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江東雙傑,可與張韓並論否

    f                  曹昂聽聞賈詡的話,倒是沒有過多意外,依舊淡笑相對,放下手中書卷後,道「兄長不曾怪你,只是說過,先生現在比以前可要真實多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真實?」賈詡夢然聽到這話,感覺有些奇妙,不過旋即就明白了張韓之意。

    以前的確有堤防之心,總是喜在暗地裏盤算,最近的確很自然的沒了這種心思,而暗中擔憂張韓的安危,也就是說,君侯看似玩世不恭,其實許多變化與心思,他終日都會注意到。

    「唉,老夫倒是不怕君侯怪罪,其實只要君侯不猜疑,便好了。」

    「哈哈……」曹昂輕笑了兩聲,而後指着案上的書籍,誠懇的問道「先生可否為我解答此處?」

    「這是……」賈詡湊過去一看,頓露笑意「哦,這是蔡公的《漢律賦》,寫漢水穿越嶺後與江湘相通,養育鱗甲萬物,以歌頌至德為主。」

    「鱗甲育其萬類兮,蛟龍集以嬉遊。明珠胎於靈蚌兮,夜光潛乎玄洲。雜神寶其充盈兮,豈魚龜之足收?」

    「此賦,除卻抒發才情之外,主要應當是蔡公以目觀天下,將山川記於心中,乃是胸懷天下之人,這應當是君侯給大公子的吧?」

    「是,」曹昂笑着點頭道「這首詩賦,又是蔡邕之女蔡琰,默寫給兄長的。」

    「嘶,這蔡邕之女……據說蔡氏所藏四千餘卷典冊、書籍,均在亂世之中遺失,而蔡琰自小為才女,傳聞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她默寫給君侯,那他和君侯之間……」

    「先生不可妄測……」曹昂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是兄長救下了昭姬姨母的性命。」

    「原來如此,」賈詡也很知趣的閉口不談此事,再說下去,就不對勁了,許都不少士人豪族傳謠言,企圖髒污司空和君侯的名聲。

    栽司空好妙婦人妻,君侯貪財好色,同喜妙婦,最喜他人遺孀,現在司空納張濟之妾鄒氏之後,已經算是快坐實了。

    如此看來,君侯的名聲也是岌岌可危。

    但兩人都不怎麼在意,說好聽點便是不羈之豪情,實際上就是,老少好像都有些不要臉。

    想到這,張韓忽然嘟囔了一聲,然後轉身側躺過來,睜開惺忪睡眼看到賈詡在,輕聲呼喚道「文和。」

    「哎,我在我在……」賈詡連忙小跑過去,蹲到張韓的身前。

    張韓仿佛還沒睡醒,聲音很輕,「戰事如何?」

    「果如君侯所料,孫策戰船受伏,無法前行,折損了兩艘樓船,三艘艨艟,現在江東偷偷自水上而來的敵軍已經撤去,此真是,神來之筆,料事如神……」

    「君侯,怎麼知道他們會來偷襲的?」

    張韓輕聲道「合肥南下,乃是逍遙津,此渡南接巢湖,又東接巢縣、南達皖城,山峽水路均在此兩地之間,我早已聽聞,孫策當年攻廬江後,袁術將太守之位交予劉勛,孫策聽令而走,沒有糾纏。」

    「其實,便已有些奇異了,他本是個性烈之人,怎會不怒?定然是心中慍怒,實則表面上並無表示,反而諂媚侍袁,我料定他早已摸清了水路進發之處,定以逍遙津為鐙,登合肥而取淮南。」

    「我們來得恰到好處,只要合肥還沒失,就說明孫策仍還在路上,如此等待定能等到。」

    賈詡聽完,覺得這些想法居然非常複雜,而且若非是盯住了孫策,怎麼會注意到他?

    孫策、孫賁、吳景等均可說是一家人,早早在袁術篡漢之後就脫離了揚州淮南,而向江東擴張,以圖穩固當下家業,建立東南之功名。

    他們是大張旗鼓走的,悄然突襲而回,怎麼能注意到呢?

