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1984 第211章 畜生不如

    第212章畜生不如

    雅馬哈魚檔展現的是一幅80年代花城的風情畫卷。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李雲海看得津津有味，他就喜歡這種平淡卻真實的老電影。

    陳美琳低聲嘟囔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嘛！一個賣魚的，一個月才掙600多塊錢，吃餐飯就沒了。」

    李雲海輕聲說道：「美琳，那你知不知道，在內地一個大學教授工資是多少？」

    「多少？八千總有吧？」

    「86元。」

    「這麼少？那賣魚的豈不是挺賺錢的？」

    「不錯，這部電影反映的就是內地改革開放的風氣。這個電影只投資了42萬元，卻收穫了8000多萬的票房，簡直就是一個神話。」

    「那到內地來投資拍電影不錯哦！42萬，我存下來的零花錢，都可以投資一部這樣的電影了。」

    「可以啊，不過你得找到好的劇本，好的導演和演員。」

    陳美琳若有所思，認真的看起這部電影來。

    郭婉華碰了碰李雲海的手，壓着嗓音說道：「美琳特別聽你的話。」

    李雲海低聲笑道：「她處於青春叛逆期，但她是個好孩子，只不過要善加引導。」

    看完電影，李雲海和郭婉華母女分別，回到花園酒店。

    第二天，施文濤和施文茵都過來幫李雲海的忙。幾個人分別拿着一疊電腦打字機的試用合同出去回收。

    施家兄妹都是很會做生意的人，推銷的話術不比李雲海差。

    試用電腦打字機的企業，幾乎都會花錢買下來。

    這些展位一般都會有現金。很多展位上的負責人，看到李雲海過來，直接就給他錢，說我們買下你的電腦打字機了，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用。

    李雲海給他們的價格，相當於批發價，只賣一萬塊錢一台。這個價格十分公道。

    中午，李雲海從收回來的貨款里，拿出150萬元來，和郭婉華一起找到賣別墅的人，買下了東山口的那套別墅。

    他們下午到花城房交所辦理了私房過戶手續。

    次日，李雲海等人，繼續在展館裏賣電腦打字機。

    經過三天的試用後，參展企業基本上都留下了手裏的這台機器。

    有個別之前不願意花錢購買的企業，後來又跑到四海公司的展位，掏出錢來購買。

    他們說：「沒用這台機器之前，我們工作得好好的，用了這台機器之後，忽然之間沒有它，我們完全不習慣了！」

    李雲海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這就是科技進步帶來的便利和效率。

    特別是這種打字機，應用的行業非常廣泛，很多人一旦用上了就離不開。

    這也是李雲海敢於給每個展位送上一台機器，任由他們試用的原因。

    除非他們實在買不起，否則都會需要。

    而能來廣交會參展的企業，又豈會掏不出一萬塊錢來買台打字機？

    何況這並非浪費錢，而是真正的生產力工具，是可以幫企業賺錢的工具！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攀比心理。

    前後左右的展位，都配備了電腦打字機，就你家企業沒有，一來效率低下，二來很掉檔次，三來顯得寒酸。

    在這種情況下，企業再難，也會掏出一萬塊錢來買下一台電腦打字機。

    有的企業本身就需要高強度的打字、開票證等工作，他們甚至會多買幾台。

    因為李雲海在廣交會上給他們的價格是批發價，如果到當地辦公設備商店購買的話，那就是零售價，要貴幾千塊錢。

    經過李雲海這一波神仙般的操作，四海電腦打字機，成為廣交會上所有參展商的必備配置。

    展位里沒有一台四海牌電腦打字機，你都不好意思跟外國人開單呢！

    李雲海用他的頭腦和高超的推銷術，成功的賣出去一萬多台電腦打字機。

    誰能想到，李雲海在做出口貿易的同時，居然從國內的參展商身上，完成了一億多元的成交額！

    幾千個展位，每個展位都擺着一台四海電腦打字機，無形之中相當於一個活廣告，給四海電腦打字機做了一波正面的宣傳。

    採購商不管走到哪裏，都會看到這台機器的存在，看到這台機器在工作。

    如果他們本身對這台機器感興趣，或者有這方面的採購需求，便會詢問參展企業這是什麼機器？在哪裏買的？

    李雲海賺了所有參展商的錢，還讓他們免費幫自己打廣告，義務幫自己做宣傳。

    這麼厲害的商戰絕招，只有李雲海能想到，也只有他能做到！

    廣交會進入到第三周。

    國外報紙雜誌上出現了四海電腦打字機的報道。

    這一次的宣傳力度之大，遠遠超過了光彩牌cca！

    cca是專業產品，和普通老百姓沒有關係，即便報導得再多，也引不起普通人的關注和興趣。

    但是電腦打字機不同，即便是家庭個人也可以購買使用，像作家、文字工作者都可以用得上。

    所以，李雲海這次下了血本，在《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華爾街日報》、《金融時報》、《朝日新聞》、《讀賣新聞》等影響力很大的報紙上，進行了一輪軟廣告的轟炸。

