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誰讓他做謀士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啊?來了這麼多謀臣?

    f                  「現在歸降,那不如當初曹軍一到渭水立馬就歸降。看書否 m.kanshufou.com」張繡深明其理,越等,就越是虧。

    到最後人家真不一定願意納降,這樣的話雞飛蛋打,什麼都不剩下,別被破城了變成俘虜,那可就真的是降將待遇,一點好處都不佔了。

    總而言之,思來想去……過幾天降好像又不如現在就降!

    「好,歸降!」

    張繡下定決心,不願去看城破時,將士們絕望透頂的表情。

    現在歸降,起碼還能算一些功績,雙方都不必折損太多人手。

    賈詡總算是放下心來,他最怕的就是少將軍有心氣,不肯歸降,如果要這樣的話,局勢才是真的難以挽回。

    現在看來少年英豪雖有意氣,但是好歹能忍這一口氣,倒是也還算不錯。

    「唉,少將軍,忍得一時之險,其實或許可破局,未嘗不是一種計謀。」

    賈詡忽然收起了所有表情,臉色頗為淡漠,仿佛不帶任何情感,其氣質里竟有一種狠辣決絕之意,又有不敬生命的一種冰冷淡漠。

    「先生,你這話的意思是……」張繡眼睛一亮,當即起身來抱住了賈詡的手臂,仿佛想到了一條全新的道路般。

    「哈哈哈,少將軍,在下什麼特殊意思都沒有,只是勸誡少將軍寬心也。」賈詡擺手一笑,退後了半步。

    他只種下一顆「種子」,開花之後結什麼果實,又或者迅速枯死,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張繡茫然的放開手,回退幾步之後越想越覺得方才那一語頗有道理。

    或許,乞降是一件好事,反而能讓曹操逐漸收攏的口袋,松一松……再讓他掙脫出去。

    一旦能出去,引曹操親自進城,再譁變圍殺,說不定能在袁紹、袁術處立下天大的功勞!名揚四海!

    這個想法冒出來,張繡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心臟「突突」的激烈搏動起來,一種悸動在心不斷的勾動着。

    而賈詡就在旁看着他的神態變化,緩緩隱於其身後,貌似如常。

    ……

    渭水曹營。

    曹操方才在吃飯時,收到了使者的來信,看完後將碗輕放在案几上。

    今天他心情不錯,所以碗沒被折騰,尋常老遭罪了,動不動就是被甩成一道拋物線倒扣。

    然後又被拿起,把飯趕回來。

    信中,張繡言辭懇切,不願再血戰,徒增傷亡。

    並且言明了當時擾亂百姓,實則是無奈之舉,因為他們軍中無糧,將士即將兵變,恐兵將變為賊匪,才向百姓借糧,但並沒有肆無忌憚的殺人屠戮。

    是以,深感曹公威勢,想要乞求歸降大漢。信中還提及了其叔父張濟對漢廷立下的汗馬功勞。

    「嗯……他還說起了當初陛下曾言說,不追究其叔父之罪,且論功績封爵,哈哈……」

    「諸位,怎麼看?」

    曹操拿着書信向諸人面前一掃,讓他們來決斷。

    這次出征,細細算來應當是自己最為輕鬆的一次。

    本來打算只帶荀攸一個新徵辟到身邊的謀臣,也是為了給文若一些回報。

    誰知道,來了這麼多人!也不知道是誰拉起來的主意。

    郭嘉、程昱、荀攸、董昭、陳群,還有一個張韓,此次來的謀臣里,雖說董昭不善此道,可對人心猜測,荊州局勢的判斷,卻也能說道一二。

    此時,郭嘉拱手道「不納,則可令張繡心中慌亂,再生惶恐,以為主公志在破城。」

    「如此,恐怕還會引得他們奮力死守,因而,在下覺得不智,或許可以納降。」

    張韓站出來嘆了口氣,道「奉孝兄,所言極是,我本覺得可將他們困死於城中,可既然能夠完整無缺的得到宛城,自然不需再灌城廝殺,徒增傷亡。」

    程昱聞言,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錯,在下也附議,不可徒增傷亡,既然他願意歸降,此時接納應當是最好的機會。」

