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大喝道:「子義小心!」
那邊太史慈已經和許褚較量起力氣來,他雙戟勾住對方長刀,順勢回奪,許褚也是虎吼一聲,長刀回拉,兩人一起用力,兵器交纏在一起。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兩邊僵持片刻,太史慈感到對面刀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雙腿一夾,催動胯下戰馬,想要藉助馬力扯動對方,許褚見了,也是如法施為,兩人圍繞着勾纏的兵器,竟是轉起圈來。
到了後來,兩人越轉越快,許褚見僵持不下,手腕用力,帶動長刀抖動起來。
這一下太史慈立刻陷入下風,他力氣和許褚並沒有很大差距,但架不住許褚刀柄長,所以太史慈想要用短戟抵消掉對方傳過來的力量,便要花費更多的力氣!
他後悔自己托大,非要用短兵對長兵,如今卻進退不得,漸漸落於下風!
袁熙遠遠見了,心道許褚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其雖然名為虎痴,但其實是少有的精細人物,據後世記載,許褚數次識破想要謀害曹操的刺客,要是頭腦簡單,焉能如此?
他當下喝道:「一起上,把他殺了!」
此時高順帶着陷陣營圍了過來,他是少有的步戰將領,所以稍遲片刻才趕到,聽到袁熙號令,當即抽出環首刀,對着許褚大踏步奔去。
袁熙見了,正稍稍安心,卻眼前一花,呂玲綺見許褚連太史慈都能壓制,爭勝心起,拍馬趕了過去,袁熙阻之不及,叫道:「快回來!」
他心道自己讓徐晃高順上,你去摻和什麼?
呂玲綺拔出短戟,只幾個眨眼,就已經逼近了許褚,她抬起短戟,小枝直往對方脖頸划去,許褚聽到耳後風聲,叫了一聲,「來得好!」
下一刻,他竟然雙手一松,長刀脫手飛出!
這一下大出太史慈意料,雙臂不由自主用力,將長刀拉了過來,他看到明晃晃的刀刃,連忙側頭讓過,長刀擦着他的臉頰飛出。
這一耽擱,許褚已經借勢衝出,反手拔出腰間環首刀,猛地反撩而出!
叮的一聲輕響,呂玲綺手腕巨震,握不住戟柄,短戟被打飛到天上。
她下意識舉起另外一隻短戟護住要害,卻發現許褚根本沒有管自己,而是直奔袁熙而去!
呂玲綺對袁熙喊道:「小心,他的目標是你!」
她現在心裏後悔極了,對方實力遠高於己,而且其真正的目標是袁熙,無暇顧及自己,不然的話,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袁熙見許褚縱馬向自己衝來,其身邊的親兵拼命舉盾幫其遮擋箭矢,知道對方有備而來,從一開始,就是要殺死自己!
遠處太史慈高順呂玲綺正拼命趕回,袁熙臉上卻看不到絲毫驚慌,對身邊侍衛大聲喝道:「準備!」
許褚已經將馬速提到了極致,卻見對面主帥臉上波瀾不驚,其前面十幾名親衛豎起盾牌防護,心中冷笑,憑這這幾面盾牌,就想擋住自己?
結果他衝到還有十幾步的時候,對面盾牌後面,扔出了幾隻竹筒,丟到了許褚戰馬前面,許褚收馬不住,縱馬沖了過去,正在這時幾聲大響,竹筒炸了!
一隻竹筒正好在馬腹下面炸開,許褚只覺肢體一震,胯下馬匹往前栽倒,他反應極快,縱身躍起,重重落到地上,連着奔跑了了七八步,才勉強沒有跌倒。
他眼角餘光看時,發現自己戰馬肚腹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鮮血噴湧出來,沒由來一陣心悸。
身為猛將,他並不怕敵人的將領,因為對方的招數和壓力,是他自己可以預料到的。
但眼前的這東西不同,他早聽說過袁熙軍有傷害極大的竹筒,如今親眼見到,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十足把握可以應對,這對武人信心的打擊,才是最可怕的!
許褚這一愣神的功夫,袁熙的親衛已經圍了上來,十幾面盾牌將許褚去路全都封住,七八根長槍從盾牌空隙伸了出來,刺向許褚。
許褚下意識揮刀砍在一支長槍槍桿上,火花濺射,他才發現對面槍桿都包着鐵皮,甚至有可能是一整根鐵槍!
此時又有七八隻長戟探出,鈎向許褚腳踝,同時有人掏出短弩,對準許褚射來,大部分都射在許褚甲冑上,叮噹作響,許褚臉色陰沉下來,幽州軍親衛配合的極好,他根本無法應付!
