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蕭茹渾然不知就憑一張莫名其妙的照片,蕭家人就直接給她定了個敗壞門風、不知廉恥的罪名,還讓蕭母差點兒哭暈過去。
這會兒,她剛踏進荀垏所在私立高等醫院的大門,正琢磨怎麼去vip層。
vip層的安保十分嚴格,外人不得邀請不能進入。
尤其荀垏一直昏迷未醒,引來外界大批關注,醫院更加不敢鬆懈半分。
她戴着帽子和口罩倚在電梯旁,指尖把玩着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疏淡的眉眼透着散漫,好似游離在世間之外,卻又偏偏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突地,電梯門打開,裏面走出一行人。
為首的,赫然正是蕭明薇。
「明薇姐,你說垏哥什麼時候能醒啊?」走在蕭明薇旁邊的女生一臉擔憂。
「醫生不是說了麼,只要荀師兄腦內淤血消散,他就能醒來了。」蕭明薇安撫道。
「可是醫生是說他傷的位置太深,淤血很難消散,還在不斷壓迫腦內神經,要是三天內還不能有改善,說不定,說不定嗚」
女生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蕭明薇眉間飛掠過一抹厭煩,但仍舊耐着性子安慰對方,「醫生也只是猜測而已,荀師兄一直運氣都很好,這次肯定也會逢凶化吉。」
她眼底一片陰翳。
原本荀垏已經答應讓她做他新歌mv的女主角,憑藉他的名氣,mv一出,她絕對能火上一把,到時她也能從古典音樂界慢慢轉行,結果在這個節骨眼荀垏竟然出了事,以致她一系列安排都徹底擱淺。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剛才蕭母打來的電話,她心頭愈發煩悶。
蕭茹那個蠢貨離家出走不說,竟然還自甘墮落讓人包養,要是這事傳出去,固然蕭茹會受人恥笑,但連帶她的名聲也不會好聽,更甚至如果傳到陸家人耳里,引來陸家人的不滿,那才是糟糕透頂。
一行人邊說邊朝外走去,並未注意到不遠處的蕭茹。
蕭茹目送蕭明薇一行人離開,頗感玩味。
她認出了那行人中的幾人,這讓她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蕭明薇曾一度想進入娛樂圈,畢竟她頂着的那個鋼琴公主的名聲好聽歸好聽,但嚴格論起來,在古典樂界以她的那點能耐很難再進一步,而她一直是個有野心的,自然不甘停滯不前,故而才想換一個圈子發展。
而她借力的第一步,正是荀垏,結果荀垏死了。
後來她又撲騰了幾回,但一直沒鬧出什麼水花,最後只能又轉回古典樂界,又不知打哪弄來一首極不錯的琴曲,憑此很是風光了一段時間,再之後,那道琴曲的真正主人買通綁匪綁架了蕭明薇,連帶她被牽連
或許,她想到了一條能小小報復蕭明薇的捷徑。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想個法子混上vip層為要。
然而,思來想去,她都沒想到能不惹出亂子的方法來。
她頭痛的按了按額頭,要不給守在門口的安保扎幾針讓人昏睡過去算了?
「小朋友,又有麻煩了?」低沉撩人的笑聲驟然在她身後響起。
蕭茹霍地轉身,笑盈盈的看向陸靳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監控,不然怎麼我去哪,你都會出現替我解圍?」
她歪了下腦袋,「或者說,咱倆心有靈犀,到哪都能相遇?」
陸靳霆笑了起來,朝她招了下手,「過來。」
蕭茹勾起嘴角,朝他走了過去,將背上的包遞給推着輪椅的顧愷,「顧助,我來推吧。」
顧愷看向陸靳霆,陸靳霆點點頭,他才接過包退到一邊。
「你來醫院檢查?身體不舒服?」蕭茹推着輪椅朝前走,掃眼後面跟着的一群精英人士,其中還有幾個白大卦,頓時恍然,「這家私立醫院是你的?你來視察工作。」
陸靳霆笑容深了幾分,「我帶了點東西過來化驗,有沒有興趣?」
蕭茹心思一動,想起之前替他把脈時,診出他體內有輕微毒素,隨後她提醒他不要再吃補品,想來他是查到了什麼。
他能相信她的話,這讓她很高興。
蕭茹很想跟着他,但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只得遺憾的拒絕,「我要去vip層,你能讓人放我上去嗎?」
陸靳霆挑了下眉,「探視朋友?」
「不是,勉強算客戶吧。」蕭茹解釋。
顧愷看她眼,「蕭小姐是要去看望荀垏荀影帝?」
目前vip層就只住了荀垏,其他病人都暫時轉到其他病棟。
蕭茹沒否認。
「無證行醫?」陸靳霆眯起眼。
蕭茹摸摸鼻子,「不開藥不出方,就扎個針。」
陸靳霆呵了聲,側頭對顧愷吩咐,「等會你帶她過去。」
蕭茹推着陸靳霆先去了實驗樓,這才離開。
等她走後,陸靳霆淡聲交待下去,「盯着點,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護她周全。」
「是,陸爺。」
有顧愷的親自護送,蕭茹無比順利的上到了vip層。
途中,顧愷道:「荀影帝是荀家人,而荀影帝的生母是老闆的親姨母。」
蕭茹有些意外,沒想到荀垏竟然和陸靳霆是表兄弟,而a城頂尖四大家族中,荀家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她隱約記得陸家似乎和荀家一直不怎麼對付,陸靳霆也從未提及過荀垏,看來這其中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貓膩。
顧愷將蕭茹送到荀垏的病房外,奢華的病房裏除了躺在病床上的人外,再也不見其他人,連個看護的護工都沒有。
蕭茹看向顧愷,顧愷面色淡然,「荀家人一向如此,不能帶來利益的人在他們眼中毫無價值,也不值得再關注半分。」
蕭茹譏諷一笑,這些世家大族果真都現實得很!
不過,眼下的情形倒也方便了她行事。
接過一直被顧愷拿在手裏的包,她推門走了進去。
走到床邊,她隨意打量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一張臉消瘦憔悴,但仍能看出以往的俊美,隱約與陸靳霆還有幾分相似。
她伸手按在男人的腕脈上,微微闔上雙眸。
過了片刻,她睜開眼,玩味一笑,「有意思。」
荀垏竟然不是單純的摔到腦部以致昏迷不醒,而是中了毒,還是一味她十分熟悉的毒。
與陸靳霆身上的一模一樣,不過是一者輕,一者已深入骨髓而已。
她放下包,從內取出一卷銀針,纖細的手指在上百根銀針上划過,繼而指尖一勾,取出了一根髮絲般粗細的銀針,隨即拈針就朝荀垏眉心扎去。
「蕭茹,你在幹什麼?」
一道驚怒交加的尖喝驟然響起,刺耳至極。
蕭茹微撇過頭,朝外看去,就見蕭明薇帶着一行人滿臉震驚的站在門口,正對她怒目而視。
剎那間,蕭茹惡趣味上涌,勾起嘴角,笑容陰森邪惡無比的說道:「幹什麼?當然是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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