    「君侯,是如何盯上孫策的?」

    賈詡還是不理解。

    張韓咋舌道「我聽說,江東孫伯符有霸王之勇,江佐周郎有少年英才,兩人與我年紀相仿,我聽了之後不服,故而深思,可以嗎?」

    「這可以,」賈詡連忙點頭,這麼說就合理多了。

    君侯小心眼,聽不得別人好,然後便暗中盯防,最後設下陷阱,等待江東兵馬自投羅網。

    「我們的糧道,如今走肥西而進,這是一條陸路,方便通達。」

    「而水路運輸的糧食,則要自六安走芍陂,兩條線均可運糧,在下建議命少將軍——」

    張韓眼睛一瞪,凶光四射。

    賈詡愣住,旋即馬上改口道「命張繡,取成德駐軍,以抵擋袁術、張勳的援軍,君侯則領兵在合肥積攢糧草與兵馬,待十五日之後,大軍應當均可到達,如此廬江、淮南均在我掌控之下。」

    「善,我再睡會,你讓典韋、高順去下令。」張韓翻了個身,咂巴咂嘴,忽然又翻了過身來,道「派人去查探皖城的地形圖,務必詳細刻畫下來,此地不穩,恐孫策轉向來取,擾亂我後方,先行以數千兵馬占之。」

    之前,皖城可是一直沒有去軍隊佔據的,只是皖縣的族老乘船坐車馬,到舒城來拜會罷了。

    「這件事,交給修兒去辦。」

    「好,」賈詡連忙起身,給曹昂行了禮,相視一笑,又才出門去,到了門口之後眉頭皺了起來,嘀咕道「不對……皖縣地廣人稀,城池矮小,並非略取之地,怎會如此重視?」

    「這是,又要收取當地人心?那裏也沒有多少人心……」

    賈詡又不理解,他發現自己再次猜不透張韓所想。

    但是,罷了!不去想,照做便是。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年輕人,目光之遠,未能及也。

    至於張韓用心,等着看結果便是。

    賈詡整個人無比期待,乃至到了心癢的地步,張韓的用心他越是猜不透,就越感覺有意思。

    ……

    此刻,在逍遙津外的河道上,孫策僅剩一半的戰船艨艟,橫在江上準備倒轉而回,一番商議之下,他已經明白合肥早有防備,此地不可再謀,徒增傷亡耳。

    一艘主樓船內,木製船艙鋪陳了地毯,孫策英姿勃發、面容雄武,頭戴冠帽而雙眸明亮,鬍鬚整潔精心修剪過,留下巴短須如戟張,平添幾分威勢。


    在他對面,則是又一英俊小生,膚色更白,純色更紅,眼眸如星,雙眉如劍,不曾開口說話卻有笑意含在面容上,此人身穿不菲的錦袍,腰間有三尺配劍,腰帶金線鑲邊通體黑亮,乃是士人儒雅的風貌。

    極富江左儒生賢士的英俊和才情的盛傳,光是面容外貌上,便頗有魅力,此人,乃是孫策的好友、同盟,周瑜也,江左之中極負盛名之人,十四歲便已在叔父軍中領兵,熟讀兵法、精通音律,同輩之人的才名無人能出其右。

    只能說,若是張韓在此,定覺得這兩人憑藉相貌,便可與他在伯仲之間也。

    正在仔細的看案上的地圖。

    片刻後,孫策開口道「這不像是張勳的作風,我了解他,此人好大喜功,心思不夠細膩,而且逍遙津渡的河水一向重要,他沒這個魄力毀去。」

    「鎖江的計略,不是誰都敢做的,如此做法日後船隻不能通行,揚州南北不能通商,百姓不可歸家,此遭罪也,張勳豈敢如此?」

    「嗯,」周瑜點頭道「方才我觀那些兵馬並無水軍,只能久守,且箭矢精鍛、堅硬,不是廬江匠人所鑄,連箭矢都可用得如此精悍者,只有剛剛奪下舒城的那支常勝軍了……」

    「張伯常?」孫策雖是在詢問,但實則臉上並無疑惑的神色,甚至忽然明悟,深以為然,俄頃之後他便點頭道「不錯,他的那支兵馬的確未曾輸過,此人也頗有幾分怪才。」

    「自廬江到淮南,不過幾條水路,數條小道,他好不容易越過了山川險阻到達淮南,卻第一時間來攻合肥,呵呵……」孫策輕笑道「用兵之道與常理相反,卻又有奇效。」

    「此乃是,拒外而立足根本之略,恐怕是打算自南北包圍壽春,讓袁術無路可逃。」

    周瑜聽到這,直接躺倒在了一旁,雙手舉起枕在腦後,看向船艙的天花板,嘆道「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折損了上千人,幾艘戰船。」

    「張勳不是張伯常的對手,而且那人手底下好像還有一群英傑,日後當是勁敵也。」周瑜已經意興闌珊,此次跨不過合肥,便需要靜待時機了。

    「伯符不可焦急冒進,此次慢他一步,並非是壞事,」周瑜的心性極好,只是稍稍失落,便重拾熱忱起來,「目光」所見皆是期盼,「壽春戰事至少還需一年,袁術敗後,曹操休養生息也需數年,方可恢復今時的軍馬之盛。」

