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不顧冬日的嚴寒,迪恩就從溫暖的被窩爬了起來。
他之所以這麼積極,當然是檢驗昨晚一整夜的成果。
點開電腦上的軟盤,看到裏面記錄好的五六個號碼,迪恩狠狠的揮了揮拳。
不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把軟盤上的號碼記在紙上,然後就穿起衣服匆匆向樓下跑。
「迪恩,吃完早餐再出去!」瑞秋姑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瑞秋姑媽,我馬上就回來。」
來不及和姑媽解釋,迪恩在布魯斯街上找到了離他最近的一處公用電話亭。
至於來電話亭幹什麼,當然檢查這幾個接入碼所代表的電話卡上還有多少餘額!
五分鐘後,迪恩就吹着口哨一臉輕鬆的出了電話亭。
運氣還不錯,兩張50美元、兩張30美元、一張20美元。還有一張被使用過了,餘額只剩下幾美元。
迪恩昨天仔細研究過,在第一步輸入電話公司撥號碼時,裏面有一串數字所代表的應該是不同系列的電話卡。
電話卡也有不同的主題系列,比如和娛樂明星、遊戲的聯動等等。
所以要想試出最新、未使用的卡密,只需要查查MCI公司最近推出的電話卡系列就知道了。
在第一步撥號時就進行篩選,有大概率試出未使用的電話卡,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有了這幾個可用的卡密,迪恩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它們換成刀樂。
這一步不太好辦,也有些麻煩。處理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被FBI找上門,所以需要小心計劃。
當然計算機上的自動撥號軟件不會停,它們依舊會在夜晚啟動,然後直至早晨終止。
這些試出來的號碼,那都是無形的財富。迪恩不會因為它們太多,而覺得是累贅。
說白了破解卡密的這一系列動作,並不新鮮,在很早之前就有人這樣做了。
最著名的應該就是蘋果公司的兩位史蒂夫了,只不過二者之間也有一些區別。
喬布斯他們當初使用的方法,是用藍盒子模擬撥號音頻來實現免費撥打電話,這是一種物理手段。
但是隨着電話公司升級通信技術,這種音頻手段已經被逐漸淘汰。
而為了應對越來越複雜的通信原理,迪恩很自然的選擇了計算機來輔助完成這一工作,這是一種軟件手段。
二者雖然最終目的相同,都是為了白嫖電話公司,但具體的解決途徑卻不盡相同。
實際上有了這些接入碼,迪恩甚至能進入電話公司的服務器,在上面進行更大權限的操作,但他沒有這樣做。
他只想要一筆錢解決眼前的麻煩就行了,而並不是以後長期依靠這些手段牟利。
另外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用不了太久,一旦貝爾公司或者MCI公司發現電話卡的異常後,一定會及時修補漏洞。
搞不好順藤摸瓜,找到源頭也說不定。
所以嘗個鮮就行,不必貪念。
...
「瑞秋姑媽,我今天需要去見一位醫生。」
「醫生?」瑞秋抬起頭,「迪恩,你生病了?」
「不,只是和一位精神科醫生聊聊。」
「精神科?」瑞秋的嗓門不自覺地提高,「迪恩,如果你想不開,千萬別做愚蠢的事!」。一句話沒說完,她又轉向自己的丈夫,「弗蘭克,難道你不應該說點什麼?」
「瑞秋姑媽,我去見醫生是韋德納律師的建議,他認為對方說不定能在老爹的案子上幫點忙。」知道自己的姑媽想歪了,迪恩不得不解釋一句。
至於正在喝咖啡的弗蘭克,聳了聳肩後就繼續埋頭看起了手中的《揚斯敦維護者報》。
「好吧,所有人都知道計劃,就我被蒙在鼓裏,ah?」瑞秋算是看出來了,顯然這兩人早就商量過了。
「因為姑媽你前兩天在值晚班,所以我們希望你能擁有一個不被人打擾的休息時間。」
「沒錯」弗蘭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但是這麼重要的事,至少你們應該和我商量一下。」瑞秋還是有些不滿。
「姑媽,伱為我和老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迪恩真誠的看向自己的姑媽。
「哦~,孩子,我們是一家人。」瑞秋走過來抱了抱迪恩,神情欣慰。
他們普萊斯家不是土生土長的揚斯敦人,在這裏可以依靠的親人並不多,所以瑞秋格外珍惜這份家族情誼。
「對了,弗蘭克,迪恩家的房子找到合適的租客了嗎?」距離決定把房屋出租已經過去了幾天,但是好像沒聽到弗蘭克帶回來什麼消息。
