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西亭心裏也為之一動:「言董的意思是,讓我也拿幾塊地,直接搞房地產?」言午笑着道:「那是嘍,薛董背後是江右塗家這麼好的資源,加上如今咱們康書記又如此支持,一定能讓言董以最低成本拿到地塊的!康書記,你說是不是?」
觥籌交錯中,美女繞膝,這種時候也是領導最容易膨脹的時候。康慨有一種大權在握、揮斥方遒的爽快感,表態道:「薛董,只要你來深市投資,為拉動深市經濟復甦做貢獻,其他都好說!老闆來投資,我們肯定要給優惠,這優惠的力度也一定大大大於其他城市!」康慨說這句話,自然也是非常看中薛亭西背後的江右塗家。
當然,康慨也不傻,他不會聽信言午、薛西亭的一面之詞,他通過圈子裏的領導、常務副省長戈賢向華京打聽。戈賢與蕭選熟悉,打聽之後,得到確認,薛西亭確實是與塗廣良玩得很好的老闆。康慨忽然看到了新的希望,蕭選是華京蕭家的子弟,塗廣良是江右塗家的子弟,這兩個大家族在華京大有勢力,康慨想要再上一層樓,認識蕭家和塗家的人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康慨通過薛西亭向塗廣良發出了邀請、通過戈賢向蕭選發出了邀請,請他們抽空到深市進行「非正式考察」。這也是考驗薛亭西和塗廣良的關係到底硬不硬?果然,薛西亭還真的將塗廣良給請到了深市。塗廣良還叫上了蕭選。他們找了一個周末,飛到了深市進行了「非正式考察」,康慨全權交給了言午來進行招待,讓塗廣良、蕭選在深市享受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和歌舞團的精彩表演以及服務,幾乎讓塗廣良、蕭選終身難忘,深深感受到,深市的領導真敢玩,深市的老闆真會玩!
於是,康慨就將深市位置最好、最有升值潛力的幾個地塊,以難以想像的低價,給了言午和薛亭西的公司。經過前段時間的炒作,深市的商品房價格可以說每天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起來,兩位老闆拿了地之後,地皮的價格每天也在瘋狂地抬升,用「日進斗金」來形容毫不為過。兩位老闆,自然也沒少給華京的塗廣良、蕭選和粵州的戈賢、康慨等領導送好處。
當然,這些都是發生在華京紀委查處江右省政協主席徐康明、江右省洪州市委書記趙可凡之前。然而,當江右省兩位省級領導被查之後,康慨和戈賢都略有些緊張,就擔心塗廣良等受到波及,到時候別把康慨替薛亭西違規拿地的事情也給翻出來,那就太冤枉了!於是,康慨找了戈賢密談。
戈賢心裏也是忐忑。首先,前期東草市長謝子強、崔庭劍、孫亮吉等人相繼出事,這些人都與戈賢、滕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就怕他們供出自己。可是幾個月過去了,並無動靜。戈賢心道,自己畢竟是華京管理的幹部,就算省里掌握了什麼線索乃至證據,只要華京紀委不想動,他就可以平安無事!後來,他又結識了塗廣良,讓他幫助出力去華京紀委也疏通過了!那時候塗廣良還說,華京紀委他們也是有人的。於是,戈賢放心了很多,認為自己應該是沒事了!
沒想到,後來江右的政協主席、省會市委書記兩人都被查。華京紀委敢動江右塗家的老巢了!那江右塗家還靠得住嗎?戈賢又擔心起來。他們敢動江右,那麼說不定也敢動粵州!自己和粵州省委書記熊旗的關係,一直搞不好,不是一類人,熊旗自然絕對不會替自己說話。
為此,戈賢這段日子也不好過。所幸,江右的兩位省級幹部被查之後,短期內華京紀委沒了新動作。似乎,這不過是殺一殺江右幹部的氣焰,在全國省部級幹部中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然後,就驟然停止了。讓全國老百姓「讓風雨來得更猛烈點的期望」有點落空,社會上有些人甚至覺得這次是「雷聲大、雨點小!」
肖靜宇也覺得奇怪,想要給方婭打電話問問。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之前方婭和她說的那些話,公是公、私是私,這些消息作為地方市委書記,還是不要多打聽為好,也不要為難方婭了。於是,肖靜宇忍住沒問。
元旦之後,是春節。臨近過節的喜慶氛圍越來越濃了,華京紀委反腐的大行動也似乎被大家忘記了。這一年的工作也必然地到了收官階段,讓全國人民過上一個祥和的節日成為這一個月的主旋律。
身為市委書記,蕭崢和肖靜宇也投入到了春節之前的工作收尾、總結、分析以及開春工作謀劃之中。那天,開會剛回來,蕭崢的手機上響起一則短訊,一看,是自己在寧甘省寶源縣的聯絡員、目前的寶源新城管委會主任任永樂打來的。蕭崢從寶源過來的這段時間,可謂馬不停蹄,沒空與寶源、西海頭曾經的戰友多聯繫。可是,任永樂過一兩個月總是會給他發一條短訊,匯報一下近況,並祝願蕭崢工作順利、身體健康。蕭崢一般也是簡單地回復幾句,表示自己已經看到了,並囑咐他再接再厲。
今天看到任永樂的短訊,以為也是一則平常的短訊。然而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則邀請:「蕭書記,打擾百忙中的您!這個春節,我和小靜要結婚了,不知能否邀請您做我們的證婚人,並攜家人一起回寶源看看?」下面是具體的結婚日期,年初五舉行婚禮。
這一邀請,忽然喚醒了蕭崢在寶源的點點滴滴,蕭崢當即回覆:「沒有問題。我安排一下工作,和家人一起回我的第二故鄉!」
在寶源縣,任永樂收到蕭崢的回覆,心情萬分激動,馬上拿給未婚妻候小靜看:「小靜,沒想到蕭書記回得這麼快!他爽快地答應了!」候小靜也很激動:「真的?太好了。我爺爺也一直在惦念着蕭書記。他說我們的婚禮,要是蕭書記能來,他就心滿意足了!」任永樂道:「蕭書記對寶源有很深的感情,他在短訊里說要回『第二故鄉』!」候小靜道:「蕭書記是至情至性的人。」任永樂道:「我也要向蕭書記學習,一輩子做至情至性的人!」侯小靜道:「我支持你!」
蕭崢就把要去參加任永樂和候小靜婚禮的事,和肖靜宇說了:「靜宇,我事先沒有問你的日程,不知道你走得開嗎?」。肖靜宇道:「沒問題,我安排下值班時間,不要衝突就行。你的聯絡員結婚,邀請了,我們應該去。何況,你也可以趁此機會,回寶源看看!那可是你的第二故鄉啊,就當是去走個親戚!」蕭崢笑道:「靜宇,你總是那麼善解人意!」肖靜宇道:「因為你也懂我呀!我忽然還想到一個事情。之前,司馬越讓我幫助找他的女兒,我們已經找到了,但是我還沒跟哈妮麗說起過。她不是在寶源嗎?我趁機也去見見她,問她是否願意去見司馬越?」
蕭崢想了想,司馬越這個人做了那麼多壞事,還想認自己女兒?!但是既然肖靜宇答應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他也不反對:「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她。」
冷空氣一波波地下來,就算是在嶺南的東草,過年的氛圍也是一天濃似一天,臨近大年三十,蕭崢和屠東風見了一面,把這個春節自己的行程與屠東風商量了一下,屠東風說:「蕭書記,你到東草的這大半年時間,推進了那麼多事、解決了那麼多問題,幾乎就沒休息過。就是要趁這個春節,走走看看,放空一下精神,恢復一下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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