    「主公,在下附議納降,讓張繡讓出宛城,迎我軍進入城中。」

    「不過,他歸降乃漢廷,其實是聽從天子詔書號令,這書信寫來也並非是敗降書。」

    降書之間,亦有差別。

    敗降的投降書是因為已到了兵敗如山倒、無法挽回的時候,所以將城池、兵馬全都拱手相讓,因此要換防。

    但是張繡手中還有兩萬兵馬,他所說的歸降,是日後這兩萬兵願意聽從漢廷調遣,為許都天子駐守在南陽宛城。

    也就是他們不會撤防。

    而是曹操進城,這樣無形之中就增添了許多危險。

    這些話,是張韓這一路曾經多次的進言,甚至已經到了讓曹操有些不以為意的地步。

    張韓私底下只和典韋口嗨曹公最近叛逆期到了,惹不起。

    尋常也不和別人多說。

    現在程昱這麼一提,讓曹操面色登時一凜,而後長舒一口氣,重新恢復了笑容,掃視眾人道「諸位的心思,我已明白。」

    「伯常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其餘人各自去準備,今夜納降宛城張繡兵馬。」

    「唯!」

    眾人拱手垂袖,轉身離去,荀攸臨了時,狠狠地瞪了張韓一眼,才快速趨步出去,到遠處才開始逐漸大步而行。

    張韓「???」

    怎麼是這種眼神,我最近又沒惹你,不就是帶了幾個謀臣文武一起來宛城分功嗎?

    卷一卷不是挺好的嗎?

    哦,剛才好像公達先生都沒插得上話……挺可憐的。

    本來是他一對一進言,展示自己所有才學的絕好機會。

    「伯常,」在張韓思考時,曹操平靜的呼喚了他的名字。

    張韓當即轉身來拱手鞠躬,輕聲而言,道「主公,有何事吩咐?」

    曹操沉吟了許久,好似是心中有話,但要想好如何開口。

    過了片刻,他面色才一動,對張韓露出慈和的笑,道「伯常,謹小慎微、遇事有疑,是一個不錯的品質,但不是任何時候都適用。」

    張韓一愣。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曹老闆好像怪我太多疑了?我被曹老闆怪罪太多疑???

    他心裏一陣腹誹。

    曹操接着道「張繡少年輕狂,或許還頗有豪情,這樣的人,不喜被人逼迫、輕慢,同時也好結交豪雄猛士、雄武英主,是以在來之前,我們如同雷雲壓頂,攜天威浩蕩而來,如今他已懼於威懾之下,正應當用英雄氣將之收服才是。」

    「伱若是依舊疑心,則不能成事,反必生亂。」

    「若說此刻,他歸降心中不服,乃是常理,但實際上大多降將都是這樣,一開始心中定會不甘,可我要的,當然也不是立馬就能讓他肝膽相照、捨生忘死的跟隨。」

    「我要的是能夠在他面前,以英雄豪氣,真正消除其內心不甘,你明白嗎?」

    明白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目的是以自身之才能、膽略,降服這一頭虎。

    張韓心中自感曹操的這一份豪情並沒有毛病,但知道答案的他又覺得全都是毛病,一時間滿腹的槽竟不知從何吐起。

    當然,現在和張繡繼續僵持下去,的確也是給河北、揚州淮南那兩位袁氏豪雄突襲的機會。

    若是不儘快受降,也許橫生枝節,說不準還會有更多損失。

    「我明白了,是小婿……太多疑了,不過,韓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這一生……如履薄冰,唯凡事先質疑,才能走到對岸。」

    這番話,非常深刻,讓曹操的臉色也不禁有所改變。

    但實際上,張韓心裏覺得這時候還是得說出點自己多疑的理由,免得後面曹老闆和鄒婦負距離接觸後回想起來,把仇恨值降到自己頭上。

    這種心理,張韓稍稍代入就明白了我進城之前你一直說可能要完,結果進去之後我喝醉了非想要玩,還要給我找來了藥丸,最後真要完了。

    那,你小子豈不是一直對我「要玩」這件事深信不疑?那我還能沒脾氣,我在你眼裏是什麼人?

    「性情中人」和「本性如此」那是不一樣的,不能把激情犯錯,弄成了我天生藥強!