    每篇軟文都配有布殊夫婦參觀四海公司廣交會展位的照片，也有他們對此款電腦打字機的高度評價。

    cca掀起的風潮，只是在耗材行業內部。

    而四海電腦打字機的影響，卻涉及到全球。

    全球媒體盛讚，四海電腦打字機終結了機械打字機，是一個時代的落幕，也是一個時代的啟航。

    華人用他們超絕的智慧和科研能力，成功的向世人證明，華人和文字，並沒有被智能電腦排擠在門外，他們已經搭上了信息時代的快車！

    朝日新聞發表文章稱，四海電腦打字機的發明，是林語堂先生發明機電式打字機以來，中文打字機取得的最大突破。

    仿佛一夜春風來，全球報紙共同報道了四海電腦打字機。

    一時間，四海電腦打字機被全球華人所銘記。

    隨着名聲越來越大，新的一輪訂單紛至沓來。

    四海公司的展位，生意越來越火。

    很多外商，本不在被邀請之列，但也專程來到花城，申請參加廣交會，就是為了一睹四海電腦打字機的模樣。

    四海電腦打字機和光彩牌cca，成了廣交會上科技含量比較高的兩款產品，也獲得了花城方面的特別關注，嶺南電視台派出專門的記者前來採訪，並撰寫和發佈了專訪。

    具有領先技術優勢的光彩牌cca和四海電腦打字機，這兩款高科技產品，成為廣交會上的寵兒，前來諮詢的外商絡繹不絕。

    李雲海和林芝、沈秀蘭招待外商，不停的推介、接單、開單。

    到廣交會快結束時，電腦打字機一共賣給外商3萬多台，再加上在場館內部賣掉的一萬多台，總成交量達到了5萬台！

    廣交會進入了最後兩天的倒計時。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李雲海帶着林芝，來到了東山口。

    林芝笑着問他：「雲海，我們來這裏做什麼？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有啊！」李雲海哈哈笑道，「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雲海，你給我的驚喜已經夠多了，真的！當初你訂購10萬台電腦打字機的時候，我就特別吃驚，我想着這麼多的打字機，要賣多少年才能賣完呢？誰知道你只用半年就賣完了！」

    「還沒有全部賣完，還有1萬5千台呢！」

    「那肯定能賣完啊！一萬多台，我們再接幾個大的採購單就賣光了。」

    「這不算驚喜，對我而言，銷售、賺錢，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

    「嗯，那好吧，你給我的驚喜是什麼呢？」

    「到了！莊勇，停車。」

    李雲海和林芝下了車。

    林芝四下看看，只看到一座獨幢大別墅，周邊是大馬路和其他小別墅、低矮破舊的民居。

    「我們到這裏做什麼呢？」林芝四下瞧瞧，嘻嘻作笑，「散步？」

    李雲海變戲法似的掏出一串鑰匙，遞給林芝：「尊貴的芝園女主人，請你打開你的芝園。」

    「芝園？什麼意思啊？」林芝正自疑惑，忽然明白了。

    因為她看到了那座獨幢大別墅的門庭上，刻着兩個字：「芝園！」

    「雲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買下這座樓房了吧？」

    「恭喜你猜對了。請開門。」李雲海做了請的手勢。

    林芝抿嘴淺笑，握着手裏的鑰匙，款款上前，對李雲海說道：「我可真開了啊！不會進入別人家吧？」

    「妹妹你大膽的把門打開吧！」

    「嘻！」

    門真的開了！

    林芝看着這幢別致的別墅，帶着幾分好奇，幾分驚訝走了進去。

    李雲海牽着她的手，帶着她參觀這幢別墅。

    「這別墅好大，比我們在西州的還要大不少呢！」

    「那當然了，這是舊房子，我花的錢，卻比我們在西州建的新房子貴多了。」

    「你什麼時候買下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郭姐跟我說，這附近有套別墅賣，問我要不要買，我一問價格覺得還合適，就給買了下來。」

