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進行了半個小時後,氣氛變得熱鬧起來,就有人起鬨讓新人表演節目。
余至明知道這事,越推託他們約起勁。
他就沒有扭捏,乾脆利索的同意了,取出黎院長送的二胡,稍作調整和熟悉,演奏了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
青檸也主動的上了禮儀台,在余至明身邊翩翩的起舞一段優美的漢舞。
他們兩人曲和舞的配合表演,自是引得宴會廳眾人的一片歡呼。
他們表演結束之後,曾妍主動上了禮儀台,落落大方的獻唱了一段經典粵曲選段。
曾妍下台後,古家的一位女孩,也上台演唱了黃梅戲的《天仙配》選段。
再之後,也身穿中式小禮服,把自己打扮美美的美女醫生丁曄,施施然上台,用直管薩克斯演奏了一曲民樂經典《茉莉花》。
她的表演,斬獲不少歡呼和口哨聲。
緊接着,古家那邊出來了一位青年,用小提琴開始演奏《夢中的婚禮》。
黎垚就着優美的小提琴曲,很是享受的喝了一口紅酒,對身邊的譚鷹輕笑道:「你看,我們這邊出一個節目,對面就針鋒相對來一個更厲害的。」
「看來,他們是有些不服氣啊。」
他蠱惑道:「譚院士,要不等下你上去露一手,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除了治病救人外,在其他方面,也不遑多讓?」
譚鷹抿了一口白酒,輕輕點頭說:「行,等下,我先上去打個樣,免得醫院其他人矜持不好意思上去顯擺。」
說完話,他又抿了一口白酒,有些心癢的說:「哎,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喝的白酒、紅酒,都沒有牌子,卻是格外的好喝。」
「古家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把酒的標籤撕掉,不想讓我們查出酒的來源和價格?」
「免得我們認為他們在豪奢炫耀?」
黎垚也喝了一口紅酒,說:「譚院士,我認為,古家不是故意撕掉酒瓶上的商標。」
「而是這酒,本來就沒有商標。」
「啥意思?」譚鷹有些不明白。
黎垚緩緩的說:「幾個月前呢,亓主任請我喝過一次紅酒。」
「是余醫生孝敬他的。」
「那瓶紅酒味道,一直讓我懷念至今。」
「亓主任告訴我,那紅酒是私釀,是美國一位很有歷史的富豪家族,自己精心釀造出來給自己家人喝的。」
「今天這紅酒的口味和品質」
黎垚又回味了片刻,說:「綜合而論,不輸於那一瓶私釀,遠優於我之前喝過的所謂各大國際名酒莊的名酒。」
「所以,我認為,我們今天喝的紅酒、白酒,也都是某種類型的頂級私釀。」
譚鷹又細細的品了一口白酒,道:「有道理。這酒的口感和回味,確實不同且優於我以前喝過的那些美酒。」
「古家為了余醫生,真用心了啊。」
黎垚輕笑道:「譚院士,以後想喝好酒,還得巴結着一點余醫生。」
「哎,小提琴演奏完了。」
譚鷹也不用催促,起身大步走上了禮儀台,宣佈演唱一段京劇《空城計》。
他等待了片刻,在負責宴會廳音樂的工作人員播放起伴奏後,就以不亞於專業京劇演員的功底,有腔有調的演唱起來。
自然是獲得了叫好聲不斷。
只是在譚鷹的實力演唱結束後,古家那邊也不甘示弱的出了一位實力派老將。
一曲意大利語高音《我的太陽》,也是引得一片歡呼。
到了這時,現場不少賓客也都看了出來,坐在西邊的女方賓客和東邊的男方賓客這是鬥了起來。
不過嘛,斗才藝,宴會廳的每一人都期待着斗的更精彩,更加激烈。
心肺專家王春元掃了一圈餐桌上的崔志潭、尤衛賢等諸位同事,說:「現在又輪到我們這一方了。」
「可不能認輸,你們誰上?」
他的話音還未落地,鄰桌後勤處的董處長就拎着一把嗩吶上了禮儀台。
不得不說,嗩吶不愧是喜慶場合,最適合的樂器。
演奏技藝不俗的董處長,用嗩吶那霸道的音色,強大的感染力,直接把眾人拉進了《喜洋洋》曲子中喜慶和歡樂的氛圍,讓宴會廳的氣氛又嗨了好幾度。
只是這一曲嗩吶還未結束,宴會廳突然涌了進來七八人。
為首之人是一位五六十歲,面容憔悴,頭頂毛髮稀疏的方臉男子。
這幾人沒有直接走向主桌,而是站在了宴會廳的一旁。
在董處長的嗩吶演奏結束後,方臉男子在身邊人的簇擁之下,快步走向了禮儀台。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伙人,余至明一看不認識,又看向了餐桌對面的古青冉。
古青冉迎着余至明的那目光,搖搖頭。
既不是男方客人,也不是女方客人。
心生疑惑的余至明,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了禮儀台。
只見方臉男子上前一步,朗聲道:「各位,我是來自渝城榮鈞集團的路榮鈞。」
「今日喜聞醫術超群的余至明醫生訂婚大喜,特意趕來祝賀。」
「來,把我賀禮的拿過來。」
隨着他這話,身後一位青年從隨手公文包里取出一塊金燦燦的金屬放在了他手上。
