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等,等一下,我長槍呢?

    f                  晚上,張韓睡下之後,郭嘉、程昱和典韋依舊還在院中商議,同時也說起了曹操方才之論。燃武閣 www.ranwuge.cc

    復盤了半天,依舊沒能找到反駁的理由。

    他那一句,「張繡好意若是不受,恐令其懼怕生異」,居然很扯的屬於強有力的道理。

    這在很多書籍之中,也有先例記載,降將心思細膩敏感,隨時會注視你的一舉一動,並且內心繁複思索,稍有不對,就會觸警。

    這和當初賈詡遊說李傕郭汜反攻長安屬於同樣的道理。

    那時,公卿勸說王允不可對西涼舊部趕盡殺絕,應該放他們奔逃回關外,和諸侯相互鉗制。

    但王允因為私仇,定要出兵剿殺西涼殘部,將之趕盡殺絕,這才導致了賈詡當機立斷,進言李郭兩人站出來收容部眾。

    若是王允願意放他們回去,不再出兵追逐,那麼即便賈詡巧舌如簧,也不可成此大勢。

    「我已遣高順親自帶隊,暗中查探城內佈防,張繡在宛城四方城布五千兵馬,騎兵有一千餘人,東門,只有一千多。」

    「其餘情報依舊還在快速收集,若是鐵了心佈防,未必會輸給他。」

    「宅邸附近的街巷,也都已經佈防,」程昱微笑着道「伯常與文遠的騎兵,都善於長短弓騎射,本身的射術也非常卓越,難得能訓出如此精銳。」

    老兵,而且還是精銳老兵,並且大多自小就和主將統帥相熟,又歷經生死多年,這些人可謂都是寶貝,再去徵募也很難聚得這樣的精銳了。

    「嗯,我料定,此刻張繡也已經得到了消息,那麼該如何決斷,就看他自己了。」

    郭嘉負手而立,大有掌控一切之感,眼下局勢不明,尚不能安心居住,換防還需三日,至少張繡兵馬卸甲待閱還要等到明日,隨時可能發生危險。

    伯常所言不錯,若是無心算計,睡一覺便可到明日,若此時平靜只是表象,實則暗地裏有不知多少人在算計。

    那,一夜的時間可當真是度夜如年。

    ……

    衙署正堂,張繡本來已經睡下了,但是聽到了探哨來報,氣得說不出話來,陰沉着臉又回到了正堂,並且連夜請來了賈詡商議。

    此事暗中傳開,不少張濟舊部心裏憋屈,都想要得到一個證實,但張繡一直沒有坦言,將他們全都壓在了偏廳,設酒等待。

    賈詡到近前,聽聞了此事後,面色一寒,拱手道「少將軍可是早已預知此事,欲反曹公,還是真不知情,此事實屬意外?」

    「文和先生何出此言?嬸娘乃是我叔父最為寵愛的妾室,到南陽後,家眷中唯有她一人相伴,我豈會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張繡緊緊盯着賈詡的雙眸,眼神真摯而且飽含怒意。

    仿佛是被長輩不相信的叛逆青年。

    賈詡同樣無懼的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移開了目光,輕聲道「我也不知,曹公竟會不顧將士,做出這等事來。」

    「若是少將軍覺得受辱,便要下定決心,多謀而動,一旦軍中將士決心已定,就不能再有半點遲疑,必須下死手,讓曹氏入城的所有文武,全部死在城內。」

    「一旦放出去一人,當是後患無窮,」賈詡冰冷的目光掃向張繡左右,他心腹大將胡車兒、王且都在,看來張繡請自己之前,已經問過了身旁心腹、張濟舊將的意見。

    眾人想法應當都是一致。

    如此也好。

    賈詡暗暗計算,若是拿下曹操,對二袁來說都是大功,而且許都會在數月之內彼此內鬥,土崩瓦解。

    若是所料不差,那些公卿家族定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吞併曹氏的所有家業!

    或許,這還能成為天下亂世一個極其重要的轉折點。

    聞達諸侯,一躍青雲上,也許就在此役之中,曹操帶來的文武之人,大多都是重要人物。

    他們當是為宛城取功而來,因為此地地小人稀,城池不堅,易於取得戰果。

    其實結果也和他們想的一樣,輕而易舉的取得勝利,張繡也是真心歸降,至少是曹操接納其嬸娘之前,都是真心依附。

    但是,從曹操接納開始,就全數不一樣了,因為他給了一個絕妙的機會!

