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胡小姐吃人嗎?哥哥至於這樣。」
姰暖好笑,將孩子遞給奶媽媽抱,跟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話。
姰恪苦笑,「我反正應付不了,這些千金閨秀,講話好累,直勾勾盯着人看,看得我心慌。」
真沒出息!
「你見過多少女病人?」
「這不一樣!」
「她怎麼找到你?」
「得虧了你們家三姨太,非要找我開什麼生子的藥方,我哪裏會開那個?真把我當送子觀音了。」
「你開個方子,磨蹭到現在?」
「宋大夫也找我,問個脈案,我先同他聊的,要出來時被三姨太堵住。」
姰暖倒是沒注意三姨太什麼時候離席的。
她偏頭看姰恪,「那你跟胡小姐聊了一會兒的?覺得如何?」
姰恪愕然,「你認真的?」
姰暖抿嘴笑了下。
姰恪搖搖頭,「別鬧,這樣的門第我更高攀不起,我絕不做上門女婿。」
姰暖,「那先前那兩個呢?」
姰恪皺了皺眉,垂目飛快瞥她一眼,基於上次聊到這件事時,姰暖不高興翻臉。
他斟酌一下,無奈妥協,「我都可以見,挑個合適的時間。」
姰暖忍不住笑。
姰恪更無奈了。
「你別笑,說實在的,這件事被你們逼的,我覺得很有負擔。」
姰暖嗔他,「那你既然覺得負擔,還答應我,分明是應付我的吧?」
姰恪,「我要說真的很想見,迫不及待想見,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
姰暖嘆了口氣。
「哥哥,你就從沒考慮過娶妻的事?」
「我可能比較隨緣吧,心思還不在這兒。」姰恪老實說,也是抓住機會想跟她講清楚。
「也不牴觸。」
「你知道,百善堂再重新開起來,我還覺得很陌生,不是祖傳的老醫堂了,我有點兒彆扭,一心想早點熟悉起來,經營好,不辱沒祖上傳承與希望。」
「我現在只想做好這件事,我覺得我還差很遠,有點兒亂七八糟手忙腳亂,沒有像爹那樣四平八穩胸有成竹。」
「不做好這件事前,我就算抽時間成個家,到時候也一樣一心瞎忙活,根本顧及不到太多。」
「那樣湊合起來的夫妻日子,都不好過。」
姰暖靜靜聽着,覺得能理解他心裏的負擔。
她們父親在世時,從小對兒子寄予厚望。
姰恪一直想達成父親的期許。
洪城沒了,但姰恪的心思沒變。
她想了想,斟酌着思緒說。
「哥哥,我替你做點兒什麼?」
姰恪當即抬手制止,「你什麼也別做,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自己,我不需要擔心你,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姰暖,「」
看她滿臉複雜,姰恪又連忙解釋:
「不是說你着急我的親事,是在給我添亂的意思,我是說,你別管我,有些事情不是說你幫我,就是在幫我。」
「咱們都自己管好自己,誰的安排都不一樣,不要插手別人的安排,打亂別人計劃,這樣大家都輕鬆。」
所以給他說親這件事,等於在給他添負擔?
