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江四爺和姰暖連同大帥夫人,一起上樓陪闊闊。
小傢伙九點多鐘睡着。
三人從嬰兒房出來,就見榮媽神色凝重走過來。
「夫人…」榮媽欲言又止,看了眼江四爺和姰暖。
大帥夫人神色很淡,「說吧。」
榮媽不再猶豫,「派去伺候蘇…姨太的婆子來稟話,說她兩個鍾前進了三爺房裏,至今沒出來,動靜很大…」
她說得有點委婉。
何止是動靜大,榮媽親自去聽了,簡直聽得她老臉通紅。
當着姰暖的面,她不好跟大帥夫人細說。
不過這隱晦委婉的一句,也足夠令江四爺和姰暖明白,發生了什麼。
姰暖多少是有點詫異,畢竟江戟還在養傷。
大帥夫人淡淡點頭,「知道了,讓人盯着,晚些時候來告訴我。」
榮媽唉聲答應,轉身又匆匆走了。
大帥夫人沒多說這件事,獨自回了臥房,江四爺也帶着姰暖回了自己臥房。
房門關上,姰暖回屋卸下妝容,坐在妝鏡前,還隨口感慨着。
「江戟這是故意打蘇娉婷的臉嗎?」
江四爺立在落地鏡前更衣,聽言薄唇冷勾,沒接話,只回頭噙笑問她。
「爺去放熱水,陪爺沐浴麼?」
他嘴裏問着,像是也沒想過姰暖能拒絕,徑直抬腳進了盥洗室。
姰暖摘下耳環,看着鏡中坦蕩自若的男人,悄然飛了個白眼。
——
二樓,蘇娉婷用過晚膳回房,便自侍婢素紅口中聽說了江戟房裏的事。
她獨坐在沙發上,抱着臂緩緩闔上眼,低喃道。
「知道了。」
素紅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只安靜地去替她鋪床。
這一晚,蘇娉婷獨寢,卻是一宿沒合眼。
她知道,江戟怪她,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他虐待折磨婉欣,就如同在反覆打她耳光。
她最明白,與江戟合寢行夫妻之事,是多麼痛苦的事。
那個男人,只會征服施虐,根本不會憐香惜玉。
婉欣此時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代她受過,她原本心底里就對婉欣有愧。
現在,越發自責煎熬,羞愧欲死。
而她並不知道,這一切,蘇婉欣原本甘之如飴。
黎明時,她在江戟懷裏醒來,不知感到自己有多幸福。
這麼多年,她一直所夢想的,不過就是這一天。
蘇婉欣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如溫馴貓兒般安靜偎在男人懷裏。
江戟被她細微的蠕動鬧醒,才眼帘微煽醒過來。
「三爺…」
懷裏女人嬌羞溫順的臉,取悅到他。
自打這次回到雲寧,至今是他第一次感到神清氣爽的舒暢,心情也十分暢快。
像雷鳴電閃後的撥雲見日,他提起一些精氣神,也難得有心憐惜人。
「還疼不疼?」
蘇婉欣身上,幾乎沒有一片好皮膚,看起來破碎悽慘。
然而她卻依然眉目溫馴柔和,輕輕搖頭。
「不疼。」
江戟知道她說謊,不過他還是很愉悅。
他舒適的翻了個身,嗓音透着剛剛甦醒的沙啞。
「自打娶了她,爺再沒找過別人,你還不錯…」
他這語氣,透着幾分難掩的嘆息。
不知是嘆息自己最後還是找了別人,還是嘆息蘇婉欣真的不錯。
他很喜歡蘇娉婷,當年高貴冷艷又強悍熱烈的蘇娉婷。
可惜,他那麼喜歡她,在床笫間,卻每次都鬧得很不愉快,以至於十分掃興,最後令他興致缺缺。
而蘇婉欣並非他所喜歡的類型,卻能令他感到如此痛快舒暢。
