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段時間我和太太都病了,家裏的內務交給月嬋打理,太太怕月嬋走了沒個人管着。」
老太太沒辦法,只好用這種理由打發蘇家了。
「哦?」蘇沐氏一笑:「這倒也是啊!」
說着話,蘇沐氏對着二太太使個眼色,二太太暗暗點頭,笑道:「月嬋這孩子就是聰明,小小年紀就能打理家務了,真不錯。」
三太太也明白兩個嫂子的意思,拿着手帕掩口笑了起來:「這樣大的孟府月嬋都能打理得來,可見的是個能幹的,唉,可憐我們都沒個女兒,不然也能替我們分些憂。」
老太太聽了這話,倒是緩了過來,瞧着蘇家三個太太不再步步緊逼,臉上也有了笑意:「親家說的是,我們月嬋就是好的,不但孝順,還聰明知禮。」
蘇沐氏點頭,表示同意:「老太太這話很是,我就想着吧,當年我們姑太太去的時候,月嬋和皓宇年紀還小,姑太太的嫁妝一直由府上管着,也不知道是您還是太太守着,這會兒瞧着,月嬋倒是能幹,即是能把貴府打理好,那一點嫁妝,必也是能打理好的。」
三太太忙不附的隨聲附合:「是啊,月嬋那麼聰明,不如老太太就把我們姑太太的嫁妝交給她打理吧,唉,老太太也知道,有的時候,好心也會辦錯事的,不管是您還是貴府太太,或者都是好心替月嬋管着她母親那些嫁妝,可等月嬋長大後,那嫁妝少了什麼或者缺了什麼的,這孩子難免多心。到底貴府太太是繼室,不是她親生母親,是隔着一層的,那時候,母女反目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這會兒也聽出來了,敢情蘇家這妯娌三個人就是來給自己下套的,讓自己交出蘇氏嫁妝呢。
她原想着反駁回去,可一看蘇家這駕勢,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輕易了解不得了,若是不交出嫁妝來。怕蘇家在外邊傳揚孟家的不是,這對於老太太來說,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可是,要交出嫁妝來,老太太又肉疼的很。
這會兒。老太太是萬分痛恨上了劉梅,都是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搞出來的事情,若是不然。她也不會這般作蠟。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老太太也就沉默下來,暗暗考慮該怎麼辦。
「為了怕將來有個萬一。趁着我們這些舅母在這裏,不如把這件事情交接清楚。」二太太一臉笑容。細語柔聲的說着話:「說句不好聽的,有後娘就有後爹,到月嬋出嫁還有好幾年呢,誰知道那時候是個什麼情形,要是劉氏安了什麼壞心思,給月嬋準備的嫁妝不夠豐厚,可讓這孩子如何辦?不如這會兒把我們姑太太的嫁妝搞搞清楚,到時候,月嬋的嫁妝也就不愁了。」
這又是在逼迫了,老太太腦子亂的很。卻也不得不應聲:「親家說的是,蘇氏的嫁妝本來就該給兒女的,即是你們提了出來。就按你們說的辦吧。」
說完這句話,老太太咬牙。心想劉梅這個蠢貨,絕對不能輕饒了她。
見老太太鬆口,蘇家三位太太是萬分高興的,一個個臉上都笑開了花,緊着奉承起了老太太:「老太太到底是這府上的老太君,做事情就是有主意。」
那個道:「可不是怎的?這也是老太太心疼月嬋了,我這裏先代月嬋謝過老太太了,等我們回去,把這事情一說,我們老太太怕就能吃得下東西了。」
另一人笑語:「老太太就是善心人,我就說呢,當年我們姑太太那樣的大才女,提前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可她誰也不選,偏選了貴府老爺,原來,竟是看重了貴府一家的善心呢。」
老太太聽了這話,嘴角都抽抽起來了,這到底是誇她呢,還是誇她們蘇家好呢?
不過,即是答應下來了,老太太再心疼,也總是得辦理的,只好擺了擺手,大聲道:「翡翠,去把大少爺和大小姐叫過來,就說他們外祖家來人了。」
她這話一句話才說完,蘇家三位太太臉帶笑意的等着,可外邊一個小丫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頭髮散亂,衣衫有些不整,滿頭大汗的跪到地上:「老太太,老太太……」
「規矩都去哪了?」老太太臉色難看,看着這個不知事的小丫頭,再看看蘇家那三位臉上的嘲意,更是氣恨:「水晶,把這不懂事的丫頭拉下去。」
水晶應了一聲,過來就要拉那個小丫頭,可那個小丫頭卻死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道:「老太太,外邊有宮裏的人,說是來咱們府上傳旨呢!」
一句話,如驚天霹靂啊!
宮裏的人?傳旨?
