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得很!」燕陽說道,「按照大巫門的做法,對八道坎進行改造,門人自食其力,回饋當地鄉民。再者,前往其他宗門遊說,讓他們加以效仿。」
闊鄔偲聞言,當即沉默不語。他曾經對格格巫誇過海口,說八道坎絕對不會仿效大巫門,如果乖乖聽從燕陽的指令,便無異於啪啪地打自己的臉。可是轉念一想,適才被格格巫結結實實地在臉上扇了兩個巴掌,自己都沒敢回手,那些空巴掌又算得了什麼!
「奴才願意聽從主人教誨!」沉默一陣之後,闊鄔偲終於表態。
「嗯,很好!」燕陽似乎很是滿意,近前撫着闊鄔偲的肩膀,「而今你跟格格巫都是我的奴才,須得團結協作,跟着我一起幹些大事,千萬別再鬧什麼無謂的紛爭。」
一邊說,一邊調運氣勁為闊鄔偲打通阻塞的筋脈。
如果八道坎能夠像大巫門一樣改弦更張,並且帶動更多的巫林宗門效仿,那麼整個巫林的風氣將會煥然一新,說不定能夠進一步推動整個方鑼界氣象的改變,這是燕陽樂意看到的結果。
八道坎作為一等宗門,所統轄的地域廣闊,不像大巫門這般狹小。燕陽打算先帶着妲無忌在八道坎落腳,而後開展下一步的行動。
並且,燕陽感到,闊鄔偲作為一等大將,身上可挖掘的東西註定更多,二人如能時常會面,當是最好的安排。
眼下大巫門的事體已經轉入正常,是時候前往八道坎幫着闊鄔偲整頓宗門了。
聽到燕陽這一想法,闊鄔偲自然表示歡迎。宗門改弦更張,肯定會有一定的阻力,有燕陽在,可以幫着化解,闊鄔偲自己身上的壓力便會減輕一些。
權老漢等鄉民聞聽說燕陽和妲無忌要離他們而去,卻是不忍分離,一個個含淚挽留,執手相送。燕陽和妲無忌百般安撫,好不容易脫身,而後跟着闊鄔偲直奔八道坎。
八道坎所在之地山峰眾多、河湖縱橫,若無瘴蠻遮擋,當是很好的宜居之所。八道山橫亘東西,其主峰八道峰巍峨秀麗,乃是八道坎總舵所在。
依照闊鄔偲的意思,燕陽和妲無忌也居住在八道峰,方便照料。燕陽巡視一周,發現東南方向有一個風景絕佳的地方,叫做桐華湖,於是帶着妲無忌前往那裏落腳。闊鄔偲不敢怠慢,着緊吩咐門人在桐華湖搭建住宅、院落,以供燕陽夫婦居住,並分派一干男女前去服侍。
安頓下來之後,燕陽和妲無忌顧自享受這閒適的時光,倒也輕鬆愜意。
妲無忌笑道:「夫君,咱們那短暫的游醫生涯,是不是就此結束了呀?」
燕陽撫着她柔軟的腰肢,說道:「你要是懷戀那樣的時光,我隨時可以重操舊業。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我可能要轉換職業了,不當游醫,去當學生!」
「去當學生?」妲無忌甚為驚愕,「你的修為都這麼高了,誰還教得了你?」
燕陽笑道:「學無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師呀,誰不能教我呢?」
妲無忌只當他是開玩笑,因此說笑一番之後並未在意。
她哪裏知道,這其實是燕陽的正經心思。
自從見到闊鄔偲賣弄古文字的那一刻起,燕陽便認定闊鄔偲在這方面似乎有些門道,比格格巫那個失勢的門主強得多。燕陽之所以搬到八道坎來居住,最大的考慮即在於此。如果闊鄔偲真的通曉古文字,燕陽就不介意當他的學生。如果闊鄔偲自己不通曉古文字而是認識通曉古文字的大師,燕陽便可通過闊鄔偲引薦,轉而去拜那個大師為老師。
所以,為了學習古文字,燕陽打定主意要當一回學生。
撅魂術之中的古文字,燕陽已經破解了,但是要破解其他高深莫測的巫術,如果不掌握一定的古文字,那就難上加難。他來方鑼界的目的,是掌控這裏的最高統治者,使之不再具有入侵三千世界的想法,如果不掌握古文字,便無法破解至高巫術,從而無法跟最高統治者進行較量,最終失敗而歸。他所期盼的是成功而不是失敗,因此掌握古文字是始終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哪怕前面有不止八道坎,該跨越的他還是要跨越。
最初一段時間,闊鄔偲忙於改造宗門,沒有多少空閒時間跟燕陽相會。待得改造宗門的事情告一段落,闊鄔偲飛臨桐華湖面見燕陽,燕陽便將自己的想法向闊鄔偲和盤托出。
闊鄔偲聞言,稍作沉吟,說道:「主人提出的這個要求,奴才本該幫忙,怎奈朝廷對此控制甚嚴,一般人不得教授、學習,主人若是執意要學,其間風險甚大,如果走漏了風聲,那就不妙了。」
「那麼,你為什麼能夠學習呢?」燕陽逼問道。
