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探究者 第七百零五章 路遇安德留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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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了降臨的第十五天。

一個月的穿越期限，已經過去了一半，

這十五天時間裏，

王道一見識了須彌的三神聯盟，看見了阿蒙對普通魔神碾壓一般的戰鬥，

也見識了花王和樹王那高深的智慧與覺悟。

來到璃月後，他加入了璃月神系，參與了對八虬和螭的斬殺。

更是從摩拉克斯與哈艮圖斯那裏獲取到了關於天理維持提瓦特運轉的秘密，

也知道了三界力的重要性。

還見到了傳說中的五夜叉，清醒的若陀龍王，還有迷迷糊糊的馬科修斯。

十五天來，稱得上是收穫頗豐了。

「所以你要離開了？」

伐難看向奧秘主，有些不舍。

倒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只是奧秘主這個傢伙，真的好像什麼都會，

說話也好聽，還會做小甜點，

對伐難來說，是一個非常友好的魔神，

當然，最關鍵的是，有奧秘主在，她可以隔三差五跟着一起去找歸終。

她最崇拜歸終了。

「嗯，八虬和螭都已經被消滅，璃月這邊暫時會迎來一段高速發展的時間，我正好出去到處看看。」

王道一看着伐難，開口說道。

伐難還是有些不開心：「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王道一目光微微閃爍，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許，一個月的期限一到，他就直接回到原來的時間線上去了。

大概這次分別，就是他和伐難的永別了。

看了看眼前看似溫柔如水，實際活潑可愛的水夜叉，

王道一稍稍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不過，這個東西給你，伱帶着它，我們總會有重新見面的一天。」

伐難聞聲看去，

奧秘主伸出了右手，手心中有一枚三十六面寶石浮現。

「這是什麼？」伐難眼裏有些好奇。

「意識結晶，準確的說，這是真靈意識截留保存結晶，曾經我用它切割自己的意識，用來和遠方的朋友溝通，不過，它最大的作用，是保護持有者的真靈。」奧秘主解釋道。

他想做一個嘗試，

如果說，伐難一直帶着這枚結晶，

那麼，在伐難陷入癲狂後，這枚結晶就會自動生效，

它會截留伐難最後清醒的真靈，然後將她保護起來，

如果沒有其他意外出現，

等王道一回到原時間線，

或許可以根據自己和意識結晶的聯繫，

找到被保護起來的伐難真靈。

有這一點真靈在手，將伐難復活，或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只給伐難，而不是每一個夜叉都給，

