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王爺求見!」
九公公一句話,李氏軟倒地上。
天辰帝如何,李氏雖然害怕,可倒也沒有怕到極點,她就是再怎麼樣,天辰帝一個做公公的,罵上兩句也就算了,總歸不能把她如何。
可三王爺就不一樣了,這是她的相公,要真發起脾氣來,李氏知道,她絕對會很悲慘的。
「讓他進來!」
天辰帝沒好氣道:「一個兩個都不讓朕省心。」
沒一會兒,三王爺進來,一進門一眼就瞧向李氏,嚇的李氏直往後瑟縮。
「父皇!」
三王爺把披風交給小太監,跪地行禮:「兒子過來瞧瞧那個不成氣的王妃,倒是讓父皇看了笑話。」
「朕看笑話不要緊,朕是長輩,說不得還要管教管教她,可別人看了笑話,倒是打緊的。」
天辰帝冷言道:「老三啊,朕知道你朝中事忙,可府里也不能撒手不管啊,瞧瞧,把你媳婦都寵成什麼樣子了,潑婦似的跑到弟弟家打鬧,還把你弟媳婦打了一通,這不,你九弟正和朕辯理呢,你來說說該怎麼辦?」
三王爺也只聽了個影,說是李氏跑到九王府鬧騰,被九王妃拽着去了皇宮,他一聽着急之下就趕着來了,具體怎麼樣,他還真不知道。
聽天辰帝話裏有話,又見月嬋手上纏着的帕子,也猜到點什麼。
一下子,三王爺倒吸一口冷氣,直氣的差點沒有過去給李氏一腳。
這個李氏長本事了啊,本來膽子小的緊。哪知道今天也不知道誰給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有本事打人,竟沒本事收尾,還要自己給她擦屁股。當真好的緊。
三王爺氣惱,李氏從來就沒讓人省過心,府里府里管的亂成一團。外邊外邊時不時的得罪人,這個媳婦,當初還不如不娶呢。也省的鬧心。
看了李氏一眼。三王爺走到月嬋跟前:「弟妹,你嫂子向來是個不會做人的,今兒得罪了你,兄長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你瞧在我的面子上,莫和她一般見識。」
他還能說什麼,總歸是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呵斥李氏吧。
月嬋一笑:「三哥說的哪裏話,都是一家人。嫂子一時不知道受了誰的鼓動,過來找我鬧騰,我難道還真能和哥哥嫂子生份了不成。三哥也不必賠禮,我自然也不計較的。」
她這話說的大度。讓人聽着心裏舒坦,連天辰帝都點頭想要稱讚了。
李氏看好人都叫月嬋做了,她竟是要做那惹人厭的,一時氣不過,辯道:「孟氏,你摸着良心想想,今兒這事是誰對誰錯,哪個鬧着要來宮裏的,可是你……」
李氏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更顯出月嬋的好來,月嬋已經說不計較李氏的過錯了,可李氏還不依不饒,直征討月嬋,讓天辰帝和三王爺都瞪向她。
三王爺更是咬牙:「李氏,你給本王閉嘴。」
李氏嚇了一跳,頓時軟了。
高子軒倒更硬氣起來:「父皇,三哥,你們也瞧到了,不是我們小輩不知禮數,實在是三嫂欺人太甚了。」
「九弟……」三王爺嘆了口氣,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九弟一心幫襯他,結果,他家王妃不知好歹,不說和九弟妹親近些,反倒跑到人家家裏鬧騰,蠢婦啊,也不知道腦子裏塞的都是什麼,難道全塞了稻草。
月嬋輕笑了笑:「王爺,您也莫和父皇三哥較勁了,父皇公正慈愛,定能還我們一個公道,三哥也是個剛直的,是非曲直,自然明白。」
她又朝向李氏:「三嫂,如今事情鬧將出來了,索性,我也一抹臉,管不得丟人現眼了,在御前,和三嫂問個明白,到底我這個做弟妹的,什麼地方對不住嫂子了,嫂子講明白,要真是我的錯處,不用嫂子說,我自去嫂子家門前請罪。」
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天辰帝和三王爺都聽出來了,這下子,李氏把月嬋徹底得罪了。
李氏偷眼打量三王爺,見三王爺不說話,又見天辰帝冷冷盯着她,她又怕又難受,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皇上,爺,你們不要讓孟氏的花言巧語給騙了,這事情確實是她不地道,她要不使壞心哄着九弟,我們府里的小少爺如何就到了她那裏,她分明就是見不得我好,不想讓我抱養孩子,硬是奪了過去,我找她理論,她還強詞奪理……嗚,我沒有打她……」
月嬋聽的又好氣又好笑,心道李氏真不爭氣,這時候說這樣的話,上趕着找死呢。
高子軒氣道:「嫂子這話說的,本王就是那種耳根子軟的,被人一哄就哄住的麼,本王就是那樣的,三哥難道耳根子也軟麼,要不是承潤被人下了毒,三哥要狠查下毒的人,又怕牽連到承潤,才讓本王抱回家先養着,若不是這樣,你當本王願意多費心麼,還有,你沒打月嬋,難道是她自己扎自己,她可不瘋不傻。」
下毒?