袁熙看到,心道應對這種猛將刺殺敵方主帥的方法,還要感謝楊鳳,要不是楊鳳一次次刺殺自己,他也不會將防護陣法完善到如此地步。
許褚不明底細,還以為這是武將單騎沖陣的時代,可惜他卻不知道混了鐵釘的爆炸竹筒的威力,上來就失去了先機,然後陷入包圍。
下一刻許褚虎吼一聲,長刀架在身前,猛然轉身,往後方還沒有合圍的持盾親衛撞去,將那親衛一下被撞翻在地。
許褚大步奔逃而出,迎向縱馬過來接應的親兵,那親兵縱馬奔到眼前,手臂伸出,生生將許褚拉上馬來。
然後那親衛為了減輕馬匹重量,竟是身體縱出,直接跳下了馬,重重摔倒在地,許褚縱馬繞了個圈子,往本陣逃回,同時喝道:「他日我必為爾報仇!」
接應他的親兵望着圍上來的幽州兵,當場拔刀自殺。
幾個眨眼功夫,許褚已經縱馬逃遠,眾人追之不及,太史慈縱馬趕到袁熙面前,面有愧色道:「末將大意失措,請使君責罰。」
袁熙擺手道:「子義無需自責,那人是曹營中少有的猛將,下次見了,亂箭射死便是。」
那邊徐晃和李典打了上百回合不分勝負,但徐晃氣息悠長,眼看李典就要支撐不住,卻聽身後馬蹄聲響,許褚帶着人又返了回來。
徐晃生怕被兩人夾攻,便帶兵退卻防守,李典卻是趁機逃開,心中暗道僥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他和許褚沒有趁機攻擊徐晃,而是回到營寨,因為兩人已經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夏侯惇幾乎已經從後寨將所有兵士都撤走了。
兩人也不耽擱,跟着退走,徐晃還想要追趕,袁熙卻已經鳴金叫其回陣,沮授見曹軍都已經退走,說道:「公子,不追了?」
袁熙搖頭道:「沒必要了,將先將逃跑的民夫聚攏起來,讓他們加固河岸。」
「這河堤已經很危險了,再過一天半日,水勢蓄積,漳水決口,就真的麻煩了。」
夏侯惇在這處嚴格來說並不是挖掘河堤,而是堵塞河道蓄水,等水流蓄起來,便在鄴城附近掘口,倒灌入城,如今袁熙要做的,便是重新堵住薄弱處,讓河岸恢復原裝。
不多時,上千民夫就重新被趕了回來,他們紛紛惶恐跪地求饒,言說自己都是冀州百姓,只是被曹軍脅迫,實屬無奈。
他們心中極為害怕,因為相助敵軍,是可以被當場處死的!
袁熙聽了,喝道:「我知道你們的難處!」
「所以給你們個機會,重新修復河堤,讓疏通河道,你們便可以回家!」
眾人聽了,方才放下心來。
袁熙留下幾百兵士佔據曹軍營寨,督促民夫修築堤壩,自己帶着所有部下,急速趕往鄴城,他臨走時看着漳水,心中總覺得有些彆扭,有一個疑問慢慢浮現出來。
曹軍為什麼會選擇此時掘河灌城?
要知道此時是秋季枯水期,水流緩慢,即使掘開漳水,能灌入城中的水也很是有限,這樣真能讓鄴城陷入絕境?
他將這個疑問向沮授說了,沮授回道:「公子的懷疑,確實很有道理。」
「秋季雖不如夏季的水攻效果好,但相對的,也是容易渡河的時候。」
「不然數萬曹軍,很難渡過黃河,即使渡過去,補給也很是困難。」
袁熙聽了,微微點頭,這確實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沮授又道:「而掘河灌城,根據放出的水量,能看出攻城方的心思。」
「像上次曹操水淹濮陽,就是想要殺死城中張邈兄弟和所有兵士百姓。」
「這是因為城裏的人無力反抗,而鄴城卻不是這樣。」
「鄴城裏面人口眾多,要是水淹太甚,將其逼急了,可能會和曹軍殊死一戰,這樣以來,即使曹軍取勝,也會元氣大傷。」
「所以如今漳水的水流,大小正好,可能正好淹到一尺多,這樣會讓城內的人覺得還可以逃跑,從而人心浮動。」
「只要人心一亂,鄴城必然不好防守,要是大批出逃,袁氏便只能放棄鄴城,曹軍便能趁機入城,到時候再將漳水堵住便是。」
「這和兵法上圍三缺一的道理,是相通的。」
「所以使用水攻,並不是說越猛越好的,多有多的道理,少有少的妙處。」
袁熙聽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受教了!」
眾人沿着漳水,又往北走了十餘里,便遠遠看到了鄴城的輪廓,但卻一直沒有發現敵人蹤影。
眾人都有些疑惑不解,按道理說曹軍要是圍城的話,鄴城周圍至少有兩隻萬人以上的隊伍,怎麼走到現在都還沒有遇到,連派出去得探子都沒有發現敵人蹤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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