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點頭去了。
姰暖懶得再搭理那嵐珊,轉身就從屋裏出來。
宋姑姑叫了那女傭,立在廊下問話。
李栩月跟着姰暖離開院子,不安地回頭看了眼。
「四嫂,她這樣,孩子要真掉了,她再胡說八道幾句,江川不得算到我們頭上?」
姰暖不以為然,「怕什麼,孩子真掉了,她還能有什麼價值?」
李栩月,「可......」
她幾乎可以預見,江川就要抓住這次機會,發出憋了半個月的火氣。
但他絕對不敢朝着其他人發火兒,而只能朝着自己這個正妻。
嵐珊的刀刃,也定然最先指向她這個江川的正妻。
姰暖看她一眼,面上難掩無奈。
「你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這會兒又膽怯什麼?老五要借題發揮,你正好再燒把火得了,不破不立,僵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她立住腳,面對面跟李栩月說:
「他敢在我府上對媳婦兒動粗嗎?我讓你四哥打斷他的腿!」
李栩月,「......」
姰暖,「你是江家的兒媳婦兒,給妯娌們爭點氣,大嫂再是跟大哥過不到一起去,也沒就被他壓着不敢吱聲的。」
——
少帥府的副官找到江川時,他正跟江四爺在碼頭接人。
齊軍閥的長子今日就會到雲寧,為慶賀十日後的認親宴。
這個時候,副官說嵐珊動胎氣,嚷嚷着要見江川,姰暖叫他過去看看。
江川臉色瞬間難看,眼裏掠過惱火,一時很抹不開臉面。
去,他很煩。
不去,不給姰暖面子。
江四爺叼着煙淡掃他一眼,語氣不清不淡。
「儘早料理好自己的事,別總麻煩別人,家裏要來貴客,臉別丟到外面去。」
江川喉結輕咽,垂下眼應了聲。
「是,我知道,四哥。」
頓了下,又低聲告訴那副官:
「先回去,我有正事,跟四嫂說,我晚上過去。」
副官得了話就走了。
七少爺也在,不小心聽到兩人的談話,很不自在的岔開話題。
「怎麼還沒到?風平浪靜的,沒道理會晚吧?」
江川看他一眼,「還不到點兒,再等等......」
那邊立在台階上的杜審,收了手裏望遠鏡,扭頭說:
「來了。」
*
貴客造訪,江大帥在江公館設宴接風。
不過只男人們出席,女人們並未露面。
江四爺跟這位秉性溫和彬彬有禮的齊少帥,在江左戰役中,也有幾分共進退的交情,還算聊得來。
宴後,又在茶室跟人喝了兩壺茶。
他很晚才離開,從茶室離開時,還淡笑邀請齊少帥。
「長途跋涉,你今晚休整,明日軍中若無事,請你去我府上喝茶。」
齊少帥笑聲清朗,「一定,老七打電報回家,我聽說了過幾日是你孩子的滿月宴,特意給少帥夫人和孩子們帶了禮物,那就說好了,明日我登門叨擾!」
江四爺含笑拍了下他手臂,「我讓人來接,你跟七弟一塊兒來。」
從江公館離開,車窗外路燈光影忽閃飛掠,晃得人眼花,江四爺有點酒意上頭。
他手肘只在車窗上,抬手撐額,揉了揉額角,啞聲問。
「汪恆,解酒藥還有沒有?」
汪恆瞥了眼後視鏡,遲疑說:
「今日人多,都分完了,四爺要,屬下一會兒找姰大夫取...」
「算了。」
夜裏十二點,為幾粒解酒藥找姰恪,興師動眾。
江四爺眉心皺了下,又問:
「湯劑服了多久的?」
汪恆,「......」
他真不知道。
於是,一邊開車,一邊腦子飛快地回憶,心裏默算着多少天了。
車內靜了一瞬。
江四爺掀眼皮看他,最後無聲輕嘆,淡淡闔上眼仰頭後倚。
「算了。」
從回來到今天,也不過半個月露頭。
汪恆後脖頸一麻,訕訕扯了下唇,吭哧着解釋:
「四爺,實在是項沖交接的事,太多了...屬下這,屬下就是個安排站崗的,乍一接手,就有點兒......」
項沖一去江左,歸期不定。
杜審那邊,新陽輔營也不能丟太久,等席盈坐穩了胎,他也該動身去一趟新陽。
江四爺身邊能用的得力副手,也就是跟了多年的侍衛長汪恆了。
但副官和侍衛長,他原本就是各司其職的。
汪恆這算是跨界接任,腦子轉得不夠快不說,眼色也跟項沖沒法兒比,心更是粗慣了,要細起來是真難。
總的來說,江四爺用他,很不順手!
