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左今也心裏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底兒。
他剛剛甚至都已經在心裏想過了,如果紀時鳶真的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就不要了。
以後他都不會再讓她懷孕。
只要她把流產手術做完,他照顧她出小月之後就去結紮。
所以此刻他是有些激動的,忙把人拉入懷中緊摟着。
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但是他來了,鳶兒,他來了。證明他跟我們有緣分。
我們留下他好嗎?高高興興地留下他,可以嗎?」
他輕輕拉開兩人的距離,拂去她眼角的淚,看她可憐巴巴卻又無奈的樣子,心裏心疼卻又覺得有一點滑稽。
所以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輕笑來:「我們把他留下來,以後,所有的事都交給我。我給你保證。」
他在她面前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
「孩子沒出生的時候,男人都會發誓。出生後就忘記自己發過誓了。」
就在這時旁側不知何時飄過了一個女人。挺着個大肚子,不知是頭胎還是幾胎。
左今也愣住。
紀時鳶倒是一下子清醒過來,輕輕推了推他肩膀,提醒:「聽見沒有?這可不是我說的。」
「她說的又不一定對。」
而就在這時,又有另外的人過來。還是女人。
「哎呀,男人在發誓的時候,總有一堆甜言蜜語,跟台本似的,隨時都能搬上台。
就是在做的時候,台本好像憑空而飛,啥都沒有。
不僅一句話沒有,就連一道人影都沒有。總之啊,找藉口的時候也是一堆。」
左今也:「我們換個地方說。」
紀時鳶任由他牽着自己走,在走動的這段距離中,好幾次笑出聲來。
左今也頻頻回顧她卻無言。因為他知道她在笑什麼。
但他也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所有的發誓和諾言在最開始的時候,或許對方會選擇相信。
因為對發誓的那個人還有感情或是好感。
但隨着時間流逝,總有人會偏離那個跑道。後來沒辦成,也就讓人懷疑當初發誓的時候的初心。
這也正常。
但他也從來不願意正面用話語抨擊別人的懷疑,他更喜歡行動擊毀。
除了行動,任何華麗的語言都沒辦法與她們的懷疑抗衡。
終於到了一個更安靜的地方。
這裏是姚倩倩的辦公室。現在她人不在這兒,開會去了。
所以剛剛檢查紀時鳶都沒麻煩她。
「鳶兒,我剛剛」
「你先等等!」紀時鳶剛被他按坐在椅子上,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什麼:「你怎麼會帶我來這裏?」
「」
左今也沒想到她的關注點居然在這兒。
「這個一會兒再說。」左今也伸手把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拿上來,緊握在掌心,輕輕摩擦着,她一感覺到有電流一般的東西竄進體內,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麻醉感。
他又要忽悠她了。
「但我就是想聽。」
「我一會兒說給你聽。你現在先聽我說孩子的事。不管她們剛剛說什麼,做什麼。我不排除她們說的話是假話。
但她們說的話跟我沒關係。別人的生活我管不了,但我能管的是我對你說的和我對你做的。
你儘管按照我說的做,除了生孩子的痛我沒法替你分擔,其他的,絕對都不用你負責。」
「」
事已至此,除了生下來還能怎麼辦?他當真以為她捨得?
她心裏突然來了興趣,跟他打趣道:「那你這話的意思我可就要理解為奶孩子你也可以分擔了。」
左今也聞聲,眉頭皺得更深了。
紀時鳶看到他憋着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下意識轉了一下椅子。
這可把他嚇壞了。
「幹嘛?你慢一點。」左今也立馬站起身護着她,一臉焦急地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別這麼着急。」
「我不着急你着急誰?今時不同往日。」左今也抓住兩邊椅子臂定住,和她四目相對,像是跟小孩交涉規則一樣義正言辭地說:「你現在肚裏有孩子了。和以前不一樣。咱們得注意一點。」
他抬起一隻手揉她的發。
像一個語重心長的老者。
不知是因為懷孕的原因還是其他,紀時鳶居然在這時候和他做起對來。
她一把揮開他的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那邊沙發坐下。
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左今也,看不出來呀,原來在你這兒我就是個生孩子的。
是是是,我知道現在肚子裏住着你的種,所以要格外小心。
我會謹慎的,保證不會傷害到他。這樣行了吧?」
她都覺得這些話聽起來特別傷人又拗口,她也知道肚子裏是她的孩子。
可就是沒忍住。
話從口中出那一剎那就後悔了,可是又實在是低不下頭來。
左今也在原地愣了一兩秒後,主動走上前來在她面前蹲下。
抓住她不安分亂掙脫的手。
「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紀時鳶,你不用在這兒跟我說文字遊戲,我不是不屑於和你玩,也不是不想和你玩。是不想在這方面和你有任何歧義。
全世界我最擔心的就是你,這一點毋庸置疑。你不用頻繁試探我,或者,這並非你的本意。懷孕後各項激素都會有所變動,我都懂。
我不管你是發脾氣也好,還是怎麼也好,總之,我最擔心的是你。
你以為如果不是你,有誰能生下我的孩子?」
「」
「首先是你,然後才是我孩子的媽媽。明白嗎?」
「喲,我當是誰在我辦公室呢?原來是你們兩個呀?