壓的男子的手就是猛地一沉。
這一幕,讓賓客中有人訝然出聲。
「哇,金磚!」
這是一塊不到半個手掌大小的厚實金磚,不過鑑於金的密度,就這麼大小的一塊金磚,也足足有十千克重了。
按照市價來說,足有五百多萬了。
余至明站起身,看着雙手托金磚向自己走來的路榮鈞,是一臉嚴肅。
素不相識之人,闖訂婚宴,送重禮,必然是有難纏之事相求呢。
來到主桌近前的路榮鈞,打量着余至明和青檸兩人,誇讚道:「果然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冒昧前來祝賀,還請原諒。」
他雙手把金磚遞向余至明。
「這既是我的賀禮,也是我不請自來的賠禮,還請余醫生收下。」
余至明沒有接下對方的金磚,用不冷不熱的語氣道:「路先生,所為何事,你還是先說清楚一下為好。」
路榮鈞長嘆一聲,面露難過道:「余醫生,實不相瞞,我是求助而來。」
「我兒子前段時間,駕駛一輛小型飛機出現了意外,不得不迫降在一片農田裏。」
「他因此受了傷,昏迷不醒。」
「如今半個月過去,他依然沒有甦醒。但是醫生告訴我,我兒子受到的傷,其實不算多嚴重,按照常理,早該甦醒了才是。」
「但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醫生說,我兒子有可能另有他傷,只是他們限於條件有限,探查不出來。」
「我從他人那裏了解到,余醫生你的身體探查之術無雙,有見微知著的本事。」
路榮鈞一臉懇求道:「想請余醫生你給我兒子檢查身體,找出他遲遲不醒的原因。」
他又欠身道歉說:「我心憂兒子,一時進退失據,貿然前來,還請余醫生見諒。」
余至明聽他說完,緩緩的說:「我能理解你擔心兒子的心情。」
「這麼貴重的賀禮,就不必了。」
「這樣吧,你帶你兒子先去醫院辦理入住手續,我明天會給他做檢查的。」
這個答覆,卻未讓路榮鈞面露滿意。
「余醫生」
路榮鈞又介紹說:「我兒子他多日昏迷,再加上之前的傷勢恢復的也有些緩慢,如今身體孱弱的很。」
停頓一下,他又解釋說:「醫生還說,我兒子不僅沒有甦醒跡象,腦電波活躍度這兩天還出現了明顯下降。」
「醫生說,再降下去,就很危險了。」
「所以,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余醫生你現在跟我去一趟渝城。」
「現在?」開口詢問的是青檸。
路榮鈞點頭道:「對,就是現在。我包了一架客機,如今正在機場等着。」
停頓片刻,他又接着說:「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但我兒子真等不了了。」
路榮鈞又把金磚遞向余至明。
「余醫生,只要你能成功找出原因,讓我兒子順利甦醒,還會有另一塊金磚奉上。」
余至明還是沒有接。
「路先生,今天是我人生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天,我不想被工作打斷。」
「今天,我只想做一個被眾人羨慕的準新郎,而不是一位時刻待命的醫生。」
「路先生,請回吧!」
路榮鈞微微一怔,有些着急道:「余醫生,我兒子如果得不到及時救治,儘快甦醒,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甚至是腦死亡。」
「作為一名醫生,不應該以救人性命為第一重要大事嗎?」
余至明沉聲道:「我在工作時間,自然是是以病患為重,盡心盡力救治他們。」
「如果偶遇一位突發疾病,生命垂危的患者,出於醫生職責,我也會全力搶救。」
「但你兒子這種情況,不在此列。」
說到這,余至明就察覺到手被一個溫軟的小手給握住了,還在手心撓了撓。
他握緊這隻小手,不讓它搗亂。
「路先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醫生工作不是我的全部。」
「請回吧!」
路榮鈞不死心的爭取道:「余醫生,如果你對報酬不滿意,我可以再增加一倍。」
「你現在是別人的兒子,不久的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還請體諒一下父母之心。」
這時,譚鷹院士站了起來,勸說道:「這位路先生,你有這個時間來請人,不如趕緊的去想辦法把你兒子給送過來。」
「不客氣的說,全國各地都有需要余醫生去救治的危急患者。」
「但余醫生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他只能照顧到他觸手可及的患者。」
這期間,小博、周沫,姜楓,還有古家幾位青年也趕了過來,隱隱護住了余至明。
路榮鈞見狀,哀嘆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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