    曹操聽完張韓的話,心中可謂百感交集,伯常哪裏都好,就是頗為多疑了些,而且此前歷經生死,差一點就全軍覆沒。

    當然,人無完人……總有些缺點才會顯得真實,比如他貪財,卻非是「蛀國」之賊,他喜好美色,但有才能為先,不會昏頭流連於此。

    剛開始,曹操以為自己如此寵信、偏袒伯常,就是因為他才能出眾,問武雙全,卻缺點、優點皆有,與那些之乎者也的儒生大為不同。

    到後來曹操明白了,他喜歡的是張韓這份「分寸感」,任何人都會極其喜歡有分寸感的人。

    不會太討厭,也不會過於完美來讓別人討厭,知進退、懂分寸,這樣的人相處起來很有味道。

    「伯常,」曹操語重心長的背着手,從主位上走了出來,極目遠眺,氣勢如天穹雲霧浩渺反卷,走過張韓身旁,悠然道「我所說的話,你記住。」

    「為將者、為賢者,心胸需廣闊,不可為過去所累,不可以頹唐困心,應當時刻清醒見己,同時,對世間心懷豪邁豁達之情懷。」

    「陰謀手段乃是見不得人的智術,但人本身卻應該是緊守陽乾大勢的賢者。」

    「所謂酒色財氣,雖可令其沾身,但心不可受惑,心中要仍對天地萬物有情意,方可逍遙於世間。」

    無情無感,只算計陰謀,終究落了下乘;懷包容天地之心胸,以謀算計略為手段,才是大丈夫。

    「許多人庸庸數十年,故人逐離好似風中落葉……」曹操微笑着,目光深遠,仿佛動情至深「但他們均不明白,其實在人之一生失去的諸友里,最該去懷念的,便是曾經的自己。」

    這一番話,張韓大為動容,因為這是難得的肺腑之言,今日為了開解教導自己表現出來的「多疑」,曹老闆竟願意如此推心置腹……

    「你看我,」曹操傲然回頭,嘴角揚起,「雖也多慮多疑,惜才、好美色,但從不會因此而有所疑慮,軍略上,勇猛果敢!於錢財美色,當取則取!」

    「此生方才快意!哼哼哼,伯常,你要學的還太多了。」

    張韓麵皮猛的一抽,原來是在這等着人前顯聖呢……

    您開心就好,張韓腹誹一句後,立刻拱手而下「小婿受教了……」

    「嗯。」

    ……

    宛城。

    曹操果然是膽略過人的雄才豪士,受降之後,只帶張韓、張遼的親衛入宛城,同時渭水大營三日之後,方才清點換營。

    宛城的城池之內,也只是將武庫掌控,讓張繡的兵馬卸下城防,出城駐守相讓而已。

    張繡見狀,當即大為驚訝,卻非是感受到曹操對自己輕慢看待,而是他以豪俠氣勢,令人敬佩。

    一般人如此收降進城,都會帶數千護衛精兵,而曹操只帶了一千六的精騎,其中還沒有他的虎豹騎,這已算是對他敞開胸懷的信任了。

    張繡因此,心理的不甘和苦澀也的確壓下去了不少,同時對曹操也多了幾分敬佩。

    當世的這些豪傑,可做不到這等廣闊的心胸。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覺得,就這樣投降了曹操也並非是壞事。

    因為他駐守的宛城,可抵擋穰城動向,切斷荊州的兵馬,作為曹操的南面屏障。

    這樣一來,他以後不需要上陣廝殺,同樣也是一樁功績。

    若是曹操可以贏得北方大戰,待他南征的時候,宛城又可以成為前哨,同樣也是不小的功績。

    在進入衙署之後,張繡拉了賈詡到一旁,說出了自己此刻的想法,得到了讚許。

    於是夜晚設宴款待曹操,以及麾下文武,又得一一介紹。

    等荀攸將此次跟隨而來的人都引薦到一半,張繡和賈詡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張繡不過長安出逃的一名小將,叔父雖然是侯爵、將軍……但我們何德何能,竟能引來這麼多文武。

    青亭侯張韓……鬥敗呂布的猛人典韋、祭酒郭嘉、廷尉左荀攸……

    「這位,是陳留太守程昱,以及河內郡丞董昭。」

    「在城外,還要兩位得號的將軍未曾到來,一為徐晃,一為李典,以及……」

    荀攸看向了站在張韓身邊的年輕人,伸手向他,臉卻對着張繡,儒雅的笑道「這位是曹氏大公子,曹昂。」

    「乃是張君侯的宿衛副統領。」

    張繡眼角一抽,頭皮發麻,這位君侯到底是怎麼混的,為什麼曹氏的大公子去給他做宿衛?

    曹公用自己的嫡長子來護衛一個外人?這太假了吧?哪怕是彰顯禮賢下士也不該到這種地步吧?

    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理由!

    但,張繡還來不及去想這麼多,因為他心中正在震撼着。

    賈詡也震撼着,他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敢情,這麼多謀臣呢?!

    (本章完)

    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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