    「而,他盡力恢復之後,仍舊還需要防備冀州袁紹,我雖不知袁紹之能,但他麾下好歹有數百家族,名流、豪士無數,戰將何止千員,北方之雄尚未明也,我等至少有五年時光,可以穩住江東。」

    「伯符,此乃是大好時機,又有何哀嘆之處,我江東才俊定也不少,這五年時日固守本土,招兵買馬,打造戰船,日夜操練軍士,也當為一地之雄,若要問鼎中原,可從荊州入手。」

    孫策展顏一笑,道「此言,有理也,公瑾的意思是,劉表年邁,五年之後他未必還能穩住荊州局勢,我們便可趁虛而入。」

    「哈哈哈!」周瑜躺着大笑出聲,「不錯,便是欺負他年老,心智還未必清醒,當初我收徐州軍情時候,便發現如此,陶謙本年邁,治下士族自然有二心,原因倒是也簡單,陶徐州雖有本事,懂得遠交近攻拉動同盟,以壯大自身之能,在亂世即便沒有那等豪橫的底氣,卻也能夠建立一番功業,只是要屈居人下而已!」

    「但他膝下之子,未能服眾,待他行將就木時,世族為了得存,豈不是要各奔東西?而伯符你不一樣!」周瑜興奮的坐了起來,面帶笑意「伱頗有乃父之威,而武藝兵法更勝之,如此豪雄之氣概,可收當年舊部於麾下,再圖大業!」

    「兩代,乃至三代之臣為何珍貴,堪稱無價之寶,便是因為忠誠!他們會為了你,殫精竭慮、鞠躬盡瘁!」

    「而劉表,最終不可能守住荊州,或許十年之內,天下局勢巨變,我等便可問鼎中原,如今袁術起此開端,篡漢自立乃是不敬,卻也先行了此路,讓大多諸侯都看到了結局。」

    「或許,仍舊還會有人心不死。」

    「這天下,終究要看長遠,應當乃是我年輕才俊之天下也!」

    周瑜舉手向天,意氣風發。

    孫策飽含深情的看着他,反覆咀嚼此話,而後搖頭輕笑起來「江左賢才,唯你公瑾有此心胸才能也。」

    「下令,回江東!立業於此地,固守待天下時變!」

    ……

    江東戰船撤離,未曾對揚州淮南戰事還有任何留戀,江東的一雙豪傑也只是和張韓隔了一河而對,並未見面,此次交鋒稍損而退,不動根骨。

    合肥局勢,在高順、典韋、張遼三人馳援之下,助張繡問鼎在了成德,在平原大破張勳兵馬,殺七千餘人,得數千戰俘。

    敗軍逃亡壽春,讓袁術形勢更加危急。

    歷經約半年征討,曹軍終於從四方將袁術團團圍困,而此戰之中投入之兵力,早已超過了之前號稱的十萬,概因大戰初期勝負之勢明了之後,倒戈之人太多。

    又自徐州來了于禁所領的五萬兵馬,吞下楊奉、韓暹的淮南叛軍後,此消彼長,軍力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樣。

    壽春城,四面受敵,袁術後路已堵死,他只有死守一道。

    此刻城中,壽春宮殿之內。

    「廢物,無能蠢材!叉出去!」

    袁術大喝之下,將張勳驅趕出殿,敗軍之將,丟失合肥,折損三萬人馬。

    光戰死便有數千之數,更是毫無軍心可言,戰敗之後兵勇散盡,只有數百人跟隨張勳回到壽春。

    既如此,你回來幹什麼!?

    我本就被你戰敗的消息弄得渾身難受,頭暈目眩,鬱結難舒……結果你還一點家底都沒給我帶回來,只有你個敗軍歸來,部曲全無,我還需再給你配備軍士。

    「曹昂小兒,占我淮南!」

    「曹氏一門,均是奸滑之輩!」

    「死守,給朕死守壽春,待入冬之後,他們必定會退!」

    「讓紀靈定守北城,朕,朕不可再敗……」袁術說到此,已經有些心煩意亂,甚至是在雜亂的心緒之中,頗有絕望之感。

    「你們去守城便是,日後軍報需秘密而傳,着人守皇城附近,再於皇城建造高牆……」

    袁術心中氣憤不甘,緊接着又下令,將輜重糧食都搬運掌控於皇宮之內,取之前所儲糧倉之中的糧食到皇城。

    他決定,在壽春之內,再起一座高城堡壘,要將自己的家小與心腹精兵都駐紮其中,讓曹操攻下壽春仍然不可攻破皇城……

    易京,西園……袁術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些他不久之前還曾嘲笑過的自困之堡。

    卻沒想到,現在自己也要鑽入其中……

    (本章完)

    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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