    「可是，你買下來做什麼用呢？我們也不住在這邊。」

    「當我們的行宮啊！以後我們來花城，就可以住在自己的房子裏了。這些天，我請人打掃衛生，修補了一些陳舊的地方，把水電、床鋪、被褥全部換了新的。下次來，我們直接就可以入住。」

    「嗯，那也行，我們一年參加兩屆廣交會，房費其實挺貴的，一年都要花好幾萬呢！再加上我們平時過來旅遊、辦事，那買房的錢，十年以後，開房費用都能節約出來。」

    「所以我才買下來。我們結婚度蜜月，也可以到這邊住。你進來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更換？」

    林芝從一樓到三樓逛了一遍，說挺好的，不用再換了。

    兩人來到主臥室。

    林芝投入李雲海的懷抱，微微嘟着嘴說道：「雲海，你真好！什麼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你就辦妥了一切。可是我要批評你。」

    李雲海哈哈笑道：「我哪裏做錯了？虛心接受你的批評。」

    林芝一本正經的說道：「像買房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跟我商量。我知道你現在有錢，買這麼一幢別墅，對你來說只是小意思。可我們是一體的呀，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我卻毫不知情！還有，你不能把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買房、裝修，這些都是大事，我也應該替你分擔。我不想讓你太過辛苦。」

    李雲海心生感動，托起她的下巴，溫聲說道：「好，我以後一定先和你商量。」

    林芝嫣然笑道：「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凡事商量着辦就行，用不着驚喜。生活原本就是平平淡淡的，要那麼多的驚喜做什麼用？又不是拍電影。」

    李雲海摟緊了林芝，說道：「我以為，文似看山不喜平，兩個人的感情，也需要偶爾的意外、驚喜來滋潤。」

    兩人熱烈的擁吻。

    「那我們今天還回酒店嗎？」

    「回吧！這邊先空着，下次來再住。」

    「嗯，好！我覺得這裏好空曠啊！比西州的家還大！這樣好了，以後我們過來，就讓我媽媽，還有秀蘭跟我們一起住。這樣人多也熱鬧。」

    「我當然無所謂，就怕阿姨不會同意。她是帶團領導，一個人搞特殊待遇，會被別人詬病的。我們反正是底層職員，反倒無所謂，也沒有人盯着我們。」

    「住自己女兒家還不行了？哪有這樣的道理？眼紅病也不是這樣得的吧？」

    「到時再說吧！我們去哪裏玩呢？」

    「我隨便啊，要不去音樂茶座聽歌吧？說起來我好久沒聽過歌了，最近都是和秀蘭一起學外語。秀蘭是真的發奮努力呢！我學了十幾天就受不了了，她卻一直在堅持。我學英語還馬馬虎虎，你讓我跟着她學俄語、法語什麼的，真的不如殺了我吧！太難了！」

    「那就不必勉強自己。每個人的能力和理想都是不一樣的。」

    「走，我們去音樂茶座聽歌。」

    兩人出了別墅，把門鎖了，回到花園酒店。

    花園酒店也有音樂茶座，而且是全城最豪華的場所。

    門票20塊錢一張，只有一杯免費的茶水，如果想吃其他瓜果點心，就需要另外付費。

    李雲海和林芝買票進入，隨意的挑了座位坐下來。

    茶座的生意極好，這邊的茶座比東方賓館大，能容納一百多人，而東方賓館那邊只能坐得下60個人。

    涉外酒店開設音樂茶座，最開始是為了豐富外商的業餘生活，剛開始那幾年時間裏，不是外商身份，都不能入內消費，1983年以後才放寬限制。

    頭頂不停旋轉的彩燈，給裝修豪華的茶座增添了幾分紙醉金迷的氣息。

    台上的樂隊成員在賣力的演奏，各種中外樂器都有。

    一個男歌手在唱：「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

    說實話，歌是好歌，只是這個歌手唱的實在一般般。

    但觀眾就是喜歡湊熱鬧，後世手機直播里那些唱功更差的網紅，一樣有幾萬人圍觀並打賞。

    林芝也覺得這水平有點次，很是失望，耐着性子又聽了幾首歌。

    歌手換了好幾個，卻沒有一個唱得好的。

    林芝輕輕搖頭，說道：「還不如我們在北金看的那個程林歌友會。」

    李雲海笑道：「你也不想想，程林在國內，算得上頂流歌手了。」

    忽然，他似乎看到了兩個熟人，多看了幾眼後，確定那個人就是程林。坐在她身邊的人，李雲海也認識，就是曾經想找林芝唱歌的侯一健。

    程林和侯一健坐在角落裏聽歌。

    她掃了一眼李雲海，認出他來。

    上次在北金長城飯店，給熊貓募捐的時候，李雲海出手大方，捐了兩萬塊錢，給程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芝還曾經上台和程林合唱過，她肯定也記得。