主要還是因為忌憚天理，

說句不好聽的，

王道一都可以嘗試保護夜叉的真靈，難道摩拉克斯做不到嗎？

那麼摩拉克斯為什麼不做呢？

強行阻擋死亡的到來，有時候，確實不是好事。

往生堂對生死的看法，某種意義上，是傳承自帝君的。

看了看奧秘主手中漂亮的寶石，

伐難也沒在意什麼真靈保護之類的話，

笑呵呵的將寶石收了起來。

「記住了，寶石不能離開你太遠，不然會崩解。」

王道一可不想這寶石被陌生人給用了。

伐難擺了擺手：「放心啦，我知道的，這可是你給我的禮物，我肯定會保存好的。」

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寶石放進了自己的衣服里，

也不知道她的衣服是什麼結構，反正結晶放進去後，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

「好了，就送到這裏吧，我走了。」

走到營地外面，王道一對着伐難揮了揮手。

伐難也停住了腳步，目送奧秘主離開。

營地中心，

「他走了。」歸終開口道。

摩拉克斯一臉無所謂：「走了就走了唄。」

歸終猶豫了一下：「那枚結晶……」

摩拉克斯直接承認：「是我的法，沒想到，未來的我連這個都教了。」

當初王道一要通過熒去和稻妻的八重神子交流，

鍾離就教授了他意識切割法，

而三十六面結晶體，就是保存意識的術法造物。

摩拉克斯是將鍋丟給了未來的鐘離。

歸終露出一個笑容：「呵，說不定，就是你故意的呢？」

摩拉克斯進行否認：「生死有常，違逆生死並不是什麼好事。」

歸終盯着對方的眼睛：「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給伐難結晶。」

摩拉克斯：「……」

歸終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口是心非。」

歸終看出來了，摩拉克斯對奧秘主給伐難結晶，是處於支持態度的。

甚至，聯想的深入一些，

未來的摩拉克斯給奧秘主這套秘法，說不定就是現在的摩拉克斯起的念頭。

雖然聽上去有些時間駁論的感覺，

但在歸終看來，這種可能不僅有，而且很大。

別看現在的璃月神系都是歸終在處理事務，摩拉克斯只負責打架。

但歸終知道，作為璃月神系的唯一主尊，

摩拉克斯的智慧，從不弱於任何人。

「我先去忙啦！」

看着不說話的摩拉克斯，歸終笑了笑，轉身離開。

歸終走後，摩拉克斯微微沉默，最後抬頭看向天空：「生死不可逾越，但總得有一線生機吧……」

……

離開輕策山，按照後世的路，只要經過無妄坡，然後再踏過石門，就可以去到蒙德了。

不過，目前這個時代，無妄坡還沒有獨立出來呢，

在古民們的地圖上，無妄坡還是輕策山的一部分。

而石門這個連接蒙德和璃月的重要關卡，同樣也還不存在，

唯有一條山間的小道，勉強可以來往於兩地之間。

來到後世石門的位置，

凌厲的寒風透過狹小的山谷縫隙吹向王道一的臉龐。

「呼，這種氣溫，難怪後世這邊上的遺蹟里，還能有急凍樹留存。」

後世的時候，王道一曾經和香菱還有熒、派蒙一起，在這裏周圍的遺蹟里，解決了一隻古代遺留的急凍樹。

現在看來，這個時代的蒙德，真的很適合急凍樹這樣的魔物成長。

沿着寒風的路徑，

王道一向蒙德方向走去，

這個時代的蒙德，還不是後世那種大平原，

大量險峻的山峰林立，

風雪呼嘯之下，這裏如同死境。

除了少部分風雪中的魔物，幾乎沒有生靈能在這裏生存。

「還真是一片死寂啊。」

王道一站立在風雪中，

作為魔神，這點寒冷自然無法傷害到他，

後世的蒙德，穿過石門，邊上一片翠綠了，

而現在的蒙德，卻是一片白茫茫。

「按照時間，自由之戰是2600年前左右打響的，而現在是2800年前，所以，現在統治這片區域的，應該還是迭卡拉庇安，祂的領域，目前應該在風龍廢墟的位置。」

迭卡拉庇安，龍捲之魔神、烈風之魔神、烈風高塔之王、烈風之王、高塔孤王、暴君。

後世祂的名號有很多，而且大多不太好聽，

但就目前而言，祂依舊是庇佑古蒙德人民的唯一魔神。

分辨了一下位置，

王道一很快調整了方向，開始往後世風龍廢墟的位置進發。

而此時，

王道一將要路過的位置上，

一頭如同山嶽般的巨獸，正帶着自己的孩子們，狩獵風雪中的魔獸。

一匹匹肩高兩米，體長四米多的巨狼在風雪中奔襲，

龐大的狼群包圍圈中，一頭頭近十米高的披毛巨獸發出驚恐的吼聲，

明明它們比狼群要高大的多，但此時卻像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被幾個大漢圍住一樣，充滿了絕望。

