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心裏暗暗叫苦不迭,她這裏正忙的要死,月娥和月婷兩個卻在這時候來湊熱鬧,真是讓人心煩啊。
「妹妹……」沒辦法,月嬋只好抱着書走了出去:「我在整理我母親的遺物,你們看,弄的一身的土,哪裏有時間去玩,不如這樣,等我弄完這些東西,備了點心水果來請兩位妹妹一起玩可好?」
月嬋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我現在沒空搭理你們,哪涼快哪玩去。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可意思卻一點都不差,要是那識禮的人,早就應該很有眼色的出去,可偏月婷這個丫頭很沒有眼色,一聽月嬋這話,立馬笑道:「正好,我們姐妹也能幫着姐姐收拾一下。」
說着話,月婷就拉着月娥進門,雙眼轉的那叫一個快,直在蘇氏房裏搜索物件。
月嬋沒有辦法,人都已經進門了,總歸是不能打出去的吧,只好由着這姐妹倆折騰了,月嬋想來,月婷也不過一時興起,任她在這裏看一下,看到屋裏髒亂,說不定等會就自已出去了,所以,也就沒有去管那姐妹倆。
過了一會兒,那個粗壯的婆子和小丫頭回來,月嬋又挑了幾本書,讓丫頭抱着送回去,她自己則到內室看看還有什麼貴重物品要收拾,等收拾好了讓那個婆子送到房間裏邊,省的這裏人多手雜,萬一一個看不到,再給人偷了去。
在蘇氏睡床右側的床頭櫃裏邊,月嬋看到一柜子的各色衣裙,看了之後就把柜子又蓋好,這衣服她沒有什麼用處,索性也就不再去看,又在妝枱前尋摸了半晌,見各色首飾都已經不留什麼了,妝盒裏也只留下幾隻樣式老舊的金釵金簪子。
月嬋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收了起來,這幾樣首飾雖然式樣老舊,可含金量卻是十足的,等以後融了還可以再做其他首飾,月嬋知道自己以後很有可能會過一段苦日子,現在就得有一個錢掰成兩個花的心理準備。
又在另一個妝盒裏找到幾塊寶石和幾顆珍珠,月嬋也都收了起來。
她這裏把一些稍能值些錢的東西都收拾起來,裝盒子給那個粗使婆子拿好,才要去另一間屋子瞧瞧,卻聽那間屋內月娥和月婷正爭吵呢。
月嬋一驚,快步過去,就看到月娥手裏拿着一個紅玉的手鐲,而月婷手裏拿了一根碧玉簫,姐妹倆不知道正爭執什麼呢。
「兩位妹妹這是怎麼了?」月嬋笑着過去:「可是分贓不均了,要打起來了?」
她話裏有話,點明了月娥和月婷是那梁上君子,不經主人同意就隨便動人的東西。
其實,月嬋這會兒是很生氣的,這是她亡母的屋子,月娥和月婷來也就來了,竟然一點禮貌都不懂,隨便亂動東西,看到那根碧玉簫,月嬋心下不悅,自然話語就有些不好。
月嬋的話要是那精明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可惜月娥和月婷不過是兩個孩子,哪有這些個彎彎繞繞的心思,就還以為月嬋是在開玩笑呢。
月娥先就把那手鐲塞到袖子裏邊:「姐姐說的對,都怪月婷,姐姐也知道我喜歡簫,原就想着學學的,正巧看到那隻簫做的精緻,就想拿來玩玩,偏月婷拿住就不撒手。」
月婷一聽月娥這話,手裏的玉簫一轉,往腰間一插,她雙手插了腰大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只許你喜歡,就不許我喜歡了,再者,我喜歡那個紅玉鐲子,你怎麼不說給我?」
月娥冷笑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娘親馬上就要扶正了,這個紅玉鐲子樣式好,顏色看着也喜慶,我正巧拿了送給母親,你一個小丫頭要這麼貴重的物件做甚?」
月婷也不是吃素的,見月娥搶她話頭,啐了一口道:「呸,說的倒好聽,顯的就你多孝順似的,我也想拿了給母親玩的……」
月嬋這會兒聽這兩姐妹的話,早氣的渾身發抖起來。
這是她母親的遺物好不好,月娥和月婷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拿了,一聲都沒和她講,拿的這么正大光明,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噎的慌,真是不把蘇氏那個嫡母,和她這個姐姐放在眼裏。
拿她母親的物件討好劉梅,虧這兩個人是怎麼想出來的?真當她就是那面人,怎麼揉搓都可以嗎。
別的事情上,月嬋不和劉梅母女計較,甚至於劉梅把她請先生的事情攪黃,月嬋都沒有說什麼,她全都忍了下來。
可不代表這些人隨便動她母親的東西,這般的打她的臉,她就能忍得下去。
月嬋臉當時就有些拉了下來,冷聲道:「兩位妹妹怕是沒有搞清楚吧,這東西都是太太留下來的,似乎兩位妹妹還沒有資格來拿。」
月嬋一句話,月娥和月婷這才轉頭看向月嬋,才想起人家月嬋才是正主呢。
兩個人把東西護的死緊,月娥先跑過來,抱了月嬋的胳膊撒嬌:「姐姐,你是最好不過的了,這東西不過是個死物件,難為妹妹瞧上了,就給我吧,你喜歡什麼,去我房裏挑,凡是我有的,隨你挑撿,妹妹可不是那小氣的人。」
月婷見月娥搶先一步,她心裏不服氣,也跑了過來,抱了月嬋的另一隻胳膊搖晃起來:「姐姐,我是真喜歡那碧玉簫,給我吧,我屋子裏有笛子,還有好些才做的首飾,姐姐喜歡哪個,我讓人送了去,哼,偏我就是小氣人嗎?」
月嬋都快要氣炸了,這兩姐妹是什麼意思,一個個都不是小氣的人,還什麼東西隨她挑,難道是在說她是小氣人嗎?
