馬偉民這也算是高智商犯罪了。
充分利用了田振武的性格,家庭地位,以及種種心理。
以至於他都回家了,田振武還在那坐着,嘴裏念叨着殺妻。
「是啊, 我還可以殺妻啊。」
「你們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麼?」
「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沒本事麼?」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到底有本事沒有?」
「兔子急了還咬人,慫貨也會變瘋子。」
「我這樣活着,有啥意思呢?」
直到又是半個小時,都快晚上十點了,田振武才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道。
這話說完,他就起身從臥室拿起自己的錢包和身份證,又給自己換了身衣服,直接去火車站了。
本來,他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又或者說,他不敢有。
但現在,馬偉民的話,就好像幫他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給了他新的方法。
殺就完了啊。
所以這會的田振武,還真有了這樣的想法。
就這樣,一路帶着滿身酒味和路人古怪的眼光,他到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買了張去均陽的臥鋪,直到第二天七點多的時候,他才到了均陽。
只是到了均陽後,他卻並沒有直接去找霍依琳,而是找了個開門早點的五金店,買了把菜刀。
等把這事辦了,他才揣着刀到了霍依琳所在的均陽市家屬院。
因為以前霍依琳說過,她在哪戶住着。
所以也沒費什麼事,很快田振武就找到了霍依琳的房子。
「咚咚咚。」
看着那道門,田振武伸手敲開了門。
「來了!」
霍依琳這會也才正吃早飯呢,一聽到這,也趕緊去開門。
「你怎麼來了?」
只是當打開門,看見是田振武的時候,她愣了下,有些疑惑。
隨後更是臉色變了的道:「你來這了,孩子怎麼辦?」
「趕緊回去,孩子要是有個什麼事的,我要你好看!」
霍依琳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在他老爸那呢。
所以這會,她第一反應就是孩子。
「孩子?」
「日你的是我,草你的是我,我剛過來,你就跟我說孩子,讓我回去?」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啊霍依琳?」
但田振武卻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樣。
刷。
下一刻更是一把掐着霍依琳的脖子繼續道:「把我當什麼?說!」
「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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