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爾,現在還來得及,這起案件事關國家安全,我們可以自己組建一個聽證會」
審判庭門口,州長阿諾德再次來到了里爾面前,看上去非常苦口婆心。
「組建一個聽證會?」里爾微微一笑,指向了馬路另一邊,「州長,你看看那邊。」
停車場停滿了各種各樣的高檔商務用車,這些車子雖然品牌和信號略有差別,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車子上插着不同國家的旗子。
州長看着里爾說道:「但只要你讓你的人不要出面,我們可以不用在乎這些外人。」
「我們關起門來,放這些國外大使鴿子,等他們帶着媒體吵吵的時候,我們就對自己人說:不要被境外勢力鼓動?」
州長非常自然地點了點頭:「你懂的,老一套,誰能對我們指指點點?這可是國家機密。」
「不干。」里爾搖了搖頭,「你以為這些人是誰找來的?我可不會打自己的臉。」
「我就知道。」州長聳了聳肩,「但他們堅持讓我再做最後的努力。」
里爾伸出手來:「那你已經努力過了——州長,我要是你,現在就會考慮跳槽。
你看,伱現在成了『終結者』,民調蹭蹭上漲,州內經濟又好,連任的事情板上釘釘。
你的敵人弄巧成拙,你的盟友保守無能,但我這邊,不僅佔據上風,還很講規矩。
義體還可以吧?」
「確實不錯,但我也沒虧待你,政策、關係網,全都給你找好了。
兩周就把事情全部搞定,這種效率,你能在莓國的其他地方找到嗎?」
州長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在媒體的長槍短炮前和里爾輕輕握手:「不過.你說得有道理,但既然我沒有燃眉之急,為什麼不慢點做選擇呢?」
兩人握了握手,為媒體又留下了一張照片。
只是這最後時刻,里爾又說到:「其實你已經做選擇了。」
「滑頭小子。」放開手,州長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臨走前拍了拍里爾的肩膀,「你現在在國內可全是敵人,想幹什麼都不會順利。
而且最近國內槍擊、車禍很多,我要是你,就會小心點。」
於是乎,在外人看來,州長非常關心此事,甚至出庭為弗蘭克這個街上只有一面之緣的「戰友」站台。
在審判開始之前,他和自己的朋友里爾友好地握了握手。
兩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
州長走進大門,里爾對單獨走向另一邊過道的弗蘭克眾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好好干。
至於州長的警告,這也是里爾比較頭疼的事情。
不過關鍵人員都已經搬到了現在的地獄廚房周圍,NYPD和紐約市民的好鄰居蜘蛛俠會在那裏站崗。
【格溫:看來好戲要開場了,這可能是今年最火的直播了。】
雖然不覺得對手還會採用這種直接的襲殺,但做好準備沒壞處。
庭審開始。
這場案件關注度很高,在里爾這邊的不懈努力下,多個國家外交官對此密切關注,媒體全數到達現場。
不過這裏畢竟是莓國,就像州長說的那樣,如果他們團結一致,這些所謂的外國勢力壓力都是放屁。
因為里爾的不配合,這變成了一個政治博弈點,政客為所欲為的前提是其他政客表達默許。
如果有一個級別的利益團體有不同意見,那些不同的意見,分裂的思想將成為奪取他們權力的有力武器。
一個顯著的例子就是州長的遇襲,假設沒有里爾的支持,肆無忌憚的襲擊將會起到直接且有效的結果,但現在,州長的票倉無比穩固,完全不急着做出更多選擇。
砰。
法槌敲響。
「案件繼續開庭,在案件開始前,我將對一些外界說法進行澄清:有傳言稱這起案件涉及國家機密,公開審判將損害莓國的尊嚴,危害莓國的利益。
但經過調查,被告和原告在涉案事件中的時間、身份以及行為均未處於官方和非官方的戰鬥序列中。
所以,這起案件與莓國軍方無關,遵循憲法,此案理由最高法院審理,揭示真相,並最終做出公正裁決.
本庭現在繼續審理此案。」
軍方被摘出,但大家都知道,沒有這次戰爭幾乎就不可能有這件事。
其次,弗蘭克可能不是在軍隊裏幹這件事的,但他是從軍隊裏調出去的!
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CIA、NSA這些情報機構是具有一定的保密性,但法理上依然可被最高法院審判——
這給莓國軍方留了一點遮羞布,對里爾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整場戰爭的來龍去脈談起來也是一筆糊塗賬
而這樣一來,憲法給予最高法院的法理解釋權就更加穩固。
誰會不想擴張自己的司法解釋權呢?
