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夏起初以為那枚玉墜是信物,就偷走了。
後來發現,她想錯了,那枚月牙吊墜,單純只是木木養母給木木買的。
仔細想想也是,就算木木真有信物,也早在木木被蘇思婉生父母賣掉的時候,被人販子拿走了。
既然不是信物,那對江夏夏來說就沒了價值,她隨手把玉墜丟到一旁,不再理會。
至於她告訴江禾舒自己把玉墜丟進垃圾桶,純屬是故意氣江禾舒。
實際上,那枚玉墜如今在哪裏放着,江夏夏自己都不知道。
看着江夏夏這張欠揍的臉,江禾舒神色極冷,抬手就給了她兩巴掌。
江夏夏聲音不大,蘇母沒有聽到,見江禾舒突然打人,她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孟雅希攔下。
等孟雅希重複了江夏夏剛剛說的話,蘇母的臉色頓時變了。
怪不得當初剛找到江夏夏時,江夏夏一直摸自己的月牙吊墜,當時她以為江夏夏只是緊張,或者很喜歡那個玉墜,原來
江夏夏以為那是信物。
站在旁邊的護工趙姐摸着自己臉上被江夏夏打出的巴掌印,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她說:「夏夏小姐會突然過敏,是因為她吃了芹菜。」
「我起初不知道,買了帶有芹菜的飯菜,被夏夏小姐罵了一頓,但顧先生給夏夏小姐夾芹菜的時候,夏夏小姐沒有拒絕,她還吃了很多。」
趙姐原本怕江夏夏報復自己,根本不敢說。
但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江夏夏是個冒牌貨,趙姐就不用顧慮什麼了。
聽到這話,江禾舒心思微動,「江夏夏過敏治療的時候,顧璟在場嗎?」
孟雅希搖頭,「他說江夏夏每次過敏都要喝荔枝水,出去買荔枝水去了。」
當時她還在心裏吐槽江夏夏矯情,現在結合趙姐說的話,江夏夏是故意過敏,那顧璟趁機離開豈不是
孟雅希看向地面的那些頭髮。
江禾舒道:「江夏夏用過敏吸引你們的視線,同時也是拖延時間,好讓顧璟有機會去拿木木的頭髮,瞞天過海。」
蘇母立即看向江夏夏。
江夏夏虛張聲勢道:「我沒有,你們在冤枉我。」
她嘴上這麼說着,蘇母卻看到了江夏夏眼底那絲慌亂和心虛。
答案顯然易見。
蘇母大腦嗡的一聲,眼前發黑。
他們竟然真被江夏夏騙了?
想着剛剛江禾舒說的話,蘇母眼淚流了下來。
他們蘇家到底做了什麼孽?
先是養了拐走女兒的兇手一家人二十多年,現在又認了一個假貨,這個假貨還用他們家的錢,想害死她親生女兒。
不僅如此,他們家還因為這個假貨,得罪了裴家和季家,他丈夫還被人帶走調查,面臨坐牢的風險。
越想蘇母越氣,最後眼睛一翻,暈倒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江禾舒就沒繼續參與,她瞥了眼江夏夏,邁步離開。
看了一齣好戲的裴悅和穆雪晴意猶未盡。
穆雪晴問:「禾舒姐,你覺得蘇家會怎麼處置江夏夏?」
江禾舒好笑道:「這個應該由我來問你們,我對蘇家的行事風格不了解,哪裏會知道?」
裴悅因為母親跟蘇母走近的原因,對蘇家有些了解。
她說:「江夏夏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裴悅沒有說錯,次日蘇母醒來的時候,她跟江夏夏的親子鑑定也出來了。
江夏夏跟她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得知這事後,蘇母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讓兒子把江夏夏送回了監獄。
她還特意叮囑人拔光江夏夏的頭髮,並讓人『好好照顧』江夏夏。
蘇母要讓江夏夏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至於江父,如喪家犬般被蘇家驅逐。
蘇家給他的房、車子和好工作全被收回,甚至還雇了幾個人,把他痛打一頓。
可以說當初江夏夏和江父有多得意風光,此時就有多狼狽悽慘。
當然,他們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
得知蘇家認回來的江夏夏真是一個冒牌貨後,大家不由得一陣唏噓。
電話中,裴悅道:「大家都說蘇家這段時間太倒霉了,接二連三遇到這種事。」
「現在蘇志鳴被帶走調查,蘇益安為了公司的事情急得團團轉,蘇益安他媽媽被氣得血壓飆升,在醫院住着」
江禾舒跟裴悅聊了很久,才掛斷電話。
她剛放下手機,劉阿姨就走了過來。
「少夫人,蘇夫人和她兒媳婦來了,說想見您,您看是找個藉口讓她回去,還是」
劉阿姨知道當初在蘇家宴會發生的不愉快。
江禾舒微愣片刻,裴悅剛剛還說蘇母在醫院,怎麼會突然過來找自己?
她思索幾秒,還是點頭說:「讓她們進來吧。」
幾分鐘後,孟雅希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蘇母,走進客廳。
回想江禾舒第一次見到蘇母時,蘇母剛找回『女兒』,一臉喜色,面色紅潤有精神。
可如今,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一身病氣,眉眼間掛着化解不開的愁苦,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蘇母神色愧疚道:「裴夫人,真是不好意思」
她們是來賠禮道歉的。
先為當初宴會的事情道歉,又感謝江禾舒揭穿江夏夏,讓他們沒有繼續被蒙在鼓裏。
蘇母態度誠懇,滿臉懊悔自責。
江禾舒搖頭,「不用道謝,如果冒充的人不是江夏夏,如果木木不是我朋友,我不會插手你們家的事。」
這是實話。
蘇母卻說:「不管怎麼說,裴夫人幫了我們蘇家是事實,這份恩情我們永遠都記在心裏。」
說完這些,蘇母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月牙玉墜。
江禾舒神色微變,立即抬眼看了過去,「這是木木的吊墜?你們找到了?」
孟雅希點頭,「從醫院回去,我就問了負責打掃江夏夏房間的傭人,她把玉墜放進了首飾盒裏。」
聞言,江禾舒鬆了口氣。
那天從醫院回來,她就跟木木打電話說了玉墜的事情。
木木雖然故作輕鬆地說沒關係,可江禾舒還是能聽出木木話音間的失落和氣憤。
這畢竟是木木媽媽留給她的東西,意義非凡。
蘇母道:「裴夫人,我跟雅希準備下午去c市找木木,這枚吊墜,我想親自給木木,可以嗎?」
她話音間帶着懇求。
江禾舒有些詫異,蘇母現在狀態很不好,一副病重的模樣,應該在醫院靜養才對
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是蘇母,好不容易找到親生女兒,她也會不顧身體,想儘快見到女兒。
江禾舒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蘇母和孟雅希沒有多留,很快就提出了告辭。
等她們走後,江禾舒跟木木說了一聲,晚上,她接到木木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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