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審知道這件事?」姰暖問。
席盈肩頭耷拉下來,語氣有氣無力。
「...我應該跟他講嗎?」
姰暖,「......」
看她不講話了。
席盈眼皮也耷拉下來,「四表嫂,她不找上門來,我不該再管閒事,是不是?」
姰暖沉默兩秒,緩聲說道:
「要我說,別去招她,讓杜審自己解決,只要他沒別的歪心思,就用不到你去出頭。盈盈,你是正妻,別低了自己的身段兒。」
「...可杜審還在養傷。」
「他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席盈,「......」
姰暖淺嘆口氣,「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不好多說,你要沒有足夠的信心呢,就想辦法從杜審那裏找到點信心,他對你應該不至於那麼糟糕吧?」
若是杜審待席盈不好,席盈也不可能還每天沒心沒肺,早得愁眉苦臉抑鬱寡歡了。
席盈抿嘴,「在自己男人面前,主動提別的女人,還是他的老相好,四表嫂,我很不好受。」
「......早晚要解決的事,現在不提,總有一天也會出現。」姰暖輕拍她手,「不好受就讓他知道,他自己引來的麻煩,要他自己去擺平,你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
從城東宅子出來,席盈回到她跟杜審的小公館。
正值傍晚,杜審因負傷,大部分時候都在家。
他一條胳膊吊在胸前,從樓上下來,眉眼含着笑意。
「去這麼久?姰暖有精神跟你聊這麼多?」
席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腳步不停地往樓上走。
杜審駐足台階上,看着她從身邊擦肩而過,嘴角笑意微斂。
他納悶兒的挑了下眉,轉身跟上席盈,溫聲關切。
「怎麼了?不高興?」
最近幾天席盈總在家照顧他,今日是他攛掇着她出去散散心,不用在家陪他。
誰知出去大半日,回來卻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臥房。
席盈依然一言不發,一臉心事地在床尾坐下來。
杜審拿不準兒她為什麼鬱悶,講話時也下意識放輕語氣。
「盈盈,因為什麼,同我講講。」
席盈抬頭,定定看了他幾秒,才啟唇說道。
「我去看了阿姐,享兒又長大了些,他會笑了。」
杜審勾唇,「是麼,改日我們一起去看看,滿月宴我還錯過了......」
席盈,「又去陪樓歆吃午膳,原本約好下午一起逛百貨大樓,給江川的孩子挑滿月禮,結果樓歆她母親似乎病得厲害,她回去陪她母親了,我才去了四表嫂那裏。」
杜審,「......」
她這大半天,安排還挺滿的,該拜訪的人都去拜訪了。
席盈接着說,「四表嫂氣色好一些,但還是懶懶地不愛動,肚子好像更大了...」
杜審接不上話,也沒聽出來她到底因何不高興,只好一邊耐心聽着,一邊挨着她坐下。
席盈便側過身坐,眼睛清澈看着他。
「女人真辛苦,又要懷孕,又要照顧孩子,還要孝敬父母,哪怕三件事情分開,她們三個都好忙好累,這麼看,我挺幸運的是不是?」
杜審,「......嗯?」
「母親每日約着人打牌,根本顧不上理我,你先前離開那麼久,回來又受了傷......」她說着,垂眼看了看杜審的胳膊。
杜審扯了下唇,「盈盈,你...」
「杜審,雖然很辛苦,但我想要個孩子。」席盈喃喃說。
杜審怔了下,話又噎回去。
席盈扯他袖口,「我太無聊了,你走了半個多月,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唯有我像個孤魂野鬼.....」
杜審好笑,「胡說八道什麼?」
成了婚的女人,大約關注都放在生子上。
知道席盈是因為這件事鬱悶,杜審反倒沒太在意。
他握住扯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溫和哄道:
「孩子這件事,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阿姐那麼忙,難不成還顧得上催你了?」
「不是阿姐催我.....」
杜韻儀哪還分得出心思來管他們小兩口?
「...是我自己」
席盈挽住他胳膊,少見的語氣綿軟,攜着幾分委屈,「我知道你受了傷,可我們新婚啊,分開半個多月不見,你難道就不想...」
杜審眼底掠過絲尷尬,「...我」
「你胳膊不疼了吧?你是傷了胳膊,又不是傷了腿,傷了別處。」
席盈攀住他肩,臉埋進他肩窩裏,小聲嘀咕。
「你怎麼了?難道是,不喜歡和我?」
杜審怕了她。
他無奈苦笑,抬起完好的手拍了拍她肩,溫聲妥協。
「別胡思亂想,我也惦記的。」
血氣方剛的青年男人,哪有不惦記這種事的?
何況他成親前,也素了挺久。
於是耐心跟席盈解釋,「不過是受了傷,先前幾日的確疼,沒那個心思。」
他撫着席盈後腦,偏頭問她面頰,「如今不疼了,你要想,今晚我們試試。」
席盈抿着嘴,笑意羞澀也純真。
「...嗯。」
杜審只覺好笑,在她面頰側捏了一把,而後牽住她手。
「走吧,下樓用膳。」
早點用過膳,早點讓她如意。
妻子這麼主動,杜審還挺新鮮的,內心熱乎乎難免也懷了幾分期待。
席盈瞬間有了笑臉,兩人親親蜜蜜挽着手下樓用膳。
膳後回到臥房,她很乖巧親自伺候杜審寬衣洗漱。
杜審只有一隻手靈活,到底有些彆扭,許多舉動受限。
房裏只留了盞床頭燈,光線暗的很,看他因為幾次忘了傷臂而吃痛皺眉,席盈也被搗鼓的些許浮躁。
她乾脆翻身將人壓住,反為主動。
杜審愣住。
卻見大膽跨他在身上的人兒,卻也羞澀得面紅耳赤,匆匆褪下自己身上的短褂,隨手一揚拋在了床頭燈上。
貼身穿的薄緞料子,搭在燈罩上於事無補,屋內光線雖又暗了些,卻變成曖昧的紅影。
雪白的少女胴體,被這紅光籠的越發媚情。
席盈更羞了,忍不住伸手捂杜審的眼,卻被男人一手握住兩隻腕子,牢牢壓在胸口上。
他眼裏似燒起幽火,灼灼盯着她,沉喘一聲。
「好盈盈,別捂......」
席盈騎虎難下,羞赧得渾身燒紅,輕輕顫抖。
「你別看~!」
男人喉結輕滾,嗓音啞的厲害。
「......要看,還能動麼?」
席盈促喘,咬着唇搖頭。
杜審不再說話,乾脆自力更生。
她要坐不住摔下來。
他便一手扶穩了她細腰。
過後見她實在撐得艱難,面露痛苦,乾脆又換了方式。
杜大公子好歹也曾少年輕狂過,他是有經驗懂把戲的,新婚妻子難得放得開,杜審自然也不委屈自己。
席盈後悔死了誤會他不惦記這事。
誰能想到他斷了條胳膊,竟然還能渾得這麼不像話了。
但為了夫妻間的感情,為了早日有個共同的孩子,她咬牙忍了,竭力溫順配合。
殊不知,同樣新婚燕爾,有同樣目的的另一位總軍夫人,彼時比她還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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