他如今,有點中意這個女人。
蘇婉欣靦腆淺笑,又往他懷裏縮了縮。
「您高興嗎?今日應該天不錯的,出去走走吧,屋裏太陰暗,養傷應該多見日頭。」
江戟淡淡勾唇點了點頭。
他翻身坐起,背對着床榻穿衣。
突然又想到什麼,微微偏頭,問伏在床上的女人。
「你嫁了人,卻不伺候自己丈夫。」
蘇婉欣身子清白,這點令江戟心情更好了幾分。
「我伺候過別人,還怎麼伺候您?」
蘇婉欣柔和笑語,歪頭湊到他身邊,含笑的眉眼帶出幾分俏皮。
江戟垂眼俯視她,突然笑出聲,如同撫摸愛寵般揉了揉她發頂。
「你只等着伺候爺?」
蘇婉欣,「是,我只等着伺候您,小姐當初不把我嫁人,我原本能更早來到您身邊。」
江戟不太想提蘇娉婷。
他臉色淡下來,垂眼繼續系襯衣紐扣。
「什麼時候生出的心思?」
侍婢攀附主子的丈夫,這心思已經很不安分。
蘇婉欣卻能矇混至今,乃至得償所願,還不被蘇娉婷惱恨,實在有點高明。
江戟欣賞她的隱忍與城府。
蘇婉欣撐臂坐起身,柔媚無骨般靠在他肩上。
「三爺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常跟着小姐的,您能幫過我,我仰慕您已久,只是出身低微,令我難以美夢成真。」
她自幼便仰慕江戟,江大帥最健壯勇武的兒子,所有權貴子弟都敬畏他。
他像是英武不凡,無所畏懼的勇士,戰無不勝,功勳赫赫。
若非這兩年受到些挫折,跌下神壇,又與蘇娉婷感情不睦。
蘇婉欣覺得,她也很難有這樣的機會接近他,做他的女人,更別提給他生個兒子。
江戟對她一番情意綿綿的訴說,並未生出什麼感受。
蘇婉欣在他的沉默中抬頭,滿眼崇慕仰望他,溫柔說道。
「我一定會為您生個兒子,三爺…」
有了這個孩子,就可以利用蘇娉婷和蘇龔,繼續為江戟所用。
江戟必然會有翻身的一日。
能留在江戟身邊,蘇婉欣什麼都願意為他做。
江戟自然樂意聽這樣的話。
他抬臂將人攬住,獎勵般輕磨廝吻。
「你比她懂事多了,生下兒子,爺一定好好疼你。」
對他有這麼大的用處,又能留着不斷刺傷總學不會向他屈服的蘇娉婷,這樣的女人,江戟很願意留着。
蘇婉欣柔若無骨偎在他懷裏,乖巧撒嬌。
「可老爺說過,若我生下兒子,就要送我到國外去。」
江戟嗤之以鼻,「送你到國外?去母留子還差不多。」
蘇婉欣柳眉淺蹙,神情清愁而柔弱。
江戟撫摸她柔順烏髮,「別擔心,爺保你。」
——
蘇婉欣到江公館的第一晚,就被江戟收房。
翌日午後,江戟還帶着她下樓逛後園子,甚至在後花園喝茶。
與此同時,一件被揉搓的不成樣子的素白旗袍,被榮媽呈給大帥夫人。
旗袍腰脊下的血跡有些散亂,似紅梅凋散在雪地里,清晰至極。
榮媽低聲說,「老奴驗過,房裏清掃時也親自去看了,夫人,不是作假。」
蘇婉欣真是清白身子。
大帥夫人端着琉璃雕花茶盞,神色如常,淡淡嗯了一聲。
榮媽便將旗袍拿下去。
後面接連幾天,蘇婉欣陪在江戟身邊,同進同出。
她儼然是一副得寵正名的勢態,成了江公館裏真正的蘇姨太。
傭人們很快在私底下揣測,都在等着看三夫人蘇娉婷的反應。
結果,蘇娉婷始終在房裏不曾出來走動,也像是根本不在意蘇婉欣的得寵。
江四爺和姰暖自然沒心思多理會別人房裏的關係。
兩人更關注『百善堂』開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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