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老太太……」
水晶一臉驚慌的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後面跟着哭的滿臉淚水的環兒。
「老太太,救救我家小姐吧!」
「這是怎麼的?」老太太一驚,慌張之下,連佛珠掉到地上都沒有發覺。
環兒跪着,一行哭一行說:「老太太,我家小姐不好了。」
老太太臉色一變,板起了面孔:「這是怎麼說的,月嬋是我孟家嫡女,怎會不好,你這丫頭,不會說話就別亂嚼舌根。」
環兒雖然害怕,不過擔憂勝過害怕,伏跪在地,大聲道:「剛才我們小姐還好好的,說要過來瞧瞧老太太,還說新近學了新吃食,要做給老太太吃,好讓您開開胃,可是,她還沒走到廚房呢,也不知道怎的,就說頭疼的厲害,緊接着就要打我們,拿了棍子喊打喊殺的,折騰了一會兒,就這麼的……」
環兒說不下去,只哭的厲害,聲嘶力竭,嗓子都啞了。
騰的一下子,老太太猛的站了起來,右手顫抖的扶住翡翠:「我的月嬋啊,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說話間,她大聲道:「趕緊的,去找人讓老爺和少爺趕緊回來。」
幾個小丫頭聽了這話,二話不說奔了出去,眼瞅着跑個沒影。
老太太又看向環兒:「你也莫哭了,趕緊帶路,我去瞧瞧月嬋。」
環兒邊哭邊站了起來,因着哭的太厲害了些,竟是有些打嗝,怎麼都止不住。
她這樣子。也不好站在老太太身邊,便跟在後面快步走着。
老太太由翡翠和水晶扶着,急步快行,穿花扶柳的到了聽瀾閣處,還沒進院門,便聽到裏邊丫頭們哭喊的聲音,再瞧瞧,院子裏亂成一團,小丫頭們呆呆傻傻的只知道哭,大丫頭也沒有經過這事。早沒了主意。
所幸這些人還知道些規矩,見了老太太,趕緊上前行禮。
老太太如今哪還在意這個,一擺手讓她們起來,幾步進了屋子。就見屋內門窗緊閉,月嬋直挺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如金紙,這一瞧,就知道這孩子不好了。
「月嬋啊……」
老太太心疼的什麼似的,直接撲了上去:「你這可是要我的命啊。我這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怎麼偏就好好的。你小小年紀怎就如此多病多災?」
她這一哭,屋內的丫頭們也跟着抹淚,還是畫眉經得住,緩步過來,扶着老太太小聲道:「老太太莫過悲傷了,您這幾天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哭壞了,我們小姐醒了,可不知道怎麼心疼呢。」
老太太抹了一把淚:「月嬋這孩子是個孝順的,可這好孩子為什麼偏偏就……」
她話沒說完。畫眉卻聽出了裏邊的意思,那意思就是,月嬋好。可為什麼偏偏就這麼病了,那不好的。比如月婷,怎麼還活蹦亂跳呢。
按理說,這話不該老太太說的,可是,她偏就這麼講出來了,要說老太太因為月嬋生產而驚慌之下不及細思講出這話,打死畫眉都是不信的。
老太太是什麼人物,這一輩子經的事多了去了,怎麼可能會沒主意到這個程度。
這是發泄對劉梅母女的不滿呢,看起來,老太太已經對劉梅恨之入骨了。
「老太太也說我們小姐好,這好人有好報,小姐自然會沒事的。」畫眉緊隨其後,慢慢說着:「如今之計,還是請個大夫好好瞧瞧,想必小姐就會醒過來的。」
「好,好!」老太太不住點頭:「你說的是,月嬋必不會有事。」
說着話,老太太坐定了,臉色一沉:「都說我是個有福的,我便在這裏坐定了,看看那些小鬼無賴的,哪個敢近我孫女的身。」
畫眉低頭:「有老太太拿主意,我們也心定了許多。」
她一擺手,小丫頭端上茶水,畫眉親自奉給老太太,陪她說了一些緩和情緒的話,又叫過黃鶯來道:「剛才小姐折騰了一當,如今這滿身是汗的,你帶人給小姐換身衣服,小姐愛潔,可不愛穿那汗透的衣物。」
這丫頭真是細心,老太太聽了都不由的點頭。
黃鶯點頭,臉一側:「即然如此,不如連被褥也一起換了吧。」
她說着話,畫眉已經請老太太移步花廳,黃鶯叫過兩個小丫頭來,把軟榻抬了過來,把月嬋移到榻上,用最快的速度給月嬋換上新被褥。
一個丫頭抱起被子放到一邊,才要把那厚厚的褥子折起來,卻不防,另一個丫頭拿起枕頭,一時手上不穩,把枕邊月嬋常玩的一個小銀鈴鐺掉到地上,那丫頭啊了一聲,蹲下身子就往床下去找。
「怎麼的,你們也小心些,別做事情毛手毛腳的。」黃鶯在一邊埋怨,邊趴在地上和丫頭一起尋找。
那丫頭眼明心亮,一會兒便把鈴鐺找到了,才要去撿,就見旁邊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不由的呆了:「黃鶯姐姐,小姐床下怎麼有東西?」
黃鶯一聽,也是一怔,朝小丫頭所指的地方看過去,就見一個白色團狀的東西,她趕緊讓小丫頭探進身子拿了出來。
