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日初升,泛着黃色的陽光照在有些枯黃的樹枝間,讓整個院子都顯的暖暖的。
顧嬤嬤帶着環兒幾個丫頭靜靜侯在門外,另一邊,一位老嬤嬤帶着幾個丫頭匆匆過來。
「這位嬤嬤是?」顧嬤嬤趕緊迎上去,含笑問。
那位老嬤嬤圓圓的臉,長的很是慈祥,她對顧嬤嬤一笑:「我姓鄭,是王爺的奶媽,如今老了,王爺便接我過來養老,知道王爺娶王妃,這不,特特過來給王妃嗑頭請安。」
顧嬤嬤一聽這話,趕緊拉了鄭嬤嬤到一邊:「老姐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奶了王爺一場,王爺和王妃該孝順你的,哪裏能讓你給王妃嗑頭。」
說話間,她對環兒幾個道:「你們幾個趕緊過來見過鄭嬤嬤,以後啊,在這府里有什麼事情,還要請教鄭嬤嬤。」
環兒幾個笑吟吟上前給鄭嬤嬤行禮,又道:「顧嬤嬤說的對,我們初來乍到,王府里的規矩也不明白,以後做的好不好的,還請鄭嬤嬤多多指教。」
慌的鄭嬤嬤趕緊上前一個個扶起來:「這話可不敢這般講啊。」
她對顧嬤嬤笑道:「我再怎麼着也是下人,王妃是主子,怎麼能讓王妃給我見禮,這不是主僕不分麼,大妹子,你是王妃貼身的人吧,照我說,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那般生分,你們有什麼事情只管和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見鄭嬤嬤和氣又知禮,顧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如今聖上講究孝道。但凡是奶過皇子們的,都讓好好侍奉着,瞧來,這鄭嬤嬤在月嬋沒有進門之前,大概是幫着王爺管家的,在王府地位非同尋常,要是得罪了她,怕她給暗地裏下絆子。
如今瞧來,鄭嬤嬤倒是個好的,顧嬤嬤也就不再憂心。
那鄭嬤嬤又和顧嬤嬤小聲講了幾句話。一指身後幾個丫頭:「這是王爺撥過來給王妃使的丫頭。」
顧嬤嬤點點頭,仔細看過去,卻見這四個丫頭長相都挺不錯,穿着一水的淺紫衣衫,腰間系了水紅帶子。站在那裏俏生生很是好看。
瞧來,這王妃里淨出美人啊,只四個丫頭就生的這般好。
顧嬤嬤有些擔心起來。王爺是個風流的,月嬋身邊帶的四個丫頭都有些姿色,這四個丫頭也長的這般好,萬一有哪個心大的。將來做出勾引王爺的事情……
顧嬤嬤可是知道月嬋的,到時候。月嬋怕會傷心。
倒不是說月嬋有多在乎王爺,而是月嬋的性子,王爺找女人,在外邊怎麼找月嬋怕都不會當回事,可要是真找了月嬋的人,月嬋心裏一定過不去。
四個丫頭倒不知道顧嬤嬤的想法,一個個上前見禮:「綠衣、紅裳、黃霓、青紗見過嬤嬤……」
顧嬤嬤趕緊上前,一手一個扶了起來,笑道:「四位姑娘好。」
環兒拿了幾個荷包一一給鄭嬤嬤和四個丫頭遞過去:「這是我們在家時繡的,裏邊裝了些時興的金銀錁子。給嬤嬤和各位姐姐拿着玩罷,也當是沾沾王妃的喜氣。」
幾個人接了荷包倒都挺高興的,見王妃帶的人也都好說話。而且又識禮,面色也緩了下來。
鄭嬤嬤仔細瞧着那荷包笑了起來:「瞧瞧。不愧是王妃調理的人,個頂個的好,這一手的繡活就不是王府裏邊丫頭能比得上的。」
「您謬讚了!」環兒和黃鶯笑道。
鄭嬤嬤壓低了聲音:「王妃沒進門之前我便聽說了,王妃那女紅針織可是個絕的,這長安城裏誰不知道,如今王妃進了門,我們也算能跟着學了,要是學得王妃一頂點的本事,也讓我們這些人受用無窮。」
