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凝,「四弟妹,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姰暖飯都吃了半飽,總算等到她道明來意。
她抬眼看薛紫凝,「大嫂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薛紫凝彎了彎唇,「是跟阿川有關。」
姰暖擱下箸子,洗耳恭聽。
「你也知道,他跟先前那個姓紀的女孩子,說是跟刀頭堂有關係的,阿川還是放不下她,他托我幫他打問打問,可我實在不知道跟誰打問…」
「思來想去,只能來找你,四弟現今跟刀頭堂那邊,走動還頻繁些,四弟妹你能不能幫着問兩句?」
「阿川他只想知道,女孩子好好的,沒受什麼罪過。」
薛紫凝眉眼溫藹看着姰暖,眼裏有些期許。
姰暖靜了靜,細聲說,「這事大帥下了禁令的,叫他斷了心思吧。」
「夫人也說,軍政府跟刀頭堂怎麼相處無所謂,家裏人,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再說一個女孩子,又是這麼敏感的關係,四爺也不好跟人打聽吧,傳出去,又要鬧出風波。」
薛紫凝眼神微暗,似是有些糾結。
她看了看房門外,傾身靠近姰暖,聲量放輕。
「不是我想縱容阿川,是阿川自己說,他跟女孩子有了首尾,這樣子,他作為一個男子,怎麼會就直接不聞不問了?」
姰暖驚訝。
江川和紀闌珊?
薛紫凝看出她的驚訝,也是面露苦笑。
「就是那晚他從家裏逃出去,發生的事。這事他不敢同別人講,實在沒有別的出路,只能委託我幫他。」
「現在年輕男女,談自由戀愛,很多做出格,也不稀奇。」
姰暖垂下眼看着指尖,沒接話。
薛紫凝看了看她,又說,「四弟妹,我沒什麼辦法搭刀頭堂的線,去找那個書社老闆,人家也未必願意同我講那麼多。
女孩子也很可憐,這年頭身子給了別人,還有另外的男人願意要她嗎?
我們不幫阿川忤逆長輩,只幫他打問打問消息,要知道那女孩子好好的,就再也不管他這件事了。」
「你知道我,從小看着他長大的,沒了親兒子,阿川就像我半個兒子,這事他做的魯莽,可我也不忍心不管他。」
「我人單力薄,只能來麻煩你了。」
姰暖沉默幾秒,溫淺彎唇,告訴她。
「我只能說跟四爺提一嘴,但他怎麼行事,我不左右的。」
薛紫凝也不好多勉強,牽唇笑了笑,點頭答應。
「好,那麻煩四弟妹了,至少我知道,四弟就算不願摻和這事,至少也懶得說人閒話,他要覺得麻煩,就當我沒說。」
她又坐了會兒,就起身離開。
還幫姰暖收走了碗筷。
姰暖在屋裏歇了會兒,抱着胳膊靠在沙發上走神。
江家的男人,真是見到女人就犯渾。
但不管怎麼說,江川和紀闌珊,好歹算是兩情相悅。
紀闌珊願意跟他生肌膚之親,大約是一心想跟了他的。
就不知道紀家兄妹,跟刀頭堂的關係有多親近。
一時又想起,杜韻儀曾說過,『刀頭堂的女人都不清白』,就不知道這個『不清白』,到底是怎麼個『不清白』。
等到下午三點多鐘。
姰暖昏昏欲睡,腰身軟軟斜靠在沙發里,闔着眼假寐。
柏溪進來,放輕腳步,輕聲喚她。
「夫人。」
姰暖迷迷糊糊睜開眼。
柏溪,「客人都在告辭,四爺送完客就回來,大帥和夫人要您帶着小少爺下樓,一會兒要拍照片的。」
「嗯。」
姰暖懶懶撐着手臂坐起身,穿好鞋子,又進到裏屋的穿衣鏡前,規整了自己衣襟和鬢髮。
這才帶着柏溪下樓。
