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得好!舞得好!甚得我心,賞!」
看着場中那些連以費舍爾的審美都有些難以接受的亞人種翩翩起舞,那臉上看起來還有幾分稚嫩之色的柊竟然看得亢奮起來,他的酒量似乎不算太好,以杯中那遠不及後世納黎黑曼巴酒度數的酒水而言,能喝醉人都比較困難,更別說是身為神話種的精靈了。
下方老態的芎擦了擦自己滿是褶皺的額頭上的汗水,隨後引着赫來爾和費舍爾一行人入了座,就在椿伯的對面,順帶還看了一眼對面那滿眼無奈的椿伯臉上的表情,那情緒似乎能傳染一樣,將他們君臣二人的表情染成了一模一樣。
「椿伯,這幾位美姬請一定要贈予我,我實在是喜愛得緊,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一定全部答應。」
隨着一舞作罷、費舍爾等人也紛紛落座之後,柊十分不盡興地看着下方退去的亞人種們,轉頭對着椿伯如此請求道,聽到了柊的話語,下面那幾位將要退去的亞人種女性也不敢挪動身子地立在了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坐於側位椿伯。
他聞言微微一笑,示意柊身後服侍的人為他斟酒,隨後回復道,
「我這裏沒有奴隸了,如果想要讓她們跟你走的話,請向她們詢問要什麼要求吧不過此事先不急吧,現在聖域來使要祝王壽,我們先來談論此事如何?」
卻沒想到柊侯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赫來爾,就好像當其他人是空氣那樣,隨後不甚在意道,
「誰不知道天使們來此祝壽只是走個過場而已,過去也只是送點東西念念祝詞也就罷了。兩邊都不在意,椿伯又何必在意,我們將此事稟給王上以及其他人便好,有什麼可談論的喂,你們想要什麼,要什麼我給什麼,今宵可同席共枕否?」
柊沒有看那些亞人女性的臉,只看着她們身上的蛾粉翅膀和貘鼻,揮一揮衣袖,隨着一陣微風襲來,他從懷中取出一支小巧的某種樹木的樹枝,那樹枝散發着藍光,他輕輕一扔便將那樹木扔到了那群亞人種女性之間,在她們驚恐的視線中,那樹木散發着恐怖的氣息生根發芽,從中迸發出一點點閃耀的金屬聲
隨後,那樹枝一點點發芽,但結出的並不是什麼翠綠的樹葉,而是各式各樣的貴金屬做成的飾品,其中不乏有兵戈之物,冒着寒芒對準了那些亞人種。
椿伯深吸了一口氣,心裏明知道對方只是在開玩笑,甚至都可能沒有真實的惡意,但就是極其令人不適,他坐直了一點身體,看向對面的幾人,開口道,
「柊侯,慎言。」
赫來爾像是變成了木偶人一樣一動不動,只笑眯眯地裝死,下方的芎也看向了柊,音樂聲依舊作響,但氣氛卻不如音樂所演奏的那樣輕鬆。
坐在赫來爾身後的唐澤明日香看着那外表還有些稚嫩的柊侯,但似乎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與人類的孩子作對比,於是他對着費舍爾和鈎吻悄聲詢問道,
「柊侯不是轉生過了嗎,為什麼感覺他像是活了很久一樣?還有這種愛好?」
鈎吻無奈地轉過頭來,也小聲地回道,
「這就是轉生啊,從本質上而言,轉生前後他們都是同一人,雖然沒有記憶,但前身做過的事情會不斷浮現。而且精靈酷愛修史來記錄自己做過的事情,轉生後的精靈都喜歡去讀,讓他們自己來判斷前身做過的事情是認可還是不認可。」
柊侯聞言表情一澹,輕輕地將還有一半酒水的酒杯扔在了桌面上,發出了一聲脆響,他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感嘆道,
「椿伯椿伯,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麼。你廢奴隸尊卑,連王訂下的規矩都嗤之以鼻;現在王上快要轉生,怕是舊禮就要失效,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現在又如坐針氈,裝什麼呢算了,你既然想要談為王壽的事情我也不攔你,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柊坐在了位置上,有些可惜地看着下方戰戰兢兢的幾位非人舞娘,久久不願撇開目光,旁邊的椿伯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東張西望,似乎有些緊張,讓一直默默觀察他們的費舍爾有些不解
柊支撐着身子揮了揮手,遠處在地面上綻放金屬的樹枝一點點縮小,將那些寶貴的物品一點點吞回了樹幹之中去,
「我轉生以來這些年一直都忙着其他事,沒去管前身留下的爛攤子,現在一切忙完終於想起一些事情來前身死去之後的四年、我轉生之後的三年內,我們柊國又有一千六百二十二奴隸偷偷逃來椿國。如果我沒記錯,椿伯似是與前身有約,一奴隸換一丈地?