怎麼?撒狗糧都撒到我這兒來了?就連一個兢兢業業上班的單身醫生你們都不放過?
你們兩個還有良心嗎?」
紀時鳶還沒來得及回應,姚倩倩那熟悉的嗓音突然出現。
她已經推門進來。
先放好她手裏的東西,這才朝沙發這邊走來。盯了一眼桌上倒的一杯茶。
故意揚了嗓子:「嘖嘖嘖,還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啊?倒茶這步都給我省了。
也好也好。反正我也累得夠嗆,連茶壺都不想抬。」
說着她就自個兒倒在沙發上。
這才想起還沒有招呼左今也,但人並沒有起來,只是抬頭:「左總,我就不招呼你啊,自己找地方坐。」
「嗯。」左今也淡淡地應。眼瞧着自己老婆又低頭開始倒茶,他立馬搶過來自己代勞。
所以姚倩倩喝到了第一杯來自左今也主動倒的茶,這可把她驚了一跳,一天的疲勞瞬間消失大半。
主動接過來。
又瞪了一眼紀時鳶,仿佛是在無聲地說:你這死丫頭是想害我是吧?
紀時鳶不理。
姚倩倩也包容着她,喝了一口茶,開始關心起他們來:「怎麼突然來醫院了?」
紀時鳶:「」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火熱的定格在左今也身上。
左今也直接從衣服包里把檢查單拿過來遞給姚倩倩。
對醫生來說這比千言萬語還有用。
姚倩倩看得眼睛都亮了,視線頻頻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
最後定格在紀時鳶臉上。
「也就是說你們兩個是準備挺着肚子辦婚禮?
母憑子貴還是父憑子貴?」
「」
紀時鳶:「當然是父憑子貴!」
姚倩倩緩緩看向左今也,發現他居然沒有任何不滿,倒是對這個答案十分中肯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
掀開大衣後擺坐沙發。
「父憑子貴。」
「」我去!所以這倆真的是來給她撒狗糧的,他們兩個撒還不夠,還要帶着一個孩子來撒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實在叫人有些受不了~~她怕繼續下去,自己的牙都要被酸沒了。
「咳咳。醫生那邊怎麼說?」
「說胎兒發育很好,平常注意點營養就行。注意多運動。」左今也說。
他記得還清楚。甚至完全還原醫生說的話。
「我看也差不多,你們吃過了嗎?」
紀時鳶搖頭。
「嗯我還有點忙,沒辦法出去吃。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們吃個食堂?我們食堂的飯菜最近趕上上面檢查,還不錯。」
左今也:「我們兩個自己出」
紀時鳶:「我看行。」
於是十來分鐘後,他們出現在醫院食堂。姚倩倩還大方的帶他們去了一家火鍋店。
屬於自助的那種。
左今也左看看,右看看,眉頭始終皺得很深。
紀時鳶面前的桌子和板凳不知被他擦了多少遍,神經還不肯放鬆下來。
姚倩倩看着頭疼。
輕輕地蹭了一下紀時鳶:「唉,我說要不你們倆還是出去吃吧?」
「為什麼?就連食堂的自助餐你都不願意請?難道是跟那個大學教授有安排?」
「別跟我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看看像是有安排的樣子嗎?
我是想說你們家左總,他這個樣子,要是你在我這兒吃壞肚子什麼的,恐怕我們整個醫院都得遭殃。」
「別管他。」
「你倒是可以不管。隨便撒撒嬌也就過了,他可得把氣撒到我們頭上!」
「那你放心,我會護着你。」
「你能護得住?」
「不妨試試?」
左今也看紀時鳶跟姚倩倩在一起時又恢復了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拿到檢查單子時怕她不要孩子的擔憂也隨即一掃而空。
臉上逐漸浮現出笑來。
這讓姚倩倩看得特別懵。直到她稍微緩過來左今也的變動大概是因為看見紀時鳶臉上的笑時。
她的心隱隱有些刺痛。
如果如果現在在對面笑的人是陳知讓該有多好。可是她已經在他面前說過不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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