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喪事體面,所以皇室宗親都去祭奠一番,但冷瀟推說身子不適,沒有去。
天氣熱了,阿佩給她弄了一碗酸梅湯,她喝完之後,覺得通體康泰,就需要喝點這樣的酸湯才舒服。
還是沒什麼反應,就是胃部偶爾地發悶,都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飲食少了一些,不過天氣熱了,胃口差也沒人起疑心。
她重新又拿起了針線,等學會之後,可以給腹中的孩子做一件小衣裳。
阿佩在旁邊跟她說着宮裏的事,「聽皇上身邊的人說,清公主自己求着去庵堂,但是皇上最終不許,最後說話的時候,神色都溫和了許多。」
「嗯!」冷瀟淡淡一笑,「苦肉計,逼出皇上對她的那點父女之情。」
「是啊,而且礙於其他因素,他沒有發落清公主。」阿佩說着,心頭卻覺得不平,「皇上也太偏心了,清公主這一次在外頭找了那些藥給惠貴妃,生出那個畸胎,還要害死了惠貴妃,他也沒處置,太子妃您也沒做錯什麼,卻總是針對您,連您沒去請安都要說一通,屬下真為您感到委屈。」
冷瀟笑着說:「這有什麼好委屈的?他們始終有父女的名分,從小養在膝下的。」
「太子妃,您真是大度。」
冷瀟失笑,這不大度能怎麼樣呢?衝到皇上的面前,質問他為什麼厚此薄彼嗎?
而且,正如她所言,當皇帝不是皇帝,只是一位父親的時候,對清公主多少是有些父女感情的。
而且,清公主對皇帝不管心裏怎麼樣,面上是絕對的恭敬。
又或者,身為皇帝,自負慣了,又怎麼會深思清公主背後的心思呢?反正在他眼裏,誰的命運他都可以操控。
這個節骨眼上,他肯定也憤怒,自己寵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到頭來卻從沒愛過他,莫說他是皇帝,就是一個尋常男人也會憤怒的。
惠貴妃出殯之後,宮裏像一灘死水,皇后也託病不出,嬪妃們心裏雖然高興,但表面上也要表現出哀思來,所以,宮裏的氣氛很壓抑,這份壓抑甚至都傳到了東宮。
冷瀟每日過去請安,說幾句話就回來,然後當一個賢良溫柔的母親,伺候孩子們吃飯。
不過,這兩天下廚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反胃了,油煙味道聞不得,便藉口說自己有些不適,不再下廚,也給自己沒胃口找了合理的藉口。
不是她多心,是東宮裏頭不是人人都信得過。
而最重要的是,她認為皇太后未必希望她再懷孕。
但事情到底還是找來了,惠貴妃死後,因着這宮裏的沉乏氣息,皇太后覺得應該辦點喜事,所以,親自發話了,要給太子再選良媛良娣,充裕東宮,也好快些給斯年生下弟弟妹妹。
這事,本來皇帝就吩咐過皇后,但皇后那日與冷瀟見過惠貴妃之後,便把此事壓下了,始終想再幫冷瀟拖一拖。
所以,皇太后發話之後,皇后還去給皇太后賠着笑臉說,若是怕斯年孤獨,可以叫御醫去給太子妃調調身子,讓她早日懷上。
說這些話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冷瀟再拖上一兩年,讓他們小夫妻好歹能過過自己的日子。
好歹也再生一個嫡子或者嫡女,再納新人進宮,也算沒虧待冷瀟一番恩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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