闊鄔偲露出一絲苦笑:「不瞞主人說,奴才所拜的那位老師,乃是家父的一個老相知,恰好那位老師躲在我八道坎的地盤上靜修,晤面之際那位老師又認定奴才有習學古文字的天賦,於是執意教授。奴才本待推辭,卻又不忍拂了老師的好意,只得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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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樣!」燕陽聞言頷首,「不過,你就不怕其中的風險麼?」
闊鄔偲回應道:「其實奴才也是鎮日提心弔膽,只是那老師言道,奴才身為一等大將,若是正式向朝廷提出習學古文字的要求的話,朝廷未必不加允可。況且此事發生於兩個具有親誼的人之間,只要自己不泄露,就沒人知道。」
燕陽聞言,尋思一會兒,說道:「照啊,事情的關鍵還是泄不泄露,只要不泄露,便可放心大膽地去學!我的心思已定,這件事非着落在你身上不可。你要是認為自己的水平足夠,就自己教我。如果認為自己水平不夠,就趕緊帶我去拜師!」
「奴才自己都沒入門,怎能擔當主人的老師!」闊鄔偲面露難色,「不過,那位老師也未必肯收你,這可如何是好!」
望着焦灼無地、來回踱步的闊鄔偲,燕陽很是淡定,說道:「事在人為,你這麼着急幹什麼?學不學在我,教不教卻由不得他!你只須將我引薦給他,剩下的事情就甭管了,我來跟他周旋就是!」
聽燕陽這麼說,闊鄔偲方才放鬆下來。
經過一番商量,二人議定燕陽以闊鄔偲得意弟子加親屬的關係面對那個古文字大師衣不着。據闊鄔偲所言,那衣不着性格古怪,尋常不與人交往,隱居在萬壑林數十年不出,身邊只有兩個童男女陪伴。那兩個童男女跟隨衣不着幾十年,本該已經成長為中年人,卻依舊是少年的模樣,令人琢磨不透其中的駐顏奧秘。
燕陽點頭說道:「看來衣不着那個老傢伙不僅通曉古文字,而且還有些其他方面的道道,我拜他為師算是拜對了!」
燕陽執意拜師,闊鄔偲阻擋不住,只好順着他的意思來。闊鄔偲怕燕陽碰釘子,打算先去向衣不着通稟一番,回頭再帶燕陽過去。
燕陽卻道:「用不着事先通稟。這個釘子遲早要碰,晚碰不如早碰,你索性直接帶我過去罷了!」
闊鄔偲愣怔一會兒,只好點頭同意。
次日一早,闊鄔偲帶着燕陽來到萬壑林,尋到一個山洞,見兩個童男女一左一右站立兩旁。
闊鄔偲停下腳步,笑着說道:「兩位,衣大師可在洞內?」
那童女紋絲不動,連正眼都不瞧他們。童男瞥一眼闊鄔偲,又瞥一眼燕陽,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師刻下正在休憩!」
闊鄔偲聞言,笑容可掬地站在原地,不敢進洞。
燕陽見狀,笑道:「大師休憩,正好需要人捶捶腿、揉揉腰什麼的,咱們何必站在這裏?」
說着,作勢往裏闖。
闊鄔偲急忙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那童男揮動手中拂塵,擋在燕陽身前,孰料燕陽身形飄忽,轉瞬間繞過拂塵繼續前進。
另一邊的童女見狀,急忙揮動手中花扇,擊向燕陽面門,與童男一起對燕陽前後夾擊。
燕陽感知出那拂塵和花扇的分量,不欲硬剛,一行躲避一行周旋。一時之間,三個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闊鄔偲急得跺腳:「各位不要魯莽,都是自家人,有話好說,何必如此!」
燕陽和童男女卻不管這些,顧自埋頭對戰。
在燕陽這樣的高端武者面前,兩個童男女着實不是對手,若是真刀真槍地干,兩個童男女哪能在燕陽面前支撐恁長時間?只是燕陽存着把衣不着引出來的心思,沒有痛下殺手,又故意把動靜鬧得很大,一邊打一邊吆五喝六的,弄得這洞口之處很不消停。
三個人打了頓飯工夫,衣不着仍未現身。燕陽往洞內偷看多次,見衣不着還是不出來,不由暗罵這個老傢伙心思陰沉,寧願讓自己的弟子吃虧也不願失了身份。
他不是不能甩開兩個童男女硬往裏闖,可是又怕那樣的話惹得衣不着生氣,只好強忍着硬闖的衝動跟童男女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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