不光是老太太驚住了,就是蘇家三位太太也是大驚失色。
宮裏傳旨,這不定是什麼事呢,或者是好事,或者那就是滅祖的禍事,要知道,天辰帝並不常向臣子家中傳旨的,每一次傳旨都是有大事要發生。
而且,天辰帝傳旨的人家都是掌握實權的朝中重臣,像孟之文這樣有爵位卻沒多大實權,官也做的不是很大的人,哪裏接過什麼聖旨呢?也難怪眾人驚慌了。
「快,快……」老太太也坐不住了,扶着丫頭的手站了起來:「趕緊找人通知老爺……」
蘇沐氏一看孟家這種情形,知道暫時是要不回嫁妝了,只好帶着兩位妯娌起身告辭。
老太太這會兒正忙亂着呢,也顧不上什麼,只好讓個小丫頭去送她們,又一連聲的吩咐外邊的人先把宮中的天使請進來,再讓人灑掃一番,擺香案鋪紅毯的,那可真是好一番的亂啊。
過了好一會兒,孟之文從外邊回來,老太太才算有了主心骨,等到劉梅進來的時候。老太太一瞧,好懸沒氣的倒仰過去,這個劉梅也太不知事了,摔的那個烏眼青似的,鼻子也破了,嘴也腫了,臉上也有傷痕,就這樣了,也不怕出來丟人現眼,竟要接旨?
一個不好。這怕要治一個大不敬的,你說說你,既然是傷着了,就自己在屋裏好好安歇吧,幹嘛還出來亂轉呢。
老太太心裏大大的不爽。又給劉梅記了一筆。
其實,劉梅心裏也是沒底的,她也害怕啊。剛蘇家那三位來鬧的事情她也知道了,老太太屋裏怎麼着都是有她的釘子的。
當時,劉梅悔恨不已,怎麼當初就沒有多想想呢。就因為月嬋得了姜家小姐的眼,被人家請出去認識那些權貴子弟。帶了劉清寧都不帶自家的女兒,讓劉梅萬分鬱悶,這才在蘇家來送節禮的時候說了不中聽的話,以此來打擊月嬋。
可是,她沒有想到蘇家會有那樣大的反應,這麼些年來,蘇家不是很不待見月嬋兄妹的嗎,連看都沒看過幾次,怎麼這回倒是緊張上了?劉梅有些弄不明白。
所以,在她知道老太太叫她過去的時候。就藉口傷勢給混過了,可這會兒不一樣啊,這可是宮裏的天使來傳聖旨。誰知道會有怎樣的事情,她也擔心孟之文會不會出事。只好頂着傷出來瞧了,不然,她怎麼都不安心呢。
孟之文回來了,孟家的成年主子們也到齊了,那香案什麼的也準備好了,就把宮裏的那位公公請了進來。
這個公公一進來,孟之文瞧了更是驚異,心說怎麼會是他呢?
這不是別人,正是伺侯天辰帝的劉全喜公公的乾兒子,雖然說在宮裏還沒有多大的權力,可人家那個乾爹認的好啊,皇帝的近侍,宮中的大總管,這個小公公要想提拔起來,那簡直就是太過容易了。
孟之文驚奇,卻也不動聲色的跪倒在地,嘴裏高呼萬歲。
孟老太太和劉梅都跪了下來,低着頭,一下都不敢亂動。
那個小公公瞧了,笑着點頭,從袖子裏摸出聖旨來,展開來讀。
孟家三人聽着,這心裏害怕的撲通撲通亂跳,等着小公公讀完了,孟之文接了旨,大家起來,孟之文對人家一笑:「這位公公辛苦了,請前廳吃茶。」
那個小公公一笑:「這倒不必了,宮裏事情還多的很呢,來的時候乾爹就交代過了,萬不可誤了時間。」
孟之文見人家去意已決,不好再多留,只湊過去悄悄遞了個玉佩過去,小聲詢問:「只不知道皇上召臣進宮什麼意思?還有,臣女年不滿十歲,皇上這……」
他搞不明白啊,召他進宮也就算了,幹嘛召月嬋進宮啊,聽聖旨里的意思,這裏邊主要還是月嬋的事情,他不過是個陪襯罷了。
孟之文細思量着,自家女兒是個正經的閨閣女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並沒有做過什麼過頭的事情,怎麼就讓天辰帝聽說她的名字了?
那小公公接了玉佩,看看玉色,滿意的收下,對孟之文一抱拳:「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孟大人也知道君心難測的,我們這些人只忠於皇上,皇上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萬不敢去猜皇上想法的。」
孟之文擦了一把汗,連連應是,親自送小公公出門。
走到孟家大門口的時候,那個小公公一回頭,用只有孟之文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孟大人不必害怕,這怕是什麼好事呢。」
說完話,那個小公公坐轎子離開,倒留下孟之文更是雲裏霧裏的搞不明白。
他回到客廳,就見老太太和劉梅都一臉焦急的等着他,孟之文趕緊過去,把小公公留的話對老太太說了一遍,讓老太太好好的思量一下,這裏邊到底有什麼典故。
老太太皺眉思量了半天,還是有些弄不明白。
「莫不是,皇上看上我家月嬋了?」最後,老太太不得不這般說。
她這一出口,劉梅低頭,手裏拌着帕子,眼光更是兇狠的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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