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嬌弱公主深陷修羅場40
奉殊高居廟堂時,或許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天。
他此刻昏迷着,裴玠看了申奚一眼,申奚會意,讓人進去朝奉殊臉上潑了一盆冷水。
長睫動了動,奉殊緩慢甦醒,睜眼見到了公主,整個人僵住,旋即便將臉往一側偏過去,不讓季嫣去看。
申奚上前一步,將他的臉掰回來,強行讓他對着公主的方向。
公主根本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漂亮的眸子當即就濕潤了。
她怔然坐在裴玠膝上,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
裴玠的聲音響起:「心疼了?」
季嫣望着奉殊,良久後才搖頭,聲音微啞道:「沒有,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裴玠難得從她嘴裏聽到一句順耳話,見她乖了,也就沒有再當着奉殊的面辱沒她。
「孤給你一次機會。」奉殊沉黑的眸緊緊盯着她的後腦勺,「今日你有一次機會給奉殊求情,無論你求什麼,孤都應你,只此一次機會,錯過便再沒有,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求孤。」
季嫣長睫抖了下,下意識看向奉殊。
奉殊顯然也聽到了裴玠的話,遙遙望着她,眸里蘊着她看不透的情緒。
「孤只給你一炷香時間考慮,錯過便沒有下次機會,只此一次,孤將奉殊的命交與你手中。」
裴玠絕不會這麼好心,他究竟想做什麼?
季嫣遲遲開不了口。
以她對裴玠的了解,只要他開口為奉殊求情,奉殊絕對活不過今晚,可他又口口聲聲說,這次可以由她做決定。
季嫣沒有忘記是奉殊將她擄出的宮,她心中至今都有怨氣,但他仍舊罪不至死,因為她清楚,奉殊會那樣做,她也難逃其責。
但她真的要奉殊死嗎?
季嫣搖頭。
裴玠只給她一炷香時間,錯過了便再沒有下次機會。
若是她什麼都不做,無異於裴玠將那把刀遞到了她手中,日後奉殊若是死了,便與她親手殺死了他無異。
到底、要不要求情
申奚早在裴玠將話說出口時,便點燃了一炷香。
季嫣抬頭看了一眼,此時那支香已經快燃燼了。
她又看了一眼奉殊,奉殊似乎口不能言,他費了很大力氣,對她搖了搖頭。
季嫣不懂,為何搖頭,為何
明明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他不是應該乞求她救他,而不是搖頭。
「還沒決定好麼?」裴玠的聲音如冰冷的蛇信,他微微朝她靠近了些,下巴碰到了她的臉頰,「再不做決定,時間就沒有了」
他嗓音低啞地提醒。
季嫣手指捏緊,呼吸都有些急促,時間快要耗盡時,她才竭力開口:「我不要他死。」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
裴玠仿佛不出所料,冷嗤了聲,將她提起來,拽着她就往地牢外走。
「你放開我。」她極力與他對抗,「你親口說的,我能做決定,你這又是在做什麼,是要反悔嗎?」
「孤一言九鼎,但難道沒人教過你,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孤可以答應你留他一條狗命,但是你,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孤憑什麼幫你?」
季嫣怔住:「你之前沒說要我付出代價」
「最基本的道理,還需孤提醒你麼?」
「你」季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蹲下來抱住了膝蓋,整個人無力地蜷成一團,「代價是麼,那你殺了我,一命抵一命。」
裴玠沒有說話,空氣靜到可怕。
良久,季嫣才聽見裴玠陰惻惻的聲音,「好啊,你真當孤不敢殺你?」
季嫣抿唇。
裴玠說:「但殺你也是便宜了你,孤看你穿這身衣服還挺合適,不如就將十三公主送去秦樓楚館接客,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再把遺體接回宮。」
季嫣面色一白,不敢相信這種話是裴玠親口說的。
她卻無力反駁,眼睛徹底濕透了,聲音啞道:「我恨你,裴玠。」
說完這句話,便力竭暈了過去。
裴玠一怔,匆忙把人抱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吩咐申奚:「把附近最好的郎中請過來。」
郎中倉促趕過來時,只見攝政王懷中抱着一個嬌嬌的女子,床帳被放了下來,攝政王不讓人將帳子打開,只握住一截晧腕,從帳中伸出來遞到郎中面前,方便他診脈。
郎中不敢多看,只專心診脈,這一診也瞧出了許多問題。
公主身體本就嬌弱,來回奔波折騰,又時常負氣,對身體損傷嚴重。
郎中問:「姑娘上次來月信是什麼時候?」
裴玠面色微僵,嗓音低道:「不知。」
心中又免不了多想,難不成她早已與奉殊廝混,已經懷上了他的野種?
但郎中說:「無妨,姑娘只是氣血虛,需要補補氣血,日後也儘量少動肝火,別太勞累。」
裴玠應下,讓郎中開了藥方,便讓申奚把郎中送走。
季嫣還昏睡着,裴玠心中也有幾分後悔,早知便不說那種渾話來氣她。
裴玠從未栽倒在誰手裏過,誰犯了錯,讓他不順心,斬了便是,唯獨她是例外,動不得氣不得,許是上輩子欠她的。
她身上還有傷,裴玠拿了藥膏過來親自給她傷處上藥。
今天他也是氣昏了頭,忘了她足上還有傷。
這麼嬌氣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敢和人私奔的。
離了皇宮,誰能養得起她?
…
季嫣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她又想到裴玠要將她送去秦樓楚館,怔了怔,以為已經被他送了過去。
她頭昏腦漲,卻急急忙忙穿鞋下榻,外衣都沒有披,就直往外走,申奚叫住了她:「十三公主,您怎麼出來了?攝政王在與戚將軍談軍務,暫時抽不開身,他過一會兒就會回來看您。」
季嫣愣了愣,戚將軍?戚衡嗎?
她要去見他。
「他在哪裏?帶我去見他。」季嫣對申奚道。
申奚本不該帶她過去,但他猶豫許久,恐傷了公主的身,只好將公主帶到攝政王談事的那間屋子。
誰知公主不等他通傳,直接推門而入。
季嫣滿心期冀,以為是戚衡,結果並不是,坐在裴玠對面的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只是眉眼與戚衡有幾分相似。
男人見一個嬌弱女子不分青紅皂白地闖進來,而攝政王又並未發怒,不由疑惑道:「殿下,這位是?」
戚將軍並未認出闖入的女子是昭國的十三公主。
裴玠眸色晦暗幾分,道:「讓將軍見笑了,這是孤養在後院裏的小玩意,也是孤不好,將她寵壞了,才讓她有膽子隨隨便便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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