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回房時,姰暖已經起身了。
她洗漱完,正坐在妝鏡前梳妝打扮。
見他回來,清媚眸子噙着笑自鏡中看他,滿眼清亮問。
「柏溪說,表姐要請我出門遊玩兒,四爺今日不忙?一起去嗎?」
江四爺扯出笑了下,走上前握住她纖細後頸,力道溫柔捏了捏。
「跟她玩兒有什麼意思?爺帶你去玩兒,不領他們。」
「四爺帶我去?」
姰暖驚喜,回身仰望他,「你今日不忙嗎?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江四爺眉目印笑,揉了揉她小臉兒,「梳妝吧,爺換衣服等你。」
姰暖興致更高了。
柏溪正領了九兒過來,要替她梳頭。
這功夫,江四爺又讓柏溪下樓去端些膳食來。
等姰暖收拾妥當,兩人簡單用了些膳,便下樓出門。
項沖開車,柏溪坐副駕駛。
洋車一路駛往城東,越過了碼頭,在靠近碼頭前的一條街拐彎兒,駛往弄堂深處才停下。
車門打開,江四爺先下來,回身牽姰暖。
姰暖站定腳,抬眼打量,眼前是白牆黛瓦門檐高闊的一樁大院兒。
門前台階兩側,蹲着兩尊石獅子,院門大敞着,裏頭隱約有人聲。
她一手被男人包在掌心,另一隻手挽住他臂彎,偏頭問她。
「這是哪兒?」
江四爺淡笑不語,帶着她踩上台階,跨過高高門檻,繞過石雕影壁,進到大院子裏。
廊棟環繞的四方庭院,像新修葺過不久,空氣里隱約還能聞到擦漆新木的味道。
幾進幾出的跨門,再進去就是垂花門。
院子裏更深處,靛藍軍裝的大兵們在搬運一些東西,有的還蹬着梯子在掛燈籠,熱熱鬧鬧的像是在搬家。
姰暖眨眨眼,繼續抬眼看江四爺。
江四爺一路帶着她穿過三道院子跨門兒,這才進了敞亮寬闊的前堂,他回頭交代項沖和柏溪。
「不用跟着了,爺帶夫人四處轉轉。」
項沖和柏溪齊齊應聲。
江四爺帶着姰暖繼續穿過前堂,走後面甬道,拐了彎兒進入庭院迴廊里,看到一側大魚塘,另一側鋪了滿地鵝卵石,挺竹環繞翠翠蔥蔥的小庭院。
他鬆開姰暖手,攬住她肩,面朝着青竹庭院意氣清聲。
「喜歡嗎?」
姰暖月眸幽亮歪頭昂着下巴端詳他。
「四爺哪兒弄來的這宅院?」
「你先說喜不喜歡。」
「還不錯,挺幽靜,也挺新鮮的。」
住慣了江公館的小洋樓,乍一看這書香畫意的水墨大宅,的確很新鮮。
姰暖四下環顧一眼,順着台階下來,踩着鵝卵石間的青磚小路上,往庭院另一側走。
「雲寧城裏,還有這樣的好地方,這宅子不便宜吧?」
處於碼頭和鬧市夾間的地段兒,鬧中取靜,就建造的這樣美輪美奐,當然不便宜。
江四爺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看她興致高昂,眉眼間也印了笑。
「別問什麼地價,江家的地盤兒上,每一塊兒地都是咱們的,你只要說喜歡,爺就沒白歸置。」
姰暖立在竹叢前,驚訝回頭,「我們自己住嗎?」
「不然?」
姰暖眨眨眼,忘了說話。
江四爺伸手將她重新勾到懷裏,帶着她繼續往後面走,閒庭信步笑語清懶。
「咱們私宅送了你哥哥,爺不得再置辦個別居?拖家帶口的,總跟那麼些人擠在一起,多不方便?」
青竹庭院後面,又是一方迴廊環繞的宅院,中間天井駐了荷花水缸,正對門一棟兩層朱宇樓,別提多雅致氣派了。
姰暖瞳光幽亮,問江四爺,「咱們以後,住在這兒?」
「就住在這兒。」
獨立門戶多自在?
