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瑞下班回到家,見大家都坐在客廳,唯獨沒有江禾舒,不禁納悶。
「禾舒姐呢?」
穆雪晴指了指臥室的方向:「裴晏來了,兩人在屋裏談心呢。」
聽到這別有深意的話,丁瑞瑞咳嗽一聲。
過了會兒,許知遠回來問了同樣的問題,也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許知遠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就在這時,江禾舒和裴晏一前一後地走出房間。
所有人齊齊抬頭看向他們,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目光最終停留在江禾舒紅腫的唇上。
江禾舒被他們看得臉頰發燙,不禁瞪了一眼罪魁禍首。
可裴晏沒有絲毫不好意思,他神色自若地牽着江禾舒的手走到客廳。
裴晏淡淡道:「我給你們帶了禮物。」
這句話轉移了大家的視線和注意力,裴悅立即跑去打開裴晏帶來的行李箱。
裏面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其餘全是包裝各異的盒子。
不過裴悅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撇了撇嘴巴,「晏哥你又讓助理買這些東西糊弄我們。」
裴晏帶回來的雖然都是價值不菲的首飾,但對裴悅和穆雪晴來說,並不出奇。
穆雪晴看向其中一個最大的禮物盒,「這個是」
她話還沒說完,裴晏忽然想到什麼,說道:「黑色盒子別動。」
行李箱裏那個最大的禮物盒,就是黑色的。
裴悅瞬間就明白了,調侃道:「給嫂子買的禮物?放心,我們不動。」
把那個黑色盒子放在一邊,裴悅把剩下的禮物挨個分給大家。
許知遠的是卡地亞的男士腕錶,裴穗安的是芭比娃娃套盒和高樂。
丁瑞瑞看着手裏迪奧家價值兩萬多的包包,猶如拿了一個燙手山芋。
這太貴了,是她這輩子都不會買的奢侈品。
裴悅把禮物分完,抬眼看向江禾舒,「嫂子,你過來拆禮物啊!」
她很好奇裴晏這個冷山直男,能給江禾舒買什麼禮物。
等禮物盒打開,不僅是裴悅,穆雪晴都滿臉驚訝。
這個禮物盒被塞得滿滿當當,高檔巧克力和糖果,款式簡約但是定製款的手鍊,香奈兒的香水,被譽為貴婦級別的護膚品,精緻漂亮的女士腕錶
這裏面,最便宜的就是幾千塊錢一盒的巧克力和糖果。
當然,除了貴,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這些看着就能感覺到裴晏的用心。
穆雪晴仔細看了眼那個手鍊,嘖了一聲,「上面刻着一句話:江禾舒裴晏,一生一世。」
裴悅一看,還真是,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慢悠悠道:「我記得幾年前,某人說:刻這些東西很幼稚無聊,現在他自己打自己的臉呦。」
裴·某人·晏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江禾舒被她們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恰巧這時劉阿姨過來說可以吃飯了,她鬆了一口氣。
吃完飯,他們聊起江禾舒受傷的事。
那個開車撞向計程車的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他傷得很嚴重,經過檢查,開車的時候他是醉酒狀態。
這個男人不承認自己是故意撞過去的,只說當時喝醉了,大腦不清醒,錯把油門當剎車了。
對於這話,裴晏並不相信,因為他查出這個男人在事發前幾天,突發一筆橫財。
只不過背後的人很小心隱秘,沒有直接給男人轉賬,而是給的現金。
但這個男人不夠機敏,在監控中看到他明目張胆地拎着那一箱錢回家,然後去洗腳城,醉生夢死三天。
這三天裏,他去了二十多家店,找了三十多個女人,出手格外闊綽大方。
短短三天,他就花了一萬塊錢。
這些反常的舉動,足以證明這個男人早有預謀。
現在裴晏正讓人調查給這個男人錢的人的身份,因為對方太隱秘,只找到一些線索,還需要時間繼續調查。
聽完這些,除了什麼都不懂的裴穗安,其餘人都眉頭緊鎖。
裴悅忍不住道:「從穗穗出事開始,一件事接着一件,不叫人安生。」
是啊,從那開始,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不過,起初那些事是針對裴穗安來的,後面變了方向,朝着江禾舒而來。
許知遠才得知江禾舒被林雅捅刀子以及之前發生的那些無比驚險的事情。
他臉色有些難看,冷聲道:「禾舒這二十多年受的傷都沒有遇到你之後受的傷多。」
不僅多,還非常兇險,可以看出對方想要的是江禾舒的性命。
裴晏無話反駁,因為許知遠說的是實話,並且也是他沒有保護好江禾舒。
江禾舒說:「許哥,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幕後黑手。」
許知遠臉上難得沒了笑容,「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護着他?」
「你從小就脾氣好,不會得罪人,現在遭受這些不是因為裴晏還能誰?」
「如果被外婆知道你幾次都差點被人害死,她老人家該有多難受?你」
許知遠說不下去了,他冷着臉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回去了。」就朝外面走去。
江禾舒下意識追了過去。
許知遠是真的生氣了,他走得很快,江禾舒跑下樓已經氣喘吁吁,看着許知遠的背影快要消失,她連忙喊了一聲。
「哎呦!我的頭好疼。」
許知遠聽到這話,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朝江禾舒大步跑來。
「是不是扯到傷口了?誰讓你出來的?你一身傷」
江禾舒咳了一聲,「許哥,我騙你的,我頭不疼。」
這是她小時候慣用的小手段,不是肚子疼就是腳疼,再不就裝作摔跤,讓許知遠等等她。
「許哥,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你從小就對我很好,在我心裏跟親哥哥一樣。」
「我不是維護裴晏,只是覺得裴晏也是無辜的,他也很愧疚」
許知遠目光沉沉的看着江禾舒,「我不只是氣你維護裴晏,也不只是氣裴晏害你受傷。」
江禾舒一愣,不是這兩個原因,那許知遠為什麼生氣?
可沒等她問出來,許知遠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禾舒想喊他,但眼前浮現許知遠說的那句話,以及他失望的眼神。
她看着許知遠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樓道里的聲控燈熄滅,轉眼再次亮起。
裴晏走到江禾舒身邊,「別擔心,明天我跟許哥解釋。」
江禾舒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單元樓對面的大樹後面,許知遠見江禾舒跟着裴晏上樓,樓道恢復漆黑,他才轉身離開。
——
洗過澡,江禾舒還在想這件事,她原本打算喊住許知遠,跟他好好解釋。
誰知
江禾舒想着許知遠的話,微微抿唇,到現在她都沒想通許知遠真正生氣的原因。
忽地,她想起一個詞:設身處地。
如果她是許知遠,妹妹遇到這些事情,她肯定也會生氣,並且還會
江禾舒腦海里閃過什麼,猛地驚醒過來。
她忽地站起身,直接撞進剛走到她身後的裴晏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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