江家的人都已經在前廳里坐着。
意外的是,二姨太和蘇娉婷也下了樓,原本被關禁閉的江婉菲也放了出來。
要知道今日的喜宴,這三人可都沒有出席的。
二姨太還拄着拐,靠坐在沙發裏面無表情,情緒不太高。
見姰暖過來,也只掀起眼皮,冷淡掃她一眼。
江婉菲無精打采有點萎靡,面上毫無血色,眼下也烏青,可見這些天過得十分不好。
倒是蘇娉婷,冷艷的眉眼直直盯了姰暖一會兒。
眼裏陰翳濛霧,有些看不透的情緒。
姰暖看了她一眼,抱着孩子在大帥夫人身邊坐下。
「瞧瞧祖母的小寶貝,這是剛睡醒了呀?」
大帥夫人滿臉笑,心情很好,伸手抱了闊闊在懷裏,愛憐的親了親小臉兒。
小傢伙白嫩小臉兒上多了個唇印,咧開嘴笑起來,嘴裏吚吚啊啊的。
江大帥飲了酒,端肅眉眼間也帶着笑。
見到孫子的笑臉兒,他臉上笑意也更真切,伸手將孩子從夫人手裏抱了過去,舉得高高的逗弄他。
小傢伙兒頓時更興奮了,歡快叫聲充斥在前廳里。
江四爺自前廳外進來,就被兒子歡天喜地的咯咯笑聲感染,嘴角跟着上翹。
然而他也只看一眼,視線就被娉婷而立,雪膚麗顏的姰暖吸引。
溢笑鳳眸中似涌了深黑漩渦,要將他美麗的新娘子吸進去。
他走到姰暖身邊,修長白皙的大手搭上她纖細腰肢,極自然將人攬進懷裏。
請來的攝影師早架好了相機,見人齊了,便笑眯眯提醒可以開始。
江大帥和夫人抱着孫子先坐在正位,拍了與江四爺和姰暖的合照。
又拍了江家所有人的全家福。
緊接着就拍了江四爺和姰暖的合照,以及帶着兒子的一家三口照。
兩人都是極出眾的相貌氣質,上相效果十分好。
三姨太在旁笑盈盈恭維,「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如今只差儘早開枝散葉,早日給小少爺多添幾個弟妹。」
大帥夫人聽得高興,也期望姰暖肚子能像先前那樣爭氣,多給她生幾個孫子孫女。
江大帥聽了也高興,他當然希望家裏血脈,越來越興旺。
該高興的人心情都好。
不高興的人也並不重要。
照片拍完,大帥夫人就主動攬下照顧孫子的事,要江四爺和姰暖趕緊回房歇息。
如今她兒子都娶了妻,再不用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
她是恨不能姰暖的肚子,明天就吹起來。
江四爺也正有此意。
他沒理會旁人,牽着姰暖徑直上樓。
一進到房門,直接將門反手鎖了,握住姰暖後頸,洶湧吻住她。
他飲了酒,粗重呼吸間都是熏人的酒氣。
姰暖哼哼唧唧,抵着他胸膛小聲抗拒。
「沐…浴。」
江四爺充耳不聞,一邊吻她,一邊騰出手解軍裝領扣,唇齒廝磨間溢出沙啞聲腔。
「一起,嗯?」
姰暖耳根子發燙,壓根兒沒機會說拒絕的話。
被男人掐住腰身拎抱起來。
片刻不停纏吻着,帶進了盥洗室。
太過荒唐的鴛鴦浴開始,新作的名貴華緞正紅旗袍,徹底被撕碎,布料悽慘散落在滿地是水的盥洗室內。
姰暖哭紅了眼,直啜泣到音腔都嘶啞無力。
被按倒在梳妝柜上,模糊看清鏡中被傾覆的斑斕玉體,渾身顫抖,像脫水的魚,任人擺佈蹂躪。
「暖暖...暖暖...」
身後的男人渾身汗濕,眼尾腥紅,恨不能竭力貫穿她。
啞着聲逼她說哀求的葷話。
姰暖漸漸神智渙散,求都求不出聲兒,直接癱軟下去泄力,在黑暗中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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