    張繡不反,難以服眾,且尊嚴受辱,日後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罵。

    「少將軍,既要行事,必須快速果決,」賈詡執禮躬身,面色決然,「遲則生變,慢則痛失良機。」

    「曹公進城兵馬,有兩支宿衛,其中最為勇猛之人,便是那典韋,」賈詡在方才宴席上也注意了很久,典韋一直值守靜立,不曾有任何動容,光是這一份堅守之心,就已足夠令人敬佩。

    「這一千六百人,自當也是曹公身邊的精銳,絕不可輕視,」賈詡接着道「典韋,曾鬥敗過呂布,其勇不可當。」

    他們西涼將出身的人,都明白當年呂布的勇武,誇讚一句勇冠三軍也不為過。

    但典韋竟然能生擒呂布,又是何等都武力。

    「昔年,呂布手中方天戟、座下赤兔馬乃是成名之寶,若無此二物,他未必天下無敵。」

    張繡深以為然,沉聲道「方才酒席上我就已經注意到此人,他手中兵刃以精鐵澆築,槍尖鋒銳,當世寶品也,這一杆大槍,沉重無比,外附雕紋,他定是使的此器。」

    「胡車兒豪氣重,自有猛士氣度,夜晚再宴軍中將士時,可去尋那典韋,以合心之語拉攏。」

    「若是他能與你商議交談、把酒言歡,今夜便可趁此時機,盜取其兵刃,其餘將軍我自也會派人去如此拉攏。」

    「而其騎軍宿衛,也都會以晚宴之名,邀請共酒,以削其防備。」

    此為正名,一般不會有人拒絕,就算是有盡忠職守之輩,不過也是小部分罷了。

    「自東門、南門城上派遣兵馬三千,可隨時摸進,同時已派出了探哨,出城告知各營寨,立刻回宛城駐守圍困,絕不會放曹軍任何人出城。」

    「先生,依你之見,還需如何安排……」張繡誠心請問,他雖已想得很完善,但自己並非是終日行軍佈陣、出謀劃策之人,終究還是要聽一聽賈詡的意見。

    賈詡思索了許久,這些兄弟跟隨多年,對張濟還是有感情,這種事還真不能謀劃太久、太細。

    計謀,只需簡單些,其餘的交給他們的怒火是最好的。

    賈詡面色嚴肅,沉聲道「少將軍,我還是那句話,要做就要狠心徹底,絕不能有半點留情。」

    「除此之外,無需再多謀劃了,因為越多謀劃則越清醒,越清醒,則越不敢動手……」賈詡幽幽的一番話說出來,在場之將無不是面露異色,深以為然。

    「好,」張繡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雙眸精光不斷露出,仿佛以此在給自己打氣,「依計行事!出城發信,讓在外的兄弟連夜出動,守住各出口要道。」

    「城內的兄弟,等胡車兒、王且他們找曹操將士飲酒至午夜丑時,再殺去驛館宅邸,取曹操及其麾下文武性命,宅邸之內,一個不留。」

    「唯。」

    在堂內所有武將,都目露森然之色,此前接連敗退,又歸降曹操,讓所有將士心中都有悲憤不甘。

    而曹操強佔將軍妻妾,欺辱少將軍的事,將這些悲憤全數變為了憤怒。

    今夜,註定不平凡。

    ……

    驛館。

    「久聞典韋將軍大名,方才在宴席之上,不曾得見,現在是我們部將飲酒,兄弟們讓俺提酒來拜會典將軍。」胡車兒五大三粗,乍看之下體型只比典韋小了一圈。

    而且他這外形,乃是典型的塞外猛士,雙臂有力,脖頸至肩膀處,肌肉虬結,雙目有神,發須濃密卻微顯駁雜凌亂,應是平日不常打理。

    「哎!部將飲酒的宴席嗎?」典韋看了一眼紀伯驍,本打算遺憾拒絕,但想到張韓睡去之前和他說,一切如常便好,沒有什麼特殊的吩咐。

    典韋點了點頭,道「甚好啊,此刻是換值時,典某也無事,索性與伱們喝上一壇。偏院請!」

    「將軍當真豪士,請!」


    胡車兒抱拳行禮,大喜過望,與典韋一同前去飲酒。

    兩人到偏院,依舊是相談甚歡,典韋更是大碗豪飲,意在酒中。

    為了保持熱絡,拉近關係,胡車兒一直在問典韋生擒呂布之事,所以越講越是熱鬧。

    偏院裏時不時地傳來了典韋爽朗的笑聲,氣氛逐漸也融洽了起來。

    到臨近午夜時,典韋也喝了十餘碗,有些醉意了。

    加上多日行軍作戰不曾休息,到了宛城後還日夜護衛張韓左右,所以他也想睡一兩個時辰。

    而且,飲酒過多,的確是會引發頭疼,好想有個人按一按。

    於是典韋提出了先行睡去,改日再痛飲相聚。

    主要是生擒呂布這檔子事能說的都說完了,接下來他也不知該聊些什麼。

    胡車兒欣然同意,並相送典韋回去休息,臨走的時候,記清了此地,等待出門之後,從後牆翻越進來,趁夜黑摸走了典韋隨身的兵刃。

    此刻,宛城之中各部將士與曹軍多有拉攏,在城內駐紮地開宴相迎,大為豪邁的邀飲、暢聊。

    正是一派繁華、魚蝦共舞的景象,好不熱鬧。

    但一場暗流,卻早已在宛城各處慢慢浮現……

    ……

    宛城東城門樓中,張繡得見胡車兒回來,手中握着一杆亮銀雕虎紋的精鍛長槍,華貴不凡,上手一拿便知曉重量!