    程林朝李雲海揮了揮手，露出燦爛的笑容。

    李雲海揮手回應她。

    林芝順着李雲海的目光，也看到了她，笑着揮揮手。

    程林起身走了過來，在他倆這桌坐下，笑道：「好巧啊，你們也來花城了。」

    李雲海看她一眼，又看看那邊的侯一健，問道：「你和男朋友一起吧？你們是不是跑到花城來隱居了？」

    程林和男朋友私奔的事情，已經登上過報紙的娛樂版。只是這個年代沒有太多人關註明星的私生活，偶爾看過也就忘了。

    林芝卻是剛聽到這個消息，微微一訝。

    程林嗯了一聲，低聲笑道：「我們這是為愛瘋狂！」

    李雲海看着一臉幸福笑容的程林，輕輕一嘆，心想你們的歡樂時光，也就是這幾年時間，你卻要為此付出一生不婚的沉重代價。

    愛情裏面，總有一方會付出更多，陷得更深。有人輕易可以走出泥淖，另覓良緣，有人卻只能遺憾終生。

    就像李雲海和沈秀蘭。

    就像程林和那個侯一建。

    這個時代的女子用情本深，再加上是第一段感情，自然更加難以忘懷。

    林芝笑道：「程林，我想聽你唱歌，你能不能上台演唱一首？」

    程林輕輕搖頭：「我今天是來聽歌休閒的，不想唱歌。」

    林芝又問她住在哪裏？

    程林回答說，他們剛來花城，買的房子還沒有修裝好，暫時住在賓館。

    李雲海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或許根本就勸不了吧？她為了愛情飛蛾撲火，這也算是極大的勇氣。

    程林問李雲海和林芝的姓名，說難得在花城遇上，以後可以一起出來玩。

    李雲海介紹了自己和林芝。

    程林高興的和他倆握了握手。

    侯一健見程林一直坐在這邊，便走了過來。

    剛才林芝是背對着他坐的，他並沒有看到林芝。此刻走過來以後，才發現林芝就是他在北金髮現的那個潛力新人。他在旁邊坐下來，驚喜的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吧？我是音樂人，我們在北金見過面的。我說過你很有唱歌的天賦！你有沒有改變想法？」

    林芝見他靠得太近，便將椅子往李雲海這邊挪了挪，禮貌的回答道：「我不想當什麼歌星。你有能力的話，還不如多捧一捧程林，她可是九歲紅，前途無量呢！」

    侯一健居然也拉了拉椅子，追着林芝說道：「小姐，你真的是有天賦，你不唱歌太浪費了。」

    林芝無奈的看向李雲海，這是在向他求助了。

    李雲海看着侯一健那急色的模樣，不由得眼神一厲。

    他本來不想干預程林的人生，覺得一個女人能為愛付出，是她自己的事。是非對錯，勿需他人評論。

    可是這個侯一健，居然一而再的對林芝表現出了異樣的興奮之情！

    是個男人都看得出來，對方只不過是想借捧紅女人為名，行勾搭之實。

    李雲海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微微一笑：「我說侯先生，你是不是看到漂亮的會唱歌的小姑娘，你都要追上一追啊？你把老婆扔在邰灣，一個人跑到大陸來瀟灑，在內地認識了程林，利用她對你才華的崇拜，勾引她和你私奔。現在你又要移情別戀了不成？」

    林芝還是剛聽說侯一健和程林的事，不由得大吃一驚，捂住嘴，驚道：「你有家庭，你還在外面勾搭小姑娘？程林剛18歲呢！還不懂事，你就這麼欺騙她？你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

    侯一健紅了紅臉，但隨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們不會明白的，我雖然有老婆，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了。」

    林芝一臉嫌棄的冷笑道：「你年紀也不大，可見你結婚也沒有幾年吧？如果你不喜歡妻子，又為什麼要娶她？如果你喜歡她，為什麼玩了幾年就要拋棄她？你這樣的人，試問對程林又能好多久呢？」

