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用書房的座機,撥去了胡公館。
她跟傭人說明身份和事情,然後胡公館的傭人告訴她,七姨太不住胡公館,有自己的小洋房,又把電話告訴了她。
柏溪只好又重新撥了電話。
這次聯絡上七姨太,兩人聊了一會兒。
掛斷電話,她回到主樓,跟姰暖稟話。
「胡副參謀給七姨太另外置辦了住處,她那裏現在養七隻貓,說夫人若有意思,可以把琉璃送過去待幾天。」
姰暖當即站起身,進屋更衣。
「我們親自去一趟。」
柏溪應聲,連忙下去備車。
兩人帶着白貓琉璃,按照七姨太給的地址,去了她的小洋房。
拐進街口走了一段,柏溪突然自後視鏡看了眼姰暖,低聲說。
「夫人,江婉菲也住這裏,那是她的小公館。」
姰暖下意識往外看了眼,微微沉思。
胡副參謀的七姨太,和江婉菲住得這樣近。
「參謀處現在是江豐做主,那些參謀副參謀官,都跟他來往很緊密。」
柏溪點點頭,沒說什麼。
很快,洋車停在一處粉色小洋房外。
姰暖剛下車。
院子裏就迎出來個穿孔雀藍旗袍風韻妖嬈的女人,左右還跟着一個中年傭人,一個年輕小丫鬟。
「哎喲~,真是四夫人!我沒想到,您會來得這樣快,我還在等您的電話呢~」
胡副參謀的七姨太,看起來不過三十歲。
她身材略豐腴,有把嬌媚的嗓子,濃妝艷抹笑臉相迎,風塵氣息濃郁。
姰暖腦子裏不期然回想起,胡副參謀大腹便便的油膩樣子。
頓時覺得,七姨太一朵鮮花兒插在牛糞上。
「七太太,打擾你了。」
「四夫人太客氣!您快請進,我這小廟今日可真是蓬蓽生輝了~!呵呵呵…」
她掩嘴笑起來,瞧着更風塵了。
姰暖淺笑頷首,跟在她身邊往裏走,柏溪在後面拎着貓籠子。
一進前廳,就瞧見有兩隻肥胖的大貓,一灰一白,在沙發上,茶几上窩着。
不一會兒,樓梯上也竄下來一隻黑白花的。
姰暖立住腳,這可真是進了貓窩了。
籠子裏的白貓琉璃,大約是嗅到了同類氣息,眼睛睜得圓溜溜,喉嚨里發出古怪悠長的低吼。
屋子裏的三隻貓,警敏的抻長脖子看過來。
這架勢,姰暖嚇了一跳。
柏溪連忙上前一步,將姰暖擋在身後。
七姨太緊接着嬌笑打岔,「四夫人別緊張,畜生都是這樣的,見到陌生同類,要警惕起來。
不過我這幾隻貓,都很溫順,不傷人的。」
她說着,主動伸手從柏溪手裏接過貓籠子,端詳了兩眼裏頭的白貓,嘖嘖誇讚起來。
「四夫人這貓養得可真好,瞧瞧這綿厚潤滑的皮毛,我記得剛送出去時,還不過巴掌大一點點,剛斷奶的。」
姰暖也想起來,當時江四爺揣在掌心裏帶回去給她,的確只有一小點。
她有點慚愧。
因為貓長這麼大,她其實沒怎麼管過。
七姨太讓傭人把籠子帶下去,又請姰暖到沙發上坐,交代人泡茶來。
她笑盈盈說,「貓放在我這裏,四夫人只管放心,我一定照顧得好好的。」
姰暖笑着頷首,「我當然放心,你是養貓的行家。」
七姨太掩着嘴咯咯笑。
笑罷,才說,「什麼行家,我不過是愛貓罷了。對了,您的貓,叫什麼名字?」
「琉璃。」
「真別致!若是配了種,小貓您還要不要?」
姰暖連忙擺手,「可不要,我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再管他,以後家裏孩子多起來,哪還顧得上那麼些貓?一隻就夠了。」
七姨太一臉的驚訝,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看了兩眼。
「您又有了身孕嗎?哎喲,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姰暖淺笑,「剛足了三個月,還沒往外說。」
七姨太,「那您可要好好養胎,貓的事不要操心,如果您顧不上,就放在我這裏也一樣,我一定不虧待它。」
她真是很熱情。
姰暖道了謝,說自己過幾日就接貓回去。
坐着聊了許久,喝了兩盞茶。
她起身告辭。
「時候不早,想來胡副參謀也該回來了,今日多有打擾,我就先走了。」
七姨太連忙跟着起身,又一臉笑意地挽留她。
「老胡晚上都不回來吃飯的,四夫人,您難得來一趟,留下一起用過膳吧?」
姰暖,「還是不了,今日已經打擾你許久,改日有時間,我請七太太,到我那裏去喝茶。」
七姨太頓時受寵若驚。
「那我自然隨時有時間的~,我等四夫人電話!」
她親自送姰暖和柏溪出院子。
姰暖視線流轉一番,笑意溫婉誇讚。
「房子好生漂亮,花兒也養得很好,七太太真是細心又別致,難怪胡副參謀那樣偏愛七太太。」
七姨太紅唇揚高,眉眼間顯出幾分隱隱的得意。
「男人麼,誰不愛女人別出心裁呢?我們老胡是個俗人,他最好哄了~。」
「瞧我那些貓,他原來最煩這些小畜生,現在也要老老實實跟它們睡在一張床上。」
她炫耀自己把胡副參謀拿捏得死死的。
姰暖微訝,又感慨恭維了一句:
「胡副參謀跟七太太感情真好,能包容您這樣多。」
「專程給七太太置辦這洋房,也是為了能跟七太太單獨相守吧?簡直太貼心了。」
七姨太嘴角翹起來,噙着笑挑了挑眉。
「還成吧。」
姰暖笑了笑,又看了眼天邊霞色。
「我走了,七太太留步。」
七姨太笑盈盈,殷勤地幫她打開車門。
「四夫人您慢點兒,慢走啊~,回頭有時間聯繫,貓我一定幫您照顧好。」
姰暖坐上車,含笑與她告別。
車子開出一段路,她臉上笑意落下來。
「胡副參謀晚上有應酬,查查看,參謀處的人是不是都跟他在一起,順便看看江豐在不在。」
柏溪,「夫人,您怎麼突然盯起了參謀處的人?」
「沒什麼,我想看看,江丰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都拉攏了多少人。」姰暖淡聲說。
「除了參謀處,軍政府又還有哪些人是他的目標。」
柏溪輕眨眼,「屬下去問項總軍,讓他仔細列個名單。」
「最晚明天,我就要,順便問問他,周津禹在警署司牢裏,情況怎麼樣。」
回到城東宅子。
姰暖用書房的電話,撥去江公館。
她找席盈。
席盈,「四表嫂?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姰暖說,「表姐說找裁縫幫你量身做嫁衣,你那件事忙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今天一整個下午在忙這件事。」
姰暖又問她,「那你明天可有空過來一趟?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席盈立即答應,「好,我明天一早過去!」
掛斷電話,姰暖帶着柏溪往飯廳去。
用過晚膳,她陪大帥夫人回房,說起自己的打算。
「我想通過父親這邊入手,如果讓他注意到江豐的小動作,是不是能讓他收斂一點?」
大帥夫人點點頭。
「你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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