    他掂掂量了一番,大致測出在五十斤左右,兼帶其勢的同時,力大之人又可輕盈揮舞。

    據說,當年西楚霸王項羽的那把霸王槍,傳在一百三十斤上,猛不可當,雙手揮動還可靈巧猛烈,是以稱古今無雙之猛人。

    這典韋,竟也不差!

    張繡單手而抬,手臂數息之內就已經酸脹,不得不立於身旁,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跺地聲。

    「其餘將軍,可否得手?」

    「進城將軍還有名高順者,但他滴酒不沾,兄弟們幾次去請,都被好言請回,那人不好說話。」

    胡車兒略有慚愧的說道。

    而且感覺那高將軍和典將軍不是一路出身,他明顯要正派得多,說話分寸極好,沒有給咄咄逼人的話柄。

    自己兄弟即便是有些急了,問他是否看不起人,他卻說「將職於身,不可因功而驕慢,不可因敗績而喪氣,領職時,將以託命於此念,職守在身應當無愧於心」。

    當場去請的兄弟們酒還沒喝一口,已經個個都醉得臉通紅,後來也就不敢再問了。

    聽完稟報,張繡沉默了許久,但也沒有太過頹唐,至少典韋的隨身武器已盜得,他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兵刃,不得全力護衛。

    否則這種猛人名頭和事跡功績也的確過於唬人。

    片刻後,張繡夢然抬頭,目光堅定的道「那就準備動手!」

    「立刻傳令,所有兵馬衝去驛館宅邸,斬殺曹賊!」

    賈詡先生所言不錯,這種事情絕不能謀劃得太過完美,否則反而會處處生懼,便是趁着今夜,憑一股意氣,衝垮曹操文武,方才是上策!

    叔父麾下舊部,大多都是義憤填膺,當也讓曹操看看這喜人宛城兵馬的怒火。

    ……

    深夜。

    兩個時辰過去,在宛城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火把四起,湧向驛館所在的街巷。

    張繡起上千騎兵奔襲,快速封鎖城內各個街巷的入口,掌握要道和兵庫,儘可能阻隔戰馬馬廄所在。

    曹軍同樣也反應快速的集結應對,但人數上偏寡。只有二三百人護在驛館周圍,副將迅速去報信,告知城中發生兵變。

    一時間,整個驛館宅邸的文武全都被驚醒。

    曹昂、高順、典韋等人早已在正院之內齊聚,先等曹操出來。

    典韋手持雙戟,怒不可遏,大口喘息,只覺得遭到了算計。

    方才把胡車兒與其餘宛城部將請宴飲的事情告知了郭嘉,聽分析完後,典韋確信是遭算計了,要麼是醉酒以亂軍紀。

    要麼是盜取趁手的兵刃,讓他們一時半會缺兵少馬,當真陰狠!

    「俺便是因他幾次說情,不好拒絕……唉!俺定要斬他!」

    高順微微一笑,神情頗為無奈,道「為今之計,只能以我長刀護衛,不可使賊人之計得逞。」

    我早就看出他們心懷不軌,再者說,那是降將,有什麼不好拒絕的。

    高順不理解典韋的心態,只能說兩人性情上略有不同。

    典韋勇猛無雙,卻有豪俠江湖氣,多了點人情味;而高順克己奉公,盡忠職守,意志堅如磐石,更易樹為榜樣。

    「我槍呢?!等一下,我亮銀槍呢?」

    「等,等一下,我長槍呢?」

    這時候,偏院路上傳來了張韓憤怒的聲音,如風一般快速奔來。

    「典韋,我槍被偷了?!!」

    典韋一拍後腦,懊悔的道「被那胡車兒盜取了去!都怪俺,不該和他喝酒!」

    「他娘的……」張韓疾馳到近前來一頓身,愕然呆滯,「他不是應該盜你的嗎?」

    「俺不是為你持槍嗎?」

    「那你的雙戟呢?」張韓咬了咬牙,心裏感覺極其不平衡。

    「紀伯驍給俺拿戟啊。」

    「那他的刀呢?」

    「他也有副將持刀……」

    「我……」

    郭嘉在一旁咋舌道「你們好亂啊。」

    張韓在那氣得嗷嗷叫,「那我沒兵刃了,隨便一把長槍我用不了!」

    太輕了,影響頗大。

    「你那八十多斤的佩鐧呢?」

    這個問題問出來,張韓當即陷入了長足的沉默。

    這事兒不好解釋。

    其實是三十多斤,說八十斤是因為用了八十多斤的鐵……雖然另外的四十多是鍛廢了扔了。

    但它們也參與了鍛造,怎麼能說不是一體呢,我號稱八十斤,不過分吧?

    (本章完)

    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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