「別解釋。」
江四爺閉着眼,語聲很淡:
「你這麼說,就代表自己不行,男人不能認挫。」
汪恆嘴角抽了抽,「...是。」
頓了下,又連忙表態,「屬下,屬下會繼續跟副官處的人學習工作,儘早,儘早趕超項沖!」
江四爺沒吱聲。
汪恆趕超項沖?
在等十來年吧......
*
回到城東少帥府,已經是快一點鐘。
院子裏和堂屋裏還亮着燈,今晚紅樓和靈槡值夜。
兩人坐在二樓中廳小聲說話,聽見樓梯上軍靴咚咚地腳步聲,連忙齊齊站起身。
「四爺。」
江四爺眉目清淡,解了軍裝扣子。
「洗漱。」
靈槡連忙下樓去端熱水。
紅樓給他倒了杯熱茶,小聲說:
「夫人睡前交代了要備宵夜,四爺您用...」
「不用,爺的藥呢?」
紅樓連忙下樓端藥。
洗漱過,又端起碗一口灌下了湯藥。
江四爺倒了杯茶水漱口,起身進屋,頭也不回交代兩人。
「下去守着,不用你們。」
紅樓和靈槡對視一眼,兩人默默端起水盆和藥碗,熄了中廳的燈,退到樓下。
外頭暗下來,屋裏只矮榻上放着盞汽燈。
光線昏暗,床幃垂密。
江四爺下意識放輕腳步,走過去一手掀起床幃,帳內暗香浮動瞬間侵入他鼻息。
床上的人兒側身睡着正熟,烏髮鋪了滿枕,睡裳單薄,露出兩條纖細白皙玉臂,膚白若雪,墨黛眉目似畫,嬌艷欲滴的唇色。
從頭髮絲起,身上每處都美妙的恰到好處。
酒意在胸腹里升騰,江四爺喉結燒灼,上下滾了滾,兩側太陽穴也跟着發熱。
慾念上頭,他掩上床幃,掀被子靠過去,傾身摟她。
細密的吻雨點般砸在她眉眼,面頰,耳廓,唇畔。
姰暖因胸口憋氣驟然驚醒,下意識抬手推拒。
「唔唔...?」
唇齒交織,她的驚疑聲被吞咽下去。
抵在男人肩上的柔軟素手,瞬間改推為抱,溫順回應。
江四爺幽暗眸色柔和,在她唇上啄了兩口,又吻到雪白香膩的頸窩裏,呼吸已是又沉又重,淡淡酒氣薰染開來。
胸襟被扯開,大手掌控柔軟,撫攥肆意。
姰暖呼吸一緊一松,語聲細軟斷續。
「...四爺,喝多了?」
「沒多,想你了...」
褻褲被撕扯下,隨意丟到床尾。
姰暖羞赧咬唇,指腹似有若無剮蹭着他後頸,呢喃聲軟乎乎。
「喝了酒才想?你回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
男人掐握住她柔軟腰肢,擺弄好,低沉笑語親在她耳鬢上。
「又胡思亂想了?不是怕你身子沒恢復好,想再忍忍。」
今晚他是有點不想克制的,畢竟實在也憋太久了,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嘶~」
「疼?」他頓住,就要撤出去。
姰暖一把環住他脖子,「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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