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則成,你到我辦公室一趟。」吳敬中考慮再三,覺得還是徵求一下余則成的意見。他對余則成還是比較看重的。
等吳敬中放下電話,「站長,需要我迴避一下嗎?」李崖問道。
「不用,等一下,你要親自向則成說你的計劃。」吳敬中道。
「站長,我的計劃就不用告訴余主任了吧?」李崖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吳敬中會這樣信任余則成,連他的計劃都不對余則成隱瞞。
「李崖,你以為你不說,則成就猜不出來嗎?」
「站長,等余主任猜出來再說吧。」李崖很固執。他沒什麼私心,工作也認真,敢在吳敬中面前,提不同的意見。但他這樣的下屬,是不討頂頭上司喜歡的。他註定是要被吳敬中扔下不管的。
吳敬中搖搖頭,不在說話。
「冬冬冬」敲門聲響起。
「進來。」
「站長。」余則成先給吳敬中打聲招呼,然後看向李崖笑道「李老弟,你也在啊,用不用我等會兒再過來?」
「不用,余主任。」李崖聽到『李老弟』這三個字感覺不舒服。
「則成,是這樣的,軍調要結束了,你要不要去見見左藍?」吳敬中直接說,沒有兜圈子。
「見左藍?見她幹什麼?」余則成一臉奇怪的樣子。他裝作和左藍已經陌生了,早就不聯繫了,他開始了表演,show time。
「則成,你和左藍交往過一段時間,不趁現在去見見左藍,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我可以安排你去策反左藍。」
「策反左藍,站長你是知道的,左藍那種死硬份子是策反不了的。」余則成已經知道這是李崖的主意,暗道「好幾個李崖,老子請你吃飯,讓倭國女子伺候你,你tmd還敢在背後陰我,看我接下來怎麼收拾你。」
「我知道策反不了,不過,則成,你可以趁這個機會去見見左藍,敘敘舊,畢竟你們之前認識。」
「敘舊?站長,您突然說這事兒,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安排?」
「哈哈,則成,就知道瞞不了你。」吳敬中笑了一聲,看向李崖「李崖,你跟余主任說說你的計劃吧。」
「這個,站長,還是先不要告訴余主任吧。」李崖還是想隱瞞。他雖然相信余則成不是那邊的人,但他還是不願意告訴余則成他的計劃,怕余則成泄密。
吳敬中聞言,臉色一沉,李崖太不聽話了。
「什麼計劃?站長,如果需要保密的話,別告我,我嫌麻煩。」余則成無所謂道。他大概知道李崖用的什麼套路。
吳敬中猶豫一下,「則成,李崖的那個計劃你不知道也好。
另外,你還想見左藍的話,你就用策反左藍的名義,去見一下,不想見的話,可以不去,這不是命令,由你自己決定。」
「這樣啊...」吳敬中的態度,余則成看出來了,他有些欣慰,他到天京站後,和吳敬中關係很不錯。
吳敬中這樣的領導,不是過河拆橋的那種。你幫他幹活,他會幫你考慮以後的事。不會隨意棄之如草芥,「站長,我聽您的,去不去都行。去了策反不成,無非被那個左藍罵幾聲。」
「則成,我倒是希望你去和左藍敘敘舊,軍調即將結束,馬上就要開戰了,到時候,你和左藍就更難見面了。但要注意,不能泄露咱們保密局的機密。」吳敬中道。他是個有人情味的老狐狸。他愛好哲學,他說「沒有人情味的政治是短命的。」
「站長,我好像就沒接觸過咱們保密局的機密吧?」余則成想了想,問道。
「哈哈,是啊,則成,你這個機要室主任,竟然沒接觸過機密,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啊。」吳敬中笑道。
「那,站長,我以後把其他的事放一放,回來好好工作?」余則成故意問道。他知道吳敬中是不會同意的。站里的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
「那不行,則成,你做的其他事才是最重要的,這裏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就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了。」吳敬中笑道。
「好的,站長。」余則成點點頭,看向李崖,「李隊長,之前馬隊長跟我借過錢,他現在犧牲了,我也不能從馬太太那裏要,所以,原本屬於馬隊長的分紅,還不能給你,要先還賬。等還完之後,我再給你分紅。」
余則成當場就對李崖開始了報復,先把站里每個人都有的分紅,不給李崖發。後面,他還會有報復手段。「你李崖不是牛掰嗎?你敢惹我,就別怪我耍手段。我可不是電視劇中那個被動挨打的余則成,我不好惹,我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沒關係,余主任,我可以先等等。」李崖痛快答應了。他一心工作,不在乎錢的事。他不知道馬奎的那份分紅有多少。用工資衡量的話,一個月分紅是三個月的工資,而且還是美金。李崖的損失不小。
「那,站長,我什麼時候去策反左藍?」余則成隨意問道。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就下午吧,去了,好好和她聊聊天,不要急着策反,要不然說不了幾句話,她就把你攆走了。」吳敬中細心叮囑幾句。
「好吧,站長,好長時間沒見她,我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余則成笑道。吳敬中的信任,讓他挺感動的。
「你是情場老手,你面對姑娘,還會不知道說什麼?」吳敬中笑呵呵道。
「站長,這不一樣啊,我不能隨便說啊,我可是去策反的,要是隨便說,那就太不像話了。」余則成和吳敬中閒聊幾句,就走了。他走時,沒有和李崖打招呼。
「李崖,你這是何必呢?」眼見余則成和李崖鬧翻了,吳敬中有些不高興。余則成是他的心腹,李崖他也很看好,他希望余則成和李崖能好好相處,好好幫他辦事,不要鬧妖蛾子。
「站長,我都是為了工作,我沒有私心的。」李崖還是一心為公,對事不對人的樣子。
「為了工作沒錯,但也要注意工作方式和工作態度,你一個人是完不成所有工作的。」吳敬中道。他這話也算語重心長了。
「我知道,站長,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李崖點頭道。他知道吳敬中說的沒錯,但他還是覺得余則成太沒紀律了,應該有人好好管管。一個機要室主任竟然什麼機密都不知道,這太不像話了,有組織,無紀律,太不應該了。
「行了,李崖,你去安排吧。」吳敬中此時不想看到李崖。
「好的,站長,您一定不能把我的計劃告訴余主任。」李崖最後還多此一舉的叮囑。
「放心吧,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吳敬中有些生氣了。
「站長,您千萬別這樣說,這是折我壽啊。」李崖急忙道。
「好了,你快去吧。」吳敬中擺擺手,讓李崖快走。他已經很不喜歡李崖了。李崖認真工作可以,但必須聽我的話。不聽,這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了。
可憐的李崖,一心為公,兢兢業業,不為私利,卻被同事和上司不喜歡和排擠。
李崖這種人不少。但這種一心為了工作的人,是沒有前途的。他們早早的就被淘汰了,是不可能有機會爬上去干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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