姰暖無言以對,
許是她長時間不接話,姰恪覺得自己好似有點兒『不知好歹』,辜負姰暖的好心。
他摸了摸鼻子,又有點訕訕的。
「當然,你關心我,這是好事,我應該聽取意見。如果真的合適,我可以去見,不是抽不出時間。」
他這麼勉強,姰暖也覺得有點意興闌珊。
「這件事先這樣吧,本來是表姐的關係,她如今需要靜養,不好見客交際,你又實在勉強,先放一放再說。」
姰恪看了她兩眼,憋着聲沒再開口。
估計心裏,巴不得就此作罷。
兩人說着話,已經回到姰暖的臥房。
聊到了杜韻儀,不禁就多聊了幾句,藉此岔開話題。
姰恪說每日都過去杜公館,先這麼養着胎再看看。
聊到午宴散了,姰暖下樓送客,姰恪才動身離開。
客人都送走,大帥夫人臉上現出疲憊。
她準備上樓歇息,招呼江四爺和姰暖一起。
「你們來,我與你們說件事。」
姰暖乖巧攙扶住她。
進了屋,大帥夫人坐下,開門見山說道:
「胡副參謀的夫人,與我打問半天姰恪的事,你們怎麼看?」
姰暖,「母親,我哥哥不適宜與高門貴女聯姻。」
江四爺側目看她一眼。
「姰恪心思簡單,玩兒不轉那些心眼兒,他的親事,江公館不要插手。」
大帥夫人看了看兩人,也並未多言,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既如此,日後我便知道如何應付了。」
兩人回到臥房,姰暖陪着江四爺更衣,便同他隨口聊了聊今日與姰恪額談話。
江四爺看出點情緒有點沮喪。
他摟住人,輕撫她纖細手臂,溫聲安撫。
「早年間,爺也被長輩催婚,深有感觸。」
「男人的心思不在這方面上,被人推着念叨時,的確有點頭疼。」
「他是你哥哥,才與你實話實說,有些話也不是怪你,別太往心裏去。」
姰暖環住他腰身,輕輕搖頭。
「不是往心裏去,我就是在想,到底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叫他開竅。」
江四爺低聲失笑,「這個問題,爺在遇到你之前,也琢磨過。」
姰暖被這句話逗笑。
「四爺也琢磨過?您那時的心思,不都放在出人頭地建功立業上了?」
「少年人血氣方剛,又不是不正常,誰不會琢磨?」
江四爺不以為然,挑了挑眉,摟着她到床邊坐。
「不過是琢磨也琢磨不明白,只是看到一些年輕女子,就挑三揀四,總覺得沒有女子生的完全合乎心意。」
這個話題第一次聊,姰暖難免覺得興致勃勃。
「所以家裏人都說,四爺最挑剔。」
「爺是寧缺毋濫。」江四爺揪她秀致的鼻頭兒。
又摟着她抵額廝磨,「不過等到了時候,遇到了一個人,才會知道,這世上有那樣生的,哪哪兒都合心意的姑娘。」
「等你哥哥遇到那天,自然不用別人提點,也就會開竅兒了。」
姰暖被他摟着輕揉後頸,一下又一下親了一會兒,身軟心也軟下來。
原先心底沉甸甸的那點思緒,就悄無聲息散開了。
而後江四爺又問她:
「你覺得爺,可有不合你心意的地方?」
姰暖眼睫煽動,認真想了想,最後歪着頭輕笑細語。
「以前很多,現在越老越少了。」
江四爺一側眉梢挑高,「哦?爺看你哪哪兒都好,你卻對爺存着那麼多不滿意?」
他一把掐住玉人兒纖細腰肢,將人拎到懷裏坐好,肅着臉一副『不說清楚就沒完』的架勢。
「爺哪兒不好?你說說。」
姰暖轉了轉眼珠,捏住他兩隻耳朵輕輕拉扯。
「霸道!不講理!偶爾不憐香惜玉!還犯渾!」
江四爺聽罷眼尾輕勾,氣笑捏住她一側腮肉。
「合着爺的缺點都在床上?嗯?」
「好,今兒你若不說出爺在床上的優點,你就甭想下床!」
「啊~!」
姰暖被他一下掀翻在床上,臀上還『啪』地挨了一巴掌。
她哭笑不得,掙扎着想爬起來,「好好的說話兒,你又犯渾!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嗎?」
身後高大身軀覆下來,男人咬牙切齒吮她耳珠。
「這是缺點?嗯?」
他撕扯開她旗袍下擺,「那爺改不了,你給爺老實受着!」
「四爺我錯了!我再也不逗您了!」
「晚了不是?」
兩個人鬧成一團,很快衣衫揉亂,姰暖笑的險些岔氣。
好在被柏溪的敲門聲打斷。
「四爺,項總軍有話要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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