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蘭因女郎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顧雲檀就是被雲夢城坊間稱作蘭因女郎的蘭因女郎。當年的雲夢城流傳着一句話:蘭因女郎,彈得一手絕妙琴曲,又善植天麗蘭花草,可謂才女!
顧雲檀略微尷尬的看了一眼謝濯,回想起謝濯當年在金陵雲夢的好名聲,她也有所耳聞。當年在金陵城,彼時的謝濯吹奏一曲吟詩台,轟動了歌舞教坊甚至鴻儒書生,稱他是當世詩仙,引得金陵城姑娘日日思念,竟還犯了相思病,即便是這曲子放到現在,也是被名家作為典範。
翌日。
雲檀起了大早,看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外披,她這才想起,是謝濯昨夜落下的。吃了早膳,她便向下人問了謝濯的去處,都說他不在東離廟。
如娘將做好的幾件毛裘收拾進了屋子,和顧雲檀說:「王妃,殿下下山去了,這幾日他將常侍衛分給我們。說您要是覺得悶了,就出去逛一逛,出門的時候讓常侍衛保護我們。」
顧雲檀點點頭,卻看着那件玄色的外披髮愣。
如娘捂着嘴笑:「王妃,殿下剛走,您這就開始想他了。」
雲檀聽着如娘的打趣,一張白淨的臉蛋上,浮了一朵紅暈。
一連三日,顧雲檀都沒再見過謝濯,偶爾就是謝濯派人送來一些金銀細軟,綾羅綢緞給她。不過她也不缺什麼東西,當初上山的時候東西都被如娘帶齊了。
那幾包物件里,還有不少小玩意,就連小娃娃玩的撥浪鼓都有。
如娘放下一柄摺扇,面色懇切的看着雲檀道:「王妃,是時候添個娃娃了,殿下既送來這些,您還看不出來,他這是想急着當父親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侍從也掩面害羞。
就在這時,常侍衛走過來,抱拳作揖,說道:「王妃,王夫人來了,說是要見你。」
聽到這兒,如娘臉上的笑凝住了,復又看了看雲檀。
顧雲檀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轉身讓如娘把東西收起來。
如娘嘟囔着:「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往山上湊,真是不知道那王夫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如娘平日就看王夫人不順眼,王夫人囂張跋扈可是出了名的,之前在王府她就領教過了。
顧雲檀什麼也沒說,點頭之後,轉身去了前廳,就看見了多日未見的王夫人,還有貼身丫鬟彩兒。王夫人似乎越發憔悴了,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長袍,兩眼略微凹陷,顯然是瘦的。兩人一見面,沒說多久。王夫人吵着就要見謝濯,顧雲檀告知她謝濯不在東離廟,隨後顧雲檀讓人帶她去了後面的廂房歇息。
如娘憋了好久,終於開口:「王妃,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把自己的丈夫推給別人。」
顧雲檀手裏握着暖爐,良久才回答:「如娘,我要是強硬一點,去破壞王夫人和殿下,會惹得他不悅,他本來就不喜歡我,我要是這樣做,他會更不待見我。」
當年母親也很強勢,那是因為母親是清河崔氏名門之女,家財萬貫背後勢力雄厚,才有任性的資本。反倒如今,她的背後只有勉強維持生機的顧家,也不敢輕易觸怒。
如娘無奈搖頭:「真是個傻孩子,不過我看殿下倒是挺喜歡王妃的,」
這話雲檀只聽了半句,放下暖爐,將桌上折好的元寶用籮筐裝起來。這是給仙逝的徐貴妃折的,今日是徐貴妃的生辰。
大殿內。
雲檀在這裏抄寫了幾篇佛經,一直忙活到晚上,等到她偏頭去看窗外時,卻發現天黑了。
她捂住肚子,卻發現連晚膳也沒有吃。
她熄了殿內的蠟燭,拿着籮筐轉身離開,輕輕推開朱門。
一雙鳳眸掃過四周,只見西邊院牆處閃過一道黑影,那人身手極快,不一會兒避開護衛到了西廂房,嚇得她沒敢吭聲。但奈何月色敞亮,也極容易暴露,她就看到王夫人的貼身丫鬟彩兒,穿着一身夜行衣鬼鬼祟祟的溜進了西廂房。
頃刻之間,一把掀天大火,迅速席捲了整個西廂房。
她大驚失色,朝着各房裏叫了幾聲。
似乎是有人察覺到這火勢,皆都往外面跑。常侍衛帶了一隊護衛朝着住廂房過去,一時之間啼哭聲,烈火燃燒的聲,中間夾雜樑柱倒塌聲,百千齊作不絕於耳。
如娘攙扶着雲檀,說:「王妃,咱們還是先出去吧,這裏太危險了。」
常侍衛隨從護送兩人,但是走到一半顧雲檀突然想起來。
「王夫人還在西廂房,你派個人去看看,」說着她就要往西廂房去。
「王妃,都這個時候了,您就不要顧及那個女人了,火勢這麼大,人都進不去,讓她自求多福吧!」如娘扯住她的衣袖。
火勢越燒越旺,在她掙扎的時候,後背上被重重一擊,昏倒過去。
那場大火燒了一夜,西邊廂房的屋子全都燒毀的一乾二淨,幸虧到了後半夜,下了一場大雨才將那火勢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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