「嗷嗚~」

悠長的狼吼聲想起，

狼群開始變化陣型，

它們在有目的的將獵物群體分開，方便狩獵。

披毛巨獸有心反抗，但不遠處，趴在風雪中的恐怖巨狼卻在告訴它，反抗只會滅絕，逃跑才能有一線生機。

不敢反抗的披毛巨獸群在狼群的圍剿下，很快就倒下了一頭又一頭。

直到不遠處趴着的巨狼昂首，發出悠長的狼嘯，

原本不斷殺戮的狼群才逐漸放緩了腳步，

最後，一頭特別高大的披毛巨獸帶着自己死傷慘重的族群脫離了包圍圈。

它們能逃命，不是它們跑的快，而是那頭巨獸有心放它們一馬。

狩獵成功，

巨狼們拉扯着一頭最大的獵物，拖到了安德留斯面前。

安德留斯，北風之狼、北風狼、北風守護、北風的王狼、奔狼的領主、北風之王、奔狼之王、老狼。

目前在蒙德土地上，只有祂敢和迭卡拉庇安爭奪風神之位的權柄。

看着眼前的獵物，安德留斯四足用力，在風雪中站立了起來，

然後，

幾個裹着簡單皮毛的小傢伙，從安德留斯的毛髮中滾落了下來，跌落在雪地中，

是幼兒，人類幼崽。

在七執政尚未確認的時代，

眾神皆背負愛人的責任，安德留斯也不例外。

不過，比起其他的魔神，狼王是特殊的。

祂只收留人類中的棄嬰，以及接納一部分失去庇佑的流浪者。

安德留斯認為人類只會帶來失望，但是純真的嬰兒是無辜的。

而狼群選擇了孩子，孩子如果也選擇了狼，那麼他們就結成了「盧皮卡」——即命運的家族。

狼群也充分理解，人如果沒有同類會感到孤獨。

所以，當孩子長大後，如果他們選擇離開狼群，想要回到人類的社會中，

狼群也會予以祝福。

光榮的斷牙是狼們離別的贈禮，據說真的有保護平安的魔力。

幾個包裹着皮毛的小不點在雪地中蠕動着，

但很快，就有哺乳期的母狼走了過來，將這些小不點叼到自己的懷裏，

人類幼崽幸福的趴在母狼溫熱的懷抱里，吮吸着生命的芬芳。

而安德留斯的目光，卻一直看着遠方，

在那邊，有一座高塔。

「冒昧打擾，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在狼群進食的時候，一道人影穿過北風呼嘯的風雪，來到了狼群面前，

