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的辛安,看着極力拒絕的韓布,語氣平淡道:「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反正老夫只有這個辦法了。樂筆趣 m.lebiqu.com」
「你不同意,那就自己去想辦法。」
說完他就和趙右有說有笑起來。
直接把韓布給晾了那裏。
反正他這個做老師的,屁股已經幫他擦了。
自己不領情。
那就自己想辦法去。
韓布看着與趙右低聲笑談這老師,氣勢微微一滯,隨即無奈地說道:「老師,三千畝荒地也太多了。」
辛安直接不搭理他。
裝作沒聽到。
韓布繼續道:「老師,私自給商人三千畝地,這朝廷追究起來。」
「追究起來,老夫負責!」
這時趙右說道:「錢塘算是老夫一脈的封地,給出三千畝荒地,理論上來說,損失的其實是老夫的地。」
「追究起來,老夫負責就行了。」
「」
韓布微微一滯,隨即解釋道:「睿王,不是我韓布擔不起這個責任,而是」
只是不等他說完。
趙右直接伸手制止道:「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大道理,三千畝地給了,責任我當。」
「至於鹽引的事,你要是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就別給,你要是管,那就給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說完這些之後。
趙右望向辛安問道:「你說這個趙鴻要這麼多荒地幹什麼?」
辛安想了想說道:「兩個可能。」
「一個是發展家族,建成一個莊園。」
「一個是建城。」
「不過我猜測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建城莊園太大了,不值當。」
「不過不管是哪有,對錢塘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辛安道:「此次賑災,城中大戶,全都沒去。」
「這說明很抱團。」
「這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而趙小子現在有錢,在錢塘又沒有根基,扶持他打破大戶抱團的現象是最好的。」
「只要趙小子能站穩腳跟,又拉攏不了他,那麼錢塘的那些大戶就會想着把他給摁死。」
「我們扶持他,讓他與城中大戶們形成競爭關係。」
「這樣局面就能分而治之了。」
說到這裏,她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韓佈道:「你也不會像昨天哪有,政令不出縣衙了!」
「就連昨晚韓梁被人在家裏殺死的死情都不知道。」
韓布低頭不說話。
眼神充滿了憤怒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力。
他一生遵守大趙律法。
不明白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
趙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辛安道:「你此舉恐怕還是為了套住趙鴻這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吧!」
辛安不置可否地說道:「我仔細研究過他所謂的投資那一套。」
「看似撒錢的愚蠢行為,其實是一種鈍刀子割肉的陰損招數。」
「只要給他時間。」
「整個錢塘的商人,都會被他玩鬧於股掌之間。」
「他甚至只要在關鍵時候,把資金一斷,無數人會家破人亡。」
「這是把事功學說研究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太危險了。」
「與他為敵,太耗心力。」
「而往往研究事功學說的人,往往心性涼薄。」
「他萬一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或者自己走向歪路,對大趙,對天下蒼生都非是福。」
「所以我用三千畝地把他套在錢塘。」
「只有他在錢塘有了根基,做事就有了後顧之憂,這樣以後他無論如何蹦躂,都會有個界限。」
「老師,需要用這麼高的眼光去看趙鴻嗎?」
韓佈道:「我和他也接觸過一次,感覺沒什麼心機。」
「呵~」
「活該你一輩子待在縣令的位置上!」
辛安罵道:「那種看起來很有心機的人,往往是最沒心機的。」
「那種往往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殺人才是真的不見血。」
「如果是你,你會想到第一時間去外地買糧嗎?」
「你想不到。」
「只是想着該如何挽救大水帶來的損失,還在心存僥倖,大水會退的。」
「大水不會很大的。」
「這件事包括我以及趙右在內,想到也都是怎麼止損。」
「而不是想着這一切都沒了,該怎麼辦。」
「但是這小子想到了。」
「你和他斗,你根本就鬥不過他。」
「不知道你注意到趙小子的那個娘子沒有?」趙右突然看着辛安問道。
「注意到了。」
辛安道:「據我們的調查,趙小子的所有錢財都是來自他那個娘子。」
「我還調查了,他們是在陽江相遇的。」
「但是陽江那個地方,卻沒有凌姓大族。」
「甚至周邊幾個州府,都沒有凌姓大族,並且還是由女子掌權的。」
「所以她來歷非凡。」
「」
本來還聽得津津有味的趙右,聽到最後一句話,直接沒崩住。
「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還能不知道她來歷非同一般嗎?」
「要是來歷一般,我也就不問了。」
「那你就別問!」
辛安回瞪了趙右一眼道:「其實我沒有什麼壞心思。」
「把趙小子套牢在錢塘,一個是為了他好,防止他走向歪路。」
「另外一個,就是我的思心了。」
「現在南有南疆叛亂,北方蠻人又不斷南下。」
「朝廷內部又黨派林立。」
「這次天子召我回去,就是想讓我平息朝廷內部的紛爭,然後全力解決南北兩邊的叛亂。」
「但是我已經老了。」
辛安眼神有些苦澀道:「我有信心壓制幾年朝廷內部的紛爭。」
「但是我能壓制幾年?」
「我終究有死去的那天。」
「所以我想培養一個接班人出來,但是朝廷內部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
「所以你想培養趙鴻當你的接班人?」趙右有些震驚的問道。
「嗯!」
辛安點頭道:「只要他在錢塘有了後顧之憂,有了家族,那老夫就有一百種方式讓他進入仕途。」
「然後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把他培養起來。」
隨着這句話說出來。
房間內一下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辛安自嘲一笑:「國事雖然艱難,但是現在還沒有落到我頭上。」
「別那麼憂愁,該吃吃,該喝喝。」
說着他又望向韓佈道:「該說的,我已經說清楚了,你等下把趙鴻要的東西給他送過去。」
「是,老師!」
韓布起身,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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