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沒有親臨現場,姚寧靜也能想像出寧紅梅一家三口的狼狽模樣。
一想到寧紅梅被程向前母親上門興師問罪,寧紅梅的一張老臉被蘇巧玉踩在腳底下可勁摩擦,她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一個高興,一早上起床就忍不住哼唱着小曲。
「甜蜜蜜,你笑的好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嫂子啊,鄧麗君的甜蜜蜜啊,唱的比原唱還要好聽啊,嫂子你要是有個我媽這樣文工團出身的媽,肯定能把你打造成文藝兵!你說你咋不給我媽當閨女呢?不能給我當嫂子,給我當姐姐也行呀!」
周梔一臉的遺憾,煞有介事搖着腦袋長長嘆息。
姚寧靜不由心頭一樂。
這小丫頭一門心思把她變成她家人呢。
她連自己的親媽都沒有見過面呢,她會唱歌不代表着非要往這方面發展呀。
心情很好地同周梔一起吃過早飯,囑咐她老老實實呆在賓館內看小說,腿腳不便就不要到處瞎逛,她背上軍綠色背包就出發了。
考慮到晚上還要回來陪周梔,等周梔回京市再回來拿被褥也不遲。
一路打聽來到蘇愛國辦公室,說明自己的身份,蘇愛國不由眼前一亮。
好傢夥,怪不得周志遠火急火燎結婚了呢,面前這小媳婦長相俊俏眼神機靈說話辦事落落大方,初次跟他這個副院長見面絲毫不怯場,順眼得很哪。
果然老祖宗說的話有道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麼俊俏的媳婦,看着都養眼。
「寧靜啊,你這次正趕上了好時候,醫院組織了一個培訓班,大多數都是鄉鎮上推薦過來的年輕人,有經驗的老大夫對你們進行培訓,課程主要是常見病的診斷和治療。」
「經過培訓後,以後就能在鄉鎮單位衛生所工作,到時候你可以跟周志遠一個單位工作了。」
禮貌謝過蘇愛國,在一個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培訓班。
培訓班地點就在縣醫院的一個破舊會議室,牆壁上刷着年代感極強的綠色的牆裙,整齊擺放着一些有些破舊刷着黑漆的課桌,每人一個小木頭凳子,牆壁上露出斑駁的裂紋,年代感十足。
宿舍位於不遠處職工宿舍,分男女宿舍,六個人一間三張上下鋪木頭床。
吃飯有醫院食堂,當然需要自己花錢買。
姚寧靜選了一個靠窗的下鋪位置,方便還能透氣。
第一天主要是熟悉環境,第二天才正式上課。
姚寧靜沒有帶被褥,為了宣誓床鋪「主權」,她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寫着名字的一頁打開放到了床板上。
這就代表着這個床鋪有人了。
這會屋裏已經來了三個人。
一個穿着打扮乾淨背着一個軍綠書包的年輕姑娘,看起來有些傲氣,進來之後要了姚寧靜對面的床位,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另外一個是穿着打補丁衣服,頭上繫着綠圍巾,身上穿着破棉襖的婆娘,她一手拎着一個尼龍袋子,眼神怯生生緊張打量一番,她把袋子放到了最後一張上下床的下鋪。
另外一個則是穿着樸素,臉色有些發黑,像是長久被太陽曬的,頭上扎着兩個麻花辮的大眼睛姑娘。
「俺叫丁會香,是丁家莊的赤腳大夫,你們都是哪裏的?」
穿着打補丁衣服的小媳婦憨憨跟周圍人打着招呼。
「我是蓮花縣本地的,我叫程向雨。」
大眼睛姑娘把行李放到了丁會香的上鋪,一臉和氣的說道。
聽到大眼睛姑娘說話,姚寧靜不由眼前一亮。
蓮花縣本地的,程向雨,這名字跟姚如月談的縣委大院的程向前怎麼這麼接近啊!
莫非是程向前的妹妹?
就是說話口音有點不太像本地人。
她不動聲色衝着大眼睛姑娘笑笑。
「我叫姚寧靜,是周家疃的,以後我們就要在一起學習生活一個月呢,大家多多關照呀。」
「陳欣。」
坐在姚寧靜對面床上的女孩頭不抬冷冷喊出自己的名字。
「陳欣,這個名字好,稱心如意,人這一輩子啊,要是能夠稱心如意的過就好了,唉,我接連生了三個閨女,就一直想着生個兒子,眼看着就要計劃生育,只怕生不出兒子了」
丁會香窸窸窣窣打開裝着行李的尼龍袋子,把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掏出來放到床鋪上,揮舞着拳頭使勁拍打着。
「你幹什麼!你弄的屋子裏爆土揚塵的全是灰,你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陳欣蹭一下子從床鋪上起身,由於起得過急,一時間忘記了頭頂上還有層床板,砰一下撞到了腦袋。
撞到了腦袋的她疼的捂着腦袋直叫喚,那半蹲在地上捶打着草褥子丁會香嚇得急忙起身。
「我,我,我從家裏帶來了一個草褥子,這裏面塞的全是麥秸草,都壓結實了,不捶開了沒法鋪」
「出去捶!」
陳欣氣憤到了極點,咬着牙根怒吼一聲。
「好好好」
嚇破膽子的丁會香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答應,慌忙抱着用尼龍袋子縫的草褥子往外跑。
「她做得不對,你可以跟她慢慢說嘛,何必出這麼大的動靜?」
程向雨從上鋪爬下來,不滿意衝着陳欣指責一句。
「哼!」
這個陳欣明顯是個欺軟怕硬的,看程向雨來者不善,看她的模樣也不是個善茬,也不敢反駁,氣呼呼拔腿就往外走。
「姚寧靜,你怎麼沒有行李?沒帶嗎?不方便的話我回家給你拿一些被褥過來,我家就在縣委大院那邊,距離這邊不遠」
還真是縣委大院的!
姚寧靜心裏樂開了花。
她急忙擺手。
「謝謝,不用了,我的行李在賓館那,我妹妹在那幫我看着對了,你這幾天是不是身上來事了?月事是不是不規律啊,要不不來,要不來了之後淅淅瀝瀝不斷?」
俗話說面有心生,這個程向雨額頭開闊,面相柔和,一雙瞳仁漆黑,一看就是個心直口快性格直爽的。
眼白髮黃額頭嘴角帶痘,明顯是來好事的症狀,主要是她剛剛在床上整理行李的時候,在枕頭旁邊放了兩卷粉紅色的衛生紙。
這是這個年代伺候大姨媽的標配。
看穿戴樸素乾淨皮膚卻有些黝黑,聽口音卻又不像是蓮花縣本地人。
「哇,姚寧靜姚寧靜你真厲害啊,你會看面相嗎,你咋一下就能看出我來事了?那你幫我算算,我親媽到底是誰,我額頭這些疙瘩什麼時候才能好」
啊?
姚寧靜就有些傻眼了。
那麼問題來了,她到底是不是程向前的妹妹?
她連自己的親媽的情況都沒有搞明白呢。
姚寧靜還是拉着程向雨在自己的身邊的坐下。
她抓着程向雨的胳膊,把右手食指和中指放上去,試探着她的脈搏。
「你小時候身體受過傷,所以月事不調,還真得好好調理調理,等調理好了,你月事正常了,皮膚問題就自然而然解決了。」
「就是,你媽媽是怎麼回事?」
姚寧靜一臉八卦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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