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運氣,或許有傳染的特點。
通過寧安醫院預約而來的最後一位晚期癌症患者,也在上午趕到了中心小樓。
余至明一通檢查,很是遺憾的發現。
這位患者通過血行轉移而導致癌變的肝臟,是糟糕的一塌糊塗。
這所謂的血行轉移,是癌症轉移的一種途徑,就是癌細胞進入血液循環,隨着血液循環轉移到身體遠處的器官或組織。
肝臟和肺的血流量豐沛,是癌症血行轉移中最容易中招的兩大器官。
除了這種血行轉移途徑,癌症還有其他三種轉移途徑。
比如淋巴轉移。
也就是癌細胞進入淋巴循環,跟血液循環一樣,淋巴循環也是遍佈全身。
通過淋巴循環,癌細胞也可轉移到身體遠處的器官或組織。
再比如直接侵犯浸潤。
腫瘤細胞可直接侵犯鄰近的器官或組織,通過這種方式轉移到臨近的器官和部位繼續生長。
還有就是種植轉移,最典型的種植轉移的例子就是胃癌。胃癌細胞脫落並種植到腹腔,在那裏生長形成轉移灶。
癌症的這幾種轉移途徑中,血行轉移最為常見,其次為淋巴轉移,最少見的就是種植轉移。
余至明在這位患者的五葉肝中,發現其中有四葉肝出現了程度不一的轉移癌變。
再加上患者本就相當嚴重的肝硬化,他的肝臟手術指數,甚至比寧安醫院那一對患癌夫妻中的丈夫,還要低上了不少。
余至明把患者情況如實告知,並態度明確表示,他的癌症治療方案不適合患者
余至明把這位再一次陷入絕望的患者和家屬送走,就被護士長詹琪堵在了走廊上,拉着去了一處無人僻靜區域。
「余醫生,走廊監控視頻查看過了,是四一一病房的一位男患者偷摸去了四零九。」
余至明哦了一聲,說:「只要不是我們中心的醫護人員就好處理多了。」
「哎,這種事情,一般怎麼處理?」
詹琪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情況呢,如果同一病房的患者不投訴,他們行事也是偷偷摸摸,做的不是很過分,我們就假裝沒有發現。」
「當然,如果這種行為對患者自己的治療和康復有較大影響,主治醫生在第二天的醫囑中,會着重叮囑患者一番禁忌事項。」
「至於患者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了。」
余至明輕哦了一聲,和詹琪分開,返回了大辦公室,意外的看到不知啥時候過來的腫瘤科唐建雄醫生一臉興奮的迎了上來。
「余醫生,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唐醫生把手中的一份檢測報告遞給了余至明,欣喜道:「這是湯姓患者腫瘤標誌物的檢測分析數據,今天剛出來的。」
「它的幾項腫瘤標誌物的濃度,都降到了正常值以下。這意味着,患者體內的癌細胞,已經被消滅一空。」
余至明看向手中的檢測分析報告,瞄了幾眼特意用符號筆標記出來的幾個數據。
腫瘤標誌物通常作為腫瘤早篩的檢測項目。只不過,鑑於其準確率較低,在臨床上一般是用作腫瘤的輔助診斷。
不過,醫生們卻找到了腫瘤標誌物的另一項非常大的作用。
就是在患者確診了腫瘤之後,用腫瘤標誌物的濃度高低有無來監測治療的療效,以及初步判斷腫瘤有沒有出現復發和轉移。
余至明看過檢測報告上令人欣喜的數據,耳邊又響起唐醫生的聲音。
「余醫生,這份檢測報告,證明了你主導的癌症治療方案,是真正可行的方案。」
「余醫生,你成功了。」
實話實說,余至明心裏還是蠻激動的,不過,也沒激動到得意忘形的程度。
因為他明白,一次檢測代表不了什麼。
余至明深呼深吸了幾下,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笑着說:「唐醫生,這確實是一份令人振奮的檢測報告。」
「只是這數據雖然恢復到了正常水平,並不代表患者的癌細胞百分之百全消滅了。」
「即便這時是全消滅了,也不意味着患者在幾個月後,一年後,三年後不會復發。」
「唐醫生,這是一個任重道遠的工作。」
唐醫生也收斂了一些興奮,笑道:「余醫生,你穩重的根本不像是一位年輕人啊,讓我這活了幾十歲的人,都十分汗顏了。」
「確實,我們的工作任重而道遠,不應該為這小小的好消息而太過得意。」
停頓一下,唐醫生又轉而道:「余醫生,下月下旬,世界抗癌聯盟會在泰國舉辦一個醫學研討會。」
「屆時,除了世界各國的癌症專家分享交流癌症治療經驗之外,還會有世界最先進的癌症治療技術,新型抗癌藥物等等的展示。」
「余醫生,有興趣嗎?」
「我收到了大會的參會邀請,可以帶不超過兩人一起去參加。」
這個
余至明確實很心動。
如果有合適的抗癌技術,抗癌新藥物,倒是可以豐富到他的治療方案中。
只是一想到要乘坐飛機去國外,還有晚上的休息,再加上工作上的忙碌