「本來我是不打算和椿伯算這筆賬的,就當我新出生給椿伯的見面禮,送個順水人情。但這次我不太盡興,很是惱火不過,再劃一千餘丈地給我我也於心不忍。不如這樣,我聽聞椿伯上卿芎有意收鹿人種客卿鹿安為義子。說來慚愧,從我出生起還未見過鹿人種,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椿伯?」
柊笑着揮了揮手,那遠處在地上的樹枝一點點散開,變作了立起的刀槍劍戟的頂端,將整個地面鋪得密密麻麻,他搓了搓手,似乎早就對芎和鹿安的情況一清二楚,只聽他開口說道,
「將鹿安之女帶來為我舞一曲,我便將此事一筆勾銷。鹿人種啊呵呵,你看,小鹿的蹄子和尾巴,毛茸茸的,甚是好看,一舞下去、躲避着這危險的刀兵,多靈巧多好看快讓她上來罷,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柊十七階位的生命層次在場中基本無人可匹敵,唯一一位和他階位相當的赫來爾卻在掛機,比旁邊的唐澤明日香都還要唐澤明日香,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模樣。
芎和椿臉色都微微一變,但和芎那不敢言而敢怒的模樣不同,椿似乎才回過神來開始咀嚼起了對方的話語來。
再割一千丈土地?
都不用椿伯來決定芎就不可能答應,他當即就站起身子來準備起身去找鹿安,讓他將鹿鳴帶來,但顯然,以鹿鳴膽小怕生的性格,她不可能在神話種的注視下在刀兵上跳舞
椿伯嘆了一口氣,看向柊侯,反問道,
「何必如此,柊侯?」
「要地還是要奴隸哦不,奴隸的後代?」
柊卻依舊不依不饒,自己為自己斟着酒,那副極其年輕又極其討打的模樣看得唐澤明日香看得牙痒痒,連自己注視都看不下去要逃走的那鹿人種怎麼可能在刀上跳舞呢?
「變態」
她罵了一句,遠處飲酒的柊耳朵微微一動,顯然是聽到了小姑娘這小聲的咒罵,那恐怖的壓力瞬間蔓延而來,米哈尹爾的義體捏緊了一些,鈎吻也趕忙坐直看向了赫來爾,但她依舊是一動不動,就像是凋塑一樣保持着掛機的假笑,看得鈎吻都要腦溢血了。
就在柊帶着恐怖的壓力看向這邊時,坐在唐澤明日香左前方的費舍爾忽而用力地嘆了一口氣,
「哎。」
「你嘆什麼氣,人類?」
柊瞥了一眼那坐着的費舍爾,原本要找那人類小姑娘算賬的想法在那人類男人眼角處「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輕蔑時不由得一滯,他皺起了眉頭,如此問道。
費舍爾看向了他,又看了看遠處的幾位亞人種,隨後搖了搖頭,嘆道,
「沒什麼,只是原本剛進來時覺得遇到了同道中人,原本想要交談一二,卻沒想到柊侯完全不懂得欣賞,所以覺得有些可惜而已。我看,柊侯還是不要先請鹿人種前來起舞好了,先把喜愛亞人種的理念給搞清楚再去請也不遲。」
柊侯微微一愣,同樣轉過頭去,很快也明白了費舍爾所說的「不懂欣賞」是什麼,隨後頗為惱怒地站起身子來,對着費舍爾怒道,
「你說我不懂得欣賞?你算什麼東西?自我轉生以來,我國之內任何種族我皆是見過、了解過,即使是此次來椿國,我也提前對此地特有亞人種做了提前準備、了解頗深,你說我不懂得欣賞?」
費舍爾不急不慢,反問道,
「柊侯對台下三位亞人頗為了解?」
「那是自然!」
費舍爾站起身子來,在柊侯惱怒的恐怖壓力中走到了桌前,當然,在唐澤明日香、鈎吻亦或者是米哈尹爾看來,這一切的所作所為都像是為唐澤明日香所圖的一時口快來承擔後果,為了不讓柊侯找唐澤明日香麻煩而已。
唐澤明日香抿了抿唇,心中一時有些自責,手指也緊緊地攥住了自己大腿上的白袍,鈎吻和米哈尹爾也一直看着走向桌前與柊勇敢對峙的費舍爾,心中有些讚嘆他的勇氣只有一旁的赫來爾微微一笑,從掛機模式中脫離出來,看着桌前的費舍爾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面的芎慌張地舉了舉手,椿伯也眼有異色地看向了他。
當然,誰也不知道的是,在聽到了眼前柊伯的回答過後,費舍爾眼前的虛幻字幕一點點亮起,他懷中的亞人娘補完手冊也一點點變熱,在看不見的地方很快出現了三個新的欄目,
【貘人種】
【螳螂種】
【飛蛾種】
【可綁定研究次數:0/1】
【可綁定對象:】
下方,一下子蹦出了好幾條可綁定的亞人種女性名字,費舍爾看也不看地隨意選擇了三個對象綁定,將三種亞人種的名額全部佔滿,在那疼痛來臨之前,他對着眼前的柊說道,
