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思緒侵擾着盧修斯,哪怕是聽到亞瑟的聲音,都是遲鈍了一秒後,才轉過了身子,看向亞瑟的目光更是充斥着茫然。
「不要忘記你的東西!」
亞瑟指了指桌上的筆記。
自始至終,亞瑟都沒有翻看過這本筆記。
或者準確的說,連碰都沒有碰過。
盧修斯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位年輕的復仇者,站在原地沒有動。
「就將它當做禮物送給您吧。
畢竟,它就是我要拿來和您交換的。
現在?」
年輕的復仇者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自嘲。
聳了聳肩,這位年輕的復仇者木然轉身。
「等等!」
亞瑟則是再次出聲。
而且,這一次亞瑟沒有等年輕的復仇者轉身,就徑直說道——
「我信奉的是公平交易。
雖然這本筆記上的內容我都知道了,但是它依然有着它的價值,所以
我會再給你一次交易的機會。
與之前不同,你不僅可以在『東方號』上找我交易,即使我返回了南洛斯,我們交易還在。」
年輕的復仇者眼中開始浮現光彩。
「也就是說,我們的交易期限延長了嗎?」
他試探地問道。
「當然!
不僅交易期限延長了,而且我很期待你能夠拿出令我心動的東西來。」
亞瑟向盧修斯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而在看到亞瑟的這個笑容時,盧修斯瞬間想到了尤拉!
神秘的尤拉!
好似籠罩着迷霧的尤拉!
如果能夠探查到尤拉的底細,將其和克雷多斯閣下交易的話
這個念頭不可抑制地出現在了這位年輕復仇者的心中,並且,以超出想像的速度生根發芽。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我一定會帶來真正有價值的交易籌碼!」
說着,這樣的話語,年輕的復仇者離開了頂層船艙。
亞瑟沒有起身相送,而是目送對方離去。
因為——
他相信,他們很快就會下次見面。
畢竟
在那一等艙內,那位尤拉女士已經等待在那了。
而且,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模樣。
『剛剛盧修斯想要用尤拉充當籌碼,這種背叛,在那種秘術中有着極高的優先級別,所以,這位尤拉女士第一時間發現了嗎?』
亞瑟心底猜測着。
然後,不緊不慢地拿起了一旁果盤中的西瓜。
咔嚓!
以【貓爪】切開一道縫後,年輕的『靈媒』微微用力,就直接就將西瓜掰成了兩半,一隻【虛無之手】遞來了勺子,另外一隻【虛無之手】捧着另外一半西瓜,而亞瑟則是拿起勺子先將手中這一半西瓜最核心的位置挖了出來,送進了嘴裏。
沙甜!
有着一種顆粒感在味蕾上跳舞的感覺。
這味道,比亞瑟想像中還要好吃。
亞瑟發誓,絕對不是因為吃瓜看戲才讓瓜變得美味的。
就是,瓜好吃!
盧修斯沒有前往『東方號』的餐廳。
他返回了自己的船艙。
已經決定要好好調查尤拉的這位年輕復仇者,打算先從行李箱入手——他知道,那兩個行李箱中都有暗格。
也許就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一進到船艙,這位年輕的復仇者就嚇了一跳。
船艙中沒有開燈。
但是,借着皎潔的月色,盧修斯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尤拉。
月光從這位女士的背後照射進船艙,令這位女士的身形線條顯得愈發清晰、優美,但是面容卻徹底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盧修斯內心一緊。
一種莫名的情緒讓他下意識的後退。
但是,才退了一步,這位年輕復仇者就被尤拉一耳光抽倒在地上。
而且,這一次,這位女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掐上了盧修斯的脖頸。
之前,這位女士還在為『果實』的催熟而心疼。
但是現在?
這位女士早已不留任何情面了。
畢竟,背叛的出現,就和『果實』里長出了蟲子有什麼區別?
爛透了!
不需要了!
在這位女士的心底,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處理盧修斯了。
單純的死亡?
不!
太便宜盧修斯了!
她要先告知盧修斯真相!
然後,才是重頭戲!
喬剛剛很興奮,她覺得盧修斯也許可以給喬排解一下小情緒——有她用秘術做為遮掩的話,喬不會發現。
而盧修斯?
必須要清醒的!
她甚至要用藥劑刺激盧修斯的感官!
接着?
自然是將盧修斯的五肢砍掉,將其做成一個器皿,讓對方明白什麼叫做背叛的代價。
死亡?
在『痛苦教會』中,死亡永遠是憐憫的。
「剛剛發生了什麼?」
尤拉一邊想着,一邊詢問道。
「剛剛」
沒有任何的反抗,盧修斯就將剛剛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什麼?托蘭背叛了『內河神教』?
不可能的!
除非那位『內河之神』親自現身,但
等等!
那個『靈媒』說的話,竟然是真的?!」
毫無疑問,尤拉和盧修斯想到一塊去了。
這位女士在房間中踱起了步子。
她本能不相信這樣的話語,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哪怕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實的。
可是面對這種真實,大部分人會猶豫,會再次去尋找證據來證明答案。
不過,身為『神秘側人士』,尤拉不需要這樣做。
尤拉有着更為簡單的方法。
只見,這位女士單膝跪倒在地,從靴子裏摸出了一柄小刀。
這柄小刀,刀刃大概有成人小指長,刀柄則只能是依靠兩隻手指捏着,造型十分奇特,也不是用來對敵的。
這是『痛苦教會』獨有的:占卜刀!
「悲憫的『苦難女士』啊!
您是所有人的母親!
您為我們承受着苦難!
而您的賜福將會是我們前行的方向!」
輕聲禱告中,尤拉撩起衣服,直接將占卜刀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刀刃刺入體內的痛苦,令這位女士悶哼了一聲。
然後,這位女士就開始將刀刃向着一側微微用力划去。
頓時,痛苦以十倍的姿態爆發着。
而當痛苦達到極致時,這位女士立刻問着心底的問題——
「亞瑟.克雷多斯是否知道筆記本上的內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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