姰暖瞬間高興起來,但也只是幾瞬,臉上笑意又落了。
「大帥和母親不會答應讓我們搬出來,還有闊闊呢!」
江四爺長臂搭在她肩上,似笑非笑俯首貼了下姰暖額角。
「少帥也得辦公,在江公館怎麼議事?大帥這點子自由還是要給,他哪個兒子在外面沒個私宅?孩子離不開爹娘,那一輩子沒出息。」
這話雖然有道理。
不過…
「江豐和江戟都在江公館住,還有江川,只咱們搬出來,四爺,不顯得很框外嗎?」
「江丰情況特殊,江戟那是過去就不常在雲寧,也從沒正式立府,至於江川,現今才要商議娶親,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半大孩子。」
江四爺淡淡勾唇,安撫地握了握她肩頭。
「人多麻煩,很多事也不方便,搬出來這事,也不用直白與母親談,循序漸進的來,慢慢她能習慣。」
「走,帶你上樓看看臥房。」
他主意已定,姰暖當然是聽他的。
畢竟從家裏分出來住,要自在多了。
她跟着江四爺進小樓,然後上了二樓。
上頭中廳是茶台待客的地方,東西兩間大臥房,都是里外屋的套房。
他們住西面,裏頭佈置俱全,全部華貴精緻。
從裏到外的古香古色,典雅幽靜,推開窗子,外頭就是廊檐竹葉的景致,姰暖喜歡極了。
「可真漂亮。」
江四爺握着她腰身兒,親她耳廓,語聲溫潤。
「日後爺都在這邊辦公,你隨時想來都過來,夜裏我們也宿在這裏,等天暖和了,兒子能出門,也帶他來玩兒,再大些就能正經搬過來住。」
「暖暖,日後這裏,也是我們家了。」
只有他們和兒子的小家。
姰暖回身環抱他窄勁腰身,清澄月眸里笑意溢出來。
「四爺什麼時候想令辟府宅的?這次從江左回來後,就在籌備這件事?」
江四爺眉目印笑,手穿過她流蘇垂繞的披肩,將人摟抱在懷裏。
「嗯。」
「也是,如今四爺是少帥了…」
「與這關係不大,要緊是你上次在家裏胡鬧,使什麼苦肉計,那陣又是落胎又是死人,實在麻煩。」
姰暖怔了怔。
江四爺,「既然不夠清靜,又這麼麻煩,乾脆不如出來住,也不用再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萬一你下回真有了身孕,怎麼受得了這麼折騰,這不是給爺提了醒兒?」
是有這麼多考慮的。
姰暖眼巴巴看着他,心窩裏暖烘烘。
「四爺…」
她動容地捧住男人臉,在他唇上用力親了一口,貪戀地偎在他懷裏細聲喃喃。
「四爺真好~,您這樣疼我,我恨不能給您生他十個八個兒子…」
不然都愧對了他這番周全考慮似的。
江四爺摟着她啞然失笑,使壞似的在她胸脯高聳上挼了一把。
「那可不用,生那麼多也麻煩,爺可沒工夫管教那麼些兔崽子,你就好好伺候伺候爺,足矣。」
說着,就在姰暖的嬌嗔聲里,推上窗子,將人一把托起,轉身抱上了桌兒。
姰暖坐在冰涼的桌子上,哭笑不得推他。
「別鬧我,不舒服!」
「新居得鬧一鬧,就當給它暖人氣兒了,你哪兒不舒服?嗯?」
男人拱在她頸窩裏,解開軍裝扣子,扯開她披肩,一副打算真槍實戰的認真。
不老實的手,已經撥開旗袍下擺,揉着腿往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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