事情鬧開了,李氏更慌亂,聽起來,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呢。
「下毒,爺,承潤怎麼會被人下毒?」
她一問,三王爺差點沒氣炸肺,果然,不能指望李氏有腦子,她連事情始末都不知道,竟然跑人家家裏鬧騰,可讓他怎麼說。
天辰帝也算聽明白了,原來,竟是李氏自己小心眼,懷疑月嬋給她使絆子,就這麼折騰起來了。
一時間,天辰帝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個李氏,當真是個缺心少肺的,這次不知道又是被哪個拱的火,點了這個炮仗,哎,當初真不該聽黃貴妃的話。把李氏指給老三,這可是害了老三一輩子啊。
高子軒大笑起來:「三嫂,別人是怎麼和你講的?」
李氏臉上難看,訕訕道:「我聽人說,鳳飛飛走了。承潤怕是要抱給我養的,這心裏高興,九弟也知道我喜歡孩子。可巧承潤這裏……我把物件都準備好了,冷不丁聽說月嬋把承潤抱走了,就想着。月嬋膝下有兒有女還要和我搶承潤。我氣不過……」
「你氣不過,氣不過就撒潑麼?」三王爺明白真相,恨的什麼似的,把李氏一把拽過來:「回去本王再收拾你。」
撲通一聲,三王爺跪倒在地:「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子和李氏的錯,兒子先給父皇陪罪,回去之後。定然好好補償九弟和九弟妹。」
他那一跪,聲響極大,聽的天辰帝心疼的緊。這心裏更加怪起李氏來了,直道自家老三命苦。娶回來的王妃側妃沒有一個省心的,看起來,還得再給他找個好的,不然,真真苦了老三。
「罷了!」天辰帝一擺手:「朕倒沒什麼,只你九弟和月嬋丫頭委屈了。」
他看看月嬋:「丫頭啊,這件事情屈了你,你三嫂子千不是萬不是,可總歸是一家人,父皇也有心給你出氣,可總不能打殺了她吧,你看在父皇和你三哥的份上,輕饒了她吧。」
天辰帝似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想大事化小,月嬋也明白,她是不能駁了天辰帝面子的,便笑道:「家和萬事興,這個理兒月嬋明白,父皇放心,月嬋不往心裏去。」
「好!」天辰帝笑了起來:「好丫頭啊,朕當初沒看錯你,果然是個知禮的。」
高子軒卻有些不依不饒:「父皇,月嬋受了傷,又挨了打,就這麼算了?」
天辰帝瞪過去:「你待如何?難道還要親自打你三嫂一頓。」
「兒子正有此意!」高子軒說着話,竟抽出了那第隨身攜帶的鞭子,鞭梢往地上一甩,就聽到破空聲傳來,嚇的李氏趕緊躲到三王爺身後:「九弟饒了我吧!」
她這時候只有求饒,不管怎麼說,月嬋就是自己扎了自己,可這整件事情都是她的不是,她雖然恨月嬋狡滑,可也知道她做錯了,也硬不起來,只能苦苦哀求。
高子軒雙甩了兩下鞭子:「三嫂,不是弟弟不敬你,實在是……這次的事情弟弟可以不追究,可若有下次,弟弟這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李氏趕緊點頭應承:「九弟放心,再沒有下次了。」
高子軒這才收回鞭子,走到天辰帝面前:「父皇,事情也鬧清楚了,月嬋傷的不輕,兒子要先帶她回去治傷。」
天辰帝看了他一眼,又瞧瞧月嬋後面的三個孩子,笑了笑:「你知道心疼媳婦,難道朕就不知道心疼兒媳婦麼,朕給月嬋的藥可是最好不過的,你放心,保管你媳婦手上連個疤都不留。」
他又一指三個孩子:「趕緊給朕抱過來瞧瞧,朕自從見了宸瑜,當真愛的不行,這幾天一直想着她呢。」
月嬋無奈,只得讓奶娘把宸瑜抱過去給天辰帝瞧。
她心裏卻恨的咬牙,就這麼幾個人,天辰帝還要演戲,分明就是想看承潤,卻拿她家宸瑜當擋箭牌,好事全讓承潤佔了,壞處都落到宸瑜身上,當真是冷血的緊。
高子軒要上前去,月嬋悄悄拽了他的衣服,往承潤那裏一指,高子軒會意。
氣歸氣,可現在還得討好天辰帝啊,只得把承潤抱過來,往天辰帝跟前送:「父皇,你也看看承潤啊,從出生起,承潤可還沒見過你這個皇爺爺呢。」
月嬋也強笑:「可不是麼,可憐承潤小小的年紀就中毒,差點連命都保不住了,今兒見了父皇,父皇可要抱一抱,也讓這孩子沾沾您那貴氣龍氣,好保佑承潤從此百病不生,健健康康的長大。」
月嬋和高子軒一唱一和的,天辰帝把宸瑜還給奶娘,揉揉額角:「偏你們倆在朕跟前什麼話都敢說,沒的鬧的人頭疼,也罷了,既然說出來了,朕也不能厚此薄彼,總要抱抱承潤的。」
一邊說話,天辰帝一邊把承潤抱到懷裏逗着,瞧那樣子,分明開懷的緊,哪有一點頭疼的樣子。
月嬋低頭,咬牙,這皇上,怎麼就那麼彆扭,總藏着心事讓人猜,在他身邊的人才是真頭疼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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