等到黃鶯把物件拿在手裏時,便嚇的面無人色,也不管身上髒不髒,直接拿了東西就跑。
「畫眉姐姐,你看……」
黃鶯走到小花廳里,直接尋到畫眉,伸手就讓她看那物件。
「這是什麼?」
兩個男聲同時傳來,一清朗一低沉。
黃鶯嚇了一大跳,抬頭一看,竟然是老爺和少爺來了。
她趕緊行禮,站起身之後,把手中物件交到畫眉手上:「畫眉姐姐趕緊瞧瞧吧,我怎麼瞧着這個像是巫盅……」
黃鶯話還沒說完。畫眉手就一抖,差點把東西掉了,老太太更是神色戒備的看着畫眉,孟皓宇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清楚一點,卻被孟之文一把拉住,不讓他靠近。
畫眉拿了東西,就見這是用白布做的一個小娃娃,娃娃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處分別釘了銀針,便是頭頂也釘了一顆極大的針。翻過來一看,好懸沒有暈倒,這背面一個小布條,上面寫了自家小姐的名諱和生辰時刻。
「老太太……」
畫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您可要給我們小姐做主啊。」
老太太怕早就想到這是什麼東西了,她怕晦氣也不去接。只是讓水晶拿了來,她細細瞧了一眼,又讓水晶交到孟之文和孟皓宇手上。讓他們也瞧一瞧。
孟之文倒還罷了,只孟皓宇一看那布條上的字,直氣的臉都紅了,大聲道:「老太太。這是有人要置月嬋於死地,還請老太太和父親徹查此事。」
老太太點頭:「這件事情查是一定要查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個人來看看,如何把這巫盅給破了。」
這話倒也是,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救治月嬋。
孟皓宇沉靜下來,手裏捏着那個布娃娃,捏的死緊,差點沒把布娃娃給捏碎了。
老太太這心裏也不好受,她可不是多心疼月嬋。只是覺得,今兒有人用巫盅娃娃來害月嬋,明兒怕就有人來害她了。
再者。老太太又剛從朱大夫處得知劉梅給她安排的飲食很不合理,所以。更加堅定了有人要害她的心思。
以此類推,害了月嬋,再害了她,怕更會害孟之文和孟皓宇的吧。
老太太光是這麼一想,就嚇出一身冷汗,咬牙暗道,此事絕不能姑息。
孟之文和老太太想的差不多,不過,他倒是真心疼愛月嬋的,往內屋一瞧,看到月嬋那麼不知不覺的躺着,這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對那個兇手直恨的咬牙切齒。
孟皓宇小聲道:「若是查出哪個害月嬋,我必不饒她。」
此時,孟皓宇已經把目標鎖定到了劉梅身上,也只有劉梅有這個動機來害月嬋,而害掉月嬋,劉梅受益也是最大的。
這三個人也是關心則亂,只認定了這布娃娃就是要害月嬋的。
誰也沒有細看,根本沒瞧到,那孟月嬋三個字,月字上面一橫有些短,下面一橫兩邊出頭,分明就是個丹字,而上面的生辰時刻,九月初七那九字一撇上面分明掉了一個墨滴,便是丸字無疑。
這樣細微之處,沒人發覺,也沒有人能夠想得到,這有可能是後院爭鬥中栽贓嫁禍的手段。
「宇兒,叫管家出去找那厲害的道士和尚之類的,先把這巫盅給破了。」孟之文大聲吩咐了一句,又道:「儘快些,千萬別耽誤了。」
孟皓宇應了一聲出去,待出了門,挑唇一笑,眼中分明有些幸災樂禍和不屑的意味。
孟皓宇這邊才出了門,老太太和孟之文又要進屋去瞧月嬋,卻聽得門外一聲尖利喊叫:「月嬋,月嬋怎麼了?」
這聲音,怎麼聽着如此若人厭?
老太太和孟之文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就見劉梅扶着琴兒的手進來,臉上淚珠點點,哭的分外傷心。
「月嬋啊!」劉梅進屋就往月嬋那裏撲過去,還是畫眉警省些,直接攔了她:「太太,小姐如今可碰不得的。」
說話間,畫眉很有禮的把劉梅讓坐在一旁:「知道太太擔心小姐,可太太也要保重自己身子骨啊。」
劉梅點頭,拿着帕子擦擦眼淚:「我是心疼月嬋啊,你說說,小小的年紀,這身子骨就這麼不好,三災八難的不斷,我這個做長輩的,真真是擔心死了。」
你才三災八難不斷呢,畫眉暗自腹誹不已,很為劉梅這麼污陷月嬋而氣恨。
她家小姐都這樣了,劉梅還不放過,不放過一點打壓的機會,直接說她們小姐身子骨不好,這不是讓她們小姐找不到好婆家麼。
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娶那整天生病的媳婦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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