安德留斯俊秀的狼首轉了過來：「北風告訴我你不是這裏的生靈…說出你的來意，陌生的魔神。」

狼群開始躁動，它們放下了獵物，在王狼身後匯聚，

只要王狼一聲長嘯，那麼面對魔神，狼群也會發起衝鋒。

而在隱秘的角落，

哺乳的母狼們叼起了自己的小崽子們，開始往後撤退，其中，也包括了那些人類幼崽。

保護幼崽，是狼群銘刻在生命里的基因。

「請放心，我沒有惡意。」王道一伸出雙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空着的手心，

這個動作可以減少對方的戒備心，

空手的人，總是比拿着武器的人要安全。

當然，安德留斯並不這麼認為，對方可是一位魔神，有沒有帶武器，並不重要了。

看着王狼依舊戒備的眼神，王道一笑了笑：「我來自璃月，你可以稱我為——奧秘主。」

璃月？

安德留斯眼眸內的冷色微微收斂，

璃月神系作為蒙德的隔壁鄰居，王狼自然是聽說過幾分的。

「奧秘主哼，摩拉克斯的名號雖然響亮，可也管不到這裏來。」安德留斯冷哼了一聲，但也收起了敵意。

祂沒有懷疑對方會不會是假的。

通常來說，以魔神的驕傲，是不會將自己的名字，放到其他魔神勢力名下的。

「你來此何事？吾與爾等，並無來往吧。」安德留斯開口說道。

王道一走到王狼巨大的身軀面前，一點都不見外，就地坐下，伸手撈過一隻巨狼，擼了起來：「只是路過而已，我本來是想去看看高塔孤王的。」

「看迭卡拉庇安那傢伙？哼！」

王狼發出的冷哼中，帶着非常明顯的不滿。

其實王狼和高塔孤王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利益衝突，

硬要說的話，唯一的就是關於風神權柄的事情了，

但王狼對孤王的不滿，主要在孤王對人類的統治上，

後世很多人說王狼和孤王的衝突，是因為風神之位，

但在王道一看來，並不是的，

從王狼後來的選擇就可以知道，

高塔墜裂之時，安德留斯也沒有選擇成為風之神。

認為自己討厭人類的奔狼之王，自覺無法去描繪人類的幸福生活，因此沒有資格成為塵世的風之王。

祂將權柄留給了風中的精靈，巴巴托斯。

但王狼真的討厭人類嗎？

王道一覺得答案是否認的，

如果王狼真的討厭人類，祂就不會收養那些被遺棄的孩子，

王道一的手掌拂過身邊的巨狼，

從這頭巨狼的回憶里，王道一讀取到了許多的畫面，

那是王狼送別人類孩子的畫面，

在長大的孩子選擇回到人類社會的時候，

送別他們的王狼，祂的目光是如此的溫柔。

所以，王狼向孤王開戰，其真正的原因，是在孤王龍捲下無法起身的人類。

王狼從未辜負【愛人】的職責。

「您似乎不喜歡祂。」王道一揉着巨狼的腦袋，笑着看向安德留斯。

王狼非常明顯的翻了一個白眼：「那傢伙，又自我又暴躁，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誰會喜歡祂。」

「您的話，不像是在罵祂，反而有點嫌棄祂不爭氣的樣子。」王道一從安德留斯嘴裏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王狼看上去在罵孤王，但語氣中，總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聽到王道一的話，王狼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擼着大狗狗的少年魔神微微一笑，猜測道：「是因為人類嗎？」

王狼不滿孤王對人類的態度，並因此與孤王開戰，這是王道一的猜測。

而王狼對孤王的恨鐵不成鋼，也是有理由的。

比起其他國度的權柄爭奪，

蒙德這邊環境惡劣，競爭情況要小了很多，

迭卡拉庇安幾乎是天胡開局，

祂待在舊蒙德，然後躲避風雪的蒙德古民就上門了，非常自然的成為了祂的子民。

而在這片風雪之地，

能夠和祂競爭風神之位的，只有北風王狼。

可王狼是有自己的族裔的，

所以，如果迭卡拉庇安願意低下頭，傾聽一下自己子民的聲音，

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哪怕只聽上一句話，

或許，風之神的位置，就是祂的了。

當然，或許祂已經聽到了子民的聲音，

只不過，在祂的權柄中，風，是沒有自由的，

所以，迭卡拉庇安選擇讓不自由的風死去，讓自由的風流動。

魔神最無法更改的兩個特性，一個是【愛人】，另一個就是自己的【權柄】。

龍捲的魔神，高塔的孤王，祂不可能給予子民自由的。

這本就是祂的權柄。

或許，在蒙德古民跪拜在孤王面前的時候，在孤王接納他們為自己子民的時候，

一切的悲劇，就已經註定了。

「呵，你不是要去見祂嗎？去吧，等見到祂，你就明白了。」

王狼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顯得對孤王非常不屑。

「我很期待。」王道一不禁露出笑容。

北風的王狼，王道一在後世還勉強算是接觸過的。

而高塔孤王，才算是王道一這次降臨將要見到的第一個陌生的魔神。

在後世的時候，祂的高塔已經成了特瓦林的巢穴，

祂的國度荒無人煙。

然後傳說祂的故事裏，祂都是當之無愧的大反派。

可現在，哪怕是敵對的魔神，王道一也沒有從王狼嘴裏聽到什麼關於祂的惡言。

或許迭卡拉庇安並不完美，

但在這個時代，祂確確實實的庇佑了古蒙德的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