弗蘭克放下手中的報紙,準備起身去上班。「最近尋求租房的人不多,倒是有幾個黑鬼向我打聽了這件事,但是我拒絕了他。」
「那真是遺憾,我們只能再等等看了。」瑞秋姑媽遺憾的是租房的人不多,而不是弗蘭克決絕黑鬼這件事。
毫無疑問瑞秋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但這不代表她願意看到黑人搬進自己的社區。
一旦有黑人搬進了白人社區,那麼要不了多久這裏就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然後整潔的牆壁上會多出塗鴉,有白人會因此搬離這裏,於是治安越來越差,黑人越來越多。
這樣的結局在揚斯敦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曾經瑞秋和皮特就住在城東,那還是他們小的時候。
當時的城東並不是像今天這樣的黑人區,而是多人種混雜區域。
在瑞秋的記憶中,住在城東時,他們家隔壁是意大利人,街對面是匈牙利人,藍色的房子裏則是波多黎各人。
周圍也有一些黑人,但很少,總體來說白人居多。
不過自從70年後期以來,有大量白人離開了城東,向城南和城西遷徙。
緣由就是城東的黑人越來越多,這也是為什麼皮特頂着兩位數的超高利率,卻堅持在城南買房的原因。
既然沒找到合適的租客,那就只能再等等。實在不行,過兩天去報紙上登一個招租廣告也行。
當然那是最後的選擇,畢竟登廣告也是要錢的。
吃完早餐,迪恩準備去靠近城東的某個地方,去見見那位肖恩醫生。
希望韋德納介紹的這位醫生,是個好說話的人,至少能在皮特的案子上幫上點忙。
在迪恩剛出門準備去最近的巴士站時,瑞秋姑媽卻追了出來。
「迪恩拿着,你需要它。」
「不,姑媽我不能要你的錢。」
「迪恩,聽我說。」瑞秋看着迪恩,「我知道你為皮特的事做了很多努力,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ah?」
「姑媽,我會還的。」迪恩沒有推辭,他接過了瑞秋遞過來的兩百美元。
「不,是皮特欠我的。」瑞秋糾正了一下他的話。
「沒錯」迪恩笑了起來。
...
城東和城南最大的區別,就是這裏的街道亂糟糟的,路上垃圾更多,當然非裔也更多。
走過一個十字路口,迪恩甚至看到了寫有「揚斯敦黑人幫」的木牌。
一些無人居住的房屋,因為時日久遠,外圍護牆板都已經剝落。不過最明顯的還是一棟歪斜的房屋,黑漆漆的表明應該是遭受過燃燒瓶的洗禮。
很快迪恩就停在了被燒毀的房屋前,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間心理諮詢診所的地址,尤其是離迪恩不遠處,正有幾個黑人流浪漢在暴揍一個亞裔。
雖然那個亞裔被揍的倒地不起,但迪恩卻沒有多管閒事的心思。
因為就這短短的幾秒內,他就聽到了三聲「西巴」從那個亞裔的口中洶湧而出。
至於為什麼他挨揍,迪恩猜是這幾個非裔把他當成了日本人。
日本的鋼鐵公司可是收購了揚斯敦本地的好幾間工廠,帕卡德電器因為日本汽車的入侵,效益這兩年也是大不如從前。
所以日本人在街上挨揍,迪恩一點也不奇怪。就是有的時候容易揍錯人,畢竟在很多美利堅人眼中,亞洲人都長得一樣。
「如果你打算在這裏看一個上午的話,不如我們去隔壁買兩瓶啤酒,然後一起看?老實說我雖然不喜歡尼格,但我也討厭日本人。」
「他是韓國人」迪恩頭也不回的答道。
「韓國人?你能分得清韓國人和日本人?」
「當然...」不過剛說了一半,迪恩就停了下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堆在一起,夾克外套隨意的敞在兩邊。此刻,這位中年大叔正雙手插兜笑眯眯的看着不遠處的全武行。
見迪恩不答話,中年人轉過臉自來熟的點點頭,「肖恩.墨菲」。
「迪恩.普萊斯」
「普萊斯?」,「等等,墨菲醫生?」
「你是來看病的,我覺得你精神狀態很好。」肖恩對於迪恩聽說過自己的名字並不意外,畢竟自己是城東唯一的心理醫生。
「不,是韋德納先生介紹我來的。」迪恩連忙掏出了韋德納交給他的名片。
「原來是那個傢伙。」肖恩點點頭表示瞭然,「你是來打聽另一個叫普萊斯的年輕人的事情?」
「什麼?」迪恩驚訝的抬起頭,據他所知,在揚斯敦姓普萊斯的沒幾個。
「一周還是兩周前,有另外一個普萊斯,來找過我。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不妙。」肖恩聳了聳肩。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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