「願聞其詳。」
那副輕蔑的、帶有考校意味的目光一下子讓柊愣在了原地,雖然眼前的人類男人的階位只有十三階位左右,但似乎在這一刻、在他感興趣的亞人種女性這個領域之內,眼前的男人似乎就是權威、似乎有着不容置疑的地位。
還記得柊剛剛從轉生的巨樹中走出的時候,他看見的是一片混亂的國度,許多之前被他欺壓過的奴隸紛紛逃走,許多貴族也都紛紛逃走,撇下他不管;在這一世他剛剛誕生的時候,是一位他前身從來沒有關注過一次的古怪亞人種蝴蝶種幫了他,將他帶出了轉生的聖樹。
順帶一提,蝴蝶種在柊國負責修史。
蝴蝶種的亞人種長相古怪,身後的翅膀、頭上的大觸角和眼上的大眼睛讓其他亞人種敬而遠之,和精靈們的審美更是相差甚遠,但不知怎麼,卻讓轉生後的柊記憶猶深。
於是,面對着史官蝴蝶種的諫言,他竟然破天荒地接受了,他的確成為了和殘暴前身不同的精靈,但也因此有了一個十分古怪的癖好。
他開始關注和精靈審美不同的亞人種,越不同越怪異就越好,當然,這種不同也能類比成和人類的不同,因為精靈和人類以及大多數亞人種的外貌是有相似的
直到今天,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頗為自得的興趣竟然被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給質疑了,這讓他頗為驚詫,恨不得立刻說服對方,質問他怎麼敢說自己不懂得欣賞的。
柊吞咽了一口唾沫,指着遠處的亞人種舞娘,首先是貘人種,一種臉上覆蓋有短毛、有可以伸縮的長鼻子的亞人種,長相較為矮小,
「貘人種,其男好說、其女好歌,臉龐上有灰棕色短鼻,頭上覆蓋有短毛的亞人種;女性十五歲成年,成年後擅長唱歌,聽聞聲音能擅長使人入夢、使人忘記煩惱。尤其是她們的短鼻子和毛髮,甚得我心,身後有短尾,末端有細毛」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費舍爾立在原地,一次性綁定了三個亞人種,那種痛楚一下子乘了三,即使是已經習慣了的費舍爾也有些難以忍受,忍耐疼痛忍耐到了眉頭稍稍皺起
眼前的柊侯看着費舍爾聽着聽着眉頭一點點皺起,似乎完全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他的自信退卻了一些,卻還是接着說了其他兩種亞人種的特點。
螳螂種好捕食,身形矯健,聽說非常喜歡使用長槍作為兵器,隨着年紀的增長還會長出翅膀來,身形修長健美;而飛蛾種則人如其名,雌性飛蛾種的身上毛絨絨的一團,如同穿了一身細密毛髮織的毛衣一樣,身後的翅膀不經常動,上面附着得有蛾粉,用來保持翅膀水分
柊越說心裏越沒底,因為他似乎在眼前這個人類的男人臉上沒有看到一點認可,臉上只一直保持着一點點受苦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說的一切都在污濁他的耳朵讓他感到難受一樣。
直到在場所有人愣愣地聽着柊侯說了這麼一大堆驚人之見之後他們才回過一點神來,估計連椿伯也沒料到,這位隔壁的柊侯竟然對亞人種如此了解。
而正此時,經受完痛苦的費舍爾的表情也一點點和緩下來,他鬆了一口氣,將剛才柊說的一大堆全部都記了下來,隨着關於這些異國他鄉亞人種的知識流入腦海,胸口的亞人娘補完手冊也一點點變熱,證明着研究進度的上漲。
但面上,他只是看向柊侯回道,
「就這些?」
柊侯張了張嘴,滿是酒氣地嘴巴呼了一口氣,回道,
「就這些。」
「依我看來,柊侯對亞人種的態度不能稱得上是欣賞,或許說,只是對其特殊部分的欣賞而已。」
「難道這些不對嗎?」
柊侯不可置信地如此回道,語氣中滿是訝然,但又有一點不易察覺的亢奮和期待。
是的,費舍爾之所以敢這樣直接地站起身子來替唐澤明日香打掩護,是因為他通過剛才的觀察發現,眼前這個精靈種竟然是真的對亞人種有濃厚的興趣而不是打了個幌子來向椿伯提要求的。
他在和椿伯提要求的時候都一直看着那些亞人種舞姬當然是某個部分,而且眼神里十分不滿足;而且他剛剛提鹿人種的時候說的全部都是非人部分,足以能看得出他的真實興趣是如何了。
「當然不對,難道柊侯不覺得你這樣的做法太浮於表面了嗎?依我看來,你對亞人種的興趣和探索無疑是抱着芝麻丟了西瓜。你只是單純地喜愛所謂亞人種的外貌,卻對由他們獨特生理構造行成的不同內在視而不見,如此和單純地喜歡物品有什麼區別呢?」