余至明輕嘆一聲,說:「唐醫生,我應該是沒有時間離開。」
「唐醫生伱就多多辛苦一下,收集一些大會的信息,回來後給我們講一講。」
唐醫生頷首道:「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可談不上什麼辛苦。」
停頓一下,他又道:「余醫生,我非常期待,若干年之後,你站在世界抗癌大會的演講台上,榮耀的宣告癌症治療研究成果。」
余至明哈哈笑道:「唐醫生,我也期待那一天能很快的到來」
臨近午飯時間,周沫才蹭蹭跑了回來。
「去哪了?一上午不見人影?」
周沫嘿嘿道:「先去了新生兒治療中心,看了看那個孩子,他的情況穩定了不少。」
「還有就是協助俞震辦理了創傷外科的住院手續,並給他預約了一個負責任,口碑很好的陪護。」
余至明有些好奇,問:「陪護?」
「他的家人沒來嗎?術後,他可是要生活不能自理一段時間的。」
周沫搖頭道:「俞震說,他沒有告訴家人,想着康復後給家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余至明眉頭一皺,說:「那他的手術告知書誰來簽字?那麼長時間的手術,發生意外風險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周沫嘻嘻道:「那個,我會以朋友的身份,給他簽字的。」
余至明呵呵的笑了起來。
「周沫,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這是變相向你表白心意呢。」
周沫表情一收,嚴肅道:「我已經告訴他了,只是把他當做尊敬的學長。」
「這次答應替他簽字,我也是在他不斷請求下,不情不願的答應的。」
「誰讓我當初好心好意熱心腸呢。」
余至明輕切一聲,走向門口。
「走了,去吃午飯」
他們兩人剛走出中心小樓,迎頭遇上了來自市局的魏浩。
「找我?」
魏浩嗯了一聲,然後帶着余至明去了一處避風的不怕偷聽的地方。
「給,你的護照!」
余至明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護照,翻看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是自己的。
「我沒記得申請辦理護照啊。」
余至明又想到了一點,問:「哎,這次,你們不會讓我出國協助你們辦案子吧?」
魏浩忽然一臉嚴肅的說:「恰恰相反,余至明同志,你被限制離境了。」
「什麼意思?」余至明有些疑惑。
魏浩見沒有嚇住余至明,就輕笑着說:「余醫生,你這限制離境,和別人限制離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那些人是因為怕他們潛逃,所以才會被限制離境。而你呢,是因為太過重要,是國寶一般的存在,出於保護你才受到限制。」
魏浩又解釋說:「限制並不是完全禁止,你有出國需求,還是照常申請簽證。」
「只不過,有關部門會對你的出國申請,做一次全面的核查和風險評估。」
「確定你不會有危險,才會審批同意。」
余至明笑了笑,說:「魏警官,聽你話里的意思,好像我出國就會被綁架一般。」
魏浩正色道:「就是如此。」
「昨晚,我們接到舉報,有人想以國外醫學研討會的名義誘騙你出國。」
「我們連夜做了調查,發現那人與國外的情報組織有聯繫。」
余至明微微一怔,說:「臥槽,還真的有人要對我圖謀不軌啊!」
他又緊張的說:「哎,那個,那個,上午,腫瘤科的唐建雄醫生邀請我去泰國參加世界抗癌聯盟醫學研討會來着?」
魏浩沉聲道:「唐建雄醫生?我們會調查一番有無問題的。」
下一刻,他又轉而說:「余醫生,你上次說的那位心理醫生。」
「我們查到,她回國之前,確實是紐約長老會醫院的執業心理諮詢師。」
「但是對她父親被繼妻和兒子害死一事,我們還沒有查到她牽扯其中的證據。」
余至明提醒說:「一名厲害的心理醫生,可以通過心理誘導、暗示、催眠多種方式,影響他人的想法和行為。」
魏浩頷首道:「我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還在深挖尋找她涉案的線索和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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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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