顧嬤嬤一臉笑容的和鄭嬤嬤說話。
她心裏思量着,自家小姐哪裏只女紅好,那詩書禮儀,琴棋書畫,釀酒制茶,廚藝女紅,簡直哪樣都好,真不知道有什么小姐不會的。
可她也明白,月嬋是藏了拙的,這世道對女子限制頗多,月嬋可不敢把才名傳的天下盡知,要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要是太過有才名了,對女子反而不好。
當初月嬋為了防止太子逼婚,便硬了頭皮織成天錦獻給皇上,也是做了考慮的,這天錦是織布手藝,女人很該學精的,以這個出個名頭倒也無防,到底是女人嘛,手藝好是該當的,難不成還要讓男人去織布不成。
所以,如今月嬋名頭雖然響,倒是個人人稱讚的,一說起她來,只說心靈手巧,卻不會說清高孤傲,瞧鄭嬤嬤的臉色也是知道的,想來,自家小姐萬事思慮周全,早已經想到了如今個這些事了。
這幾個人說話間,那屋門大開,高子軒穿了青色中衣站在門邊道:「都進來吧!」
他轉身回屋,鄭嬤嬤和顧嬤嬤帶了丫頭陸續進來,一進門就瞧見屋內大紅燭已經燃盡,桌上放的果子也少了幾個,另外床邊地上幾件紅衣糾纏。
再瞧瞧床上帳幔低垂,想來,月嬋似是還沒有起呢。
今兒是高子軒和月嬋成親第一日,月嬋帶來的丫頭和王府的丫頭自然各自分工。
環兒從衣櫥里拿出成套的衣裳遞給綠衣,綠衣接了又很乖巧的遞給鄭嬤嬤,鄭嬤嬤拿着衣裳一抖,利落的給高子軒換上。
只瞧的環兒幾個很是驚訝,按理說,這伺侯王爺穿衣的事情該是綠衣幾個做的,如何……讓鄭嬤嬤一個乳娘去做?王府規矩到底是怎麼訂的。
不過,這很不該她們幾個管,環兒自然也不會多言,鸚鵡和杜鵑去尋月嬋的衣裳過來,又打了水準備伺侯月嬋洗臉。
環兒和黃鶯則鑽進帳子裏伺侯月嬋穿衣。
這兩個丫頭一進帳子,便看月嬋裹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臉色很是蒼白。眼睛半睜着,長長睫毛如扇子一般低垂,瞧來有一種別樣的美。
「小姐……」
黃鶯叫了一聲,一手拿着中衣,一手扶月嬋起來。
她這裏一個用力,月嬋不由的呻吟一聲,被子半滑落下來,只瞧的黃鶯和環兒忍不住低呼一聲。
卻見月嬋身上星星點點的青紫痕跡,從肩頭到胸部,大半個身子竟都是如此。再看她那臉色,就是環兒和黃鶯這兩個未經人事的也明白過來,想必昨晚上被折騰的狠了才會如此的。
不然,以月嬋的體力,哪裏能夠……起不來床。
「小姐……」環兒一臉的心疼:「怎會如此?王爺也太不憐惜小姐了。」
她這一句話。月嬋臉上騰的如火燒般紅了起來,她掙紮起身,披了中衣。一邊系扣子一邊道:「快閉嘴吧,也不看這是哪裏。」
環兒吐吐舌頭,倒並不覺得如何。
月嬋面上不顯,心下卻是惱火的。只暗暗咬牙,恨不得把高子軒狠狠咬上幾口來解氣。
她只說高子軒風流花心。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便是才成親,想來於床第之間也該是有分寸的,哪知道昨兒夜間,他卻像是完全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一般索求無度,更讓月嬋不解的是,這高子軒根本不懂什麼夫妻間情事的技巧,動作更是生硬青澀,月嬋又是處子,哪裏經得起他那樣。
只弄的月嬋叫苦連連。苦苦哀求,卻也沒讓高子軒有絲毫停歇,一夜間竟是不知道折騰了幾次。倒是叫月嬋暈過去了,他那裏才停了手。
月嬋只氣的在心裏大罵。只說高子軒像個沒見過女人的,更罵這王府里諸多女人莫不是擺設,竟是滿足不了高子軒的淫心?