柊張了張嘴,愣愣地看了看遠處的幾位亞人種舞姬,只是在費舍爾那些話語的提示下,他才忽而發現了面對着自己的階位和身份壓力,遠處的幾種種族的亞人種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反應。
貘人種被嚇得鼻子揚了揚,眼睛打着轉,似乎快要昏死過去一樣但不是這樣的,她們好像尋常就是困兮兮的模樣,那種似困非困實際上有很清醒的模樣在此刻是那樣顯眼。
好澀
再看螳螂種,面對着自己的注視,她們大多昂首挺胸地看着自己,結合着她們纖細苗條、線條分明的軀體,看起來又美麗又高亢,好像很喜歡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對於自己給予的財寶和一切都很嗤之以鼻,那種嫌棄的感覺是那樣真實做不得假。
好澀
再看飛蛾種,毛茸茸的一團,好像她們的女性大多有一點嬰兒肥,後面的翅膀在緊張的時候就會微微扇動,但好像很喜歡亮着光的東西,剛才看到自己扔出去的木枝和金屬的時候,她們的眼睛也好像發了光一樣,腳步也不受控制地往那邊靠,但又傻乎乎地控制自己站在原地。
好澀
只是在這恍忽間,在他的面前好似展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一般,柊終於難以控制地收回了目光,立刻從桌後來到了費舍爾的身前,在身後所有人訝異的目光中抓住了他的手,真摯地問道,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被神話階位的存在一把抓住了手,費舍爾不太自然地想要收回手,但怎麼都動不了,收也收不回去。
「」
那副收回手的模樣讓柊還以為費舍爾在嫌棄自己對亞人種之前愚昧的欣賞方式,他立刻真誠地將他拉回了自己的桌前,親自拿了一個酒杯為他斟了酒,
「今日聽君一席話真是讓我恍如醍醐灌頂啊,請不要在意,之前是我唐突了。我是柊,隔壁柊國的君主,你們要去祝王壽有什麼想要了解的、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那個怎麼稱呼?」
「費舍爾·貝納維德斯。」
費舍爾嘆了一口氣看向了遠處的鈎吻和唐澤明日香他們,有些擔心這個過分狂熱的傢伙影響自己的風評,卻發現他們都在一臉欽佩地看着自己。
或者在他們眼中,費舍爾只是一位對亞人種頗有了解的學者,但為了救剛才一時失言的唐澤明日香只好英勇地挺身而出,偽裝自己有着和柊侯一樣的奇怪嗜好,委屈自己化解了這危險的局面
一旁的芎一臉感激地看着費舍爾,椿伯也一直看着自己,意味有些不明。
只有那桌子後面的赫來爾捂着肚子偷笑快要憋不住笑瘋了,好像看到了一個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
「費舍爾先生,這真是知己相逢恨晚啊,不急不急。之前是我冒犯了,我連喜愛亞人種的這個理念都還沒搞懂,只是浮於表面只懂得看她們搔首弄姿,現在晚察才覺得損失了那樣多,實在是可惜你之前也遇到過其他亞人種麼,能和我交流一下你的看法和觀點嗎?」
費舍爾的嘴角顫了顫,在唐澤明日香他們或擔心或鼓勁的注視下、在旁邊芎感激的目光下、在赫來爾笑得快要飛起來的表情下,他輕輕捏住了柊遞過來的酒,那裏面的清酒掀起一點點波紋,映照出他平靜的面龐來。
無妨,反正事已至此,正好也能從柊的口中套出更多關於那三位亞人種的具體信息來完成補完手冊的研究進度。
於是,他開口回道,
「略知一二。」
誰也沒想到,殿中的氣氛便以這樣頗為戲劇的方式緩和下來,因為費舍爾而皆大歡喜。
可能只有唐澤明日香不這樣覺得吧?
在她看來,費舍爾先生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一時激動而被迫如此的,所以當其他人輕鬆地看着那遊刃有餘地與柊交談的費舍爾時,她竟覺得頗為自責和難受。
這個異世界的年輕穿越者又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又捏緊了自己的袍子,有些不敢去看遠處的費舍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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