現在是全力處理案件的時候了。
原告席上,辯護律師馬特,原告弗蘭克看向了被告席。
威廉·羅林斯,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CIA副局長,風光無限的羅林斯家族大將,一夜白頭,臉色蠟黃。
他已經把這一切都歸咎於了里爾和弗蘭克身上,眼神兇惡無比,像一條狼狗。
馬特開口說道:「在休庭期間,我們已經找到了更多證人和證據,法官大人,請允許我傳喚我的證人,並展示證據,向各位展現事情的完整經過。」
人們看向手頭的資料,在馬特的引導下,真相浮出水面。
首先是開始:威廉羅林斯,CIA的高級幹員,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升官。
作為一個情報官員,羅林斯家族給予他的政治支持,讓他一路升到案件前的崗位已經是盡頭,要想更進一步,他需要更多實打實的功績。
最硬的功績出在戰場上。
他依靠羅林斯家族的力量,迫使弗蘭克和一些海軍陸戰隊好手從軍隊中除名,並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進入他的麾下。
這些戰績斐然的好手除了身手好之外還有個優點:他們聽指揮,對這次調動沒有疑問。
一群戰力爆表的老兵入手,組成地獄犬小隊,羅林斯開始在阿父漢對高價值目標實施打擊。
嚴刑拷打、綁架、暗殺只要能從目標身上榨出價值,只要能成為升官的功績,羅林斯都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去指揮地獄犬小隊做。
作為一個法理上完全非法的行動小隊,羅林斯的經費當然不可能從軍方或者CIA調,甚至不可能讓家族支持,所以他有自己的產業。
他在阿父漢販賣違禁藥品,為了應對當地警察和其他國際刑警的追查,他走私這些藥物的渠道是屍體。
那些本該裹着國旗運回莓國的大兵,羅林斯剖開他們的肚子,往裏面塞進一袋又一袋藥物,然後聯繫屍體所屬的處理人進行運輸,在恰到好處的地方交給藥販子。
資金匯入他的黑賬戶中,成為地獄犬小隊的行動資金.
這是一個產業鏈,原料是毒品、交戰雙方陣亡士兵的屍體,半成品是槍械、彈藥和各類軍火,最終的成品是羅林斯,乃至每一個使用這些錢,來獲得更多利益的人。
這裏面有阿父漢當地的軍隊,也有美軍自己的辦事人,大家都有錢賺。
直到一個機靈的阿父漢警察在執法時發現了肚子鼓得像豬一樣的士兵屍體,還有肚子裏面的東西
「.我們拷打那個小伙子,我們帶着面罩,他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是毒梟,還是美軍。
羅林斯和他用本地語言交談,我們聽不懂。」
「我知道。」利伯曼舉手補充,「那個孩子說的是:現在回頭還不晚,我可以幫你們。
有人問羅林斯他在說什麼,羅林斯用英語回答:都是廢話。
然後他開始用英文回答。」
利伯曼說完和加納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者繼續說道:
「是的,對羅林斯提問的是愛德華·德羅根,然後那個孩子開始用英語向我們求助。
他說的是:『我是個好人,我不是恐怖份子,救我,我有孩子,妻子,家人。』
緊接着,他——」
加納指向羅林斯:「他槍殺了那個警察。」
辯方律師忽然發難:「抱歉,但我注意到,材料中顯示你是一位聽從命令的好士兵,你為何會記錄這樣的視頻?
因為一般這樣的非法行動,指揮官都不會允許士兵留下痕跡。」
「我」加納忽然變得猶豫。
弗蘭克忽然說道:「他信奉聖經,加納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我們做的事情是錯的,所以記錄了這些內容。」
「謊言。」辯方律師大聲反駁,「如果你信奉聖經,你就不會參加這樣的行動。
而如果你是個合格的士兵,你就不會記錄視頻,證人的證詞存在明顯的混亂之處!
這要麼是一個對指揮官不忠誠的士兵,要麼是一個對信仰不虔誠的信徒,我們不能相信這樣一個騙子!」
原告席上,加納忽然沉默下來,弗蘭克則生氣地看向這個律師——
馬特立刻攔住了他,說到:「他是個對祖國忠誠的公民,所以從軍;他是個有良知的人類,所以心存善意。
但被告人的貪婪和狂妄扭曲他的忠誠,殘害他的良知,並在信仰的指導下,他決定迷途知返。
對方律師的話語中充滿主觀的傲慢和惡意,並無對陳述的否定,看起來對事實已經承認了。」
有人悄悄為馬特的反駁揮拳,感到振奮。
被告席上,辯護律師啞口無言,低下頭緊急翻找着裏面的材料。
法官讚許地看了一眼馬特。
是個人才。
里爾也看到了這個細節,微微頷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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