她一邊氣狠,一邊在環兒和黃鶯的幫襯下穿好中衣,環兒又拿來一件紫色上裳,淺紫撒花裙給月嬋穿好了。
黃鶯這裏才打起帳子,扶月嬋下床。
那邊,高子軒已經穿好衣裳,也是一件紫色袍子,一頭黑髮已經被鄭嬤嬤巧手打理好,用一個紫玉高冠束住,站在屋內,真是一個風度翩翩俏郎君。
他瞧月嬋下來,再看月嬋一頭長髮披在身後,穿着和他同色的衣衫,扶着丫頭的手站在那裏,看他時,狠瞪一眼,因着月嬋臉色不好,這瞪過來的一眼,倒像是在拋媚眼一樣,美目含情,波光流轉。
倒是喜的高子軒笑的眉峰上揚,唇角輕開,幾步過去扶了月嬋的手在她耳邊輕言細語。
月嬋只不理會高子軒,自顧自的坐到妝枱前讓黃鶯替她梳頭,把一頭長髮盤起,盤了個桃心髻,前邊戴了垂着粉色珍珠流蘇的紫玉折枝蓮的華盛,左側是銀底鑲玉的蝴蝶簪,右側一朵紫色薔薇攢玉花半開,花做的極精緻,花瓣上仿佛還有露珠滾動。
打扮好了之後,月嬋瞧着她那臉色,只咬咬牙,在臉上補了些胭脂,又抹了些淺紅唇脂。
這一收拾好,倒不像先前的嬌弱蒼白,一下子變的艷光四射,很有一種雍榮華貴的氣度。
她這邊收拾妝扮,高子軒翹腳坐在另一側只笑吟吟瞧着,幾個丫頭瞧了,也不去理會這兩個人,各自忙着收拾屋子,打點東西。
高子軒瞧了半晌,索性站了起來,走到月嬋身邊,扶着她起來,笑道:「若是收拾好了,我們便去前廳,這府里的其他人等,也該當拜見你的。」
月嬋聽了這話,知道是要見高子軒其餘女人,便點點頭應了一聲,又把環兒和黃鶯幾個叫過來,帶了她們跟着高子軒一起去前廳。
這一路走,月嬋便是扶着黃鶯的手,也走的一身冷汗直流,瞧着高子軒在前邊大步流星走着的背影,更是氣的咬牙切齒。
她若不是因着小時候便修習內功心法,又經常練習騎射本事,昨兒夜裏,怕不給這人給折騰死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前廳,月嬋聽着高子軒咳了一聲,見他抬腿進屋,月嬋便掙脫黃鶯的手,挺直了脊背跟着進去。
這一進屋子,月嬋嘴角有些抽搐。
便是之前月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曉得九王府內女人很多,可今兒一瞧到,才知道多到什麼程度。
那麼大的一個前廳,除去主位上放兩個椅子的地方,其作地方幾乎都站滿了各色的美人。
那些美人全都很有秩序的站着,一排排一行行,月嬋都有些數不過來。
再仔細一瞧,真真是環肥燕瘦,各種絕色都有,尤其是前邊一個穿了桃紅衣裳的美人,更是艷麗非常,那一雙桃花眼,還有那紅潤雙唇,猛的瞧起來,便如陽春三月里最美的那枝桃花。
這桃紅衣裳美人旁邊站的,如青蓮般雅致,一身碧青的衣裳,白淨臉龐,眼睛不大卻泛着波光,不管是髮型還是衣衫,都收拾的素淡之極。
另一側一個淡藍衣衫的美人一張圓臉上帶着甜美笑容,倒是迎春花般的燦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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