    程林或許真的是為愛痴狂，但人並不傻，聽林芝這麼一說，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侯一健。

    侯一健急忙辯解道：「我是真心喜歡程林，我會和妻子離婚的。」

    林芝很反感這種男人，冷哼一聲：「我並不是否定你的才華，也不是懷疑你對程林的愛。如果你真的愛她，那你應該先離婚，再和程林在一起。程林還這麼年輕，你卻讓她為了你，拋棄事業和家庭，跟着你私奔。請問你又為她付出過什麼呢？」

    李雲海不由得喝了一聲彩：「說得好！」

    侯一健說不過林芝，惱羞成怒的說道：「我和程林的事，關你們什麼事？」

    他指着李雲海道：「我和這位小姐聊天，想請她當歌星，你為什麼反對？你又是什麼人？」

    李雲海握住林芝的手，說道：「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剛才討好她的時候，就像餓了三天的狗，聞着了粑粑的味道，一路追着跑，那樣子很賤！」

    林芝噗嗤笑了。

    侯一健怒道：「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小心我告你誹謗和人身攻擊！」

    李雲海挺光棍的笑道：「歡迎你報警！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管不管你拐騙小姑娘的事。」

    程林見他倆吵起來了，趕緊說道：「李先生，我和他在一起，是我自願的，你們不要管這個事了。我知道他在邰灣有家庭，他沒有欺騙過我。」

    侯一健得到了程林的支持，更加得意：「姓李的，你聽明白了吧？是你多管閒事！」

    李雲海心裏暗自一嘆，果然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啊！

    他將臉一沉，說道：「我才不管你們的事！受傷害的人，又不會是我！不過，請你以後離我未婚妻遠一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侯一健大小也是個人物，或者說他自以為自己是個人物，豈能受李雲海的輕視和威脅？

    他見李雲海年紀輕輕，也不是什麼成名的人物。自然不怕，當即指着李雲海，鐵青着臉道：「你要是真的愛你的女朋友，就不應該管束她，而應該讓她走擅長的路。她是個唱歌的好苗子，我提點一下她，她就出息了。就像程林一樣。」

    李雲海一臉的雲淡風輕：「你就是用這一招騙小姑娘的吧？美其名曰追求自由！可是你卻沒說明白，自由是相對的，自由之後，還得講責任。如果一個人只一味的追求自由，卻用自由之名傷害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那就是畜生不如！還有，程林九歲就出名了，不是你捧紅她的。」

    侯一健怒氣沖沖的道：「你敢這麼說我？信不信我打你？」

    李雲海犀利的目光，緊緊盯着他，說道：「不敢動手的人是孫子！」

    侯一健還真的不敢動手。

    這裏是公眾場合，他現在和程林又是私奔，真把事情鬧大了，對他倆不利，於李雲海卻秋毫無損。

    他寧可當一回孫子，也不敢動這個手。

    李雲海看透了他的無能和懦弱，冷笑一聲，對程林說道：「希望你能明白一個道理，愛是自然流溢出來的奉獻。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是不可能讓你拋棄事業和家庭，成為社會公敵的。你可以不在乎他是不是已婚，但請你一定要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愛你。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還要堅持，或許只是因為曾經的付出而不甘心。」

    程林目瞪口呆，若有所思的咬了咬嘴唇，她的確覺得李雲海的話很有道理。

    只是，她又將如何選擇呢？

    這就不是李雲海要管的事情了。

    李雲海牽着林芝的手起身離開。

    這兩個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廣交會進入了最後兩天。

    這天早上九點鐘，到達場館展位之後，李雲海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絞盡了腦汁，想着還有什麼好方法開單？

    他還差1.5萬台電腦打字機沒賣出去呢！

    就算這兩天還能接到幾個採購單，恐怕也賣不掉這麼多。

    林芝也幫他出謀劃策，笑道：「要不我們請程林來開一場演唱會呢？現場做宣傳，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李雲海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用，老外只怕並不知道程林是誰，她在國外的影響力有限。

    忽然，他腦海里又有了靈感，笑道：「我忘了兩個重要的人！我們可以靠他們倆來賣掉這批機器！」

    林芝好奇的問道：「誰啊？」

    李雲海笑道：「石田和秋野！我昨天還看到過他們，這兩個傢伙，還在花城，說不定就在廣交會上閒逛。」

    林芝不解的問道：「他倆？他倆巴不得我們的機器賣不出去呢！怎麼可能會幫我們？」

    李雲海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山人自有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