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是阿特拉斯忠實的盟友,從商業角度,全球只剩下這裏的石油還沒有被整合進羅克森的網絡。
從政治角度,不管阿特拉斯在擊沉杜魯門號這件事上摻和了多少,人們看到的都是「非洲聯盟攻擊莓軍」。
所以阿特拉斯和非洲聯盟的盟友關係非常緊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要說非洲安全,實際上就有些沒道理了。
別的不說擊沉航母是非常極限的操作,那安全的地方能有航母戰鬥群游來游去嗎?
況且這次是航母,下次來的要是導彈驅逐艦就麻煩了,非洲地區還不具備防禦導彈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現代化作戰能力,什麼軍事衛星、預警機統統都是不存在的,老實說他們就是偷偷把海岸炸了,世界也只能對着廢墟譴責莓軍。
里爾向來不會把對手考慮得太克制。
由於缺乏工業積累,非洲目前能生產的產品相當有限,高精度和高科技的軍事產品時不太可能短期內搓出來,只能是儘可能依靠為數不多的工業能力儘可能武裝自己。
在本土大陸上,軍用載具的製造能力會隨着兩家汽車公司的併入得到跳躍式提升,麥基諾猛獁的底子相當好,動力強、底盤穩、防護能力堪比輕型坦克,機動能力和地形適應能力卻要遠超那些大傢伙。
只需要將電磁炮裝到麥基諾猛獁上,進行適當改變,其本身的電控系統就可以支持這種新型動能武器和戰鬥用的電子設備,成為對陸地單位威脅極大的移動炮台。
在海面上,非洲的工業能力已經發展到了能夠生產合格戰艦的水準,第一個軍用船塢也成功在朱亞城上線。
雖然還難以匹敵莓國這種老牌軍事強國,想整個航空母艦這種大玩意兒是不太可能,可是依託成熟的小型化裂變反應堆以及強勁的動力系統設計,朱亞城船塢可以生產出性能遠超同級的護衛艦和快速攻擊艇。
聽上去有些原始,不過現在非洲聯盟的主要海軍戰術就是利用小型艦艇的速度優勢以及信息技術優勢進行掩護,快速接近敵方,然後讓植入了強化義體的士兵使用機動設備進行登船。
如果出現大型的火力單位,就出動裝載了大號電磁炮的護衛艦實施打擊,比起導彈來說缺點準度,反艦威力也比較有限,不過射程絕對是不短的。
現在他們有了斯塔克工業的內部數據,在信息戰上只能說更強悍了:隱蔽和發現目標的概率都大大增強,甚至可以嘗試隱秘狀態下單向破譯敵方的軍用網絡。
不過——
仍然缺乏空中防禦能力,而莓軍不止以海軍聞名,他們的空軍也一樣兇殘。
紐約是里爾的所在地,現在安全不代表以後也安全;非洲是明面上的大本營,看似安全,實則打起仗來大概率成為前線。
里爾很久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還有一個地方可以作為備選——
處於群山中的拉脫維利亞,位於北歐的貧窮國度,沒有資源、沒有價值、沒有關注度,四面長期處於戰亂,本地甚至停留在兩百多年前的狀態。
王公貴族在城堡里統治子民,但這種子民實際上只是偶爾騎馬出去收稅:糧食稅、土地稅、人頭稅
整體狀況窮,但多少還是能榨出一些油水,油水又用來保證他能從外界買到一些不錯的槍支軍火來維持統治。
「媽,我身邊已經不安全了,紐約現在安全,但.我身邊不可能永遠安全下去。
還記得那個拉脫維利亞小伙克里斯托弗嗎?
我和歐洲有一些約定,在過去兩年裏他們一直在指示救濟組織往拉脫維利亞輸送資源,並且在那裏建起了一個隱蔽的村落」
里爾說到一半,瑪婭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里爾,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分不清事情緩急的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敵人,你的處境很危險,但有很多人仰仗着你,所以你不能退出。
我知道我在這裏會讓你分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
說完她又笑着抓住了里爾的手:「我會回去的,其實以前我也想過回去——特別是一個人在紐約,什麼親人朋友都沒有,每天都要繃緊神經的時候。
雖然以前的生活很糟,但我還記得那裏的山脈、森林、微風和動物。」
里爾靜靜地聽着,但他知道這不是一回事。
於是他還是繼續說道:「媽」
「我真的不會感到壓力。」
瑪婭再次搖頭,認真地看着里爾:「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我會讓你永遠有個家可以回,只是.伱要記得回家。」
里爾沒有猶豫,十分自然地點了點頭:「當然,老媽,這只是暫時的。」
遲疑就意味着自我懷疑,最起碼在老媽面前,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自我懷疑。
瑪婭將會乘坐一艘民用船隻離開紐約,這艘船隸屬歐盟,克里斯托弗會在船上她接走,確保一切正常。
因為需要保持隱秘,這次運輸除了當事人以外不會有任何人知曉,船上的東西也都是尋常的農產品
沒有任何過格的資源調配,瑪婭需要在離開之前就開始消失,在這之後,直到抵達拉脫維利亞之前都會是失去通訊的狀態。
或許患得患失的感覺就是這樣:理智告訴里爾一切都安排妥當,敵人的情報系統也全面被看穿,可是里爾還是有些許擔憂——
坐在沙發上,里爾迎來了今天最後一個來客。
一襲黑西裝的馬丁走了進來,進門之後他沒有直接坐到里爾對面,而是停在原地等着門關上去。
似乎直到他開口之前,他都在思考該怎麼講話。
里爾一下子就察覺到馬丁似乎不只是來和他探討一下常規的商業問題。
「.我看到李女士了,你媽,應該很擔心你。」
馬丁一邊講話,一邊看着地板走到沙發麵前,緩緩坐上了沙發。
里爾喝了口水:「她擔心我某天忽然不回家了。」
「你的問題很嚴重,她的擔心也有一定道理,但也許.我可以幫你。」馬丁頓了頓,長長嘆了口氣,「考慮到你的接受能力,我還是用行動說明更省事一些。」
話音剛落,空氣中的光線似乎變暗了。
馬丁是個亞裔,所以他是黃種人,皮膚偏黃,今天他穿了平時最常穿的黑西裝白襯衫,黑色瞳孔白色眼白。
但這些顏色在一瞬間全部消逝,就像人被相機照射,記錄在底片上,只剩下黑白兩種顏色.
瞳孔和眼白、西裝與襯衫,原本就只有黑白兩色的地方顏色全面反轉——
某種黑白交雜的火焰燒邊他的全身,最後就只剩下這副模樣。
顏色的變換隻是表面,真正讓人感到緊張的是這位以慈眉善目著稱的金融家變得凶神惡煞。
白色的瞳孔看向里爾,仿佛有某種奇特的吸引力,要將里爾內心深處的狂躁牽引而出
馬丁雙臂從衣服里拿出一張黑白水墨繪製的面具戴到臉上: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
底片先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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