要平常的東西,月娥和月婷瞧中了,要拿去月嬋也不會不給,她不想和兩個人撕破臉,可偏偏這東西是蘇氏留下來的,月嬋可不肯隨便給人。
深吸了一口氣,月嬋低頭,有些哀傷道:「不是姐姐小氣,實在是,這東西是太太留下來的,自從太太去世之後,我日夜想念,夜裏每每夢到她,每次夢到太太醒來之後,都是輾轉難眠,無奈何,就想着把太太的東西搬過去,我也能睹物思人一番……」
說着話,月嬋掉下兩滴淚來:「要是我的東西,你們倆看上什麼只管去拿,可偏這物件是不行的,還望兩位妹妹體諒。」
月嬋又是哭,又是訴的,那鐵石心腸的人都要化了,跟在月嬋身後的粗使婆子都想抹上兩點淚,這可是孟家嫡女啊,就落到這般處境,要向兩個庶女求情告饒,處處陪着小心,可見的這位小姐處境有多不好了。
這麼一想,那粗使婆子就琢磨開了,都說劉梅對大小姐很好,就跟親生的無異,現在瞧來,倒並不是這麼回事,要真是好呢,怎麼月娥和月婷一要東西,就把月嬋小姐嚇成這樣呢,可見得劉梅也是那嘴甜心苦,最心狠不過的人,她做的一切都不過是表面功夫,為了博個賢惠的名聲罷了。
想明白了,這粗使婆子兩眼放光,心說晚間和姐妹喝酒時又有談資了,這可是孟家第一手的八卦資料,由她嘴裏講出來,不定有多風光呢。
月嬋不知道那粗使婆子在想什麼,也現在就盼着月娥和月婷能夠識禮一些,聽她這番話,感念她的心情,自動把東西放下。
可惜的是,月嬋這般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沒能打動月娥和月婷,月娥一扯唇角道:「有什麼啊,太太的東西偏我們拿不得嗎,我們也是孟家的小姐好不好,也叫她一聲太太,就當賞我們兩個的都不成嗎?」
月婷更是護着那碧玉簫:「是啊,是啊,姐姐真是小氣鬼,不過是個玉簫,有什麼捨不得,你要喜歡,改明我讓人做一支送你……」
月嬋氣苦,這兩個人不肯撒手,她也有些無可奈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畫眉正巧有事來尋月嬋,見這姐妹三人相持不下,又看月婷護着的那支簫,頓時大驚失色道:「月婷小姐,那個簫不能拿,那是當年老爺送給太太的定情之物……」
畫眉這話不說還不要緊,這話一出口,月婷雙眼一亮,把簫護的更緊了些:「怎麼不能拿,反正太太也沒了,以後我母親就是這府上的當家太太,這簫正好給母親用,父親看到後,說不定也會歡喜呢。」
這意思,明顯就是在說月娥和月婷還有劉梅,外加老爺,這幾個人才是一家,一家該當和氣相待,已經把月嬋和孟皓宇擇了出來,把兄弟兩個人踢出家人行列了。
月婷也是有些得意非常了,她小小的心思裏邊也知道劉梅很介意死去的蘇氏,整天氣不過時就會私下裏偷罵蘇氏,在得知這管簫是孟之文送給蘇氏的信物時,月婷就有心拿這管簫討好劉梅了。
她要告訴劉梅,蘇氏已經死了,她所有的一切都該劉梅和她們姐妹倆接手,不管父親孟之文,還是以前屬於蘇氏的東西。
月娥明白月婷的心思,這會兒,她也不去和月婷相爭,點頭道:「月婷妹妹說的很是,這簫是父親送出去的,自然也是父親所有,怎麼能是太太的東西呢,我瞧來,太太既然已經過去了,簫也該找個新主人了。」
月嬋這會兒好懸沒氣暈過去,這姐妹倆怎麼可以這樣不講理……
月嬋做鬼的時候瞧的事情很多,明白很多道理,可她重生以後時間還短,好些東西都沒有實踐過呢,自然涵養功夫也不是很到家,再者,蘇氏現如今就是月嬋的死穴,只要有關蘇氏的事情,月嬋都是要爭上一爭的。
她急的臉色通紅,也顧不上什麼禮儀體統了,就在想,即使是和劉梅母女撒破臉,也要奪過玉簫來,保住父親對母親的這番情誼。
這麼一想,月嬋直接朝前衝去,伸手就要去搶月婷腰間的玉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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